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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心窗外的景色。然而,自从在梦魇中惊醒以后,我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景致,坐了一宿。白露初曦,天空被一道霞光映得亮堂,我才默然的回过了神。
白天来临,有些藏在黑暗中的事情,总会隐晦地被遗忘。我长久以来一直都是相信梦中所见,是相反的这一说。我也很想一直这样的傻下去,简直之中观点。可是,最不愿见的现实,却真的直白地摊开在了眼前。
听小雅说,最近街头巷尾普遍的都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花朝再起兵乱,造反的竟然是一些前朝琉苏皇帝的一些护院僧侣,和一些仍然对旧主感恩的士兵。这样悬殊的阵容,结果可想而知,无法撼动暗无尘的一兵一卒。兵败垂城,虽不甘心,也无力回天。琉苏,和一些僧侣四处逃窜,在柳江边的悬崖峭壁之上,决然跳崖。生不见人,死未寻尸……
“琉苏不会死的。”这是我回慕容雅的地一句话。
依稀的记得那一日在云隐寺中,我和暗无尘窥探琉苏半夜去寺庙大殿的事情。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琉苏和那些僧侣们大概就在研究一些起兵的事情。而且,我曾听琉苏说过他的父王曾经有恩于云隐寺,想来,那些人也是想报恩吧。
“他们这一次并未攻到京城,只是在城北,便全军覆没了……”
“那些兵和僧侣都用上了,看来琉苏还真是想最后一搏啊,我真不懂,江山对你们这些男人来说,意义究竟有多大呢?没了又怎样呢?”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别的可以去追逐的目标了吗?
“或许,你不明白吧,我在他身边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是在这个王位上成长起来的,与暗无尘不同,他自打出生的那天起,就明白,自己是万人之上的君王,你要他放弃这种身份,怎么可能?”
慕容雅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桌旁拿了样物件递到我的手中。
我接到手中,打量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酸涩,这是哪只残断的玉簪。
“一直带在身上吗?”
慕容雅点头,“从不离身……”
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他想要我明白,他的眼中,我才是最重要的,而非我偏执认为的江山。
“姑娘,雅公子。”晴朗的声音传来,我和慕容雅都收起了愁思,继而看向他。
“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我今日听说,三日之后,会有场庙会,若是趁着这样的机会去救人的话,胜算应该会多一些。”
“嗯,也好。”我淡淡的答道。眼下还不是惆怅的时候,裘水灵她们只要还在大牢一天,身份被识破的可能性也就大一些。
“那就麻烦你了,到时多背些马匹,以便我们逃离。”
“姑娘放心就好了。”晴朗说完,又看了看慕容雅,面色有些为难,挣扎许久还是朝着他弯了弯身,“雅公子,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一下。”
慕容雅看了看我,眉轻轻地皱了一下,我朝他一笑,“我昨夜没睡好,你们出去谈吧,我正好休息一下。”
“好!”
两道身影齐齐地退出了房间,我有些慵懒地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一道身影,不禁喃喃低语,“琉苏啊,你还真的是个大傻瓜……我也是……”
若不是,我那天好奇的跟着你,又怎么会让暗无尘发现了你的计划呢?我的错……我的错……
慕容雅和晴朗谈了很久,直到我一觉睡醒才推门而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好像刚刚与晴朗争执的面红耳赤。活脱脱地像个包公。
我笑着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酸的眼角儿,“怎么了,小雅?你们吵架了?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争执而已……”慕容雅虽然气哼哼的,可是,对我说话的口气仍旧极其和善。
“他要你和拂秋在一起吧?”我能猜到的,像晴朗这种木头人,牺牲他是懂得,但是争取,他是绝对不会的。只要拂秋高兴,他甚至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
慕容雅看着我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很好猜啊!拂秋也和我说过喜欢你,至于喜欢到什么地步,我倒是不知道。”
“哦……他说希望我不要嫌弃拂秋的过去,希望我在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能娶她,这样他也就放心了。”慕容雅的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些,说道。
我扁了扁嘴,“你怎么想的?”
“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慕容雅看着我坚定的说道。
这双灿烂无比的眸子,总是在我低谷的时候给我无尽的希望和安抚,我爱极了这样的眼神。抬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眼眸,我低叹了口气,“那些符咒迟早还是要解开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真的不考虑?”
“不,那些和我没关系!”慕容雅一口回绝道。
然而,我心下却已经下定了主意,不只为了他,也为了长眠的慕容宏业,这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也是我对他为我付出的一种交代。
“万一那个会忘记我的传言是假的……”
“我不想冒险!上一次,你偷偷把玉玺放在我的怀中,你知道我怎么想你吗?”慕容雅拉下我的手,捏在手中,“我觉得你非常的自私,你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过我一次了,这一次,生死攸关,你为什么还要抛下我?给我保命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