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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起了一阵儿小小的骚动,尤其是几个女警察,更是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老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周云穿着衣服看不出来,没想到这身材瘦是瘦,肌肉竟然结实的惊人,周身上下的肌肉线条犹如钢铁锻造,纯是一副久练武功的样子。稍微往下一蹲,好像一头杀气腾腾的猎豹,随时准备扑过来。
老盹心中顿时气馁了大半,竟没看出来这个小白脸竟然有如此的气势,这身肌肉,看他年纪不大是怎么练的呢?不过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他也不再想那么多了。他也把上衣一脱,试探性的往前凑了几步,突然右脚猛地一弹。
周云身子明显一闪,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看,老盹胳膊一晃,很多人连他的动作都没看清,周云的脸上就挨了一记脆的。
这一拳把周云打得脸往后仰,身子倒退。老盹没想到如此轻易就得手,自觉机不可失箭步上前,一连串漂亮的组合拳,动作又快又猛,雨点一样接连落在周云的头上身上。
周云左支右拙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连连后退。
老盹打得性起,连脚开始也上了。周围的警察有的开始按捺不住,几个女的有人都惊叫出声了。
老盹越来胆子越大,看来这小子就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他抡圆了胳膊,疾风暴雨般的往他头上身上狂抽猛砸,周云现在连招架之力都快没了。老盹最后双臂交错锁住他的双手,一膝顶在他的肚子上,周云顿时弯下了腰,老盹松开手,右臂像风车一样抡了起来,一记上勾拳撂到周云下巴上,把周云打的摔出去快两米远,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老盹见状,嘿嘿冷笑,眼中尽是嘲讽。他扭脸对郭建军说:“郭队,这就是你手下的兵,我早说过这样的无名小卒不可能弄得住我。好啦,你现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不过奇怪的是刑警队的人没一个动的,其它的警察有想上去把周云扶起来的也被刑警队的人拦着。郭建军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老盹,你急什么,比赛还没打完呢,等打完了你再交待也不迟。”
“什么,你那伙计现”老盹说着转过头一指周云,然后他呆住了。
周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晃晃悠悠站起来了,他用手揉着下巴,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刚才的一轮打击好像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严重影响。他活动着下巴、脖子,活动完了,用手指了指老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老盹眼角的肌肉都在跳,他转身重新面对周云,拳头握紧,骨节响了两声。心想小子还挺耐打,这次让你爬不起来。他敏捷的移动着脚步,时不时做着假动作,在接近周云的瞬间,胳膊闪电般的一甩,拳头带着风就像一条鞭子抽向周云的面门。
周云显然也加了防备,左臂飞速抬起往外一架。可惜老盹这招是假的,只见他拳头一撤,重心瞬间就收了回来,周云的反应显然慢他一拍。不等周云变招,老盹的左脚一记前胫猛踢结结实实踹在他腰上。周云闷哼后退,老盹进步上前,右拳卯足了力气一个轰天炮再次砸向周云的面门。
“嗵!”的一声闷响,老盹觉得自己击中了目标。可是周云却没有倒下,他的右手在离自己鼻子一公分处悬着,五指张开,牢牢抓着老盹硕大的拳头,一点点的往下掰。
老盹大惊,使尽浑身力气也不能挣脱,周云慢慢的硬是将他的拳头压下,老盹的手指疼得感觉都快断了,脸色煞白,脑门上汗珠滚滚而下。他这次总算真的体会到了面前这个小白脸的力量,他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老盹连身体都被压得蹲了下去。
等到郭队上去把他们两人分开的时候,老盹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之后老盹没有再说别的话,老老实实的跟着人回到了审讯室。
周云则很潇洒的捡起衣服穿上,在他那群粉丝们的簇拥下离开了练功房。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大李问他:“真没看出来啊,你还参加过98年抗洪?怎么没听你说过?”
周云很神气的把头一甩:“我参加过狗屁,只是平时总是听郭队说自己当年参加过对越反击战上过老山前线怎么样怎么样,觉得很牛逼,所以我借用他那套台词给我自己也编了一套,怎么样,是不是也很酷。”
大李:“”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两辆吉普车在黑夜里再次开出了河州市公安局,迎着满天的星斗,踏上征途。
周云直到早上八点多在车里才接到妻子的电话。晓诗带着哭腔问他到底在哪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周云问她怎么现在才回电话,晓诗说昨天一个同学过生日,在她们家喝醉了现在刚起来。
周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心想你老公差点死在外面,你还有心思出去吃喝玩乐?但想想这实在没什么道理,难不成要求妻子一直在家等着他?他现在倒可以体会妻子的心情了。不过有些话到了嘴边就没有说,只说昨天去了趟县里抓个人,就是突然特别想你。
晓诗还是不信,说他肯定是受伤了,严不严重。还问他在哪儿,她要去找他。
周云更不敢说实话了,只得反复解释自己绝对没受伤,说自己还在县里,原本想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但始终没人接,一时无聊才给她发了个这样的短信开个玩笑,其实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
谁知道电话那头晓诗气的大吼,说周云你个混蛋,我上辈子欠你什么啦,平时为你担惊受怕还不够,现在你还故意变着法儿来吓我!你觉得这很有意思吗?!你怎么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最后骂了声去死吧,接着挂了电话。
周云被这一通骂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至于吗?说受伤了你哭哭啼啼,说没受伤你又在这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以前不是也开过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枉我还下定决心准备听你的话。
不过作为刑警,他有种职业本能,他敏锐感觉到妻子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儿,反应有点过激了。刚才的口气里好像明显对自己有种怨恨、反感,绝对不是平时的态度。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不会吧,出事了她肯定会告诉我的。又或是,她本人出什么事了。
同车的老徐在旁边看着他那样子,嘿嘿笑道:“是不是跟晓诗吵架了,我劝你赶紧再打个去认错去,要不小心晚上她不让你进门。”
周云没好气儿的让他滚一边凉快去,思前想后最终拿起手机又拨了个电话
晓诗放下电话,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刚才一阵口不择言的喊叫实在是一时冲动,她现在也有点后悔,尤其是最后那句去死吧,怎么现在觉着好象跟句诅咒似的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其实她刚看见周云给她发的短信时确实吓坏了,不知怎么的看着那短信上的几个字好像有种特别沉重的感觉。她真地以为他出事了。那种对他的愧疚、几年积累的感情一下爆发出来了,才让她跟没了魂似的赶紧打电话。谁知道结果竟是他在开玩笑,她一下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觉得周云怎么那么讨厌。对他的失望之情一下儿笼罩了她的心,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还能指望他回心转意吗?!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他不值得我这样关心他!在这样的情绪下,她才冲动的发了脾气。
她坐回床上,王义此刻已经走了,床上的被褥凌乱,保持着昨晚激情的痕迹。王义的身体没有周云强壮,但是他很温柔,给她一种很缠绵的感觉,让她切实地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欲。她发现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在她心中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难道以后真的离不开他了?她心中无比的矛盾
她和王义认识了快半年了,那时候正是她和周云因为工作的事开始出现分歧的时候,有一天周云又出去加班不在家,她心情烦闷,就去了酒吧,他和王义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因为酒醉并且对周云存有怨气,那天晚上他们宾馆发生了一夜情。
后来第二天晓诗醒了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悄悄独自离开了宾馆。她跟谁都没说这事儿,就准备把这件事当成一段浪漫的回忆永远埋藏在心底。那时候周云在她的心中还是无可取代的位置,她还等着周云回心转意。
谁知道后来周云摆明的是搞拖延战术,她问起来了他就东拉西扯的敷衍几句,她不问他就不说,跟没这码事儿一样。她对周云的态度越来越失望,认为自己全心全意为这了这个家,为了他做的一番苦心打算全白费了。她开始和周云闹,谁知周云说办案太忙干脆很少回家了,有时候一回来也是吃饭、睡觉、要么就缠着自己想亲热。感觉自己不是他老婆,好像是她找的个保姆一样,这更让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