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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就二呗。”菊墨站在阳光下微笑。他之前跑得小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晶晶亮着,将这冬日苍白的阳光都映出炫色“两个人在一起,这就是个‘二’;两个人在一起,就该这么开心。”
“切。”启樱抬眸望着他眼睛,抑住心底的翻涌,只轻描淡写望他“我以为你会给他们钱。丫”
看见那几个可怜的孩子,人们都会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更多人也许只是选择给钱的方式。
“我也给钱了。”菊墨眨着眼睛笑“樱你失望了吧?你以为我是光陪着她们玩儿,却没给钱?”
“哦?”启樱倒真是意外。
菊墨深深吸了口气,微微地耸起了肩膀“文艺一点的说法的话,我会说其实她们的笑容更重要;多少钱都买不来她们刚刚那些欢笑。所以我只陪着她们玩儿就好了,给钱多俗啊。”
“可是我却不会这样说。”菊墨转了眸子侧头来望启樱“因为对于她们来说,笑容珍贵,可是她们同样还是需要钱的。而且钱能解决他们眼前最现实的问题,终究还是来得比欢笑更实在。”
菊墨叹了口气“我的手绢,留给那几个孩子了,里面包着一点现金。”
“嘁。”启樱面上还在冷着,却终究是轻轻挑起唇角,隐隐露出唇边一点梨涡“算你做得好。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你。”说罢就率先朝着那破败的大楼去。
菊墨疾步跟上来,轻轻问“那你玩儿得开心不?媲”
“嗯?”启樱愣怔回眸。
菊墨小心地笑“你小时候,没玩儿过吧?”
启樱一下子被问住。丢手绢是中国的小孩儿在小时候差不多都玩儿过的,可是启樱却没机会。她没有小伙伴,更没有可以恣意欢笑的自由,所以她刚刚是跟菊墨一起陪着那几个孩子玩儿,实则却也是她自己第一回玩儿。
她玩儿得很开心,她自己知道。
启樱瞟菊墨,轻轻咬了咬唇“我从前,看过别的小孩儿玩儿。”便转头,噔噔登上那连扶手都没有了的光板楼梯去。
菊墨站在她背后,听见自己心底轻轻的叹息。他就猜到她连玩儿丢手绢的机会都不曾有,于是他故意也让她一起来玩儿。也许童年的时光已经没机会追回,但是童年的玩意儿还是有机会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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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墨跟着启樱进到一个破败的房间里,他站在门口就愣了。等待拆迁的破房间里堆满了各种脸颊的服装和饰品。其中有些,菊墨看着都眼熟“樱,这里是?”
启樱扭头瞪他“这是我道具库。当青蚨的时候,就来这儿先换了衣服再出去。否则,你以为我从前是在家里,当着陈嬷嬷的面换上那些衣服的?”
菊墨的心轻轻一跳。
这里如果是青蚨的道具库,自然属于启樱的秘密,是启樱秘不示人的一部分。可是启樱今天却主动带他来这儿——这岂不是说,启樱已经愿意打开自己的心门,留一条缝隙给他?
菊墨半晌说不出话来,启樱扭头瞪他。她自己也许不知的是,她颊边还是微微有些红了“喂,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带你来,是有事。”说着从堆满地面的服装里翻拣出几件男装来扔给菊墨“换上。”
“哦?”菊墨这回脑筋不够转了。
启樱叹了口气“今晚是钓鱼女的聚会。她们这回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带着男伴一同前往。”启樱咬着嘴唇抬头望他的眼睛“你,愿意跟我去么?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总不能让孟紫仙陪我去”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菊墨心头骤然涌满甜蜜,一把就抓着启樱的手。
启樱尴尬地咳嗽了声,从他掌心抽回手“那你还不赶紧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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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房间,中间拉着一道布帘,两人分别在帘子左右换衣裳。
冬日苍白的阳光透过窗口上蒙着的塑料布照进来,是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雾。菊墨不由得想,从前中国人没有玻璃的时候,在窗户上只糊着窗户纸,那外头天光照进来的时候,也会是如同此时一般的一团氤氲的雾吧?虽然采光度不够好,但是却将居室内平添出一段朦胧的风情来。若能执手相对,倒更是一段美事。
菊墨想着想着,眼睛就不由得溜到那道帘子上去。光雾朦胧,隐约能看见启樱在帘子那边换衣裳的身影。虽然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水墨轻烟似的一道轮廓,却也看得菊墨心底甜蜜。仿佛从没有这样接近过,就算在古墓大棺里亲密,也没有这一刻心中的甜蜜熨帖。
“你不换衣裳,又在干嘛!”启樱也是敏感的人,菊墨那边的目光仿佛被她查知,她掀开帘子鼓着一张俏脸呵斥。菊墨看她已经穿上了黑色pu的小夹克,便笑着赶紧也给自己换衣裳。
“樱,你把这道具库安放在这破楼里,你能放心么?还有刚刚那帮孩子一家呢,他们不会给你泄底啊?”菊墨忙找个正经点的话题来聊。
启樱将一把长发都高高吊起“没事。他们那家人很穷,却也很知恩图报。他们也不知道我的来历,八成当我是野鸡,不过没有鄙夷。我每回来都给他们一点零钱,给小孩子们带点巧克力。于是他们跟我相处的也很好,更从来不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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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聚会的ktv,天已经擦黑。一路从门口走向包间,菊墨从沿途的镜子上看见自己的形象就耸肩做鬼脸。启樱真是有本事将他装扮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得了自己。
启樱给他穿韩版的小西装。“韩版”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又节约材料,又娘,那小西装里头几乎什么都穿不进去了才能勉强扣上纽扣,腰线掐得那叫一个杨柳细腰;更的是,小黑西装还翻出来一个小白领儿,而内里连里子绸都没挂,菊墨就觉着自己这叫“咬着后槽牙愣充小白领”裤子更,大红的垮裤,裤裆里头能跑火车;下头是一双荧光绿的波鞋,还跟小朋友似的,一走路后脚跟就闪出小红灯儿来。
头顶上也相当丰富。启樱给他编了发,头发里头掺入大红的发绳儿去,愣是将他不算长的头发给编出一条麻花辫来。整个脑袋就像是头顶上趴着一条蝲蝲蛄,再配上启樱给他画的浓重眼线,微微上挑的眉梢和眼角,他觉得自己要去参演西游记都不用再额外造型了。
菊墨深深相信,甭说旁人,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于是菊墨就也忘记了自己还是靳菊墨。此时他的身份是青蚨的情儿——八成还是个吃软饭的。启樱说管他叫“小昭”
包间门一开,便涌来许多花枝招展的面孔,各样的莺声燕语呼唤着“哎哟,青蚨来了!这个俊俏小生是谁呀?难道就是青蚨一直藏着掖着的那个小昭?”
启樱一边与那几个钓鱼女拥抱欢笑,一边转头瞟了他一眼。菊墨登时就笑了,插着裤袋,将垮裤的大裤裆抻得更加“幅员辽阔”面上滑溜溜地跟她们打招呼“各位姐姐可真是有眼力。”
“哟!”有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走过来,乐得俯仰生姿的“你说我们有眼力——你这是夸我们呢,还是说你自己果然是个俊俏小生,绕了一圈儿还是夸你自己呢?”
菊墨懒洋洋挑着唇角“我要是不俊俏,哪儿敢到姐姐们眼前儿来啊!要是脏了姐姐们的眼睛,我们青蚨回去还不剥了我的皮”
“哎哟!”几个女人都被逗笑“青蚨还那么暴力么?快说说,她是怎么剥你的皮的?”
启樱已经跟几个女人一同去坐下了,隔着暧昧的灯光,正遥遥地一眼一眼瞟着他。那笑容里似乎有笑,却也有看好戏的奚落。菊墨隔着人群给启樱飞过去一个吻,继而眼神灼灼压低声音来“她通常就是吧——先剥内。裤。”
“哎哟,哈哈”几个女人都笑死了“也怪不得的。你这小模样儿,要是不剥了,还真是可惜了呢。”
波。波也过来,坐在启樱身边儿,转眼瞟着启樱“到底还是带他来了?”
启樱面对波。波,脸才一红“除了他,我一时抓不到别人来。”
波。波笑着点头“他这样一装扮,倒还真的看不出往日的样子来了;冷不丁一打眼,还真像是个吃软饭的小混混呢。或者像鸭子,专吃女人饭的。你看他把她们几个逗得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