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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发子弹在卡拉话音落地的时候,已经飞窜过两者间不过八百多米的距离,全部准确无误地穿透了对面三个狙击手的脑袋。他们开启十字瞳的时间有了些偏差,黑暗里突然亮起的光线让他们的眼睛在一瞬间产生了炫目的感觉,而就是这一瞬的时间,却决定了他们的生命长短。他们的脑袋在白金子弹下全部炸开了,对带着巨大威力的子弹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剩下的四个人全是普通人。狙击镜里面,他们都捂着自己的眼睛,突然接受强光,眼睛需要几秒钟的适应时间,现在他们全部成了瞎子。以至于他们的背后无声无息多出了两个站着的人来,也没有丝毫察觉的意思。
那是利与卡西亚,借着短暂的照明,他们也摸到了敌人的背后。
“停手,战斗结束,节约点子弹。”卡拉对着旁边的克里琴斯说,轻机枪的子弹壳弹射出来如同工厂里的流水线一样,没有丝毫的停歇。
在一旁的古斯丁也收起了自己的手枪,他也看见了站在敌人背后的利与卡西亚,剩下的四个敌人被他们轻动解决掉了。
照明时间还剩十几秒钟,利与卡西亚在那边打着手势,让卡拉他们先离开这片透亮的区域。这里已经暴露了,照明弹的光亮在黑暗里就如同发情期的雌虫,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足以引来周围一大堆不怀好意的东西。
当黑暗的帷幕重新合拢,卡西亚他们已经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小心隐藏了起来,他们需要休息一下,然后再继续行进。
黑暗里,五个人小心戒备着周围的细微动静,他们背靠着一面石壁,这时连最微弱的灯光也没有打开。没有人说话,只有五个人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还有越来越淡的呼吸。
过了没有多久,地面上传来沙沙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胶鞋摩擦松软沙土的脚步声响。这是老鼠和看到光亮赶过来的人。
黑暗里升起数盏缓慢移动的昏黄灯光,那是矿灯标志一样的光线颜色,一盏就代表着一个人的脑袋。
“是简单的蒸汽机器,不是真人。”卡拉的话在他们身边轻轻响起,瞄准镜里面,通过她极好的视力,还是看出了一点点端倪来,“那些机械上全是消音块,应该是用来消除机器上齿轮咬合的噪音的,以防被人发现了破绽。可能连那些机械的脚步声都是用什么东西特意伪造出来的。”
“这些都是诺力达手下手中的小玩意,他们在黑暗里隐藏了很久,不仅仅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还制造出了很多适应性极强的东西。”古斯丁在一旁接着卡拉的话,五个人里面,他对这些情况的解释最具有发言权力。
“古斯丁先生,能再次见到你真是高兴,虽然现在只是单纯地听见你的声音。”利的声音很轻缓,但依旧有着祛除不掉的绵长感觉,“这些天经历的事情,想必会很精彩。”
“不能说是精彩,应该是惊心。如果不是我多了一点心思,可能也和那些围剿的队伍一样,全部栽在了这些小把戏手上了。”古斯丁话语感概,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来,但是在这一刻却紧紧闭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他们不远处的黑暗里,响起了细琐的脚步声,那是控制着机械前进的人,诺力达另外的手下。
他们的脚步很轻很缓,慢慢跟在那些蒸汽机械后面,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借着机器上昏黄的矿灯光线观察着前方模糊的情况。
“没有看见有人。”就在卡西亚他们面前的黑暗里,响起了报告情况的话。这应该是一个狙击手,或者是用侦探镜观察的敌人。
“继续观察,缓慢前进,小心一点。对方知道用照明弹来祛除黑暗,也是一个有经验的人。”有人回应道。在一旁的古斯丁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承蒙夸奖”。
“收到。”
观察的人仔细继续通过瞄准镜看着前方的动静,又向前走了几米远。
这时他停下了脚步,前面匀速前行的蒸汽机械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了下来。
“没有情况,但是机械假人停下来了。可能那里有干扰无线电信号的东西。”观测的人收起狙击枪械上拆下来的瞄准镜,按照平时一样的惯例报道了一句。
过了一两秒的时间后,他突地感觉从自己脚底升起了一股凉气,背上一刹间冒出了冷汗。没有人回应他的观察报告,周围的黑暗在这个时候寂静得出奇,平常仿佛拥有呼吸的它在此刻好像全部归于了无尽虚空中的死寂,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一点声音。
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周围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了声音,自己这一小队有十来个人啊,隔着再怎么远,也该有一点绵长的呼吸声音才对啊。再不济,轻微的脚步声也该是有的。
可是现在,当他停下自己行走的脚步时,除了自己感受强烈的心跳与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这片黑暗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呢?他呼吸变得困难,连忙去摸撇在腰上的手枪。
“还好,还好,枪还在。”他吞咽下一口唾沫,喉咙因为紧张而燃烧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正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下,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在这时缓和了一点。
“报告,前方没有情况,但是机械假人停了下来,可能是、、、前、、、面有、、、”他一字一顿重复刚才的话,脑袋里装着的东西突然开始膨胀,话说到一半再也没有了后续,音节在这时变得嘶哑。
他怕了,哆嗦着握着枪,然后去摸腰间强光灯的开光。虽然知道在黑暗里开灯是大忌,但是没有光线在身边,他感觉自己随时会被黑暗给吞噬进去。眼睛因为强烈的光线微微眯起,周围的景物飞快映入他的眼睛,前方没有人,这是应该的,他就是走在最前面的人。
偏过头,后面的人站着离他有几米远的距离。他们一动不动,眼睛都是微微闭着,胸口处没有了起伏,那里正冒着出什么液体,炽白光束下,颜色有些不真切了。
但他知道那是血,即使紧张得没能去辨别味道,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是血。
光束下的十来个人在这时商量好的一样全部倒下,激起一阵尘土飞扬,黑暗的空间里,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来。
“谁!出来!”他张着嘴巴大口吸着气,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