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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偌大的空间中四处薄纱飞扬,屏风后,是莫离纤弱的身影,背对而立,只能从那梅花弄雪的屏风内,模糊的看到她的影子,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次的冲击着石宜的内心,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看到这个恍然若世的身影,自己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强烈的想要知道原因。
“楼主执意要见我,不知有何事。”暗哑的声音里透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冷漠,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想要再看见他,沉浸了那么多年,自己才慢慢学会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才能用这种悲凉掩饰住内心铺天盖地的痛苦,可是为什么,已经尽可能的逃避了,为什么还是会遇见他,这难道真是命吗?注定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逃脱他的世界,哪怕已经死过一次,莫离心里纠结万分。
“石宜有一故人身染恶疾,群医无策,想请医圣出手相助。”石宜道,莫离微微偏头道:“即是如此,何以找我,楼主可自行去找干爹。”莫离似是不愿意多说什么,将问题转移给了医圣。“难道医圣不是和宫主在一起吗?而且,医圣行踪隐秘,连玉楼都难以寻获,所以才来拜访宫主。”石宜接着道,其实他原本是可以去找医圣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种强烈的意愿,想要再见到她,想从她那里,找到自己内心纠结的根源,所以,他需要一个借口,仅此而已。
莫离转身,透过屏风看着那刚毅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既然真的逃脱不了,那么,我是否该从你身上,重新找回我曾经遗失的东西。“可以,报酬。”莫离冷冷道,你不是商人吗?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用商人的方法来做这个交易就好,石宜,你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莫离心中道。
“宫主想要什么?”石宜淡然道,普天之下,只要她要的,自己都有办法为她办到。莫离直视着他良久,轻启朱唇道:“要你的命,可给?”石宜眼中错愣一闪而逝,随后嘴角微翘,一丝淡然的笑容蔓延在俊逸的脸庞上,直视着她的身影道:“给。”那般毫不在意的语气,似是说的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而莫离的心里,却因为他这般轻松的一个字,掀起无数波澜。
“为什么?”莫离道,是她说错了,还是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怎可以这般淡然的就把自己的命给了别人,他的命,曾经是自己九死一生换来的,却被他这般视如草芥。“我说不知道,你信吗?”石宜无奈道,是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要求,施子涵的性命只是一部分原因,而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心里那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对于这个自己尚不熟悉的人,却让自己这般在意,即使是死,也突然觉得很值得,算了,或许这真的就是属于前世的记忆,反正自己这条命都是给桃夭留着的,只是这么多年茫然无措般的寻觅,真的让自己觉得累了,即是这样,那么这条命,给她又如何,说不定还能换回子涵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都会觉得很心痛,仿佛自己曾经欠了你很多一般,虽然我与宫主或许并不认识。”石宜自顾的说着,而莫离却陷入了沉默里,半晌才道:“玉楼楼主也会心痛么?”莫离有丝嘲讽到,被世人津津传道的乐善好施,慈悲心肠的石宜公子,其实才是这个世界是最冷漠无情的人,那被自己刻意尘封下的记忆,瞬间翻涌在了她的脑海里,曾经的痛苦,曾经的决绝,自己原本想要忘记,为何你却依旧要不断的来提醒呢,莫离心中怨道。
石宜听着她的话微微一愣,半晌无奈一笑道:“是啊,无心之人,又怎会心疼呢。”自己的心,已经给了那个女子,的确是不该再有心疼的。“好,一言为定。”莫离不想再看见他,不想听见他话语中那般荒凉的悲伤,不想听见他再说任何一个字来打乱自己的心,于是她应下了他的要求,既然你要把你的命给我,那么,我就收下。
石宜从沉思中转醒,直视着她模糊的身影道:“一言为定。”说完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冷风掀起的沙曼,在空荡的房间中肆意飘摇,有时候,一线之隔,就会与曾经期许的美好失之交臂,那曾经风花雪月下相望而笑的两人,会变成以命为赌的陌生人,如若可以预知今天,莫离还会在那时不顾所有人的劝阻选择那个嬉笑温暖的石宜吗?而石宜倘若知道往后许多年自己会这般艰难的寻觅,又会在那时,选择那般决绝的做法吗?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早在选择的同时,就已然没有了退后的余地。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二更,嘻嘻,其实莫离和石宜身上还有许多的故事,但是现在只能提一下,为下本书铺垫铺垫,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