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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记忆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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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新朝初立,改革吏治,整顿朝纲,设立新法,顺应新政,一系列繁琐的事宜让施子涵几乎不能踏出崇政殿半步,接连不断的奏折,一应大事的决议都等待着九五之尊的定夺,只是不管如何忙碌,施子涵都回去素若的宫里陪着她吃饭,因为宫女回报,倘若施子涵不在,娘娘是不听任何人劝告的,连饭都不吃。每当这个时候,不论施子涵怎样疲惫,只要看见她安静的坐在自己面前,就会无比的欣慰,那般幸福的感觉,如三月阳春的沐浴,让人即使在这初秋之际,都能感受到深深的暖意。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崇政殿早已经灯火通明,施子涵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奏折,大战之后,百废待兴,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等待着他的决断,如何让若元变得强大,如何让素若生长的土地得以延续,是施子涵所有拼搏的动力。总管德公公,从天连到永安,在到现在的若元,隔了三个朝代,看过千帆的人有着常人难以看透的淡定,施子涵攻下永安后依旧留着他,因为他知道这个皇宫中所有的秘密,更因为他是亲眼看着素若和自己成长的为数不多的人,有时候,人总要给自己留点见证,才知道那模糊不堪的记忆中的一切,曾经都是那般真实的上演过。

    “皇上,天色已晚,您龙体微恙还是早些休息吧!”德公公看着那皱眉深思的明黄身影道,施子涵看的认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却不见有任何的动作。德公公看着已经完全黑下的天幕,无奈的再次道:“皇上,皇贵妃还等着您呢,您不回去娘娘她是不就寝的。”果真听见这话埋首在奏折中的人有了反映,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是很晚了,若儿该等久了,走吧。”说着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朝门外走去,德公公俯身跟着他的步伐对着门外高升道“摆驾锦年宫。”

    锦年宫中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没有改变过,甚至施子涵登基以后所有宫殿的名字都已经更改,却独独这锦年宫没有变过,因为这里,有他们最初,最单纯的记忆,他又怎能忍心破坏。

    踏进宫外的花园中,施子涵看见那花园中间的石椅上,素若一身浅色宫装端坐在那儿,依旧是那般无喜无悲的表情,直直的看着那不远处的树木。施子涵眉头微皱有丝怒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娘娘这样坐在外面。”守候在素若身边的宫人和跟随施子涵进来的宫人听见皇帝有丝怒气的语言全部吓的跪倒在地,胆战心惊的说着:“皇上饶命。”

    其中一个胆大一点的宫女壮着胆子道:“回皇上,娘娘执意不肯进去,奴婢们不敢违抗娘娘旨意。”施子涵不再说话,径自走向了素若,众人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有所动作。

    “若儿,外面夜凉,涵哥哥带你进去可好。”施子涵执起素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道,手上冰凉的温度让他的眉头更加深锁,毫不犹豫的将她的双手捂在了自己温暖的胸膛里。素若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施子涵喃喃道:“涵…”施子涵微笑着说:“嗯,涵哥哥让若儿等久了,对不起。”那如沐春风的笑容素若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那沉睡的意识仿佛看见了丝丝的龟裂。

    “涵…”素若从施子涵怀中抽出了一只手,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大树,沉默不语。施子涵转头看着她手指的方向,那粗壮的枝桠,就是两人初次相识的地方,年幼的素若不顾宫人的劝阻爬上了那高大的树枝,就是在哪里,自己第一次看见了这个影响自己一辈子的女子,记忆恍如隔世,让施子涵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若儿,可是记得了什么?”良久后施子涵看着素若道,素若没有说话,刚才那一丝微恙的表情也恢复到了以前那般模样,施子涵很矛盾,他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可是,他又不希望她能好起来,如若她能够清醒,那么伴随她记忆开启的还有两人无法磨灭的仇恨,他不敢,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见她那般的表情,那比死还让自己害怕。

    看着素若久久的盯着那树枝没有转移视线,施子涵无奈的说道:“若儿可是想上去坐坐?”听见这句话的素若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认真的看着施子涵,之后缓缓的伸出双手做出让施子涵抱的动作。这般孩子气的动作,让施子涵既欢喜又无奈,只得吩咐道:“去给娘娘取件厚点的披风。”宫女应声疾步往殿内走去,此时德公公看着皇帝的没有怒气的表情才示意众人起身退下去,他明白,这个时候,不该有人打扰他们。

    给读者的话:

    今天有事耽误了,所以现在才开始更,对不起各位亲哈,今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