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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柳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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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若一脸惊奇的问“你认识她?”媚儿说“公主可能不记得了,盈姑姑是您的母妃柳妃的贴身侍女,后来柳妃娘娘病逝之后,盈姑姑就不见了,后来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说是因为盈姑姑舍不得娘娘所以殉主了,那时候公主还小所以不记得了,可是,盈姑姑,您怎么会在这里?”媚儿不禁奇怪到,还好是大白天,不然她还以为见鬼了。

    素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言不发,低着头,于是命令媚儿把她扶起来,谁知盈儿不理会媚儿,而是继续跪在地上眼睛直视着素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半晌才说“公主,您一定要为柳妃娘娘报仇啊!”素若一听,吃惊不已,“你起来,慢慢说。”于是尘封多年的往事,柳妃至死的秘密随着盈儿的哭诉慢慢道出。

    后宫争宠是这帝王宫中永远不变的戏码,素若从小在宫中长大,即使在不理会那些争宠的手段也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女人争斗中的一份子。

    柳妃与皇帝是在宫外认识的,柳妃双亲早逝,自己靠着一家酒家维持生活,勤勉朴实善良,皇帝一次出宫偶然机遇下相识,两人相知相爱于是皇帝将其接入宫中欲封为妃子,当时皇帝刚亲政不久,对于这样一个市井小民毫无身份而言的人封妃,朝廷之中很多大臣都反对,那时的武箫雅还不是皇后,只是妃子却因为是丞相千金因此地位较高代为执掌后宫,她不满柳妃于是让丞相联络很多大臣反对柳氏进宫,而一向对武成言听计从的皇帝却力排众议,还是将其接进宫妃为柳妃,武箫雅也只得妥协却是处处针对柳妃。

    皇上对柳妃却是宠爱有加,不久后柳妃怀孕更是让她风光无限,因为此前皇帝只有两个公主,倘若柳妃生得皇子便是皇长子,而不久之后又传武箫雅也怀孕了,皇帝自然很开心,众人更是小心翼翼的伺候,明眼人都知道,谁生下皇子,谁就很有可能封为皇后。

    直到后来素若降生,却还是公主,同一天施安玉也喜得贵子,便是施子涵,奇的是两人出生时乃是冬天,花园中却奇迹的百花盛开,枯木逢春,大家都说是天降祥瑞,因此,尽管是位公主,皇帝却也是很欢喜,六个月之后武箫雅生下皇子,皇帝大喜,赐名秦宣果不其然母凭子贵,封武箫雅为皇后,武成更是锦上添花,一时间权倾朝野,与施安玉并驾齐驱。

    柳妃本就是性子温婉的人,也不喜争宠,盈儿是柳妃宫外带进来的,两人感情自是比别人亲厚,素若出生之后柳妃却郁郁寡欢,似乎很有心事却也不对别人说什么,盈儿问她也不说,直到有一天柳妃突然让盈儿离开皇宫,也不告诉盈儿什么原因,只是一个劲的让她走,然后告诉她以后别在回来,若是有朝一日看见她的孩子,让盈儿告诉他,娘对不起他,但是娘爱他。

    盈儿百思不得其解,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看着柳妃决绝的神情更是不想走,于是出宫之后在宫门外逗留的很久,希望能从里面听到点消息,正巧那时宫中又在重新选拔宫女,担忧不已的盈儿于是再一次的进入的皇宫。

    不久后就传出柳妃病危的消息,盈儿想要去看看柳妃,于是悄悄的去了她的寝宫,病榻上的柳妃已然奄奄一息,两人见面都是悲伤不已,柳妃连怪盈儿不该回来,正是此时,皇后来访,柳妃赶紧让盈儿躲进床底,藏在床下的盈儿将她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皇后说“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吃了以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上路了。”“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只要我喝了这药,你就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否则,秦宣就会得到报应。”柳妃虚弱的说到。

    “本宫答应你的事就自然会做到,别再啰嗦了。”于是柳妃颤抖的接过药一饮而尽,漫天的悲伤从在她的眼中蔓延,眼泪顺着脸颊缓缓低落,皇上,对不起。

    床下的盈儿自是知道皇后要柳妃喝的定是毒药,却不能出来阻止,双手的指甲因为用力抓地板而早已经泛血,嘴唇也因为强忍着哭声儿咬到渗血,但是她不能出来,她知道,只有她活着有一天才会有人将真相说出来,给柳妃报仇。

    讲到此时盈儿脸上是决绝的恨意,媚儿早已哭的不成样子,素若震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眼泪止不住的低落。母妃,自己的母妃就是这样被害死的吗?

    “公主,你一定要为娘娘报仇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来找你,因为您还小,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听说将军公子为了您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对你肯定很好的,有了施安玉将军当靠山,公主就能有办法给娘娘报仇的,对吧!”盈儿激动的拉着素若的手,眼中是那多年仇恨堆积出来的决绝,媚儿赶忙上前拉着她说“盈姑姑,您冷静点,公主还小,今天的事一定把公主吓着了,您等公主好好想想...”

    “媚儿,你先带盈姑姑回锦年宫,然后派人去跟盈姑姑管事的人说,就说我觉得她和眼缘,把她留在锦年宫当差了,再派人去跟涵哥哥说一声,就说我累了先回宫就不去他那儿了,让他记得吃药,还有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媚儿赶紧到是然后拉着盈姑姑走了,素若突然觉得很疲倦,想要回到施子涵的身边,只有在他身边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只是现在不能去,涵哥哥伤还没好,不能让他再为自己担心了。

    是夜,素若辗转反侧终究无法入睡,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本应该伤心欲绝的冲到皇上面前指证皇后,让母妃昭雪的,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皇后武箫雅,她是秦宣的母亲,更是武成的女儿。

    皇家的孩子早熟,即使她不聪明不是个合格的公主却也知道后宫与朝廷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父皇不相信她,她该怎么办,就算父皇相信了,又会怎么做,杀了皇后为母妃报仇,然后呢,武成又岂会善罢甘休,朝廷必定又是一场无休止的风波,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而自己的母亲,那个传说中温婉的柳妃,自己却觉得如此的遥远而陌生。盈儿说她临走之前说要是盈儿遇见自己的孩子,告诉他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我过的很好啊!报仇,报仇,这个仇,我要怎么报呢?

    素若越想越悲哀,于是起身悄悄的出了房门,行至庭院中却看见寂静的院落里,池璟一身黑袍,挺立而站,在月色中更显冷漠,还有一丝寂寥,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一样。

    素若一惊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池璟看着月色中的素若,嘴角微翘,并不回答。素若回想起那天在林中的情形,池璟那决绝的剑法想必肯定武功高强了,也就不在追问他为何会在这里,径自走到园中的石凳上坐下,池璟亦走到素若对面坐下,两人半晌无语,就如那天在河边一样,静逸在四周蔓延,只听见林中偶尔虫子弄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