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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大师兄,那位就是你的劫难啊?”青衣小道笑眯眯地往院子里点了点下巴。
百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满园灯火阑珊中,倾城正跟一众孩童玩的不亦乐乎,点点头“是。”他的劫难。
青衣小道手撑着下巴“哼——怪不得那大金端王为了她动用禁咒,这张脸可真是绝了!”他开了天眼,轻易便可透过百里为倾城下的易容术看清倾城真容。不过,他也仅是匆匆一瞥,怕 看时间长了会被迷惑心神。
百里眸光暗沈“师傅知道了?”
“恩啊,所以才叫我下山帮你嘛!要不是这丽川城的事给绊住,我早去找你了!”青衣小道撇撇嘴“最近天下可不太平。听师傅说魔界之门被人偷偷打开,释放出了一众妖魔我看呐, 人间就要大乱喽!”
“魔界之门怎么会被打开?不是有圣麒麟看护吗?”
“怪就怪在,那看门的圣麒麟也不见了!”
百里闻言,眉头微皱“神界可派人下来勘察?”
“有,还来咱们蜀山借了无相法器呢。可是”耸耸肩“一无所获。现在整个蜀山的弟子几乎都被派下来了,说是协助诸神降妖伏魔,以防酿成三界大祸!可是嘿嘿,我看呐”青衣 小道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精光流转。
他的话不用挑明,百里就已明白,神色罕见的凝重起来,视线下意识地望向倾城。
倾城似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向他望来,柔嫩的双颊因玩耍染上绯红,双眸水亮盛满笑意,回眸一笑间,长发轻扬,波光流转,一张平凡的脸竟显得艳丽娇媚起来。
“她记起来了吗?”
百里迅速收回视线,心跳带着些许慌乱,望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道“没有。师傅说,奈何桥上她连饮三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已烟消云散,再不复记忆。”想到这儿,心头又开始一钝一钝 的痛,他有些不明白,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情感,能让她带着记忆三世轮回,又让她在三百年后喝下那三碗孟婆汤。
她在执着什么?是他吗?可是他努力的回想他与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记忆却是模糊轮廓,偶尔有些破碎的画面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吧,三百年,潜心修行的他怎会记得那些凡尘俗事 ?
“那师傅还让你帮她巡回记忆!还说唉,对了!大师兄,她既然没回复记忆,你又怎么恢复的人身?”
百里看他一眼“你的道法是怎修的?连我现在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嗯?”青衣小道顿了顿,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遍,又掐指一算,顿时双目圆睁,掉了下巴“大、大大”
院子里,倾城见百里突然收回视线,也不甚在意,这时,弥生刚好领着一群“小鸡”撞进她怀里,她这个“老鹰”只好“嘿嘿”坏笑着一把将弥生“小母鸡”抱了起来,大笑道“嘿嘿,小 弥生,可被我抓到了吧?!”
“哎呀,不算不算!再来再来!”弥生红彤彤的小脸蛋儿看起了格外可爱,特别是嘟着嘴耍赖的模样,真是跟以前“小老头”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看着就让人往心坎里喜欢。
倾城一个没忍住,低头在他水嫩水嫩的小脸上咬了一下,奶香奶香的。
弥生马上捂着被啃了一口的小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咕嘟着小嘴儿“颜儿姐姐,疼——”
哎呦,这心肝儿哦——倾城恨不能把这小可怜儿揉进骨子里。
哄着其他孩子去一旁玩耍,倾城抱着弥生往一旁石凳上一坐,拿开他捂着脸蛋儿的小手“来,让颜儿姐姐看看,”果真,一圈整整齐齐的牙印印在上面,又疼又欢喜,低头又在上面“吧 唧吧唧”亲了两口“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弥生马上笑开,搂着倾城脖子,撒娇“颜儿姐姐想死弥生了!”
闻言,倾城心里像吃了蜜一样,脸上却强装生气“谁叫你到处乱跑?知不知道这两天我跟你百里哥哥为了找你差点儿跑断了腿!”
弥生听了内疚的苦了小脸“弥生错了”
就喜欢他这性子,倾城展颜笑开“知道错了就好——”久未剃头,弥生头上已生出短短软软的发茬,摸上去毛茸茸的,手感极好“来,告诉姐姐,你那天是怎么被人掳来的?”
弥生在她香软的怀里打个呵欠“那天下午,我跟小玲去山上挖笋子。一开始还好好的,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小玲突然停下,像失了魂一样转身往回走,我怎么叫她都不听,而且力气大 得出奇,我拉着她的手竟被她一路拽下山,后来后来就不记得了。醒来时,就在这里了。跟他们在一起。我想过回去的,可无忧哥哥说,外面有吃小孩子的妖魔,不让我们出去”弥生又打 了个呵欠。
倾城拍拍他的背,见院子里其他孩子也开始困乏,一个个小脑袋点来点去的,好似随时要倒下去一样。
这时,院中灯火突然全部熄灭。
倾城只觉眼前一黑,紧着着怀中一空。
等眼睛适应突来的黑暗时,晨曦笼罩的芷香园里,空荡荡的,那还有孩子们的踪影。
“弥生!”倾城“谑”的站起身,目光在院子中四处寻找。
“稍安勿躁。”百里从房内走了出来,拉住她的手,眸光镇定而睿智,让倾城七上八下的心平静了些。
“他们呢?”
“颜姑娘莫惊慌,”青衣小道也跟了出来,一脸平易近人的笑“与师兄重逢太过欣喜,故而忘记像颜姑娘自荐,贫道无忧,乃是大师兄百里的三师弟。”说着,向倾城行礼。
倾城回礼,简短的回应“严重了,颜倾城。”自小生活的环境,让她在待人接物上有股子清冷,虽然跟百里弥生在一起的时候,这一点并不明显,但一遇到外人,她就会完全下意识的竖起 颜倾城的盾牌,冷冷淡淡的让人难以接近。
无忧倒不在意,反而对百里笑得暧昧“折腾了一夜,想必颜姑娘也累了。不如让大师兄带颜姑娘回去休息。”
“可”倾城还想问那些孩子的下落,百里却阻住她,对无忧点点头“下午我们再过来。”
说着,拉着倾城一路除了丽川府尹府。
“百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那些孩子会凭空消失?还有,那个像木偶一样的小女孩又是什么?你师弟怎么会在丽川府尹府?还”一回到客栈,倾城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劈劈啪啪 地倒出一连串疑问。
百里只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听。
倾城一口气问完,盯着百里等答案。
百里看她一眼“完了?”
倾城点点头。
百里起身,脱下袍子搭在一架上。
倾城瞬间红了脸,偏过头“你做什么?”
百里躺上床,温温吞吞地吐出两个字“睡觉。”接着,把眼一闭,梦周公去了。
倾城气结,瞪着躺在床上只着中衣的他,半晌无语。
等平复下情绪,困乏也接踵而至。
但一夜又跑又跳地出了一身汗,让她就这样上床睡觉时万万不能的。
于是,拿了换洗的衣物,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这客栈共三层,每层楼两端,都各有两间空房分别作为男女浴室。
推开浴室的门,一股带着花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倾城进入,随手关上门。
只见两间客房大小的浴室内,三分之二是盛满热水的水池,剩下的是为客人放置衣物用的小柜子。
倾城一边脱衣服,一边向热气氤氲的水池看去,隐隐约约好似看见有个人在最里端洗澡。
池边有木质的台阶延伸进水里,倾城步步深入,让飘着花瓣、热而不烫的水渐渐将自己包裹。
“呼——”舒服的吐口气,游到角落,靠着池沿,在水下伸展开四肢。
“哗啦啦──”另一端传来撩落水流的声音,倾城趴在池沿,枕着手臂,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然后缓缓闭上眼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终于找到你了
耳边有人这样低声呢喃,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听让人听了,心里酥麻麻的痒。
脚腕上,有什么慢慢的缠了上来,那滑腻柔软的感觉很陌生,却不难受,她甚至很喜欢那形状像是粗绳一样的东西,盘旋着抚遍她的肌肤。
身子变得好热,水面开始晃动,她像是树叶一样在水里沈浮,水漫过口鼻,却不会呛到她。
那东西一腿一条,带着适宜的力道分开她的腿。霎那间,随水流激荡着飘起她私处的毛发,抚摸她柔嫩的两腿之间。
小腹开始一抽一抽地空虚,她口干舌燥。
胸前的乳房浮在水里晃动,水里像是有什么在吮吸她敏感的乳头,又像是没有,隐隐约约的快感,像是羽毛一般撩拨她的欲望。
“嗯——”她听到自己软绵绵的嘤咛,双腿不由得打开,期盼着什么。
咯咯耳边,那声音又笑了起来,低低的,柔柔的,无比蛊惑。
然后,缠在腿上的两条绳子样的东西沿着大腿内侧伸进她两腿间。
那东西头部圆圆钝钝的,她努力思考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想了好长时间,没得出个结果。
“哈——”
肥厚的花唇被打开,那东西用圆钝的头部抵住她敏感的阴蒂用力震颤,另一条,来到她穴口,在那窄窄的缝隙上摩擦,温热的水流,一点一点的在穴口荡漾开来。
胸前,那种被吮吸的感觉强烈起来,甚至还左右晃动,像是被人用手揉来揉去的爱抚。
“啊!”小穴突然被撑开,那东西横冲直撞地往里挤,不疼,但涨的难受。花蒂上的刺激也变得激烈,快感像是潮水汹涌澎湃。
花道内的东西不会一进一出的挺弄,只边往里面深入边画着圈的晃动,力道很大,她被它带的也在水里晃起来,就像,她两腿之间插了一根棍子,有人握着棍子另一端,以花穴为支点,将 她抛来抛去。
“啊——”漂浮的、未知的、强烈的欢愉随着每一寸褶皱被撑开到极致而达到顶点,她在水中弓起身,娇啼着攀至高潮。
第77章
----她恍然睁眼,眼前的热气浓的化不开一样。
“扑通扑通”的心跳在寂静的浴室里像是战鼓,下体泡在水里,酥麻麻的痒,那梦境太过真实她喘着粗气,也顾不得去走台阶,直接手臂撑着池沿跳上去。
哗啦啦的水声在身后响起,像是有什么在水里她戒备地眯起眼,拉开防守的架势。
“嗯——”突然,一股水流自小穴里喷了出来,源源不断的,那感觉怪的尴尬,像小解一样,让她下意识地蹲了下去。
“咯咯咯”身边,突然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倾城吓了一跳,本能的侧身,单腿跪地,遮挡自己的身体,并向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室内浓重的热气竟在这顷刻之间淡了下去,只余丝丝缕缕地浮在水面之上。
一名容貌冶艳的女子趴在她方才趴过的位置,白皙的身体泡在水中,叠在池沿上的手臂玉石般白皙光滑,墨黑的发在头顶盘成松散的髻,落下几缕被打湿了贴在修长的颈侧。
“你是谁?”倾城冷声问道。
那女子五官异常艳丽,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娇媚逼人“咯咯,妹妹这话好伤人,姐姐方才可是陪你云雨了一番,怎这睁眼,就不认人了呢?”说着,那女子又“咯咯”笑起来,那媚 眼如丝的模样好不勾人,就连倾城看了,也不禁心怀荡漾。
倾城撇开眼“什么意思?”
“哗啦啦”那女子像条鱼儿而样跳出水面,坐上池沿,双腿像鱼尾一样并拢搭在池边,双手撑着地面,向倾城探过身,胸前硕大的椒乳凝着水珠微微颤动“妹妹真忘了?”
听她诧异的语气,倾城更是诧异,对她连眨眼睛,表情困惑。
那女子捂唇娇笑,挥挥手,眼神暧昧“算了算了,不记得就算了。不过,姐姐我伺候过那么多男女恩客,就属妹妹最让我喜欢。”说罢,起身,对倾城伸出一只玉手,那动作是要拉倾城起 身。
倾城见她没有恶意,反倒很是友好的样子,心中的戒备稍稍放下,但也没有将手交给她,而是自己站起身,双手仍护在前胸。
那女子也不在意,收回手,道“姐姐我叫绿夭,是倚翠楼的头牌,妹妹哪天要是”闷“了,尽管来找我”
倾城自始至终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时,那绿夭却突然上前,趁倾城不备,勾住倾城颈子,就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倾城瞬间石化。
那绿夭似是对倾城这番表现十分爱见,笑得花枝乱颤,一边从柜子上拿了一件斗篷披上身一边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对倾城重复“别忘了,倚翠楼,绿夭”
半刻钟后,倾城才回过神,接着,狠狠打个激灵,头晕眼花,乱哄哄的脑子里毫无章法的飘过绿夭言辞片段“云雨”“男女恩客”“倚翠楼”“伺候”虽然仍有大部分内容云里雾里,但 最关键的她弄懂了──倾城踉跄一下,面如菜色──方、方才那梦该、该不会是倾城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头发也没擦干,披在身前身后,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珠子,刚换好的干净衣衫不一 会儿就湿了个透透。
百里已小睡一会儿醒来,见倾城回来,还一脸狼狈相“沐浴去了?怎不擦干?”说着从架子上拿了干净布巾为她擦头发。
倾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发着呆,任百里摆弄。
百里自她身上嗅到一股子浓郁的花香,皱眉“你身上弄了什么?香味这般重?”
等了片刻,没人理他,他疑惑地勾起捧起倾城小脸,随即,挑起一边俊眉“受刺激了?”
倾城原本空茫茫的大眼,在听过这句话后,渐渐溢满悲伤的神采,百里刚想再问,倾城“哇──”一声抱上他狼腰,嚎啕大哭!无量寿佛啊,她竟然跟女人
百里发现,只要倾城不想,他便无法用读心术读她心中所想。这个发现让他大惑不解,要知道,除了师父和几位师叔伯,这世上还真没有让他“读”不懂的人。
难道因为倾城成魔的缘故?
当然,读不懂就读不懂,用眼睛看也一样,他并不纠结于此,就算在平常,他也不是时时去窥探别人心中所想的,他只是对倾城有些特别。他对自己解释,这是因为倾城是他的劫难, 是他的任务,是他必须负起的责任,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他才频频对她使用读心术。
“大师兄!”耳边一声低吼。百里恍然回神,旁边,无忧和倾城具是表情困惑地看着他。
无忧更是不满道“大师兄,你怎总是走神?想什么呢?”
倾城一脸担忧“不会病了吧?”
无忧嗤笑“病,有没有搞错!我家师兄可是──唔”无忧两片薄唇突然粘在一起,后边的话全被封住。
百里懒懒地瞥他一眼,对倾城淡淡道“无事。”
“哦。”倾城点点头,纳闷地看一眼无忧,后者鼓着腮帮子,已将一张清秀的脸涨成猪肝色,对着百里猛眨眼──原来,不仅被封了嘴巴,连身子也给定住了啊。
三人目前正坐在丽川府尹府的花厅里,府内的众人已与二十日前被无忧安排搬到城南的道观里了,这会儿,这府内上上下下仅有他们三人。
“好了,该说正事了。”也没见他做什么,无忧便瞬间能动能说话了。
这让倾城看的咂舌又羡慕,望着百里无限崇拜。
“本来就在说正事,是你自己走神好不好!”无忧不服气的咕哝,百里一眼看过来,马上正襟危坐,僵硬地转头问倾城“颜姑娘,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倾城提醒“说到丽川府尹蒋顺涛新取回来的小妾是妖精。”
“啊,对对对,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这小妾是妖精吗?”无忧煞有介事地反问。
倾城眨着水灵灵的墨蓝大眼乖巧的摇摇头,这个动作极大的满足了无忧的虚荣心,以至于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头脑一热就回过头去问百里“你知道”
百里眉梢微微颤动一下,无忧一个激灵,梗着脖子“咕咚”一声把后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嘿嘿干笑两声,开始正儿八经的说了起来蒋顺涛,大燕未亡前,原丽川府尹葛思亮麾下总主簿。 大金占领大燕后,葛思亮因拒不归顺而被金兵斩杀。蒋顺涛其人最会见风使舵、阿谀谄媚之术,在葛思亮死后,他因讨好金兵、劝降百姓而被金军倚重,又凭借他协助葛思亮管理丽川十几年的 经验,被任命为现任丽川府尹,与月前入住府尹府。
蒋顺涛现年三十二岁,家中有一妻一子以及两名近日新纳的小妾。
关于这两名小妾,也许是男人的通病作怪,一旦有了钱权,就会变得贪婪好欲,总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的地位和实力,他并不见得就是真上了心了。
这两名小妾,具是二八年华,分别名叫葛念桃和周绮梦,是葛思亮的妹妹和小姨子。
第78章
----那一天,是蒋顺涛正式搬入府尹府的日子,也是“前朝余孽”葛思亮一众家眷发配北疆的日子。
那天,天未亮,蒋顺涛就去了大牢。
大牢里,曾经与他以礼相待的,或者有嫌隙的,甚至看不起他的男男女女们在那一日隔着牢门匍匐在他脚下,痛哭流涕地求他放过自己。
视线扫过大牢里的每一个角落,视线定在女眷那间牢房里。
葛思亮的发妻早在葛思亮斩首那天就悬梁自尽,独生女葛芷香下落不明,现在在牢里的,除了几名丫鬟就是传说中与葛思亮暗通曲款的小姨子周绮梦和葛思亮同父异母的尚待字闺中的妹妹 葛念桃。
蒋顺涛还记得以前他在府中见了这二女,她们二人向来态度傲慢不将他放在眼里。特别是这周绮梦,仗着跟葛思亮有一腿,自己又颇有几分姿色而格外嚣张,对待他们几个葛思亮的下属像 对待自家奴才一样!想起来,因一步登天而自尊膨胀的蒋顺涛就觉得如鲠在喉!他慢慢踱到牢门前。
牢里的女人们马上像狗一样爬过来,最先冲过来的正是那周绮梦。此时,她妆花髻乱,衣衫脏皱,从牢门空里伸出一双藕段儿似的手臂抱住他大腿“蒋大人蒋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放 过我吧!绮梦为您做牛做马也甘愿呐,蒋大人!蒋大人!您饶命啊蒋大人,我不想去北疆,不想去啊”即便如此狼狈,那张美艳的小脸涕泪纵横的样子也十分养眼。
蒋顺涛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急得周绮梦把脸使劲贴上牢门,恨不能钻出来舔他的脚。
真贱!他看着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视线往牢内其他女人身上扫了一圈,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听了就叫人烦。
突然,视线被人堆后的一张娇颜吸引,那是葛念桃。不知是故意还是挤不过人家,她跪坐在最后面,嘴里也讨着饶,但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磕头,而是柔若无骨地用手臂撑起 上身,用那张我见尤怜的小脸正对着他,一双水雾样的大眼直勾勾地仰望他,小嘴缓慢的起合,她细如蚊呐的声音淹没在众人哭喊中,他仅能从她的口型判断出她在说“蒋大人,放了我吧”
他呼吸一窒,同时感觉大腿上一软,他低头,周绮梦胸前那两只偌大的奶子从牢门空里挤出来,贴在他被她抱住的大腿上。
此时,周绮梦那双眼也不再向方才那般慌乱惊恐,而是怯懦中带着丝丝柔媚地引诱!“不愧是勾引姐夫的荡妇,真是够贱的!”
蒋顺涛忍不住骂出声,胯间的肉棒却立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往牢门贴近一分,用大腿使劲顶住那两只乳房。
听到他的辱骂,周绮梦一愣,又感觉到他的动作,接着妖媚地勾起春唇,抱着他大腿的手向上攀移,然后按住他臀部,让他鼓胀的胯间靠向自己。
“蒋大人,不喜欢荡妇吗?”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接着,伸出舌头,隔着蒋顺涛的官服舔了一下他的肉棒。
“骚货!”蒋顺涛笑开,弯腰伸手捏住她的脸“这么欠操?”
周绮梦的脸被他捏的变了形,嫣红的小嘴儿高高嘟起,说话乌鲁乌鲁的不清楚。
不过,她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做什么。
想着,蒋顺涛叫来狱卒,指着周绮梦“把这个女人放出来。”
他话音一落,牢里沸腾了,女犯们恬不知耻地争先恐后地勾引他,男人愤怒绝望的谩骂。
他置若罔闻,待狱卒打开牢门,他又指了指人群最后面被女犯拥挤推到的葛念桃“还有她。”
“是。”
十几个五大山粗的狱卒冲进去,一多半用来压制那些不停叫喊挣扎的女犯,只留四个两两一组架起周绮梦和葛念桃,出了牢房。
蒋顺涛看着二人难以遮掩的惊喜表情,冷冷一笑,然后示意狱卒跟着他。
两人以为蒋顺涛是要放过她们,大喜过望,虽然脚上带着镣铐,又被狱卒架着,跌跌撞撞地走路都走不顺当,还一个劲儿的向蒋顺涛道谢。
可是,蒋顺涛却没将她们释放,而是进了刑房。
带看清偌大的房间内各式各样的刑具时,两个女人吓得嘤嘤哭起来。
蒋顺涛享受地看着她们无助的模样,让狱卒将她们拴上十字刑架。然后,他挥退狱卒,冷笑着对二人说“哭什么?我又不杀你们。”
两人战战兢兢,不知他要做什么,又怕他对她们用刑,两张小脸具是面色惨白表情无助。
蒋顺涛扫一眼她们,然后来到周绮梦身前,大手隔着衣服握住她一只乳房“怎么不勾引我了?刚才这两只奶子不还可劲儿地忘我大腿上挤吗?”说着五指用力,疼得周绮梦皱起脸。
但她很快会意,这蒋顺涛原来喜欢玩儿狠得。
“大人”她媚叫着,给蒋顺涛抛了个媚眼儿,忍着疼,挺起胸膛,风骚的扭动身体。
一旁的葛念桃也不再掉眼泪,而是低下头,让长发遮住整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蒋顺涛一把扯下周绮梦的儒裙和裤子,暴露出她赤裸白嫩的下体。
“呀!”周绮梦娇呼一声,呢喃道“大人,您真粗鲁!”
蒋顺涛冷哼一声,然后后退“粗鲁?”说着,拿起一旁的皮鞭“乖乖回答问题,否则,我会更粗鲁!”说着“啪”一声用鞭子抽打一下地面。
周绮梦一个哆嗦“什、什么问题?”
蒋顺涛的视线,带着疯狂和欲望,在她身上游移。鹅黄色的碎花短襟衫包裹着她胸围丰满的上身,下半身赤裸裸的,蛮腰妖娆扭动,纤腿白皙嫩滑,两腿之间黑色的阴毛微微凌乱,随着她 挺腰扭身的动作,他几乎可以看见那饱满的阴户。
“葛思亮的女儿在哪里?”蒋顺涛舔舔唇,问。
一旁的葛念桃几不可见的颤抖一下。
周绮梦眨着水灵灵的媚眼儿,无辜道“不知道呀,那天来逮人的时候就不见了。”
“啪!”“啊!”白皙嫩滑的大腿上凭空多了一道鲜红的鞭痕,周绮梦疼呼一声,哭了起来“大人,我真不知道啊!”蒋顺涛冷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一个五岁大的小孩要没有人帮忙能凭空不见了?!说!”
说着“啪”又是一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周绮梦大腿根部。
周绮梦一下子就腾出了冷汗,浑身颤抖,哭道“大人饶命啊,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见她嘴硬,蒋顺涛气怒地冲上前,狠狠捏住她下巴“周绮梦,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杂种是你生的!你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说着挥起鞭子往周绮梦臀上使劲一抽。
“啊!”周绮梦大叫“饶命啊,蒋大人,芷香怎么会是我的生的?那是姐姐跟姐夫的亲骨肉啊!”“你还嘴硬!”蒋顺涛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葛思亮的老婆能不能生我比谁都清楚,当年就是我给她找的大夫!”
周绮梦闻言眸光一缩,随即又哭道“那也不能说芷香是我生的啊?我、我还没嫁人呐!”
蒋顺涛狞笑“没嫁人?哼,有了你姐夫还嫁什么人?!”说着,拿鞭子挤进她两腿之间的缝隙里,来回拉扯“你姐夫操的你爽不爽?嗯?”
“嗯——”周绮梦咬住唇,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那鞭子是浸过辣椒水的,往那柔嫩处摩擦几下,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头晕眼花。
“这都能出水?真是淫娃荡妇骚货贱逼!”
这下流的辱骂,让一旁的葛念桃狠狠咬住唇,隐在长发后的一双杏眸恨恨地瞪着地面。
“给我说实话,否则,我今天就把你这小贱逼给操烂喽!”蒋顺涛说着掏出自己黑色的泛着骚臭味儿的肉棒,逼近周绮梦小穴,另一手胡乱扯开她短襟山和肚兜揉捏轮流揉捏她两只乳房。
“嗯——啊大、大人我真不知道您叫我说什么啊——”
蒋顺涛一下将肉棒刺进小穴,尚显干涩的通道困难的将那肉棒齐根吞下。
“嘴硬是吧?”蒋顺涛捏住她下巴,下身狠狠抽chā“嘴硬老子就他妈的插死你!”
蒋顺涛龌龊下流的辱骂,周绮梦痛苦的呻吟哀号,空气中糜烂的味道和男女交合的气息,这一切都让葛念桃心痛恶心的直想吐。
她知道从周绮梦那里得不到答案,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她身子没周绮梦强壮,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这折磨,若她死了还好,但她就怕自己忍不住说出不,她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芷香是葛家唯一的血脉了,还有那些东西她绝不能说 !蒋顺涛一边对周绮梦施暴,一边逮住时机拷问她。怎奈她的嘴像蚌壳一样撬不出半句有用的话!其实,葛芷香是死是活他不关心,他难道还怕她一个五岁幼女回来报仇吗?再说,杀葛思亮, 抄葛家的是金兵,跟他蒋顺涛没有半点关系!他真正要找的,是那个秘密那个被葛思亮藏了一辈子的秘密!“小桃!”
突然,周绮梦一声痛呼,蒋顺涛下意识的看去,只见一旁被吊起的葛念桃低垂着头,长发披在身前,滴滴答答的粘稠的血低落在她脚下。
“该死!”蒋顺涛抽出自己的肉棒跑到葛念桃身前抬起她的头。
煞白煞白的皮肤,紧闭的双眼,还有从嘴里汩汩往外冒地猩红的血。
“竟敢咬舌自尽!”
蒋顺涛低咒一声“来人──”
“蒋顺涛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葛芷香?还有那个秘密是什么?”倾城听无忧讲了这么多,问题没解答,反而疑惑越来越多,忍不住问。
“啧,”无忧咂嘴“我还没讲完,你听着啊!”倾城挑挑眉,那不怒自威的表情跟百里一模一样。
无忧噎了一下,干笑“这秘密是什么,就连蒋顺涛也不知道。但是,这秘密跟了葛家三代人,听说是了不得的大东西。现在葛思亮死了,这秘密只有他的独生女葛芷香知道,是以,蒋顺涛 一定要找到她。”
“他连是什么都不知道。要那东西干嘛?”倾城不解道。
“笨!贪呗!”
倾城闻言一怔“贪?”
“啊,行了,别打断我,我接着讲”
那日之后,葛念桃被蒋顺涛命人救了回来,但周绮梦却被他折磨地去了半条命。
金兵那边派人来询问,为何流放队伍里少了两个人。
蒋顺涛没法,只好说自己看上这俩女人想纳了做妾,并给金兵送去了些好处。金兵那边才把这事儿放下了。
既然都对人说要纳妾了,蒋顺涛自然得把这假戏真做。第三天就把两人接近了府尹府。
之后接连两天,他都宿在周绮梦房里,看着是宠幸新欢,实际上却是对周绮梦严加拷问。他怕拖得越久,葛芷香带着那秘密逃的越远,到时候他找人都没地儿找!周绮梦被他折磨的死去活 来,愣是没说出半个字。
眼看周绮梦就一命呜呼了,他只得放弃她,转而想葛念桃下手。
谁知,葛念桃伤好复原后,竟然疯了!“说!别给老子装疯卖傻!”蒋顺涛揪住葛念桃头发将她扯到自己身前,那一张娇俏的小脸在短短几日内迅速消瘦,皮肤蜡黄,双眼空洞,让他看了 觉得恶心。
舌头受伤让她说不出话,只发出“嘶嘶”一样的声音,让蒋顺涛心里格外暴躁。
“啪!”蒋顺涛一巴掌甩到她脸上,甩偏了她的脸,她又愣愣地回过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瞪着他,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蒋顺涛顿觉后背发毛,看一眼被她疯闹的一片狼藉的室内,恨恨的咬牙起身,寻思着还是等周绮梦好转再去问她。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无比清晰的两个字“香香”
他惊喜的眼前一亮,蓦地回头。
只见葛念桃坐在地上,维持着他起身时的姿势,双眼空洞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蒋顺涛冲过去,握住她肩膀将她提拉起来“香香?你说香香?香香在哪儿?”
“香香”又是一声香香,无比清晰,尽在咫尺。
可是蒋顺涛眨眨眼,他并没有看到葛念桃张嘴啊“香香”
这下,他听清楚了,那声音,是从他肩头传来的。
一股冷风“咻”地钻进脖子里,他打个寒战,瞪大眼睛,脸“唰”的惨白──因为,他从葛念桃空洞暗淡的大眼里,看到自己感觉不到任何重量的肩头趴着一张小女孩惨白的脸!那、那分 明是他要找的葛芷香!“啊──鬼啊!”蒋顺涛惨叫一声,扔下葛念桃窜了出去。
从葛念桃那里回来,蒋顺涛就生了一场大病,一病就是四天,高烧不退,胡言乱语,下身还开始冒脓包,请了无数大夫来看都没有结果。
在这期间,府尹府里怪事不断。先是两名长工无故自杀,紧接着蒋顺涛十二岁的独子蒋家豪夜半梦游,每次都梦游到原本葛芷香的芷香园门前,对着早已空落的园子,喃喃自语。
蒋顺涛的发妻张晓慧也开始做恶梦,总梦见已故的葛思亮夫妻前来索命。
当府尹府上下怪事不断,鸡飞狗跳之时,偏院里,周绮梦却日益康复起来,府中上下都知道这女人的背景,对她极不放在眼里,就连派给她的丫鬟也不待见她。
她能下床后,就挣扎着去找葛念桃,见到发疯的葛念桃后先是大哭了一场,然后,见葛念桃也无人照料,于是就在葛念桃房里住了下来,照顾她饮食起居。
前院,张晓慧被府里的怪事拖得晕头转向,也忘了这两女人的存在。
直到有人提起,这诸多怪事可能是鬼魅作祟,建议她请个道士回来。
张晓慧去白云观请道士的路上,刚好遇到途经此地的无忧。无忧见她印堂发黑,似有凶兆,便热心的为她卜了一卦,卦象十分精准,让张晓慧心服口服,并重金请他回府。
无忧原本是要赶路去追百里的,但一看这整个丽川城上空都罩着一层黑气,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也不推辞。
一进府尹府,无忧便循着那股黑气直奔芷香园旁边的偏院。
张晓慧这才想起家中还有两个新娶回来的小妾。
看到二人时,她惊得瞠目结舌。
因为,因为这两个女人正正赤裸裸地纠缠在床上!
第79章
倾城听到这里,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上午在浴室的经历,顿觉屁股上像长了刺一样坐不住了。
百里疑惑的看她一眼,她神色尴尬地干笑两声,站起身“失礼了。”说着,匆匆跑了出去。
无忧眨眨眼“她干嘛去?”
百里往倾城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继续。”
无忧眼角抽了抽“哦”房内的周绮梦和葛念桃被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人吓得怔在当场。
一同怔住的还有张晓敏和跟来的两个丫鬟。
倒是无忧,对二女春光外泄视而不见,竖起剑指夹住一道黄符射向葛念桃的方向,嘴里同时大喝一声“妖怪哪里逃!”
黄符像是一道闪电,眨眼间贴上了葛念桃额头,接着,她两眼一翻“啊”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只觉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室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一股甜腻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接下来,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床上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还夹杂着周绮梦慌乱无措的哭喊。
但,无忧却自始至终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黄符贴上葛念桃的瞬间,一抹黑色的人影从葛念桃身体里震了出来。那黑影面目模糊,但一张血盆大口却极为明显。
那是一只鬼妖。而且是女子死后,魂魄修炼而成的鬼妖。
那鬼妖被他从宿主葛念桃身体里震出来后,怕见到光线,于是口吐阴气化作乌云遮住了这院子的上空,同时迅速向距离它最近的周绮梦身体里钻。
黑暗中周绮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只觉一股邪恶的阴气扑面而来,葛念桃又生死不知,未知的恐惧让她失声哭喊。
无忧眼疾手快,又一道黄符射出,护住周绮梦,同时拔出桃木剑就往那鬼妖身上刺。
谁知那鬼妖颇有几分能耐,见无法进驻周绮梦的身体,便施展妖法攻向无忧。
无忧本能抵挡,它却趁机掉头逃跑。
无忧回过神追去,一直追到城外乱葬岗,最终失了它的踪迹。
无忧回到府尹府,院子上方的乌云已散去,空气中隐隐还有那股甜腻的香气。
葛念桃醒来,和周绮梦已穿戴整齐,正瑟瑟发抖的跪在前厅等候发落。
张晓敏坐在主位上的一言不发,周围的下人也一个个面色复杂。
但一张张脸都是白中代青,可见,吓得不轻。
一见无忧回来,张晓敏马上迎了上来“无忧道长”叫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双框在黑眼圈里的大眼望着他殷殷期盼。
无忧看一眼葛念桃和周绮梦。
周绮梦已镇定下来,虽然身子仍不由得颤抖,但面无表情带着股子倔强。
葛念桃靠在她身上,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眼珠子空洞地望着地面,苍白的唇哆哆嗦嗦的像是在念叨什么。
收回视线,无忧对张晓敏说“这府尹府暂时不能再住人了,回来时我已向白云观道长打过招呼,你们速速收拾东西去那里暂住。”
“啊?”张晓敏没想到无忧一开口竟是让他们搬走,蒋顺涛还卧病在床,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敢擅自决定,毕竟搬家这样大的事“最多一个月。再不走,丢了性命我可不管!”无忧见她 犹犹豫豫,不耐烦地说出实情“这府尹府现在可是妖魔混集之地。我刚刚只赶走了一只小小鬼妖,还有更麻烦的藏了起来,要不尽快将他们收服,以后你就等着成为他们之中一员吧!”
不仅如此,到时候恐怕整个丽川城都得沦为鬼城!奶奶的,没想到他一下山就遇到这种大场面,真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孬!张晓敏一听吓得一个哆嗦,又看他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马上下了决定“管家吩咐人去收拾东西、准备马车,阿武阿文去抬老爷出来,冬儿去书院接少爷,咱们马上走!”
众人忙领命去做。
张晓敏又看到跪在地上的周绮梦和葛念桃,神色为难,对无忧道“道长,那她们”
无忧皱起眉头“跟你们一起走,”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葛念桃,然后问周绮梦“来历?”
周绮梦没想到无忧会对她说话,错愕地愣住。
张晓敏忙替她回答“这两位是我家老爷新纳的妾室。”两人的身份实在不宜为外人所知,再加上刚刚所见一幕,越发觉得这两个女人上不得台面,寻思着这阵子过了,跟蒋顺涛商议商议 休了她们。
无忧没有看向张晓敏,而是直视周绮梦的双眼,淡淡地重复一遍“来历。”
周绮梦如梦初醒,看一眼猛向她使眼色的张晓敏,然后银牙一咬“民女周绮梦,原丽川府尹夫人之妹,”然后抱着葛念桃“这是民女的爱人葛念桃,原丽川府尹葛思亮之妹”接着, 她将两人的身世及与蒋顺涛的恩怨当着张晓敏和两名下人的面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听得三人目瞪口呆。
无忧却依旧那副表情,看不出情绪。
“我二人只是不为世俗所容,但绝非妖魔,请道长明鉴!”语毕“咚咚咚”给无忧磕了三个响头。
无忧心里直郁闷,他只是问个清楚好办事而已,不用把他当青天大老爷来伸冤吧?你说现在他该知道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这还怎么划清界限只干分内之事?
想着看一眼面色忽白忽青的张晓敏,在那双温柔的大眼里,隐隐闪烁着失望、受伤和同情。
唉!无忧叹口气,又一个伤心的女人
“嗯。”无忧淡淡的点点头“你们也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跟夫人走吧。”
?就这样了?
周绮梦愣住,张晓敏也掉了下巴。
逼着人家说出自己血泪史,最起码也得给个结语吧?
无忧面上,尴尬一闪而过,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咳咳”干咳两声,表情严肃起来“日落之前必须离开,否则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几人一愣“快,那快起来!”张晓敏最先反应过来,主动上前扶起周绮梦和葛念桃,对身旁的两个吓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着去收拾东西!”
无忧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眯起眼,咂咂嘴“白云观那老家伙,应该能应付吧?”
“城门上的军旗伏魔阵是你设下的?”听完无忧的讲述,百里问。
“嗯,”无忧点点头“师兄你应该也看见了,这整个丽川城都被一股妖气笼罩,要不用伏魔阵镇住,别说一个月,十天都挨不住!”
“昨夜,若不是我们你就准备收阵降妖了。”虽说是问句,但百里语气平平。
“嘿嘿,我想试试。”无忧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百里淡淡的点点头“那真是幸亏我们来了。”
“哈?”
“那叫香香的小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哦,香香啊,就是葛芷香呗。已经死了。我从乱葬岗找到她的尸体,魂魄被困在尸体里,是我放她出来的。她生前的记忆已失,唯一记得就是自己名字叫香香。哦,还有那些孩子,也是 跟香香一样的情况。我把他们的魂魄聚在芷香园,等丽川安定下来,再替他们超度送他们轮回。”又想起还记得生前的弥生,又补充“弥生是个例外。”
百里静默,许久,语气中带着沈重“别告诉她。”
无忧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呐呐的点点头“唔。”
视线越过花厅雕花门框,落到门前散漫阳光的石阶上,几只雀儿正叽叽喳喳的嬉闹着,一派和乐景象。
无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忍不住问“师兄,你现在怎么办?”
百里收回视线,语气平淡“不怎么办。重新修炼就是了。”
无忧惋惜的皱眉,几度张口欲言,最终只化作一句无奈的叹息“唉,红颜祸水啊”倾城刚走到门口,无忧沈重的叹息就钻进耳朵里,她脚步一顿。
百里察觉有人进了门,正诧异他竟然没有发觉,抬头一看,是倾城!无忧那一声叹息还在耳边余音缭绕,当下,他也怔住,目光僵在她身上。
无忧察觉气氛不对,抬头一看。
一切不过在转瞬之间。
倾城低头,复又抬头。面色如常,清秀的假面上带着隐隐的笑,步履优雅地进了来“讲完了?”问着,眉眼含笑地看向无忧。
一股负疚感涌上心头,无忧赶紧低下头,不敢与她直视“啊,说完了。”
倾城遗憾的垮下小脸“我还没听呢!”
她声音中的失望明显的让人心生不忍,无忧赶紧抬起头“要不我再给你说一遍。”
倾城笑开,刚想点头。
“不用。”百里起身,面无表情,看一眼无忧“我给她讲就好。去给我们安排一间屋子。”
“要住下吗?”倾城眨眨大眼,问。
百里不看她,点点头。
“哦,好。”无忧赶紧起身。
“唉,两间。”倾城叫住他,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这”无忧为难的看向百里。
百里垂眸,望着倾城闪躲的眼神,微微皱起眉,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就两间。”
说完,扔下两人,面无表情,身带寒气地先一步出了花厅。
剩下无忧和倾城,两人对视一眼,无忧干笑两声,也迅速出去。
寂静的花厅,只剩下倾城一人。
她在百里方才坐过的位子上慢慢坐下,凳面上,还带着隐隐的余温。
笑,渐渐淡去,视线茫然地落在身前的某个点上百里并没有给她讲剩下的那段。
直到日落西山,她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偌大的府尹府,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闷,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窒息一样的闷。
她麻木地走出府尹府。
时值傍晚,街上已没有几个人了。一路走来,只有零星几个摆摊的商贩匆匆收拾着货物,见她经过,一个个脸上又惊又惧。
沈闷的空气,如影随形地跟着她,找不到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
那些异样的眼神,像是魔咒紧紧箍住她的思想。恍惚中她好似又回到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龙椅上,颜峥带着掠夺和贪婪的目光一寸寸将她剥光,赤裸裸地呈现在世人面前倾城,你是 我的
倾城,你逃不掉的
倾城,来皇叔这里
倾城,脱掉衣服
倾城,张开你的腿
倾城,吻我
倾城,你
倾城
倾城
倾城
“不──滚开!滚开!滚开!”她抱住裂痛的头,狼狈的摔到在地,歇斯底里的呐喊,身体剧烈的颤抖。
脑海中,那声音依旧不肯放过她。
倾城,这张龙床是为你而设
倾城,我的倾城
“啊啊啊啊──”她嘶声呐喊,痛苦的泪水模糊视线。
空荡荡的街道上,她像是深陷迷宫的困兽,走不出去,无法摆脱,只有绝望为什么?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她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这愿望很过分吗?
“──很过分吗!”她忍不住将心中的呐喊喊出声。
余晖染红的街景,如血染的沙场,肃杀而悲凉。
“呦,这是怎么了?”一道软哝娇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同时,一双柔软的手,搭上肩头。
倾城身形一震,低下头,散下的发遮住了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
绿夭嫋嫋娜娜地转到她身前,半蹲下,素白的小手撩开她垂在面前的发,语含关切“怎么哭了?”
她的声音太过温柔,她的体香太过温暖,深陷冰冷绝望中倾城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任她捧起自己的脸,将自己的狼狈与不堪暴露在这样一个与自己有过尴尬经历的陌生人面前。
墨蓝色的泪眼,像是雾气笼罩的海面,美丽而哀伤。
绿夭痴痴地看着那双眼睛,忍不住想要低头去吻,但又怕吓到她。
压下自己的渴望,嘴角牵起柔和的笑“来,起来,”说着,扶着倾城起身“城里有宵禁,马上就到时间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倾城瞳孔一缩,抿紧唇瓣。
绿夭笑笑“那去我哪儿吧。现在夜里不做生意了,也算是个幽静的去处。”说着,询问地看着她。
倾城突然有种,天下之大,却无她容身之处的悲哀。
茫然的点头,嘴角牵起一抹凄凉的弧度。
看得绿夭心口骤缩,涩涩的疼。
两人不再说话,绿夭扶着她,扶着她一步一步向着倚翠楼走去。
第80章
----雕梁画栋,轩窗花屏,烛光摇曳,琴音嫋嫋。
这里,确实是一个幽静的好去处。
倾城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小小青楼竟是这般雅致,要是先前不知,定会把这里当作某闺秀的香阁。
“来,喝杯茶,上好的雨前龙井。”绿夭巧笑嫣然,屏退婢女,亲手为倾城沏茶倒水。
倾城道了谢,接过,啜一口,确实清香馥郁,甘甜回味。
绿夭的厢房,是一座位于倚翠阁后院的单独小竹楼。
楼前种了芭蕉和月桂,晚风吹来,丝丝缕缕的幽香伴着芭蕉“飒飒”的声响,越发显得夜幽深静谧起来。
倾城打量着环境,绿夭打量着她。
倾城收回视线,签好与她的相对,霎时,红了脸,放下茶杯,不好意思道“失礼了。”心想,她的举动一定像个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绿夭掩唇轻笑“无妨。妹妹第一次来咱们这 种地方,自然是好奇的。”
倾城呐呐的点点头,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在绿夭也没希望她能侃侃而谈,说“这些日子,每到夜里城中就会有妖魔作怪。所以,咱们倚翠阁的生意也调整到了白天。这晚上反倒幽静下来。若非如此,姐姐也不敢唐突带妹妹来 此。”说着,打开桌上的银质小圆盒,递到倾城面前“尝尝,加了玫瑰、桂花和甘草的梅子。”
倾城看去,一颗颗玫红的小果,腌制得晶莹剔透,味香诱人,忍不住伸手捻起一颗放进嘴里,果然酸甜可口,十分好吃。
绿夭见她欢喜的眯起眼,蜜饯梅子在嘴里从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淘气又可爱的吃法像个天真的娃儿,好似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忍不住也捻了一颗进嘴里,笑道 “如今夜行危险,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放心,倚翠阁有道长下的符咒,妖魔进不来。夜里也有护院巡逻,歹人也不敢造次。”说着,又打开另一个大些的银盒,倾城一看,竟是满满一盒 剥好的糖炒栗子!“我这里别的没有,这些稀罕的小零嘴儿倒是多,你在这里住一晚,我命人拿来你一一尝遍,喜欢哪种,明天走时我送你几包。”
这个提议好诱人,倾城心思开始徘徊,嘴里连塞了两颗糖炒栗子,小嘴儿鼓鼓的,人有些挣扎“可是”这样不好吧?
见她这副模样,绿夭心里更是喜欢,小手一挥“哎呀,可是什么呀,就这么定了!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不说还好,一说,倾城就想起上午在浴室那茬儿,登时脸色花了下来。
绿夭刚好起身去叫婢女准备零嘴儿,没有看到。
倾城见她如此热情,不善于拒绝好意的她实在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只好暂时压下自己的拒绝,寻思着,聊会儿天,再走也不迟。
不一会儿,几名清秀的小婢女便端上一碟碟五颜六色的零嘴儿,看得倾城双眼闪亮。
绿夭是个剔透人儿,知道倾城虽然看似柔和好说话,但心里对她还是有些戒备的。于是,任何有关倾城自身的事都不问,心想,就算问了倾城也不会回答,反倒会把气氛弄僵,于是,就捡 了几个有趣的话题来说。
倾城一边吃零嘴儿,一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因为绿夭夸张的形容笑眯了眼。
不知不觉,夜已深。
武者的本能让倾城在与绿夭谈笑时,分了三分注意力在屋外。
通过绿夭香闺的轩窗,可看见院中时而往来的婢女小厮,他们大多数行色匆匆,面露紧张,很显然极不情愿在夜里走出房门。
于是,倾城想起城中妖魔作祟的事“方才你说这城中有妖魔,可有证据?”要真要说起来,她也是妖魔一只呢,不知道要是告诉绿夭实情,她会不会吓得拿符咒震她?说起符咒,这倚翠 阁里不是让道士下了符咒吗,怎么她都没有受影响?这还能管用吗?
闻言,绿夭神色凝重起来“有,怎么没有!”说着,似是忌讳什么一样不再说话。
她这欲言又止的神秘模样反倒勾起了倾城的好奇心。
“你见过?”
绿夭苦笑着摇头“何止见过,还差点儿成为那妖魔口中的食物呢!”
倾城眨眨眼,像只听故事的小猫一样期盼地看着她,绿夭再想回避也硬不下那心,幽幽道“前些日子,我们倚翠阁里来了一个暂住的舞娘,名叫玲珑,是个有西域血统的美人儿。
这玲珑舞艺超绝,人长得又标致,第一天晚上,就让我们倚翠阁生意爆满,把整条街上的青楼都比了下去。
妈妈自是十分高兴,就想着签下这玲珑,让她在楼里住上一年,开得条件也是丰厚,那玲珑也是个爽快人儿,当下,就同意了。
我也是个舞痴,底子在楼里姐妹中算是拔尖儿,妈妈就让我拜了玲珑做师傅,向她学习西域舞。一开始,这玲珑还算正常,教的也尽心尽力,还时常同我谈些旅途中的新鲜事儿可,”
绿夭皱起眉,双颊染上红潮“渐渐地,我便觉得不对了。我时常在她颈子上发现一些痕迹,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说着,眨眨眼,倾城了然,也赧红了脸,绿夭又说“一般来楼里暂住的舞娘都是不接客的,我以为玲珑也是这样于是我去问妈妈,玲珑接不接客?记得当时,妈妈白了我一眼,说,小蹄 子,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啊,人家可是卖身不卖艺!原来,玲珑接的是暗客。
所谓暗客,就是瞒着楼里私自接的客人,这对楼里的姑娘来说,可是大忌,被发现是要受罚的!虽然玲珑只签了短约,可也要遵守楼里的规矩。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我只偷偷提醒了她 几次。她当时答应了。
可没几天,我又在她身上发现了那些吻痕,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双眼无神,有时候正跳着舞,就突然停下来,眼睛望着某个地方,嘴里念念有词”说着,绿夭湿了眼眶“我以为她只是单 纯的夜里接客,白日练舞,休息不够,身子吃不消,便给她买了几副补身子的药,并嘱咐她注意休息谁知,谁知就在我送给她那些补药的第二天,她就、她就去了”绿夭说着,呜呜的哭了 起来。
倾城皱起眉头,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她顺势倒进倾城怀里,揪住倾城的衣服,哭得梨花带雨。
倾城虽不喜欢被陌生人近身,但也不好意思推开她,只好僵硬的坐在那里,听她边哭便继续说“她的尸体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你不知道,她的模样多可怕浑身不着寸缕,干巴巴的,像是 被吸干了一样,双眼睁得大大的,却是笑着的”
说着打个寒战,整个人直接从椅子滑下来,又坐上倾城大腿“当时,我吓的差点儿死过去,幸亏后来护院闻声感到,将我救了回来玲珑死后,那院子就空了。人都说死过人的地方不吉利 ,再加上玲珑死的又是不明不白,模样那般可怖,更加没有人敢靠近那院子了。
起初,我也是不敢去的。可是,我练舞用的绫子还在那里。那条绫子,是上好的冰蚕丝织成的,轻薄水滑,还容易掌控。于是,我就寻了个大中午,让四个丫鬟陪着,去独院拿回。
几天没有人光顾的院子,就像空了几年一样,到处长满杂草,阴风阵阵的。
我装着胆子,推开玲珑房间的门,家什上都落满了蛛网和灰尘,一开门就有股子霉味儿,还有一股十分甜腻的香气丫鬟们都劝我算了,再让妈妈托人买一条就是了,我心里也是这般想得 ,可是,一推开那门,脚就像不受控制了一样,自发自动的带着我往里面走,而且是直直绕过屏风,进了玲珑生前的寝房。
那时,我已身不由己,也不知道身后的丫鬟们没有跟上来,而是在我进门后就吓得四散逃跑了明明院子里、外室都陈旧不已了,可偏偏这寝房一尘不染,特别是那一张铺着上好锦褥的床 ,粉纱飘飘,看起来分外柔软舒适。
我像是着了魔,脑子里一片空白,径自脱了鞋,退了衣衫,上了床那床褥,像是男人的胸膛,又热又烫,带着股子甜香,让我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有人压在我身上,接着”绿夭掠 过这心照不宣的一段儿,继续“一连三天,没到中午那个时候,我异常渴望被男人拥抱,然后就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去独院那间寝房里,而整个倚翠楼里,竟无人发觉我的异样!每次,我都 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个很高大的男人,他就像一团迷雾,来时无声无息,走时也无痕无迹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有时候走两步都会头晕眼花,妈妈找大夫来看了好几回,都没有结果 直到那天中午,我再次上了那张床突然,从窗子里跳进一个人,对着我大喝一声,提剑就往我身上刺,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吓得僵在那里,那剑刺穿了我的肩膀,我却觉不到疼,只感觉埋 在身体上的男人凭空不见,等那人抽出木剑,我才看清,那是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个专吸女人精气的鬼妖,要不是小道士及时赶到,我恐怕就会像玲珑一样,被他慢 慢吃掉了”
这时,一阵晚风吹进屋内,吹灭了靠窗较近的一盏灯,霎时,室内的光线暗下来。
倾城眯起眼,隐隐嗅到一股子甜腻的香味儿。
“啊!”这时,怀里的绿夭突然惊叫一声,更加抱紧倾城,瑟瑟发抖。
倾城墨蓝的双眸,在昏暗不明的室内,闪烁着锐利的精光。
“妹妹——”绿夭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怕”
坐在她怀里的女人,若有似无的蠕动身体,用胸前硕大的乳房时轻时重地挤压倾城的饱满。
若倾城是个男人,或者,是喜好女风的话,定会被绿夭这副模样引诱。但她是个女子,且性取向十分正常。
垂眸,长如羽扇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那双墨蓝如海的眼眸显得深邃而迷人。
绿夭愣愣的望着她,而她亦在细细研判绿夭眼中的心思。
可惜,除了余惊未消和恐惧,倾城只寻着几分越来越浓的痴迷她有些头疼地抽抽眉脚,她以为这绿夭是在引诱她,可,照目前来看,倒是她无意之中引诱了绿夭“时候不早了”倾城 疏离地拿下绿夭缠在自己颈子上的手臂,刚想将她推下身“我该回”
“!啷──”
一声巨响,绿夭香闺的门被一股劲风扫开。
一身白衣,长发纷飞的百里像是一尊白玉雕像,面无表情地站在距离门口一步之处。
杀气,好强烈的杀气。
倾城不禁狠狠打个寒战,望着百里压迫感十足的黑眸,僵硬地坐在登上保持着推开绿夭的动作──双手放在她肩头。
可,在外人看来,这分明就是两个美女你侬我侬深情相拥!突然,房内的气温急转直下。
吓呆了的绿夭,已经开始牙齿打颤。
倾城嘴角也开始频抽,背上冷汗直流。
百里一双墨一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倾城,削薄的唇一起一合“出来。”
“咕咚。”倾城咽口口水,求生本能告诉她此时最好远离百里以策安全;但,转瞬,求生本能又告诉她,最好听百里的话,否则小命不保。
这不过是闪电般的一瞬间,百里无波无澜但杀伤力十足的气势开始转变为明显的不耐烦的火焰。
只见,他突地抬手向倾城方向一挥。
“啊!”绿夭惨叫一声摔在地上,磕了后脑勺,昏了。
“呀呀呀呀”而倾城,像被夹麻袋一样被百里夹在腋下。
百里带着她,身影一晃出了倚翠阁,跃上各家屋顶,几个起落,跃进一处死巷。
“唔!咳咳”猛地被推上墙,撞得倾城胸中气血翻涌。
接着“啪啪”两只玉白大手分别拍上脸两侧的墙面,扬起的墙灰喷在耳侧,下一瞬,百里没有表情的脸贴了上来。
他已恢复本来面貌,完美到极致的面容在盛怒之下似是盛开的妖莲,美丽又危险。
她着魔一样盯着近在咫尺的黑眸,那燃着焰火的瞳仁像是狂涌的漩涡。
他呼吸不稳,从口鼻中喷出的热气洒在她脸上,带着檀香,激起她一身细密的小疙瘩。
从他贴近自己的胸膛里,传出“!,!”的心跳声,跟她的一样错乱没有章法。
“咕咚,”她又咽了口口水,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双手垂在身侧,攥成拳。
沈默。
让她战栗的沈默。
她觉得口感喉痒,舔舔唇“百唔!”
他却突然压下来,毫不客气的咬住她的唇,吮吸,舔弄,狂风暴雨的刺入。
同时,撑在墙上的大手改握住她胸前的椒乳,力道凶猛的揉捏。
她疼得呻吟,他却趁机将她小舌吸进嘴里“啧啧”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
一只大手,撩起裙子,伸进裤里,在娇嫩的私处,惩罚性的撩拨抠挖。
她颤抖着,双腿一软,就要沿着墙面滑下去。
他健硕的身体贴上来,严丝合缝的将她压在墙上。两腿之间火热的坚硬就嵌在她小腹上。
他喘息着,摩擦。
她两腿之间的手,揪住那一点,快速拉扯震颤。
强烈的快感自尾椎盘旋而上,像电流一样,游窜四肢百骸。
他狂野异常的吻,让她窒息,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潮来临时,她猛地绷紧肌肉,双手无助的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高潮将歇,余韵未息。
“刺啦──”一声,裙与裤,像轻薄的纸张,被撕成两片。
紧接着,大腿被一双大手握住,往两边一分,突然的冷空气窜进下体,她打个激灵,瞳孔骤缩。
同时,他吐出她麻痛的舌头,扭头用牙齿撕开她肩膀处的衣衫,狠狠咬上她嫩白的肩窝。
“啊──”疼痛伴随着撑涨感让她仰首痛呼,娇懒的嗓音沙哑又迷人。
他不等她适应,便开始抽chā,一下一下,冲撞他早已熟悉的幽秘花道。
过于粗长的肉棒,每一次进入、抽出,都会发出“咕啾咕啾”的淫靡声响。
她浑身战栗,几欲昏厥。
他咬破了她柔嫩的肩肉,外翻的皮肉渗出汩汩的鲜血。
他残忍又享受地舔弄那伤口,吮吸那血液,骨子里身为妖的邪恶,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咬住唇,不敢发出声响,这死巷对着某户人家的后门,她不想引人发现。
他知晓她的心思,反而动作越加放肆。
每一次深入都戴着一圈摩擦,一次挑弄,让她只想尖叫。
唇齿沿着她曲线优美的颈,留下一串暗红的咬痕,胸膛挤压她饱满的乳房,不遗余力的蹂躏她的美好。
粗糙的青石墙面蓦地臀肉和脊背生疼,他故意加重她的疼痛,一双若地狱火海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痛苦又欢愉迷离水眸。
她无助的攀住他的肩头,下唇被她咬的渗出血丝。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不减“啪啪啪啪”的肉体碰撞生不绝于耳。
她知道他很快就要释放,捧住他脸,强行抬起他的头,然后,像他一样,狠狠咬上他的脸他一下子怔住,这时,深入她体内的肉棒剧烈跳动,一股灼热的浓稠喷射而出。
“哼——”倾城咬住唇,闷哼,大眼倔强的与他对视。
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燃着焰火的眸似突然浇上油的火堆,瞬间爆发。
他蓦地抽出肉棒,揽着她的腰,将她面朝地面,压跪在地上,然后自身后抱住她,刚刚释放的男根再次带着汹汹气势自后方直刺宫口。
“哈——”连环的快感让倾城欲生欲死,她难耐的仰起头,嘶声嘤咛。
百里长臂揽住她,一手握住她乳房,一手沿着颈项向上,手指插进她嘴里,拨弄那无辜的丁香小舌。
唇舌激烈地吮弄她的肩背与手臂,像是要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他的味道。
另一只未被掌控的乳房随着他的冲撞剧烈晃动,嫣红的乳尖在黑夜里无比清晰的呈现在百里眼中。
他索性放开握住的那只乳房,手伸进她漆黑的三角地带,揉弄红肿的花核,视线盯着那两只像是玉兔样的椒乳,贪婪的欣赏这绝美的艳景。
他想要她,狠狠的要她!在他踏过这城中每一寸土地,寻找她的身影的时候,他就在渴望,要她,狠狠要她──撕裂她的镇定,刺入她的柔软,凶狠地在她体内抽chā,狠狠的──惩罚她! 让她再不敢隐瞒心思,让她再不敢不辞而别,让她再不敢扰乱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