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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座,薄寒时冷白修长的手指下意识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
嗓音里含着一丝清浅宠溺笑意:“答应她了,不想食言。”
徐正道:“哦对了,萨琳娜把那枚粉钻寄回来了,我放在薄爷办公桌上了,要是跨年夜用得上,别忘了……”
“用不上。”
“……”
徐正本以为这架势,是要在跨年夜求婚呢,这是还没追上?
……
津市。
乔予查了一圈德瀚的资料,目光落在实际控股股东上。
德瀚背后的实际股东,不是自然人,而是一家叫悦伍的公司。
德瀚没有上市,悦伍拥有德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股份。
悦伍……这名字耳熟至极。
她回想了一会儿。
这难道是买走江屿川手里百分之十股份,在SY股市上刚举牌亮相的那家悦伍?
乔予又查了下SY目前的股东组成,资料上显示还真有一家叫悦伍的公司占股百分之十。
点进去看了眼公司简介,是同一家公司,并非重名。
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打了个电话给薄寒时。
那边,薄寒时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唇角不自觉扬了下。
接通电话,他先开口:“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想我了?”
乔予这才发现,这都快十二点了。
她抿了抿唇:“不是……”
正准备说正事,薄寒时打断她:“不是想我,那挂了?”
“等等,”乔予叫住他,“薄寒时,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男人握着手机,坐在床边,挑眉道:“答应以身相许了?”
“……”乔予好笑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薄寒时微微皱眉:“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乔予不以为然,“你不是经常工作到一两点吗?”
他刚洗完澡,状态放松,嗓音也有几分慵懒散漫:“那是以前,无聊也只能干工作。”
乔予听着电话,手指无意识的转着笔,“那你现在不干工作干什么?养老?”
薄寒时这年纪,躺平养老实在说不过去。
但他短短几年时间已经获得别人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资本原始积累,养老也不是不行。
对面男人言简意赅,只回了一个字:“你。”
“……”
乔予反应了几秒,脸色唰一下爆红。
禽、兽!
但她没骂出口,清了下嗓子扯过话题:“说正事。”
他嗓音倦哑低沉:“嗯,在听。”
乔予视线落在资料上。
“我发现风行的竞争对手德瀚,背后控股是一家叫悦伍的公司,德瀚在我们建材工厂里买通了内鬼,正带着老技术闹事耍滑。悦伍又刚买走江屿川手里的股份,这两件事连在一起,不像是巧合,你调查过悦伍这家公司吗?”
薄寒时轻笑道:“予予,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想从我这里探听信息?”
乔予纠正他,“我是想让你注意后院,别被偷家了,万一悦伍来者不善。”
“关心我?”
这是重点吗?
乔予正了色,一字一顿的喊他:“薄、寒、时。”
对面男人收了调笑,沉声说:“这家叫悦伍的公司,应该是冲着SY和风行来的。要搞什么动作暂且还不清楚,他们做事比较隐秘,暂且还没露出狐狸尾巴。”
乔予担忧道:“又是冲着SY和风行来的……难道跟独龙会有关?”
“这个可能性很大,一家看起来规模很小的公司,却有这么强的资金实力,一定背靠某种势力。”
薄寒时话音落下后,乔予静默了好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寒时宽慰她说:“别胡思乱想,就算天塌了,也还有个高的顶着,再怎么说,这是C国的地盘,独龙会势力再大,还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的肆意妄为。”
“可他们上次明晃晃的炸了SY的大楼,薄寒时,如果这次再遇到危险,我不允许你再一意孤行。”
乔予语气并不重,却很严肃。
薄寒时怔忪了下,说:“如果我再那样,你就把我的分扣光。”
乔予:“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他顿了顿,又说:“和你有关的事,我都是认真的。”
乔予唇角弯了弯,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说完正事就不要我了?”
乔予摸着脖子,“那还要说什么?”
薄寒时:“开视频。”
“……”
乔予微怔。
只听他嗓音喑哑了几分:“嗯,让我看看你。”
是单纯看脸还是干……什么?
视频电话切了过来。
乔予脸热了下,点了接通。
薄寒时还真看了她好一会儿。
许是他目光过于深灼,乔予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也看完了,我要去洗澡了?”
“把手机带去浴室。”
“……”乔予耳根滚烫,这次骂出来了:“瑟情!”
“叮”一声,视频被掐断了。
他怔了下,看着手机,眼底满是玩味笑意。
他的意思是,带去浴室继续打语音。
到底谁瑟情?
……
翌日上午。
薄寒时打了个电话出去:“上次我送来的钻设计好了吗?”
“薄先生,我帮您看一下。”
过了会儿,对面恭敬道:“设计师说今天下午就能出货,到时候您是亲自过来取?还是我们这边派人直接给您送去您家?”
“我下午直接去取。”
“好的薄先生。”
这款钻戒,是他送她的第三枚戒指。
倒也没什么寓意,就是觉得正式求婚,再拿个露过面的钻戒出来,多少有点没惊喜。
这钻戒的原石,也是他在拍卖会拍下的。
不过当时他人不在现场,是电话连线让专员拍下的。
再送去切工、打磨、设计,花了小半月。
……
下午,薄寒时取了钻戒,便回了集团。
陆之律正在他办公室里候着呢,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黑色丝绒方盒上:“哟,拿的什么?”
薄寒时直言不讳:“钻戒。”
陆之律挑挑眉,像是听了大新闻,“这是要求婚?”
“怎么,羡慕?”
陆之律叠着长腿,姿态散漫的靠在真皮沙发上,“不是我说,你俩孩子都下地打酱油了,现在才求婚,什么奇葩顺序?”
薄寒时淡声呛他:“奇葩顺序也比你强,你结婚也快三年了,南初愿意给你生孩子吗?”
“……”
陆之律脸上划过抹不自在,但很快掩饰过去,“那是我不想要孩子,孩子叽叽喳喳的好玩儿吗?就你家那小相思,一张小嘴叭叭叭,熊起来的时候废个没完,也就你受得了。”
这口气听上去酸溜溜的。
薄寒时刀了句:“反正你没有,你图个清静。找我干嘛?”
陆之律摸了下鼻子,面色有些不自然:“那什么,你说一个女人开始把卡还给你,也不花你钱了,她是不是想离婚?”
薄寒时像是听了个乐子,挑眉问:“南初连钱都不愿意花你的了?那她花谁的钱?苏经年?”
“……”
陆之律被这话一噎,脸色沉下来,“副卡刚还给我,也不让我给南氏注资了。”
薄寒时眼底噙着戏谑,“这倒是头一回听。不过,人不让你给南氏注资,不是给你省钱吗?你生什么气?”
就南氏那破烂公司,南建安压根不是什么开公司的料。
陆之律那些钱投进去,跟无底洞似的,百分之五十的回报率都难说,基本是打水漂。
也不知道图什么。
因为这注资的事,陆之律也没少被陆爷爷喊去谈话。
陆之律轻嗤:“谁生气了,就南氏那公司,早点倒闭算了,让南建安哭爹喊娘的。”
“那你纠结什么?怕南初没了顾虑,离婚的决心更坚定?”
陆之律皱眉,极为不解:“你说,她一下班就躲在书房里,还把书房门反锁,躲在里面偷偷摸摸的干嘛?”
薄寒时愣了下,随口扯了句:“躲里面跟苏经年通视频。”
没想到陆之律还真怀疑上了。
“……靠!我忍她几回了,这么干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薄寒时提醒他:“她都提出跟你离婚了,早不想跟你过了,你明知道还拖着不离,也赖不到人家寻找真爱。”
陆之律眉头一横,“呵!倒成我这个合法的棒打鸳鸯了?”
薄寒时故意刺激他:“她跟苏经年高中就拉上小手谈着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了。在感情上,你的确是第三者。”
“……草!高中谈那玩意儿能一辈子?我看不是纯情,是傻!”
他高中也早、恋过,谈着玩玩儿的,没认真过。
薄寒时轻笑,意有所指:“她早就为苏经年翻山越岭过了,你争不过头一个。放手吧,你好她好,苏经年也好。”
陆之律眼底一冷,冷哼道:“翻什么山越什么岭?那不过就是翻了个跟头,她还敢信任一个忽然从她世界里消失几年的前男友?”
“消失几年又怎么样,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人家一回来,就能夺走南初所有目光。你干不过。”
陆之律正磨牙。
电话响了。
是老宅打来的:“之律,你爷爷又催了,问南初怀上没有?你爷爷发话了,要是你们再不干正经事,成天这么闹,就把婚离了,你也收收心,从外面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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