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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已大体成形,陈霖确实是个值得相信的人,正计划这两天去一趟三里庄,这凝露也好久没有见到了,庄里的事没有亲自看上一眼,也确实不能真正安下心……她的脑子时时被这些事物占满,一切原与往日并没有不同,佟雨筠总是在酆允之可能回府时间之前到达竹居。
盼香听到声音,立时从倒坐房里走了出来,“奶奶,你们总算回来了,那石妈妈今天送了信过来,您快来看看?”一看盼香的神色就不对,佟雨筠心下立时敲起了鼓,阮氏早拆了信,能认字的便是盼香盼月,只说不好却也没有具体说说情况,这会见佟雨筠看过信,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失血。
阮氏立时心慌意乱的问,“还,还是那回事?”
小脸微微一抬,她把信慢慢的折好,才走到姨夫人跟前坐下,“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来抢您的,女儿一定能留下您,我们还要过一辈子的对不对?”坚强的话说得却有点艰难,害怕她看到包不住的眼泪,所以立时抱住了同样打颤的阮氏。
这信是不是大夫人给的,而是大伯父亲笔书信,言辞责责满是强势,如若她再阻拦母亲回国公府,她手的那两间铺子怕是……还有酆允之的差事,大伯父竟还能只手遮天啊,这大商至少还有一半掌握在佟氏人的手里,那么她想安适太平,便是难上加难了。
“雨筠,快告诉我,倒底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瞒着母亲啊,知道吗?”
“没有,这事我先与允之商量,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暗暗擦了眼泪,她又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却是这里刚落了话,二门上就有了响动,西宁往外看过,便回来禀道:“奶奶,爷回来了。”
佟雨筠听闻,立时安慰了阮氏几声,便示意盼香再与阮氏说会儿话,而她则笑盈盈的走了出来,“允之回来了啊?”酆允之正与汪贵生交待完事,乍一听几日未曾听过的明快女音时,不禁微一愣又回了笑,走近佟雨筠又仔细的瞧了瞧,看她眉眼清明无异,便出了口气道:“又在南屋里陪岳母吗,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母亲?”
她点点头,笑着与他并肩又进了屋,在阮氏这里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后,两人就先后回了院里,这时正巧听到西厢里有人哭,酆允之立时一皱眉,盼香已有会意的着人查探,遂就有小丫头过来禀道:“又是迎芸姑娘在哭,好像,好……”
丫头的话还没有落下,东厢就有女音响起,“爷,奶奶您们都回来了啊,哎呀,累了一天了,怎么全站在这里做什么呀?”舞幽自来熟的对盼香道:“盼香姑姑快呀,扶着奶奶点儿,外面可劳累了,那就应该早早的歇息下来才是。”一面就扶在了佟雨筠的臂上,看着人笑时那眉眼实在是灿烂又夺目,“来,奶奶我扶着您些,咱们走吧。”
倒是只见朝佟雨筠挨了过来,又不往酆允之那里递个眼色……于是她也笑了笑,只说,“是累了,劳烦你了舞幽姑娘。”
听那姑娘两字,舞幽心里立时蹿过不快,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艳丽了些,“虽然我实想叫您一声姐姐,可老早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不对,以后呀您便叫我舞幽就可,全当我是你跟前使唤用的人儿就成了,呵呵……”便说说笑笑的进了正屋的厅里,这方刚坐下,被冷落的酆允之就遂走了进来,丫头们立时上茶,舞幽却抢了忙做,还不至如此,竟然蹲在了佟雨筠跟前,遂就替人捏起了脚脖子。
佟雨筠也由着她,一时舒服的闭着眼睛,屋里安静了片刻,舞幽就笑眯眯的又道:“刚刚是迎芸姑娘在哭,先头儿是想请了那姑娘做些酒菜,听说奶奶和爷都喜欢小酌的,可惜人家姑娘一直没有时间,只叫了我跟前的绸儿去弄些小菜,待会儿送来了,您和爷可别嫌弃了才是。”
“盼香,厨房的李妈妈和张妈妈不在院里?”
“都在了,我才交待了她们煲些汤给您补补身子,看您几天忙里忙外的,这身子就更显清瘦了些。”酆允之听闻,不由得一看,见她眉间果然泛着阴影,不由得凌眉一蹙,露出了一个阴沉的表情。
而舞幽那笑就变得尴尬了许多,可是并未打消她的积极,“我原是听说您胃口不好,所以才想请了迎芸姑娘亲手做些开胃的菜,不是都说她的手艺最为拔尖的不是。”可是拔尖了,主子奶奶想吃口饭菜,西厢的还不给面子,这就是舞幽提了一次又一次的意思,但这全向着佟雨筠说,倒不是直撞嚷在了酆允之跟前,这女人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看佟雨筠只笑不说话,舞幽心里发恼,张嘴又要说话,却被佟雨筠笑着断道:“腿脚被你按了按,果真舒服许多,看你这手艺确实不耐,我倒是恋恋不舍了。”
“那有什么,以后我天天来给您按脚就是了。”
佟雨筠就笑着点了点头,便道:“不过这时候有点晚了,可不敢多劳你在我跟前侍候,毕竟你是来自公主府,我还敢真当了你是丫头乱使唤了不成。”送客的意思极为明显,舞幽便也不多待,青蓉才绷着脸一动,她就笑着告辞了,一出门就听她叫金妈妈,也不知在院里说了什么话,一时间屋里人的注意都在她那儿去了。
屋里人一走完,佟雨筠就把那封信递给了酆允之,“我绝不会把母亲给他们,即使是没有那两间铺子也没有关系。”问题在于酆允之的支持,有些事就她一个女人,还真不好办得很。
信又递了回来,他拿茶喝了一口,就笑道:“这事早就定了,不论是你,就是我也不会任人欺负过来。”虽不至于咬牙切齿,可也一个字眼,一个字眼定声吐出来的,佟雨筠立时安了心,便放下一件事,又回了座位,再道:“不过允芷的事可得早做打算,不要又让老太君抢了先。”
“这还用你说,还是原在国舅府看中的那人,现在我和他都在内阁为事,相交几次,这人确实不错。”
佟雨筠立时来了兴趣,“他是什么样的人,哪家府上的,有多大了,样貌如何?”瞧她为妹妹担心,酆允之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原是分开而座的,总是远远的望着对方,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向她伸出了手,眼神变得很迷人,“你先过来,我再跟你说。”好像有些口干舌燥的,所以另一手又拿了茶抿了一口。
她的眼色立时一变,就在他喝茶的当口,又转还了回来,便小心的走到他跟前,那人立时双臂长揽,抱她坐在了双膝上,他身上那独有的气息立时环绕住了她,刚刚低了小脸,他就笑了一声,双臂一紧就抱实了她,“好了,别跟我捌扭了好不?”
微一愣间,心里却更发冷,“嗯。”
听得出她有敷衍,于是又软语说道:“那时不由得我说不,你应该明白我的。”
佟雨筠立时一笑,“嗯,原来你还相过说不啊……”
好似无比有幸的口气,却更加嘲讽人,酆允之更觉窘迫,“雨筠,你听我说,那是皇上的意思,我身为臣子,不得不服从圣意,否则就是不敬之罪?”
“那若有朝一日,你的圣意让休了你的妻子,你也会接受吗?”她虽然不管政事,但国公府前头所经厉的事,她也出行了几日,哪有没成听说的。
原来当日若不是那场遇刺,可能国公府还不会引来御林军,也不至于再落牢狱之灾。可她打听来才知,当时国公府的案子,原是新成立内阁督办的,而以酆允之与皇帝那日的交情,她可以大胆猜想,酆允之其实已渐渐成了皇帝的人,不然老太君听闻皇上看上允芷时,怎么会生出那样阴沉的脸色来?
酆允之微怔了一会儿,其实这一会儿的迟疑,她已心生退意,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还是等到了他开口,“当今皇上很圣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让臣子休妻,这不在情理之事的假设,我是不会回答的。”是不回答,还是回答不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被他抱在怀里,可是她的心却慢慢的漂得更远了些。
就在这时,盼香在屋外禀道:“奶奶,老太君传下话了,侯爷今天身体好了不少,所以晚膳都去福寿院里用。”
姨夫人也在同时接到老太君的传唤,来的却是福妍,立时命了福音去送人,遂后便带回了话,“听说金家兄妹也在了,估计只是为了庆贺吧。”
可姨夫人却从福音淡淡的脸色上看出些端倪,也不作其他想法,便让她回屋里伺候酆允祥去,便又与殷氏继续刚才的计划。“干娘,您说她会不会有漏子,我怎么觉和这四房的不像这种人,还真能又是一个白氏不成?”
“虽然看着不像,但初掌家的人,又如此年青,面对那般钱财哪有不动心的,你便先着人细细查她,一旦有了纰漏,可比你使什么计策都来得妥当,立时让四房的也给它消失了就更好了,哈哈。”
“这倒也是,毕竟她外头的生意做的那般大,光说是她嫁妆的话,还真让人难以至信……”
给读者的话:
因为这几天养病,所以都不定时的更新,希望大家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