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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兰站在门口看着正屋的烛光很久,久到全身都泛起了凉意。她以为酆允之的心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可是他却每夜与佟雨筠共进晚膳,这是她无法理解,又不能原谅的事情。以为今晚是问他原因的时候,可是西宁来传话说,他要在正屋休息。
身为妾室,她一直没有自知之明,又一直很本份,其实她要得很少,却又很贪心……允之,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救了我,与娘承诺要救我的时候,我就不可救要的爱上了你。其实说爱,已经在更早的时候发生了,只是在那一刻我就发了誓,这一生我只有你,一切都不重要,只有你是我的天地!
又一壶酒见了底,佟雨筠似发感叹的唠叨自己小时候,有现代也有古代的经厉,凡是听得酆允之一个云里雾里,还好他也半醉半醒的,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其中的怪异,却感染了他也讲出往事,在佟雨筠跟前,似乎总能够越来越随意,他变得很爱说话,也说了很多。
“……母亲死了就只有奶娘和卉兰在我身边,可是那时福寿堂一个专管丫头的婆子看上了卉兰,要许给她吃喝嫖赌的侄儿做填房……卉兰死活不愿意,可是老太君下了话,就再没有他人说不的时候。可她性子太烈,竟然当晚就上了吊,若不是我们救得急时,怕那时人就没有了……”
佟雨筠只当作故事听,因为这样的事在大户人家其实见怪不怪的。
“后来我帮她逃了,可是奶娘却被他们活生生的打死了,所以我回来了,我酆允之又回到了这里……”他仰望着整个屋子,神情激动莫名,双眼绯红的念着,“回到了这里……”后来与她对视,模糊的视线中,却能清楚的看出他的满心不甘和怨恨。
“所以您每一次和老太君见面时,总是大眼瞪小眼吗?嘿嘿,您知不知道那时候的你,可真是太高大了,我都对你佩服了不知道多少次,嘿嘿……”
听她醉言醉语的了解自己,酆允之的注意一时落在妻了身上,迷糊的眼帘下,她的小脸晕出明艳的粉红,淡淡的烛光应称着她的小脸很漂亮,清灵秀丽的五官绽放出迷人的神彩,那微微一起一落的胸脯,让他转换不停的脑子顿时当机。
喉咙间发出狼音般的低吼,他突然猛得扑了上去,就像野兽扑捉心仪的猎物般迅猛又凌厉。
佟雨筠不察,受不了冲激而翻到落地,他骑在她身上,摁着她正作反抗的双手,“我想要你,想得发狂。”余音消失在两唇结合之间,舌与舌的战争变得激励莫名,因为他似恐怖的欺压力道,她方生出言一股怪异的激动,受不了爱和被爱的火热缠绵,于是声声呢喃呼唤着他,“允之,允之……”
屋里的喘息、呼唤、强烈的缠绵久久不歇,激情的热浪突然变成了一股不受控制的暴发力,迅速向四周四散而去,就连天空上的月儿也羞红了脸,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
佟雨筠醒得很早,跳过酆允之的身体,然后拿了衣袄披在身上,趿了鞋便从小几上拿过信对着晨光而看,凝露的信上说,坡上的杂木已清除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施人开垦坡地,果树是当地百姓介绍赎买来的,她全做过了比较才定下了第一批树苗,文章也过了目一切万不会有问题。当下就等着从佟雨筠这里拨银子过去……
对凝露她是一百二个放心,当即就想今日就差老金跑一趟,把第一批树苗种下去。然后是凝露的一些问候,最后才说到了福东。
“这个没用的东西,我原本就不应该在他身上下注。”凝露说现在才知道福东久不回上京的原因,原来是看上当地的一个村姑,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被女家父亲抓住了脱不了手,非要他娶了人家女儿作妻子,可是福东心心念念的是凝露,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没有个成就。
却被凝露无意间探了个明白,只问佟雨筠这个福东应当怎么处置。
“你在看什么?”酆允之迷糊而问,声音很嘶哑。感觉他不试的咽着唾沫,佟雨筠边为他倒来凉茶,边说了福东的事,对这件事情,她真不知要拿个什么主意好。
酆允之倒是淡淡的,看样子还早料到了这个结果的样子,喝了茶,才说话,“能怎么着,当然为人家姑娘负责,想您是要在三里庄有作为的,怎么能因他与当地人接了不是。”佟雨筠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福东这人毫无担当,她觉得真这样处理,岂不更加害了人家姑娘一生。
这是身为女人的多愁善感,但酆允之对事自是利索很多,“何不趁机给了他卖身契,让他出府成家立业去得了。至于老太君那里,哼,这小子弄这么件见不得人的事,老太君怕为了侯府的颜面,也不能轻饶了他。”至于其他人事,方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佟雨筠也只能对那可怜的女子叹口气,庆幸的是,当初没有冲动的把凝露给了他,不然现在,她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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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雨筠这两天都与酆允芷谈心说她的婚事,以及后个儿要去国公府的情况,让她心里早有准备,另外眼睛都要放亮一点,然后又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真有种要嫁女儿的那股子说不上来的操心和忧虑。
酆允之还责怪她不上心,真是万没有良心的人。
正说着,西宁突然冲进了房里,“奶,奶奶不好了,唐妈妈正领着一大帮子婆妇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绑人,她手上拿了一叠人名的单子,也不知道凭据是什么,凡是念着了谁,谁就会被五花大绑的押进东院去……”
拿绳子绑人?怎么这么严重,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时间,佟雨筠和酆允芷都被惊了一跳。
从小在平洲长大的酆允芷是看过这种情况,若是发生什么情节严重的事,万是要出些个人命才能做罢的……她全身都哆嗦起来了,无助的抓着嫂嫂的衣角害怕,“会,会有什么事,前也没有听到有什么问题啊?”
不时间唐氏一行就来到了竹居,当即念得第一个名字就是金氏,然后厨房帮佣的李氏和张氏,和佟雨筠的陪嫁何氏,以及还在三里庄的福东,阿雪阿冰也在行列,听到后是除了佟雨筠身边的丫头,个个都被提及到了……一行人二话不说,拿了粗绳子就开始捆人,金氏看到佟雨筠过来,张嘴就求救,“奶奶啊,救命啊,奴婢再没有赌过银子啊,您是知道我的啊,呜……”
而何氏抱着儿子当即就昏了过去,当初金氏叫她去赌钱时,她是怕儿子和自己受欺负不得不为,那时若是对奶奶坦白开来,也不会,也不会有今天这个结局。李氏和张氏也是哭天喊地,自此佟雨筠才明白,原是为了二房私营的赌局出了乱子?
只觉奇怪,难道府里上下人人都知道的事,偏是现在才透出了这么个风声?
唐氏几语讲明来意,总体一句话,老太君突然要开始整顿侯爵府。如竹居里这些人,有佟雨筠的管理,早没有去赌过银子也被牵扯出来,看来侯爵府这股子凌然之火,怕是要熊熊得更宽更广。
一时间侯爵府变得人人自危,而还未被供出来的二房两口子已如热锅上的蚂蚁,除了彼此怨恨对方之外,连什么法子也想不了。
水桃一面呜呜的哭,肚子里的才三个月不到,孩子爹就要出事了,她和孩子可怎么是好,“呜……”
“你男人还没有死了,就在这里嚎丧,晦不晦气!”白氏怒极,如以前般,一耳光就打了过去,水桃立在大炕前,完全没有准备的她,顺势往炕沿上一摔,当场痛得“啊”了一大声。
起先酆允浩心烦,还未在意打没打到她,可是一看半天不见人起来,心下就猛得一跳,立即跳下炕叫她,“水桃?水桃……”待他翻过来一看,她额头上满了是鲜血,满是血水的脸上好不狰狞,吓得酆允浩推了她,猛得后退了几大步。
可让推开的女人如死了般摔在地上,一时一动也不动的。
白氏惊冷了一张脸,望着酆允浩哆嗦道:“你,你去看看她,莫不是死了……”
“死了?我儿子要是死了,你就得给他陪命……”酆允浩以为那一耳光怎么也要不了命,拿手往水桃的鼻子下一探,岂知什么呼息也没有,这一下子三魂六魄都震得飞散了,“白氏你这恶毒的婆娘啊,连我没有出生的儿子,你也敢说打就打死,走……跟我见老太君去,我要你这婆娘赔命,赔我儿子的命来……”
酆允之接到佟雨筠送的消息,一直暗耐着心绪等到院里事务忙完,下了院直往府里而来。进院便是卉兰迎了来,立即就跪在地上哭求着他,“爷,你救救我的珠儿和珍儿啊,她们一定是被金氏撺掇着才去赌银子的,她们好无辜啊,爷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