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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凝香喝下纵欲绝命散的时候,程逸枫因力敌祝绮清不过,被困在环翠雅榭的地下牢房里。
与其说是地下牢房,不如说是一间装潢华美的房间,无论家具、摆设,无不是精心安排的。足可容下多人的大床,衬着一套粉红色的芙蓉暖帐,四周伴以大大小小挂在墙上的春宫图,就像妓院里的豪华厢房一般,所不同的,只是房门是以精钢造成的,重达数百斤,常人难以推开。真的难以想象在风景灵秀的环翠雅榭里,居然有着这么一个别有风情的房间。
在房中的桌子,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一缕轻烟冉冉升起,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气,充满诡异、充满期待、也充满危险。
程逸枫睁开眼睛,原本以为自己九死一生的他,竟然安安稳稳的躺在大床之上,既没有被点穴道,也没有被缚着手脚。环顾四周,他更是惊讶,与他形影不离的清风剑,竟然就这样放在桌子上,伸手可及。
这么一个不设防的局面,程逸枫不喜反忧,心忖道:“祝家姐弟在耍什么花样?就连我的清风剑也在,不怕我杀出去吗?这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迅速跳下大床,拿起清风剑,一量之下,确定这实在是自己的爱剑,决非膺品。此时,传来一连串钥匙开启门锁的闷响“呯”的一声,钢门应声而开,来者一个衣饰华贵,体态丰腴诱人;一个淡扫蛾眉,婢女打扮,所到之处,挟着一阵香风,二人正是祝绮清及婢女夏荷。
祝绮清看了他一眼,笑说:“程公子,睡得可好呀?我这个房间的大床舒服吗?”
程逸枫退开一步,凝神戒备,试探性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既还了我兵器,我们就再打一场!”
祝绮清掩面笑道:“打是不必的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你的功夫,在未满二十岁的年青小子来说,算是不错的啦,可惜你的对手是我。唉,这真的是最后机会啦!”说着拿出她的暗红双环,提起内劲,说:“玉白虎我是志在必得的,不要逼我作不愿意的事!”
程逸枫猛一咬牙,运功于掌,突然“呀”的一声,手中配剑险些落地。他只觉全身剧痛,内息所到之处,无不是奇寒刺骨,如堕冰窖;但若不发动内力,即一如平日,并无异常。他心知要糟,道:“怪不得你竟肯还我清风剑,原来早有预谋!”
祝绮清冷笑一声,说:“我既是医药双绝,这用毒的功夫,当然也不会失礼了。桌上燃烧的是寒霜草,其本身没有毒性如果不强行运功的话。当然,吸入了寒霜草的烟,也没有什么大害的,不过一旦催动内息,就会像你刚才一样,冻入心肺。所以呢,我还你宝剑,你又能有何作为呢?”
形势比人强,程逸枫心念急转,说道:“你的目的,不外乎是玉白虎,但它只是一件普通的玉器,你得之何用?更何况,我掉在黄河的时候,早就不见了!你恐怕要跳下黄河才能找到了。”
祝绮清动气的说:“哼!那是你老爹的遗物,怎会如此容易的丢失?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红光一闪,身法快如鬼魅的祝绮清向前一跃,单环一送,点倒程逸枫。程逸枫苦于内息不顺,轻功无从抒展,退后几步,格得两下,就此倒在大床上。
祝绮清脑中灵机一动,说:“夏荷,你去搜他的身,一件一件的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夏荷无奈的应了一声,走到大床之上,既小心又认真的搜索着程逸枫。搜了一遍,她说:“小姐,没有呀”祝绮清说:“那你不懂看看他有没有把玉白虎贴身收藏的吗?真是笨蛋!”
夏荷小声的说:“对不起呀,程公子”只见她动作生涩的脱下其外衣、内衣、然后是长裤,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可怜的婢女红着脸说:“小姐呀,奴婢看来他真的是没有呀!”祝绮清不以为然的瞧了她一下,说:“还有那个地方呢?你还未搜查呀,快!”
身为婢女的夏荷,平日只有被主人脱光狎玩的份儿,哪有像今天这样,要主动的侵犯男人?只见她神色妞妮、望着程逸枫下身,一双小手进退不得,迟迟未能脱下他的贴身裤子。
祝绮清愠道:“笨丫头!未见过男人的那话儿吗?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脱他的,那我就脱你的!”
夏荷委屈的说:“好好小姐”不敢多看,除去剩下的衣裤,快快的搜了一遍,说:“真的没有呀他说的是真的吧?”
祝绮清心道:“他的身上没有,行囊中那没有,难道真的在黄河时丢了?那怎么办呀?盟主交托的事情,非同小可的呀只好再试他一试吧。”说:“你嘴硬不说是嘛,好,夏荷,用你的嘴巴,让他快活快活一下。”说着往他的阳物一指。
夏荷心领神会,轻轻的应了一声,小嘴一张,绛舌一卷,带着丝丝水珠,竟将程逸枫的阳物捧在掌心,从先端到根部,细意品尝,手法温柔熟练之极。
眼看美人之举,耳听吸吮之声,身感激情之意,温热缭绕,轻咬打圈,试问堂堂男子,怎能忍受?虽身处险地,但情欲实在是无法忍耐,给夏荷几个吞吐,忽觉一道暖流直透下身,精关一松,热烘烘的生命之源随着他的闷哼声爆发,犹如惊电急射。
夏荷早有准备,一见他的阳物异常颤动,即置于口中,力握剑身,一滴不漏的含在嘴里。她望望祝绮清,后者满意的说道:“不错,功夫有进步,定是少爷平日调教的成果吧!唉还含在嘴里干吗?快吞下吧!这是女人补身的妙品,不要浪费呀!”
夏荷不情不愿的收下补品,站在她的身边。
祝绮清笑道:“再问你一次,玉白虎在哪里?”
程逸枫调整呼吸,慢慢的说:“真的在黄河时丢失了,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是实情!”
祝绮清冷冷的瞧着他垂头丧气的阳物,说:“好!夏荷,再来一次!”
夏荷脸红红说:“小姐,他刚刚才才射过了,不能再起来啦!”
祝绮清说:“你忘了寒霜草除了是禁制内功的东西之外,还是让男人金枪不倒的宝贝吗?”转向程逸枫说:“你知道金鱼的特性吗?”
程逸枫道:“金鱼?”
祝绮清抿嘴一笑,道:“金鱼的一生,从不知饱肚为何物。只要人们给它们可食的东西,它们就会不停的食,直到饱死的一刻。嘻嘻你现在就是一条大金鱼!不过呢,金鱼是食,你是吐,吐的当然是你珍贵的精华喔不到精尽人亡的一刻,都会不停的吐,这就是寒霜草的可怕之处,只要我叫夏荷不停的侍候你”说着一摸他俊俏的脸庞。
祝绮清再说道:“你也不想死吧!现在记得了吗,把玉白虎藏到哪儿去啦?”
程逸枫说:“女魔头!我要说的全都说完了。”这下子祝绮清真的气大了!说:“找死!夏荷,再来再来!要他死得难看一点。”
夏荷依言照办,侧眼瞧见程逸枫眉头深锁,脸色苍白,心里歉疚道:“程公子,婢子也是奉命行事,你别怪我呀!”
一次,二次,三次。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
香炉依然发放着袅袅轻烟,伴随着一声男子的轻叫,蓦地,房中寂静一片,没了声息。
“呀!小姐,他他好像不成了”夏荷仰起螓首,不安之情洋溢于脸上。
祝绮清也是微一吃惊,心道:“不会就这样累死了吧!”忙上前探他气息,虽是气弱游丝,却也没有性命危机,只是连番消耗,大是伤身,说:“哪有这么容易就死了?不过是过累了吧。唉,看来正如他所言,玉白虎真的不在他身上,只好把他押上烈阳山庄,向邵盟主请罪吧”
夏荷机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说:“去烈阳山庄呀,小姐,邵盟主他老人家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完成不了,终究是失职呀!”
祝绮清露出一个少有的担心样儿,说:“就是失职也要面对的呀。幸好是他自己弄丢了玉白虎,不是我们不见了,盟主他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主仆两人相视片刻,同时叹了一声,此时此刻,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祝绮清说:“今天差不多了,你去帮他穿回衣服,免得他着凉了。”夏荷得令,走到程逸枫的身旁,替他穿戴一番。
程逸枫在模糊之中,忽觉手中握着一团事物,原来夏荷乘着祝绮清不察,飞快的将一团纸条塞在他手中。
穿衣完毕,祝绮清意兴阑珊的说:“走吧,今晚就让他睡在这儿吧。”只见二人穿过钢门,重新上锁,扬长而去。
程逸枫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在梦中,他仿佛回到天城山时的愉快生活。爹爹的教导,娘亲的慈爱,妹妹的淘气陪伴着他过了十八年的光景。
“枫儿,练好剑法,才可以吃饭,知道吗?”
“枫儿,看你满头大汗的,娘亲替你抹干净吧!”
“我不依哦!为什么哥哥可以学清风逍遥剑,我不可以哩?娘亲喔,你评评理吧”
甜蜜的触感,温暖着程逸枫的心,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安详。
但,彩虹的尽头,是那未知的未来;宁静背后,藏着无比的凶险!
他的爹娘死了!霎时之间,他的两个至亲,就在他的面前死去!梦境再不甜美,伤心、无助、飘泊,像雪花般涌至。蓦地,张绿与凝香的脸庞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像在说:“逸枫,救我!”
他猛然张开眼睛,从连连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只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坐直身子,看着自己一双手,顿感内疚,心道:“程逸枫呀程逸枫,你多年来练下的剑法功夫去了哪里?你是这么不济的吗?凝香与绿妹将她们自己交托给你,你怎么不好好保护她们!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深呼吸一下,尽量回复平静,沉思:“现在不知凝香她怎么了,总要尽快逃出这里。”
“这是什么?”他留意到掉在地上的纸团,一看之下,竟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包裹着一撮赤红如火的小草。
他心里奇怪,为何会有这些东西掉在地上,只见纸上写着:“内为赤火草,燃烧后吸取其烟,当可解寒霜草之效。”
程逸枫心中乍惊乍喜,想起在迷糊时夏荷曾将此纸团塞入他的手中。他几经思量,心道:“她们若要害我,何需这样迂回?放手一试吧。不管这是否圈套,看来是唯一生路吧!”他走到香炉之旁,引火燃点那些赤火草,复又将剩余的寒霜草倒在地上,彻底弄熄。坐在床上,用力吸收赤火草之烟雾,与自身的内息调合。
一提内息,他顿觉奇寒入骨,但当熬过了最辛苦的时候,赤火草之效用慢慢出现。行功所到之处,似有寒热两种气流互相冲击。他不敢稍微放松,心知这是重要关头,咬紧牙关,让内息走遍全身。
冲击过后,就是融合。寒热两股气流终于安定下来,融为一体,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他凝之于气海,聚之于丹田,猛地清喝一声,只觉浑身不适一扫而空,先前出精之疲,已不复见;一举一动,一拳一脚,莫不是精健有力,收发由心。
个中情由,程逸枫虽不尽明白,但凡习武之人,当知道若能克服了身体的某些困境,自能突破精进,有所增益。在无心插柳之下,他克服了奇寒与奇热这两种极端特质,兼容并蓄,收为己用,充实了自己一向不太强的内力,可谓因祸得福,实在超出了祝绮清的预想之内。
他得此奇缘,深知逃走成败,在此一朝,当下引丹田之气,上冲天灵,下达涌泉,周天之间,运行无碍。
这晚,地下牢房之内,程逸枫彻夜不眠,行功愈久,精神愈佳。不觉间,第一线晨光透入天窗。
“砰”牢房的钢门随声而开,夏荷捧着一些早点进来,放在桌上。她望了望牢房之外,确定了没有其它人,小声的说:“程公子,你快走吧!今早我负责送你早饭,小姐她现在不会来的!”
程逸枫道:“夏荷姑娘,你为什么帮助我?”夏荷双眼闪过一阵怨恨,悻悻然的说:“少爷和小姐从不当我们当奴婢的是人!从小到大,不是打打闹闹,就是侵犯玩弄我们!我我中了小姐淫药,这辈子是注定要受苦的啦,可是你和凝香姑娘,郎才女貌,又这么好人,不应该留在这儿的,怏点逃吧!”她说得真切,关爱之情流于面上。
程逸枫给她一个感谢的眼光,一点头,说:“可是,我们这样走了,祝绮清她追究起来,你脱得了身吗?”
夏荷叹了一口气,说:“没关系!你在走之前,先把我点倒吧!那小姐她追究起来,也不会怀疑我,凝香姑娘被困在西厢房中。”
明白一切,程逸枫和她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一声“谢谢”一指点在她的肩膀,夏荷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凝香,等我!”只见他手提清风剑,一个闪身,冲出牢房的大门。
晨光耀眼,鸟声吱吱,程逸枫走出大牢,辨明方向,直冲往凝香的所在地。走到西厢房之前,婢女冬梅正在清扫地上的残雪,他不欲伤人,电光火石间,纵身一跃,伸手就是一指,制着冬梅。
他跳入厢房,越过内门,映入眼帘的,是凝香因过度疲倦、含泪而眠的凄楚景象。只见她的手脚依然被缚,曾满载纵欲绝命散的杯子就这样倒在床边。当然,程逸枫不知道的是,凝香已经被灌下了纵欲绝命散,身中淫毒。
“凝香!你醒醒呀!对不起,我来晚了!凝香”他运足劲力,清风剑一挥,带着四道银光,坚韧如雪蚕丝,也一一折断。程逸枫扶起凝香,但见后者睫毛一颤,悠悠转醒,看见爱郎正担心不已的盯着自己,精神大振道:“逸枫!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两人身处龙潭之中,而凝香更失了兵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出房门,即见春兰和他们照面而来,拿着早点正要送给祝绮清。春兰大吃一惊,叫道:“你你们呀!小姐快来呀!程公子和凝香要逃走呀!”
二人心知要糟,要是惊动了祝家姐弟,那还了得?程逸枫当机立断,轻轻一掌,击在春兰小腹,只是要让她倒下。凝香望着春兰,被灌下纵欲绝命散之辱,骤然涌上心头“拍”的一声打了她一记耳光,说:“这是便宜了你啦!”
就在春兰的呻吟声中,程逸枫和凝香二人,向环翠雅榭的北门跑去。就要到达之时,忽听到背后传来一把女声:“臭小子,臭丫头,想偷走?看来不把你们的腿打断了,也不知道我的利害!”正是祝绮清杀到了!
只见她秀发微乱,脚踏风来,一身薄纱在疾走之中鼓动飘扬。薄纱之下再无片缕,玲珑身段呼之欲出,显然是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不及穿衣。
更糟糕的是,就在雅榭北门之前,一人倚门而立,手中银枪闪闪生辉,拦住去路,竟是祝绮清之弟作拦路虎!
祝绮清手中的一只红环,赤艳如火,杀气大盛,在后亦步亦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程逸枫在凝香耳边道:“我来缠住二人,你快向南方跑!”
凝香急道:“不!你孤身一人,怎和他们打?就算要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程逸枫摇了摇她肩膀,说:“别傻了!我不会死的,你体力耗尽,留在这儿只会令我分心!呀!”
“当!”的一声,剑环交击,祝绮清已经杀到。程逸枫仓皇接战,来不及运劲,但觉虎心大颤,忙收敛心神,推开凝香,喊着:“走!”
凝香只恨自己没了兵刃,又中了淫毒,留在这里只会误事。猛一咬牙,说:“逸枫,你保重了!”一个转身,向南方跑去。
祝绮清怒道:“不知好歹的丫头,想逃到哪儿去啦?”运足劲力,单环掷出,如一颗红彗星划破长空,飞向凝香项背。
半空之中,红茫盛,青光更盛。只见程逸枫跃身空中,清风剑向虚空一刺,刚巧刺中了红环中心。他内力一吐,千万条青影将四周的红海吞噬,截下了她的单环,拿于左手中。
他一量之下,只觉单环沉重非常,足有十斤;看其样色,石非石,铁非铁,玉非玉,血红流转,令人看之毛骨悚然。
程逸枫道:“女魔头!你的对手在这儿,要打,我奉陪!”祝绮清失去单环,满不在乎的说:“哎哟,昨晚夏荷不是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吗?怎么今天不成了软脚蟹,反而这样厉害了?”
祝绮清之弟一直站在北门前,看到凝香愈走愈远,以其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姐姐,那丫头走掉了,要我追她回来吗?”
祝绮清说:“不需要了,我这个环翠雅榭,只有北门一个出口,东西两边都有围墙,南面是崇山峭壁,看她能逃到哪儿去。嘻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不是更好玩吗?”说着“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不过呢,这只不话话的鳖,捉回来以后呢,一定要扒光了好好的教训一下,好让她知道逃走的后果。”
以一敌二,程逸枫深知任由他们控制大局,最终不免再堕魔爪。他一手抛开红环,清风剑遥指向祝绮清,默运体内寒气,凝于剑上,只见银白的剑锋铺上一层薄薄的微霜,四周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寒意。
祝绮清感觉到眼前的他和昨日有所不同,说:“哦,原来你还留有余力,好!让我来试试看!”只见她一身薄纱泛着红光,一扬螓首,如云的秀发沾染着清晨的露水,以极快的速度用单环攻向程逸枫!
“好快!”程逸枫看不清来势,只好运起气守乾坤剑式,向后一跃,在空中硬接了祝绮清既快速又平实的一击。
甫一落地,祝绮清不让他有机会喘息,手中单环幻化成一灼热火球,说:“我多次相让,对你们始终不下杀手,谁不知你们竟不知好歹,就是要反抗逃走!看来不打倒你们,你们也不会乖乖就范!”
高温、炎热的压迫力,直冲向程逸枫小腹,虽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但是祝绮清只以一尺圆环,竟可和三尺青锋周旋抗衡,足可见她武功的高明与独特。
单环及体,程逸枫反应也是极快,侧身一闪,右手刺出,剑锋刚好被单环套着;他沿着单环内侧顺势一削,砍向祝绮清的玉指,迫使她为保手指,放掉单环。那知祝绮清也不是省油的灯,手腕一转,竟以单环锁住剑身,令到程逸枫既不能撤剑,也不能进击。
一剑一环,就这样互相牵制不动,祝绮清笑道:“跟你比比内力!”但见单环爆出一丝丝火焰,犹如一条火龙,沿着清风剑旋转而上。换着平日的程逸枫,面对着她如此的攻势,定然一筹莫展,只好舍剑退开。
但有了寒霜草之奇效,他心道:“和你比拚内力,我是处于大大的下风。但,不兵行险着,焉能得胜!”初学乍练,他虽未能完全掌握奇寒之特性;但他审视形势,要对付眼前的这个淫邪女子已是非常勉强,更何况在旁虎视眈眈的祝绮清之弟?
他运起寒霜之气,猛地一声大喝,清风之中就如结起一层冻雾,银白的清风剑身,此刻竟是泛着点点的雪花,将气焰冲天的火舌硬生生的压下。冷气的去势不止,直侵单环,原本刺热的单环也覆盖了一层白白的薄膜。
这当然不是说程逸枫的内力比她高,只是在一方面,程逸枫出其不意,奇招百出;一方面祝绮清求胜心切,以为自己定可轻胜对手,故让他一击得手。
程逸枫眼看机不可失,施展浑身解数,左一招清风随来,右一记风雨飘摇,猛攻祝绮清。祝绮清一时回不过气,失了先机,被逼得狼狈不堪。
“弟弟!还不过来帮手!”祝绮清在应接不暇中,终于向她的弟弟求援。就在一片青影红茫的交错之中,一条白光毕直的飞向二人中间“碰”的一声,格开了清风剑的进逼,竟是祝绮清之弟手持银枪上前助战。
“大姐,怎么这样狼狈呀?不像平日的你呀!”祝弟格格笑道。
祝绮清冷笑一声,道:“都是我低估了这小子的实力,哼!不逗他玩了!我们姐弟俩合力了结他!我们玄阴派的面子,不可以再丢的啦!”
雪白之中,泛着点点血红,就如一块雪白的锦缎之上,沾上滴滴鲜血。程逸枫但觉被一片枪雾环影团团包围着,虚实之间,无迹可寻。蓦地在虚空之中,一枝枪身飞快击向他的面门。他奋力一挡,又觉一股力量袭取他的后心,一移身子,却避之不及,祝绮清的单环已经打在他的后肩上。他虽不至重伤,口中一甜,却也吐出了一小口鲜血。
程逸枫心念急转:“他们二人联手,我最终也是敌不过的,走!但,走到那儿去才好?只好赌一局了!”眼看要从正门离开难于登天,他看准时机,发了几个虚招,勉力制住了祝弟的银枪,逃出了祝氏姐弟的包围,一提真气,脚底生风,猛向南方跑去!
“哎呀!小子,不打了吗,我这个环翠雅榭只有北面一个出口,你可以逃到那儿去了?呵呵”祝绮清看着一心逃走的程逸枫,也不急于追赶,跟在他的后面,真的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程逸枫心知只凭自己和他们二人过招,没有胜算,明知南方没有生路,也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转机的出现,更何况,他怎能丢下凝香不管,一个人逃走?走得一阵,已到悬崖之处,悬崖之下,一片云雾,全然不知深度。
只见一个少女身影站在崖边,面上尽是犹豫不安之色,看似想跳下去,又没有跳下的勇气与决心。她一看见程逸枫,立即上前搂着他,说:“我们就算死,也不要分开!逸枫!”
是的,同样的,凝香又怎会丢下他不管,独个儿逃走?
紧抱、凝视、然后是深情的拥吻。一刻的时光,就是他们的永恒。
“好!我们同生共死,凝香,我们拚了!”程逸枫握着凝香的手,坚毅的说。
“好一对情深义重的男女呀!呵呵。”祝绮清及其弟从后掩至,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程逸枫挡在凝香之前,紧握清风剑,说:“来吧!跟你拚了!”
祝绮清收敛笑容,说:“弟弟,你去拿下凝香,这小子由我收拾。”她对刚才被程逸枫成功抢攻一事,耿耿于怀,定要亲手打倒他,才不辱自己身为一派之主的骄傲。
“休想!”程逸枫闻言一震,一出手就是绝招盛夏风暴,卷起地上一堆残雪,扑向祝弟。那知在同一时间,祝绮清竟从旁杀出,接下了这愤怒的一击,道:“你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对手是我,不要小看我!”只见使出全力的祝绮清,没有了那一份轻浮、玩票,面对着风暴的来袭,竟以其炎热的气劲正面格下!
那一边祝弟并不心急,慢慢走向凝香,像在以欣赏别人的焦急与无奈为乐的一般。凝香退无可退,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过来!再反抗的话,等一下就活生生的操死你!”祝弟猛地抓住凝香粉臂,要将她拉到身边。不料凝香受惊之下,用力挣脱,脚下一滑,竟失足掉下悬崖!
“凝香!”程逸枫看见这一幕,如遭电极,顾不得受了祝绮清的一下猛击,冲向崖边一抓,用右手刚好捉住了凝香的手掌,而自己也冲下了悬崖,以左手抓住悬崖边。
“凝香,抓住我的手,不要放!”程逸枫嘴角淌着血,滴在二人相连之处,苦苦支撑。
祝氏姐弟也是一惊,心道要是你们跌死了,那还了得?连忙冲前想抓着二人。
程逸枫在接近晕眩之中,想到:“对了!现在唯一的生路,可能就在悬崖之下!
不管了,凝香,我们要生一起生;如果真的要死,有你在身边,又有何妨!”
这一刻,他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放手了!放的不是抓住凝香的右手,而是左手。
只见两个黑影沉没在一大片云雾之中,瞬间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祝氏姐弟的惊呼声,在悬崖之上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