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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初见（下）
老鸨在前面引路，楼澈跟着她一路走着。经过大堂的时候，他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想被人认出来。
斜眼扫过乱哄哄的大厅，楼澈不悦，他素来不喜这样的场合。搽这厚重脂粉的女子与不三不四的男人肆意调笑，气氛一片颓糜。
到了二楼，便好了些。终于到了三楼，环境变得雅致了，若不是楼下的的吵闹声，任谁也不会以为这里是烟柳之地。
雅间的位置很好，每一间都有向着大堂的开口，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拜见王爷，王爷……”推门进去，陈世裴已经等候多时了，赶紧起身迎接。
“免礼。”
楼澈还没坐定，老鸨立刻谄媚道：“王爷、陈老板，要叫姑娘来陪码？我们……”
“待会儿再说吧。”楼澈打断她。
“也是呢，待会儿就是我们的花魁大赛，二位要是看上了谁……呵呵呵呵。”在这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老鸨要混成了察颜观色的人精。只看了一眼楼澈的神色，就识趣的退下了。
本想借着女人和酒来和楼澈套近乎的陈世裴有些失望，不过倒也不急，等会儿还有精彩的戏码要上演。“王爷，请。”
“恩，不知今晚陈老板请本王来…咳咳、咳咳咳咳，”他伸手制止了要扶他的陈世裴，又咳了几声，道：“有什么事？”
“呵呵，既然王爷问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是关于盐铁买卖的事。”他笑，眼里闪过商人的精明，有的时候，先开门见山再雾里看花，不失为一个好策略。
“噢？”楼澈有些惊讶，很快神色又恢复如常：“这盐铁一向是官卖的，不知陈老板指的是什么。”
此时，他心里也在盘算着。盐铁买卖里的利益很大，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官卖，只此一家，所以近乎于是暴利。
虽然羽州的盐铁买卖都归他管，但每年的利都要上缴大半给朝廷，真正到手的很少，其实楼澈自己，也是觊觎这块肥肉很久了。
“我的意思王爷自然是明白的。”
这时，下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楼澈将目光从陈世裴面上挪开，看向大堂中间的方台，原来是比赛开始了。
“她们来了呢。”他并不急于和陈世裴谈生意，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的看着依次走上台来的女子。
一个个走上来的女子，或是搔首弄姿卖弄着略显出众的美貌，楼澈不屑。抑或是袅袅娜娜的走上来，似是出淤泥而不染，他轻嘲，已经到了这里，又何必故作清纯？
最后一个走上来的女子，手里拿了一把团扇，挡住了半边脸。一袭玫瑰色的衣衫上缀着细碎的宝石，在通明的灯火下折出星星点点的光，胸口白皙的皮肤从低垂的领口露了出来。
似乎和前面的没什么不同，不看也罢。
“依陈老板的意思是……另辟蹊径？”他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陈世裴。
“王爷这个词用的好啊，小的正是这个意思。”他讨好的笑着，又帮楼澈将空掉的杯子满上了。
“那么……”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下面别开生面的比赛便没有了吸引力。
……
“啊！”尖叫声没有预兆的响起，刺痛了楼澈的耳膜。他再度看向楼下的时候，正巧看见刚才那个穿着玫瑰色袍子的女人将身边的一个人推下了台子。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美得像天仙一样的女人会忽然发难，被推下去的女子砸到了最靠近舞台的桌子，下面已经乱作一团了。
“你干什么！”老鸨怒吼。
红衣的女子也跟着跃下了舞台，稳稳的落在地上。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楼澈看见了她的脸，是慕夏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这就是她！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