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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班耽误了一些时间,齐弈到家已经到了二更天了。齐母已经躺下睡了。奇怪的是缳萝也已经早早睡了。
齐弈来到她的屋里,见黑乎乎的,到跟前看缳萝呼吸绵长,真的睡着了。齐弈只好出来,见嫣宝、胡璞倒是还没睡,便问缳萝怎么这么早睡了,嫣宝说缳萝觉着身子不适,所以早早睡了。
齐弈不太放心,又到屋里摸了摸缳萝的额头,只是有点热,倒没觉得怎样。便出来也收拾睡了。
早上起来,齐母等人都起来了,却不见缳萝起来,嫣宝出来说缳萝还是不舒服。
齐弈急忙进屋,缳萝迷迷糊糊听见齐奕叫自己,就道:“哥哥,你去吧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齐弈摸着她的额头很烫了,就担心起来:“萝儿,要不我今天不去了。”
缳萝有气无力的说:“去吧,昨天就半天没去,今天又不去不好我没事家里这么多人呢”
齐弈想想也是,就道:“那我早点回来。”
“嗯”缳萝轻轻挥动着手。
齐弈出来又叮嘱嫣宝,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嫣宝点着头。
一天齐弈都是魂不守舍的,想着缳萝肯定是上山看雪的时候着了凉,本来天冷,又被自己压在雪地上齐弈又是羞愧又是担心,恍恍惚惚过了一天。天一黑就急匆匆回来。
到了家,敲开院门,看到来开门的嫣宝就问:“萝儿好点没有?”
嫣宝脸色凝重,眼圈似乎也红着,齐弈突然心中一沉,没等嫣宝回答,就直跑进缳萝的屋子。
齐母也在屋里,听见动静回身问:“弈儿?”
齐弈急忙上前:“母亲!”
齐母脸上满是惊慌无助:“弈儿,你可回来了!萝儿萝儿浑身滚烫,怎么是好?”
齐弈看缳萝紧闭着眼睛,脸上已经洗干净了,红通通的,嘴唇也干裂了。他伸手一摸额头,果然滚烫。齐弈问:“大夫请了吗?”
一旁的胡璞道:“请了说是伤寒,母亲守着半天了。”声音都有点呜咽。
“开药了吗?”
随后跟进来的嫣宝道:“开了,也熬的喝了,可是还是这样。”走近一点,压低声音对齐弈道:“大夫说这病传染,还是叫母亲离开吧。”
齐弈蹲下身对母亲道:“母亲,您回去歇着吧,晚上我守着萝儿。”
齐母拉着他:“萝儿一下子病的这样严重不会我这心里慌得没着落处”
齐弈也是紧张,但是还是柔声安慰:“没事的母亲,萝儿身子一直很好,会没事的。您回去吧,别跟着熬得也病了。”
齐母已经没有主意了,听他这样讲就点点头:“那你晚上照料萝儿,要是有事赶紧过来叫我”
“没什么事,母亲晚上安心睡个好觉吧。明天萝儿就会好了!”齐弈安慰着。一旁胡璞过来扶起齐母,出了屋子。
齐弈坐在塌边,忧心的摸着缳萝的脸,仔细问嫣宝:“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大夫过来一看,就变了脸,说是伤寒传染人,还说还说这病会死人”嫣宝眼睛都红了:“也没什么办法,开了一般治风寒的药,还叫我们准备母亲听了气急了,把他撵出去了。我去买了药熬着喝了,也不见气色。人倒是更糊涂了,连话都没有一句”
齐弈脸也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这样严重,呆呆看着缳萝,好半天才问:“还有药吗?”
“刚喝了一碗。”嫣宝已经没有办法了。
齐弈低着头看着缳萝道:“知道了,嫣宝你去陪我母亲吧,好言安慰着”
“嗯,那你有事叫我。”嫣宝也出去了。
齐弈伸手进被窝,被窝里热烘烘的,碰着缳萝的身子也是烧的。齐弈起身脱掉外袍,上塌将缳萝轻轻抱起来,搂进怀里。
缳萝的长发披散,嘴唇红艳艳的,外衣已经脱了,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袍,此时也已经全部汗湿了,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但是齐弈此时没有一点欲念,只有满心的焦急和深深的内疚,和从来没有过的无助惶然。他搂紧缳萝,紧紧紧紧的搂住,把脸贴近她的脸颊,声音着:“萝儿你快好起来吧别这样吓我”
齐弈是从外面回来,身上很凉,缳萝动了动,贴紧了他的身子,很舒服的轻轻了一声。
齐弈惊喜的,轻柔的叫着:“萝儿萝儿”
缳萝迷迷糊糊的,轻轻“嗯”了一声。
齐弈搂紧她:“萝儿”用被子捂紧了两人,脸又贴着缳萝的脸:“萝儿”轻轻的,不断地叫着。
一晚上,齐弈抱着缳萝动也没有动一下,缳萝偶尔会动一动,觉得热挣开齐弈的怀抱,但是齐弈马上又抱紧盖严。到了早上,不但是缳萝,齐弈也是浑身大汗淋漓,整个被窝都湿透了。
嫣宝轻轻推开门进来看了看,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到了午时,又推门进来,轻声问齐弈:“齐弈哥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齐弈摇摇头:“不吃跟母亲说,萝儿好多了。把我的被子拿过来。”
嫣宝出去了,一会儿拿来了齐弈的被子。等嫣宝出去,齐弈把缳萝的湿被子换了,依旧紧紧包着两人。
天色慢慢转暗,胡璞也进来看了看,又咬着嘴唇出去了。齐摭见母亲在外面问:“萝儿怎么样了?弈儿还在里面?怎么不出来说说?”
胡璞回答的声音:“萝儿好多了齐弈在跟前守着,怕醒了要喝水。”
天完全黑了,外面也没有了动静。
缳萝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越入眼帘的就是齐弈忧心忡忡的目光,看见她立刻又露出惊喜的神色:“萝儿你醒了?”
缳萝无力的笑了笑:“哥哥”
齐弈满心的焦虑一下子被惊喜取代了,脸上显出大喜过望的神情:“萝儿!你真的醒了!觉着身子还难受吗?头昏不昏?”
缳萝隔了好半天,才轻声道:“身子轻了很多好多了。”
齐弈看她很无力的样子,又忧心起来,声音也低沉了一些:“是不是还是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嗯”齐弈急忙轻轻将她放在塌上,起身下榻端了盅水,重新上塌将她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盅嘴对着缳萝的小嘴:“萝儿。”
缳萝张开嘴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齐弈把盅放在她的嘴边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张嘴,就放在一边。搂紧缳萝轻声问道:“萝儿,你还是觉着很不舒服么?”
缳萝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好多了真的,觉着有点精神了”
齐弈轻轻蹭着她的脸:“都怪我”
缳萝也许根本没有想到他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微微摇摇头:“没事了”她动了动身子,躺的更舒服些:“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见哥哥一直在我边上跟我说话说什么现在都忘了,不过梦里我特别高兴。还梦见了父亲我给父亲、母亲做饭吃,热乎乎的炒着菜,哥哥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齐弈低低的笑了出声。
缳萝脸上也绽开一个笑容:“哥哥我一直梦到你,梦里你的话真多,其实你本来没那么多话的,也不知道怎么梦的”
渐渐的声音低了,呼吸也平稳了,睡着了。
齐弈吻着她的面颊,轻轻的叫着:“萝儿好萝儿”
第二天,缳萝的病彻底好了,起身给母亲请安,齐母觉着她精神好了,说话也重新清脆活泼,这才彻底放心。
齐弈一天没有去陈府,陈府那边其实当天就有人过来问,胡璞开的门,只说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就给打发了。陈府的人回去给小姐禀报了,小姐倒没什么。夜羽得了消息倒是吓了一跳,以为是义母身子有什么不适。晚上实在走不开,一大早就跑回来看。见原来竟是缳萝,也是惊讶。又听了嫣宝形容当时的情形,也是后怕。
齐弈两夜一天没吃没喝没睡,早饭连吃了三碗饭,这才抖擞精神和夜羽一起到陈府。
缳萝病好了,又在家开始寻思,琢磨了一天,等晚上吃完了饭,收拾好了,大家各忙各的时候,就把齐弈拉到自己的屋子,郑重其事地说:“哥哥,这样下去可不行!”
齐弈笑着问:“什么下去不行?”
“就是这个陈府小姐的事,她分明是对你不怀好意,总是这样接近你,虽然你拒了领头的事,但是毕竟还是在她家当差,她随便找个由头,你就得天天跟着她!这样下去,日久生情了怎么办?”
齐弈“噗哧”笑了:“我不会对她日久生情的!”
“那可说不准!这种事谁能知道?”
“真不会!”
“为什么不会?!你倒是给我说个一二三出来!”
齐弈清清喉咙,笑道:“一来那个小姐没你长得这样好看。二来她跟我不是青梅竹马。三来我已经跟你日久生情了,不可能在看上其他什么人!”
缳萝没想到他倒是真的说了个一二三出来,红着脸冷哼一声:“你这次反应倒是挺快!不过还是不行,我不放心!老是在家里胡思乱想的,也不能总是她跟你干什么,我在跟着做一遍,没那个精神,也没那个兴致!”
“那你说怎么办?”齐弈虽然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却已经决定了,今后缳萝想干什么都随着她!她这次大病一场,真的把齐弈吓坏了。
缳萝道:“那个我想也跟着你去陈府做卫尉,这样能一直盯着你!母亲你不用担心!嫣宝和胡璞会在家好好照看的。你不能不答应!不然就是心里有鬼!”
“好!我去跟母亲说!”齐弈很痛快的答应了。
他这样痛快,倒是叫缳萝怀疑起来:“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齐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跟着我免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