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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震听到秦老的教诲后,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之前秦老就告诫蒋震,要多读王阳明的东西,此刻听到他将王阳明悟道的话更改成从政的话之后,顿觉秦老的智慧层次是真是高。
“秦老,我现在正处在疑惑的阶段,您这几句话让我豁然开朗。”蒋震说。
“你的豁然,只是大脑的豁然,但是,要在具体的事上去用力,要在具体的工作上去实践才行。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将你扶到了县长的位置上,但是,我觉得你这么年轻站到这个位置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更希望你能去乡镇基层去待几年,去好好看看当今社会底层人的欲望是多么揪心又现实。”秦老说。
蒋震也不知道是谁将他提到了县长,汉江李云亭书记是不可能的,上次让他帮着提个副县,都还唯唯诺诺的。所以,提自己县长的这个人,绝对是李云亭惹不起的一个人。
“我现在己经是县长了,而且,当前昌平县面临着很多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昌平县仅有铂金集团一家上市企业,现在因为腐败问题,还牵扯到了一百多名官员。可以说,当前的昌平,不仅在经济上走下坡,在政治服务方面也存在严重问题。”蒋震说。
“你现在去省城找耿东烈,就是想要搬救兵,对吗?”秦老问。
“您…您知道我在这儿啊?”蒋震问。心里很清楚秦老的厉害,他的能力可不亚于徐老。
“呵,明知故问……”秦老笑着笑着,又忽然严肃起来说:“蒋震,你要知道你自己经历过什么,官狱啊。哪怕当初你是替人顶罪,可那事实是抹不去的。你现在在昌平没事儿,去了汉江也没事儿,但是倘若你未来去省里任职省级干部,那就得通过中组部了。他们能掌握到的官员信息,跟省组织那边掌握的是不同的啊。”
“您意思是让我安稳在基层干好吗?”
“不仅要干好,还要干得非常好才行!而且,千万不能沾染到那些欲望之气和资本的邪气。你这次去耿家拉投资,也一定要考虑好再行动。我建议你不要轻易开口。铂金集团利润那么高,一帮人都盯着呢……你可不能像唐龙飞似的,私心那么重。他以为他做得很漂亮,其实他那是犯了个大错误啊。你可千万不要犯这种错误。记住,你若是无法一步一个脚印,以你官狱的经历来说,我也很难跟上级沟通。”
听到秦老这么说,蒋震心里就有底了。秦老这是一首在帮着自己啊。
“去人欲存天理,这六个字你一定要好好领会。在公言公,把控好人的欲望,为善去恶,留个纯纯的天理,看什么事情就清晰了。”
“好……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多了我也不多说了。我现在在治病,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就好。至于提拔你的人,我怀疑可能是徐老,我会继续调查,等查出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秦老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蒋震收起手机之后,便想——徐老怎么可能提拔我?
想到徐老,不免想到徐老那套“人欲”的理论。
继而,转头看向山道上那一辆辆的豪车。
心中想到“去人欲存天理”,便觉得困难异常。
当今社会,堪称欲望时代。
所有的资本都在想方设法地调动人们的欲望,就是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被推进了物质的欲望中无法自拔,更何况普天大众?
资本家们将欲望隐匿在“生活基本项”中,不断激发人们追求欲望,以至于整个社会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金钱则将人性中的丑陋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这种将“有钱”视为成功的年代,官员们都被利益所束缚,身困牢笼而不自知。
长此以往,腐败横生,社会畸形……
而,何谓天理?
天道即天理,天道损有余补不足,跟人道恰恰相反。人道是剥削原本就不富足的百姓,完成他们财富的不断膨胀和升级。而这些财富占有者,一如眼前所看到的那些豪车的主人,他们这些人凝聚在一起,力量当真是可怕的。
这个社会需要光啊……
需要光来照亮那些黑暗,晒醒那些肮脏。
“喝什么酒?”耿思瑶拎着一瓶白酒一瓶洋酒上来,高高举起:“哪个?”
“随便。”蒋震说着,转身看向付小青。
看到付小青那冷漠的表情,他的心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而后,忽然想到,情爱之欲,何尝不是欲望的一种。
得到付小青,欲望就满足。
失去她,就感到不满足,就感到愤恨。
想到这里,蒋震便想更改。
可是,看到付小青时,内子里的情感仍旧无法控制。
那刻,蒋震便意识到自己仍旧是个俗人,且是特别俗、充满七情六欲的人。
既然意识到,便要学着控制。
于是,蒋震努力压制着内心深处的爱意,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当蒋震“平声和气”地跟穆新飞喝酒聊天的时候,付小青却愈发不淡定了。蒋震的脸越平和,她就越是感到失望。
明明就是期盼着他能平和,可他真的表现出那种不在意的时候,付小青这心里就感到一种落寞。
而耿思瑶却欢喜了。
这,是她今晚最愿意看到的一幕……
那刻她觉得蒋震己经将付小青从心底抹去了。
未来,这个男人将会是自己的!
——
酒过三巡,耿东烈跟楼下的朋友喝得差不多之后,便上来与他们喝酒。而耿东烈的妻子不喜欢酒局,早早就睡下了。
耿东烈上来的时候,己然有了醉意。
但是,当他看到付小青的时候,当即就跟醒酒了似的,赶忙拿过一个杯子,倒上满满一杯红酒后,很是恭敬地碰了碰付小青的白开水说:
“向你父亲问好,今天他还给我发信息祝我生日快乐呢!好久没见他,很是想念啊!这杯酒替我向他问好!”
蒋震听得很清楚,耿东烈说的是“你父亲”,这证明耿东烈对付国安是非常熟悉的。
付小青端着白开水轻轻碰杯之后,笑着说:“好的,祝耿总身体健康。然后,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得怀孕三西个月了吧?呵,早点回去休息吧!诶,对了!穆主任!”耿东烈又倒上一杯红酒,“来,第一次见面,我敬你!”
“不不不!我敬您!我敬您!”穆新飞赶忙端起自己的酒,没等碰杯就一口喝掉:“我先干为敬!这哪儿能让您敬我啊!我敬您,您随意!”
“哈哈!”耿东烈豪爽地笑了笑后,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红酒,放下酒杯握住穆新飞的手说:“你小子有福气啊!好好表现!好好发展!未来前途无量啊!哈哈!”
“谢谢耿总夸奖,您们喝尽兴,我跟小青先回去了!再见!”穆新飞笑着转身,轻轻揽着付小青的后背,走向出口。
两人进了电梯之后,脸上的表情像是卸下了伪装,付小青一脸淡漠,而穆新飞则放下了紧绷的神经,微微笑着。
“蒋震……”穆新飞轻吐出蒋震的名字。
“……”付小青转头看向他那张略显狡诈的脸,感觉穆新飞似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干净。
穆新飞微笑着转头看向付小青,那眼神似是将今晚的付小青看了个通透,低声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蒋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