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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兵谋、贼谋
西伯利亚的冬天说来就来,在中国国还是秋天尾巴的时候,乌东前线却已经大雪纷飞,距离天上落下第一片雪花才五个小时,轻柔漫美的小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鹅毛大雪;刚刚还在为看见第一场雪的落下而在清新的感觉中有些欣喜的官兵们很快就已经失去了对雪花的兴趣,所有人都躲进了防寒的工事里边喝起了热咖啡。(手打小说)因为第一线线部队一律禁酒,所以**将士们只能喝咖啡,但是很多人的心里却真的盼望着能和二线的部队一样,喝上一壶温酒——元首大婚的日子里,前线的二线部队可以开酒禁三天,但是对于每个班的白酒供应总量还是有着明确的数量限制。
就在苏军大炮射程外不远的地方,前线部队五巨头黄维、陈明仁、余程万、孙立人、戴安澜就聚在一起喝酒为元首大婚遥遥庆祝。因为下了雪,飞机无法起飞,责任心很重的五人便选择了离火线很近的地方聚会以便可以随时应对突发*况,这个聚会实质上也是整个乌东前线的五支部队的一把手非正式军事会议。
“嗨,前几天看着那么多的战车一排排地开走,那么多的部队一支支的开拔,心里真不是滋味啊”孙立人第一个发起牢骚,那个冬季进攻计划是他提出来的,连黄伯韬都通过了;本来孙立人心里已经是跃跃欲试,时刻准备着打过乌拉尔山的,没想到这下倒好,大军南下竟然去打没多少苏军驻防的中亚四国去了更让孙立人感到委屈的是这南下大军里没有他的部队
在座五人,除了孙立人外四人都出身黄埔,还有三个是一期的老大哥,但是目前五人却相处融洽,因为大家肚子里都有气——除了戴安澜。
“大家是不是觉得咱们被晾起来了?”戴安澜问道:“大家觉得这次大战没我们份了是吗?其实我不是这么看的”
“老戴,你心里怎么想的痛痛快快倒出来吧,别藏着掖着”孙立人忍不住了,他和戴安澜都是安徽老乡,加上在和苏军作战中配合默契,在秋明截住了苏军第八集团军主力,仅仅三天时间内,这支斯大林的嫡系部队就被几乎全歼;所以在黄埔系诸将中孙立人第一个有兄弟感觉的将领就是戴安澜。和戴安澜说话,他也是从来不会拐弯的。
“是啊,海鸥你怎么想的?”黄维问道:“说实话我心里是真不痛快,你们还一路数千公里地追杀苏军,还算爽过;我们三支部队呢?从开战就在打硬仗,和苏军的精锐部队硬扛,还得藏着掖着装孙子好不容易大反攻了,我们却被命令留在东北一带清剿残兵和重建地方终于盼到了十万火急到乌东,却还是没吃到肉,那些苏军第八集团军的部队被你们把后路一断,全部成了残兵;他祖母的,和在东北打差不多刚想能赶上冬季奇袭战,却大军都南调了”
陈明仁和余程万都在点着头,他们也都为没打上扬名立万的大仗而感到不舒服。
“我看呢,元首这次是要把灭苏联的第一大功劳交给我们”戴安澜的话还没讲完就已经被另外四人的惊讶之声给打断了,等四人平复下来后,戴安澜才续道:“大军南下没错,可是冬季进攻计划还没有说要取消啊”
黄维皱着眉头道:“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吗,这都没军队了,还打个”“屁”字没出口,孙立人忽然“啊”的一声叫起来:“没错啊哈哈哈还是你老戴高,对对对,打莫斯科肯定是我们这五个军”
“哦?”三名黄埔大师兄看孙立人忽然像猛醒一样,大家也就开始思考了起来,到底他想明白了什么
戴安澜道:“我看啊,还是抚民来讲讲吧,他是一旦想通,肯定想透的主,说不定连进军计划都马上有了方向了”
“大家说,我们对面有多少苏军,我们有多少军队?”孙立人反问了大家一句。
“我们对面的苏军在不断增加,我估计到了春天不对到了春天,不,不用等到春天,只要大雪封山封路,对面的苏军应该就没几个了”余程万忽然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他也忽然想明白了
大家也在这时都忽然明白了:由于德国为主的“八国联军”猛攻苏联,苏军一定会大撤退为了对付“八国联军”苏军甚至只能把东线的精锐部队全部西调去救急,这样,他们的对面,在苏军认为大雪封堵了中**队的进军路线后,真的就不会留下几个兵了冬季进攻计划不会变,只是所有的参战部队就他们五个军,元首计划用五个军三十余万人在冬天里打到莫斯科
“这么说,其他的部队是元首故意南调休整的,同时也降低苏军的戒备心?”黄维忽然兴奋了起来他对于国外的知识就没有孙立人那么丰富了,在他的概念中,调下去的部队目的仅仅是撤离条件恶劣的前线去休整。
“我看啊,这是别有用心”孙立人道:“也许南下的部队都已经收到元首的密电,准备向土耳其人开火了”大家闻言又是一惊,连戴安澜都没想到那么远,这时大家开始佩服起这个美国弗吉尼亚军校高材生来了。是的,按照他们理解的元首,高瞻远瞩敢于和任何国家开战,除了中国人其他任何人都可能灭族的元首,他会容忍土耳其把里海的石油区全拿去?当然不可能,甚至,如果这次中土真的兵戎相见,元首会让中**队把土耳其人彻底赶出里海石油区对,一定是这样,否则中国根本不用派那么多的部队过去
在对三十万大军横扫欧陆,兵临莫斯科进行一番畅想后,五位将领激动异常: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三次大军打到欧洲,前两次其实还有一次是蒙古人铁木真干的重现汉唐雄风,军旗猎猎插遍欧陆,中**人谁不想?谁敢想?只有伟大的元首敢想,而且他想好了,已经在做了
“为元首新婚大喜干了”本来就是彻底的谭粉的黄维心情非常激动“为元首身体健康干了”“为元首的大业,为民族的大业干了”“元首万岁干了”
“为了元首和夫人的健康,干杯”在另一个地点、另一个场合,南京的元首婚礼酒宴上,觥筹交错,九百九十九席的大宴让各国代表真正领教了中国的喜宴气氛。虽然这些各国代表们所来自的不同国度都有各种各样喝酒很疯的酒鬼,但是像这样集体的,包括国家元首在内的,把酒当水一样灌的喝法还是让老外们叹为观止。
“如果我不当官了,我一定会到中国来开酒厂,我想,我的公司如果上市后,一定会是中国股价最高的股票嗯,是的,中国股价最高的股票将来一定是白酒”谢特不无讽刺地赞叹道,对此谭笑也只有一笑置之,在后世他那个总在炒股总在亏钱的老爸就整天在那骂:“美国前十名的高价股全是高科技看看我们的股市,全是白酒,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有前途吗?当官的一瓶酒喝掉平民一年的收入,老百姓还在假酒里醉生梦死”
是啊,中国的风气中,优良传统固然有之,但陋习恶习何其之多啊谭笑心里竟在这一刻忽然想到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深思的国家制度原则问题,差不多是时候进行整个国家的制度原则制定了想到这,元首已经没了放肆一下的心思,他看看剩下很多自己还没有过去敬酒的宴席,很多军政要人已经自己互相斗起酒来,很多人已经至少带着半醉了。谭笑于是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回到了内堂,冲替身示意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出去了。在大婚的日子,在外间觥筹交错喝得天花乱坠的时候,中国的元首竟然忽然抓起笔,记录着一些他脑子里闪过的东西;他在构思着未来中国的社会制度、立法原则和其他的国策基础
何绍唐再次赶回宴席的现场,两只眼睛在场内不动声色地搜寻着杀手的所在。为了能够挺住伤疼对他的影响,他已经是今天第四次借故离开婚礼现场到了外边去打止疼针了。一整天在紧张和伤痛的折磨下,他感觉自己已经有要崩溃的迹象,他心里已经开始焦急的呼喊着,希望那个杀手快点行动了
远处元首终于向这个方向走来了,他率领着贺衷寒、王宠惠、邓文仪、张群、顾祝同以及他的“好学生”卢学新等人一起过来敬酒,几乎是傍着“谭笑”旁边品字形包着三名贴身侍卫:除了不喜豪饮的林荫棠外,杨澄甫、林耀桂和黄啸侠都出动了。他们这次的敬酒目标是军政部的其中一桌,这一桌的主领人就是何应钦。
何绍唐的眼睛刚刚从叔叔身上移开,就发现了杀手在不知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正在不知不觉地靠向这一桌——杀手本身是先混进军政部的,在座的人他都相熟,在这样的氛围下,他和其他人打着招呼,就能够顺利瞒过谭笑身边的近卫人员何绍唐也开始向那一桌靠过去了
何应钦并没察觉元首正在往自己这一桌过来,他和很多的真正老大级人物一样现在心里充满心事:谭笑不光在带新娘的角色中选择了邹鲁而舍弃了蒋介石,甚至在今天一整天的婚礼过程中,都没有让蒋介石出现过。那天本来要把校长接到南京来的谭笑在改变主意后,按道理也应该在自己回来后另外派人过去接人吧?黄埔系的老人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无论是早上接新娘还是中午的教堂婚礼,下午的花车巡游、中华门见百姓、入黑后的焰火表演蒋介石都没有出现。大家还以为谭笑无论如何会让人接校长来参加晚宴的,但竟然没有,蒋介石被直接撂在老家谭笑的表态够决绝的,也够明白了这些黄埔系的老人没有人在心里会怪责谭笑,这些人已经早就养成了对元首的敬畏心理,他们只是在拼命回忆在蒋介石的家里自己的表现有没有对校长过于亲近,一直以来和校长的关系、过从有没有太密切
忽然身边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何应钦一愣意识到异常也连忙起立,他马上看到元首过来了在元首身后隔着一张桌子,他看见了何绍唐也正在穿过来;何绍唐的表情很紧张也很焦急,眼睛似乎在看着某个人何应钦在向元首致意前顺着何绍唐的目光移去,他看见了一个叫不上名字,好像姓马的军政部联络官也正在走近,让人难以察觉地走近奇怪,这么个低级军官怎么有机会到这呢?不容他细想“谭笑”已经走到他们这一桌酒席敬酒了
杀手像是喝得有点醉了,衣领上的风纪扣已经松开,他一只手拿着酒杯和在座的军政部上司们打着招呼,一边还把另一只手伸到领口,好像身体发烫的样子在继续解着纽扣他看见了何绍唐几乎是跟着“谭笑”来到了酒席前边,不禁一愣:按照计划,何绍唐不应该出现在离刺杀地点太近的地方
杀手眼看何绍唐竟然加速走上前来,心头一惊:难道情况有变?马上也装着喝多了脚步不稳一下子挤进敬酒的圈子
新娘子捧着解酒的参茶,来到谭笑身侧道:“你呀,想到什么了,忙也不在这一阵啊怎么样?替身看上去有什么破绽没?”
“当然有,我要是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谭笑笑道,他的回答让国母一下子愣住了,容慧为了培训这个替身,把谭笑的生活举止拍了不少片子,让他天天模仿,还让那些侍候过谭笑的女保镖们在旁检漏,按道理他的模仿应该算是非常相似了
“你想想,虽说国母本身没有豪饮习惯,但是这些都是元首的起家老人,这敬酒怎么也不露一下脸?所以嘛,除非弄一个国母替身陪着,要不肯定瞒不过我身边真正细心的老人”谭笑一脸调笑
要是给自己弄一个替身,只怕任务就不是陪着另一个替身敬酒那么简单了吧?容慧知道谭笑开始不正经了,但这新婚之夜本来就不该正正经经的,于是两人便在后间调笑起来
忽然,急促的几声敲门后,黄啸侠和一名女保镖脸色严肃地走了进来
“刺客忽然出手,大家骤不及防,唯有何绍唐将军见机得早,扑上前拦住了那一刀。后来老杨和那杀手对了一招,给了杀手一掌,自己没什么事,只是划破了一点点皮”黄啸侠简单描述了一下事发经过道:“现在刺客被制住了,侍卫们把他当喝醉架走处理除了事发的那一桌和旁边两三桌的人外,大家都不知道出了刺客”
“那就好,这事先不要声张刺客能混进来,一定有内应,把相关人等安排到一个偏厅,让云生去处理,我过去看看”调笑没想到在自己的婚宴上竟然真的出现了刺客
“不好了,刚进了偏厅,老杨就晕过去了,荫棠在给他诊治呢”谭笑刚进偏厅,便得到了林耀桂的报告:刺客所用的薄刃有剧毒
刀上的毒非常厉害,何绍唐在行动前已经给自己服下了好几种解毒药了,依然感觉浑身发冷,脑中恍恍惚惚他坚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等到了谭笑。
“我的上衣口袋哥,我对不起你”何绍唐讲完这一句,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和其他看过他的报告的那些苏分分子和政治异见者们一样,何绍唐自己也对那份报告没信心——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太多了在一整天里,进进出出的何绍唐经过反复的思考和心理挣扎,终于作出了让那些苏分分子们意想不到的决定:一死以存何氏一族在何绍唐的上衣口袋里,是一份他的报告,或者说是一份坦白书,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写得清清楚楚,所有有关人等也列了个全
晚宴开始后,何绍唐就已经准备好了给谭笑挡那一刀,只有那样,用自己的血去忏悔,或许会得到谭笑的原谅;只有自己死了,才能彻底打消谭笑对他、对何应钦和何绍周甚至是桂永清的怀疑。这个意志并不坚定,漏*点有余却容易摇摆的花花公子终于在最后一刻作出了他一辈子最坚定的一次,也是最难的一次抉择
(作者:历史上的一代中华国术大师杨澄甫就是在相同的时间段病逝的,其实在出场前,就已经构思好让角色在这个时间段与历史一样去世写小说,前后要照顾的情节真的很多,正在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