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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时的若虞,正迈着莲花小碎步跟着前头引路的宫人去凤鸾殿呢。
后头抱着玉如意同样迈着莲花小步跟上的疏影便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主子,咱们此时不应当是去见皇上替王爷求情的么?您现在去凤鸾殿有何用?”
因着是在宫里,故而疏影将声音压得特别的小,仅仅只有若虞能听到。
听到疏影这话,若虞倒也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笑问了一句:“你可知皇上是否知晓我是定远侯府嫡女?”
听到自家主子这话,疏影一愣,随后便摇了摇头:“奴婢猜想,应当是不知晓的吧?”
起初的时候,王爷虽然知晓了王妃的身份,但是因着王爷不想让主子知晓,故而便未告诉主子,外头的人虽然知晓了定远侯是被冤枉的,但是对于府中嫡女却并无消息可知,毕竟那位嫡女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脸,无人知晓那位嫡女长什么样,虽然有消息传开那位嫡女未死,但若是那位嫡女自己不说,兴许也没有人会认识!
也正是因为如此,新帝应当是不知晓的。
听到主子这样一说,疏影倒是明白了,新帝不知晓主子的身份,若是主子将自己原本的身份说出来,那么,她后来被丞相收留……
疏影不得不承认,自家主子真的是好脑子。
她进宫没有直接与新帝求情,而是让新帝主动去寻她,如此,帮助王爷可就更加容易了些,怎么说呢?最近皇上与向贵妃可是有些别扭的,既然有些别扭,那么,意见自然会有些不同。
这两位若是意见一有不同,对于赵堇城来讲,自然是好的。
但是,到底是一件大事情,若虞的作用,自然是将这两人的别扭挑大一些,如此一来……
未再多问些什么,疏影跟着主子的步子更加紧了些。
凤鸾殿那边似乎也是收到了消息,守殿的宫人一瞧见若虞的时候,直接上前屈膝给她行了个礼,通报都没有,直接将若虞给引了进去。
安玉容虽然只是一个贵妃,但是过着的日子与皇上没有两样,瞧着这居住的宫殿便就能知晓。
她与皇后之位,仅差一个名分!
这安玉容也不知为何,脾气倒是变好了一些,若是放在以前,她一个正妻都都没有得到正室之位,定是要大闹的,若虞可是听说,在赵岷给她赐封的时候,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背打得笔直的接受了那道赐封圣旨!
彼时的安玉容着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侧躺于贵妃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听到零散的声音时,这才睁眼。
瞧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安玉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重新闭了眼,她冷笑一声:“你倒也是好笑,自家夫君可还在天牢里蹲着呢,你没有去寻人找关系救他一把也就罢了,竟然连去天牢瞧他一眼都未去,还跑到本宫这儿来献什么礼?”
若虞听到安玉容这话,倒也没有生气,脸上挂着浅笑,温和得紧,就像是安玉容说的人并不是她一般的从容。
若虞屈膝行了礼,随之便笑道:“您也说了让妾身去寻关系,可王爷这件事情,您觉得,妾身应当去寻谁比较合适?”
安玉容:“……”
这话……还用得着说?
但听着若虞这话,安玉容倒也是反应过来了,这女人也是好心机的,知晓直接去寻皇上并没有用,所以……想法子跑到她这儿来了?
睁眼起身,旁边的珠儿瞧着连忙伸手将人给扶了起来。
安玉容坐正身子,随后便笑看着若虞:“不愧是本宫表妹,也是个聪明的人,知晓直接走皇上那儿行不通,所以……便来寻本宫?”
听着这话,若虞笑问了安玉容一句:“您何时听到妾身向王爷求情了?”
安玉容闻声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若虞。
微微拧了拧眉头,然后问:“你……不担心怀晋王?”
“担心?”突然间,若虞笑了:“您可是忘记了,妾身当初是怎么嫁给怀晋王的?您既然是妾身表姐,那也应当知晓,妾身苟活是为什么,父亲的事情已经解决,那这世上,您觉得什么对妾身比较重要?”
一听到这话,安玉容是不相信的,但是瞧了瞧若虞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突然觉得,她应当是不会骗她的。
可是……她看过那般多的心计,见过那般多的人,会这般直接的就相信了若虞?
当然是不可能的!
静静的打量着若虞,安玉容也没有急着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若虞才转身看了一眼疏影,疏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端着玉如意的盒子便上躬身上前将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东西是妾身从怀晋王府带来的,您也知晓,妾身一心是想为父亲正名,父亲的事情阴差阳错的被人昭了雪,这也算是了了妾身的心愿,故而便随着王爷去南方散了散心。”
没有再顾及过多的礼仪,若虞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她道:“本来与王爷去南方是想好生与他过日子的,但是吧,这人偏生看上了南方的一个姑娘,说什么都要纳她为妾,您应当也知晓妾身的性子,他府上的那些女人因着是妾身过门前便有了的,那些妾身可以忍着,但是,后来者想居上,妾身又怎么能忍得了?当下便与王爷决裂,然后前些日子不知晓怎么回去,出去了大半月,再后来老实的在府中呆了一些日子,结果又跑回了京。”
说到这里,若虞拿起手帕掩了掩唇,她笑道:“这人倒也是好笑,不知晓怎么回事,回京就回京吧,还落了个牢狱之灾,当真是老天开眼,活该!”
这话说得……安玉容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拧着眉头看了若虞好一会儿,最后安玉容道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能这般说话?再怎么说,那人也是你夫君!”
“夫君?”笑着摇了摇头,若虞道:“从一开始,妾身可就没将人当过夫君啊!”
这话无情了些,安玉容听着都愣了一下,随后不知晓想了些什么,冷笑了一声,她道:“怀晋王倒也真是可怜!”
认同的点了点头,若虞道:“可不是么,这辈子也算是栽倒在咱们俩姐妹手里了,先是姐姐您挖坑在前,他跳坑在中,妹妹扔巨石堵坑口在后,能不可怜么?”
安玉容:“……”
这个人,怎么还如往常一般,说话这般难听的?
不太喜欢听若虞说的这些话,但是安玉容也不好将人直接赶出去。
若是这人一来便为赵堇城求情的话,她倒是有由头将人给赶走,但是吧……这人并没有,反倒是直接说赵堇城的不是,而且还扯出了先前的事情来,再加上她送的这一份礼,她着实是不知晓用什么样的由头将人给赶出去!
手着手里的团扇紧了紧力道,安玉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问了若虞一句:“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瞧着安玉容那般慌的样子,若虞当下便笑了:“您想什么呢?妾身可没有什么想求您的,话又说回来,王爷出事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他一出事儿,那府中的所有财产,可都归于妾身了,妾身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这话,安玉容突然觉得,她这个表妹真的是蠢得不行。
赵堇城出事,那出了是什么事儿?灭族的大事儿啊!若是赵堇城落了罪,她以为,她就可能高枕无忧了?
真是傻得很!
“你觉得,你家王爷犯的事儿很轻?”
摇了摇头,若虞道:“妾身又不是傻子,自是知晓王爷所犯之事儿的轻重,您定然是在想,他所犯事儿是要灭族的,他若是有事儿,妾身定也不会好过的吧?”
看着安玉容没有说话,若虞也知晓,自己猜对了,眉稍微动,若虞继续笑道:“可您莫忘了,王爷的族是哪些人,又牵扯了哪些人,妾身是王爷之妻,他罪若定,妾身自然脱不了干系,可是,贵妃娘娘您呢?您可是妾身娘家人啊,还有舅舅……或许您与舅舅可以动用一些关系脱身,可是,您也别忘记,妾身的父亲可是曾经被冤过的定远侯啊!”
她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赵堇城犯事,她又是无辜的,就这身份,赵岷敢动她?
自然是不能的!
想明白了这些,安玉容的脸色是有些不好看的。
“那你今日来此寻本宫所为何事?本宫可不会相信,你来此只是单单的为了给本宫送只玉如意!”
说实话,若虞自己都不相信!
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若虞笑道:“您想太多,妾身想求的事情,自然求的对象不会找您!”
因为她压根儿就不会帮她,恰恰相反的是,她还会与若虞反着来!
正想问若虞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结果安玉容便听到大太监突然报了一声:“皇上驾道!”
这一声报,安玉容什么都明白了,目光死死的盯着若虞,良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