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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几个水匪还不放在我的眼中,很快就将他们编好的队形打乱,对于只是一些小卒子的人杀之不武,我只是轻微的点了他们的道,顺手又抛回到船上,自己则是潜在船下,一起了闽山水寨。
顺着水流的方向随手抛撒着一些无色的药粉,渐渐传出一股甜蜜的香味,让人一闻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一水忘川”一种让人很强力的迷药,中者会感到全身疲倦异常,没有精神,只是想睡觉,但同时全身亦不会在有痛楚的感觉,若是溶在水中,药效更大。放这个一面可以让闽山的人自己慌乱,令一方面也怕自己这头再有什么冲动的人,有了这个迷药,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缓解的余地。
黑夜慢慢隐去,天边由白色渐渐转变成了艳红,阳光跳然跃出,撕破一天一地的黑暗。
闽山明亮如昼的灯火早就熄灭,沿山而上,守卫森严,一来一往,都要口令应答。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运功弄干了全身的水气,抬眼看到今日的眼光灿烂的让人心情大好。
这个时空好像于二十一世纪不同,各种本不应该开放的花木居然能同时盛开在,这闽山长满了翠竹,温暖的阳光金灿灿的洒落一地,倒让那苍翠群竹显出一种清秀坚韧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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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奠气还真是不错。”段英崖淡淡的笑了起来,消瘦而清俊的面容在风中别有一分清楚。
陪着他的两个青衣人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问道:“二当家的,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段英崖回头,微笑看着那两个青衣人,在闽山这么长时间了,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认识他们中所有的人。
可是自从那天之后,他身边的人都被调开了,人员也是不停换着,都是一些生面孔,开始还有兴趣辨认,几天便失去了耐性,他干脆也不记了。
“除了这竹林钨,还有什么地方比较的有趣吗?”
“有趣?”说话的那青衣人疑惑的看着他,又自道:“在南面,有一小山坡,风景很好,二当家的要不要去那里看看?整日看这竹子,不看腻也腻了。”
段英崖依然笑着,只是他清楚的明白为何自己要看这郁郁葱葱的翠竹,只因为他要自己明白,青竹宁折不弯,宁断不曲。
两青衣人看着段英崖一时的失神,他的眼中闪动的是什么?他们说不上来,只觉得那眼神,让人凛然而敬畏。
段英崖回神淡笑:“那我们去看看。”
明明是坚毅清冷的一个人,却偏偏风清云淡。
明明是血性激烈的一个人,却偏偏淡泊从容。
两个青衣人看到独自在小山坡上站定的段英崖,心里就有这么个感觉。
这二当家的来到这山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光景了,听说他从前是个很有名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来到了他们这个地方。
他整个人就好象是矛盾的交织体,如水与火不能共溶,黑与白永远对立。他们突然想起段英崖平时的穿着,一袭的蓝衫,沉郁而宽容。
可,当那日在岸边那人奋力救人时,他整个人都如烈火一般在燃烧,剧烈的让人眼睛不忍移开。
听说二寨主的官服是红色的?是不是就如那烈焰般的绚烂。
迎着秋风,段英崖清冽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
闽山水泽有异动,为了他的目的潜伏在此处,对于这水泽他自认是没有人比他还了解。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闽山水泽一角,那里的船只来往比以往频繁了些,这倒还不最要紧,重要的人从风中,飘来一股甜蜜的香味,让人一闻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这香味,让人闻着有一种飘忽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有些茫然的坐了下来,草地被晒的暖洋洋,让人昏昏欲睡,段英崖不自觉弹开了右手,苍白的手指,有力的指骨,他象是要用力握紧,却无法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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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正在为你而伤心,你却在这里优哉看水,似乎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段英崖慌忙回身,之间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正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先是虎着一张脸,然后一个淡淡的微笑,便在那个人脸上一点点,一点点的漾开,就象雨后湖里碧绿荷叶上晶莹的水珠,风一吹,荡啊荡,摇啊摇“嘀咚”一下落进玉一样的水面,然后一圈圈泛开了的涟漪那样
那种感觉,叫做——心醉。
“姑娘。”
我也在仔细打量着段英崖,可能是因为重伤的缘故,原本就不厚实的身体又清减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依然温润的仿佛蓝田玉,清澈的好象西湖水。看着他,就好象看到了那年游江南时所见的初春的白堤——杨柳依依,碧草芊芊,和风拂面,吴音缭绕,他仿佛笼罩着江南的碧波烟雨和蘅芷清芬而来,让人周身都感觉到一种凡尘俗世以外的宁静。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看他站在那里有些摇晃,拉着他坐了下来,又随手按住他的腕“伤的很严重,内伤倒是不重,大多都是外伤,不过你还真是不要命,昨晚居然敢出手,不怕伤口绽开!”
“那个时候情况那么危机,我那里还顾得了那么的多。”段英崖苦苦一笑“四哥他们神志恍惚,很容易被白影所趁,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摄魂术,一旦被控制住了,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我说你没有死干吗不传个信回去,害你那几个哥哥愁眉苦脸,就差没有以泪洗脸了。”
“我不也是刚能下床嘛!再说,我被人监视住了,没有机会出去。”段英崖一脸的无辜。
“是哦!那你昨晚怎么能出去。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撇了撇嘴。
“现在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让他们知道了又想法子来救我了,更麻烦。更何况现在闽山水泽又发生了变化。”
“变化?什么变化?”
“难道姑娘没有闻到一种很甜的香味?”段英崖惊讶的看着我。
“味道?哦,你是说‘一水忘川’啊!”“‘一水忘川’?什么东西?”
“一种迷药,还不是怕你那些兄弟太过于鲁莽,只想着为你报仇,什么后果都不顾了。”兄弟义气没错,就是太冲动了。
“如此谢谢姑娘了。姑娘来时看我几个哥哥如何。”
“愁眉苦脸,还能有什么?还有就是你那个三哥,终日里醉生梦死,喃喃自语。”
段英崖心一抽紧,苦笑慢慢浮现在嘴角,三哥难道还放不下么?当日全然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误,他难道还放不下么?
纵然那时何万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段英崖也从他的眼中看出深切的悔恨。但是,段英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从内疚中解脱出来。
他不知道!
“你早点回去一切不就都好了,还乱想什么!”看不过他眉宇间的自怨,宽慰道。
“好,不说这些了。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芳名了吧!”段英崖转移了话题。
“这是自然,以后一个月都要和你在一起,不告诉你我的名字难道让你一直姑娘姑娘的称呼,你不累我听的还累。”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一水忘川’我还没有研究出解药,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自然是不介意了,只是,我这里常常会有人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该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一夜没有休息,现在很累,诺,今天跟着你的那两个被我点了道,放在那里,等会你负责解释。”我打了个哈欠,一指那边草地,地上躺着两个睡得正香的人“看清楚了哦!我要睡了。”倒在他的身上。
“喂,姑娘,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段英崖哭笑不得地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
“冷嫣然。”嘟囔了一句,我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