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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丝毫不回避的直视江婉美,态度坦荡:“我邀请你时,你的目光一直在追随那个白色的身影。”
他一进会场,就注意到了那一对打扮特别的组合,观察了两人好久。
江婉美知道是自己多心了,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我有些不放心她。”
不知道她和那个男生怎样了,还在一起吗?还是一个人害怕的躲进了角落,孤独的看着别人的快乐?一想到可能是这种情况,江婉美就觉得心疼,更是想赶快离开。
“她也是高中生吧?”明哲有些不确定的问,毕竟那个女孩看起来很小的样子。
江婉美一心想离开,心不在焉的回:“是。”
“那她应该可以照顾自己吧?”既然都是高中生了,有必要这样担心吗?
“你不明白,她和我们不一样。”江婉美有些急躁的想要离开,很不放心萨琪儿,怕她孤单,怕她哭,怕她绝望,怕她无助,怕她再也不相信自己。只是,方转身,就被人抓住了手,有些愠怒的转头,冷冷的看着舞伴,“放开!”
她最讨厌纠缠不休的人。
明哲没想到前一刻还温柔大方,看起来十分好处的人,竟变得如此冰冷,令人觉得难以接近,愣了一下,随即说:“她在那!”
偌大的礼堂,人头攒动,光线忽明忽暗,大海捞针般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好在明哲及时发现了不远处的目标人物。不过,那个背对着他的男生背影有点熟悉?好像是蕴吧?
江婉美急切的搜罗开:“在哪?”
“左边起第五张桌子!”
看到好友和舞伴似乎聊得很开心,一脸阳光的笑,江婉美终于放下心来,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江婉美长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的样子,明哲忍不住说:“你真的很紧张她!”
“因为是一起哭过、笑过,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人,所以很在意,她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江婉美望着那小巧的人儿和那美丽的笑容,柔柔的笑开。
“能有想要保护的人,真好!”明哲羡慕的说,曾经,小小的心里,也有个想保护的小小人儿,只是被他弄丢了。
江婉美看着明哲的眼睛,总觉得里面,有些遗憾,忍不住问:“你也有那样一个人吗?”
明哲毫不迟疑的点头:“有,一个很想保护的人,只是,我把她弄丢了!”
江婉美疑惑:“弄丢?”
“因为我没有遵守和她的约定,我想她是生气了,不然为什么我再也找不到她?”这件事,一直是明哲心里的一个结,他找了好久,始终找不到那个在他童年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
“虽然知道很不礼貌,但我还是要说,你太过分了!”江婉美的性子比较直,如果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她会发疯的。
明哲皱眉,疑惑:“过分?”
“对,既然和别人约定好了就应该去遵守,就算遇到了困难,也要遵守,因为等着你赴约的人那样充满了期待和欢喜,你却给了她打击和失望,你知不知道那样的伤多痛?要多长时间才能愈合?有一点风吹,见一点雨水,就会疼,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就是使他梦想破灭。”江婉美越说越激动,想起明哲的不守信用,想起自己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她就是愤怒。
“如果有不得已的理由呢?如果有自己根本无法阻止的事情发生呢?这样,也不能原谅吗?”明哲忽然有些忧伤的问,这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伤,他也会痛。
“不得已的理由?”江婉美不屑的嗤笑,“那都是借口。如果你真的在乎那个人,在乎到什么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你?分明就是你自己不守信用,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知不知道等待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你又知不知道失望有多孤独?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像个傻瓜一样一直等一直等,从早晨等到晚上?你根本就自私的只记得自己,我讨厌你们这样不守信用的自私鬼,讨厌!”
江婉美几乎是用吼的,如果不是音乐声很大,一定会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她已经忘记了对方只是一个连长相都不清楚的人,俨然把他当成了心里的那个人,同时也忘记了,那时的他们还只是个孩子,太多事无能为力。
她只知道好难过:为什么失信?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出现了却不认识?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兑现小时候的承诺,只有不记得不可原谅!
明哲看着舞伴奔出去的身影,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来,只得颓废的倒在椅子上。丫丫也是这般怨他吗?也不愿意原谅他吗?所以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江婉美不停的跑,直到累得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突然很大声的哭了。
“明哲,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不守信用?你凭什么消失又出现?你凭什么不记得我?明哲,大混蛋,超级大混蛋,我凭什么要喜欢你……”
海洋再大,大不过天;
幽怨再大,大不过对你的思念。
“美美、美美……”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江婉美猛的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有些迷茫的看着萨琪儿:“怎么了?”
为什么她看起来,有些模糊,有些远?
“你眼里进沙子了。”萨琪儿轻轻叹一口气,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怎样做才能不让美美哭?
只是抬手、轻拭、放下的简单动作,江婉美就知道自己真的哭了,手上湿湿的一片就是最好的证明,感谢琪儿没有揭穿她,让她保留了自尊。
江婉美没有再说话,只是提笔在纸上胡乱的写些什么。萨琪儿担忧的看她一眼,怕她觉察,又赶紧拉回视线,努力集中在黑板上,只是思想却怎样也集中不了: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可恶!”数分钟后,一记河东狮吼横空出世,吓坏一众无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