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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扶着寒烟回到了房间,打了一盆水本来是打算给她洗手的,可是寒烟却将那条手绢放在水里清洗。现在的水温虽然不是很冷,但受伤的手浸了进去,还是会感觉到刺痛的。
寒烟的双手满是被草割伤的伤痕,进水时感到一阵刺痛,但她丝毫不在乎,现在她只想洗干净娘亲留给她的唯一一条手绢。
一旁的小蝶看到她这样子,急忙道:“小姐,你的手不适合下水,还是让奴婢来吧。”
寒烟不给,她呢喃着说:“这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要自己洗干净,我要洗干净。”
小蝶见劝说不了,便转身拿了一块皂角给寒烟,让她可以洗的更干净。而自己则是走了出去,去向太医讨些药膏来给寒烟擦手。
刚从太医处出来就遇到南宫焰,他正从书房出来,想去找太医,看到小蝶出现在这里,一下子心里就有些紧张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寒烟呢?”
小蝶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南宫焰,小姐吩咐过不准告诉任何人的,所以她也不能说。
看到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南宫焰提高了声量道:“说,是不是寒烟有什么事。”
“小姐的手受伤了,小蝶是来帮她拿药的。”小蝶低下头小小声的说着。
南宫焰二话不说,闻言转身就跑,小蝶跟在他的后面,也回到了寒烟阁。
南宫焰进门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头发微乱,手臂的衣服被撕坏了的寒烟背对着他在桌子边做些什么。大步走过去就看到寒烟正在用力的搓揉着一条乌黑的手绢,此时水已经变成了土灰色,而且还夹杂了丝丝红色的血液。
南宫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洗下去,看着她满是伤痕的双手心疼的说道:“不要洗了,你的手都受伤了。”
寒烟抽出自己的手冷漠的道:“不要理我,我要洗干净这条手绢,很脏。”
南宫焰又再次抓住她的手,让她正视自己,却看到她冷漠的神情和怨恨的眼神。那怨恨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窝,一时之间,他竟然开不了口。
小蝶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两人对视着,一言不发。正想悄悄退出去时,却被寒烟叫住了,“小蝶,把这盆水拿出去换盆干净的进来。”
小蝶依言走了过来,眼睛始终不敢看向南宫焰,她怕南宫焰会问些什么。拿了水盆之后便冲冲的走了出去,南宫焰看着她手里那条手绢道:“这条手绢已经很旧了,不要再洗了,不然你的手会越来越严重的。”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要把它洗干净,就算手烂了我也要亲手把它洗干净。”寒烟看着南宫焰,一字一句的说着。
南宫焰闻言心里一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她的任性妄为,现在想来很是惭愧。
小蝶重新打了一盆水进来之后,寒烟继续努力的搓洗那条手绢。虽然比刚开始的时候干净了很多,可是那些斑斑点点依然存在,想必是因为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太久,发霉了洗不掉。
南宫焰眼见寒烟还要再洗一次,便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道:“够了,不要再洗了,这些污点已经洗不干净了。”
寒烟闻言推开他道:“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要洗,我要洗干净,一点污点也不可以有。说完,摔开了南宫焰的手,继续她的‘工作’。
南宫焰一把从身后抱着她,将她的手臂也紧紧的抱着,心痛的在她的耳边呢喃道:“不要再这样子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寒烟听到他的心痛,愣了一下,原本正在挣扎的身体也停止了,她静静的靠在南宫焰的身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手绢,不自觉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一滴温热的眼泪掉在南宫焰的手上,让他的心揪然一痛,但他装作不知道,依然抱着寒烟紧闭着眼睛。心里知道寒烟一定不希望自己看到她流泪,她一直都是那么坚强淡定。
就算是被皇帝迎进宫为宠姬,她也没有一丝慌乱,可是此时的她为了一条手绢,却连自己的手也不顾了,看到斑驳污点的手绢,她的心里一定很痛。
痛得他都感觉到了她内心里的挣扎和痛苦,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办法帮得上忙,只能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在自己的手上。
过了一会儿,寒烟止住了眼泪,由始至终她都只是静静的掉眼泪,没有发出声音。她不想被南宫焰看到这么脆弱的自己,就算他知道了自己也会假装他不知道。
她擦干了眼泪转过身来,虽然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却不再像刚才那般冷漠。南宫焰拉起她的手一看,双手红彤彤的,而且满是伤痕。
责怪的话一大堆,但却说不出口,只是无奈的说道:“你都不会爱惜自己的手,我先帮你擦药吧。”
寒烟没有拒绝,静静的坐在桌子边。南宫焰换掉了水盆里的水,换上干净的水后便小心翼翼的用丝绸手绢帮她清洗着伤口,看着她痛得皱起眉头便问道:“你的手何时伤成这样子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寒烟淡淡一笑,“前两天在花园里除草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只是一点小伤口,便没有处理了。”
“你明知道自己的手伤成这样,还去搓揉皂角,我看你是想毁掉自己的手。”南宫焰又心痛又略带责怪。
“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不要生气啦。”
“还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绑住,省得你老是不让我安心。”南宫焰嘟腩着,一边轻轻的帮寒烟上药。
寒烟猛地抽了一口气,手确实是很痛,只是刚才她一心想要洗干净那条手绢,所以无暇顾及手上的疼痛。现在上药了,伤口就有如火烧般的疼痛。
南宫焰见她觉得痛,便一边轻轻吹着一边帮她上药。寒烟看着眼前的他和那条手绢,心里一阵怪异的感觉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