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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因为六大地仙的存在，简朴的方丈室，弥漫着一股悠然恬淡的离尘气息。
俗话说得好，三句不离本行。譬如白领聚会，则句句不离职场，所谈无外升职加薪、业务往来；商人聚会，则不离商场，所谈无外金融财经、企业股市；学生聚会，则不离校园，所谈无外测验考试、校花美女、网路游戏，泡妞把妹
高人聚会，所谈自然是不离大道，唠嗑说道德，闲谈论黄庭。句句都有机锋玄机，不沾俗语。
灵器烹茶，自是快捷，几人才闲谈几句，茶便已经煮好了。玉炉水沸，灵茶飘香，让人陶醉。
红莲曼声吟道：“寒夜客来茶当酒，一盏清茗酬知音。半壁山房待明月，竹炉汤沸火初红”
吟罢，指着灵茶，笑道：“山居简陋，却是无甚好物事招待，诸道友，请用！”
几人中，复阳道人辈分最小，见茶已煮好，便充当起端茶倒水的茶童。端起玉壶，给五位前辈一人斟了一杯。
魔僧接过玉杯，深吸一口茶香，指着红莲，笑道：“老邪不厚道啊。这茶叶的品阶，可比上次带给老衲的要好得多啊！”魔僧出身禅宗，禅宗不重外物，崇尚修心顿悟。
魔僧不重物欲，对物质看得极淡，唯生平最是嗜茶。此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在于红莲的灵茶。
几人都是相交数百年的老哥俩，互相知根知底。魔僧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大家。事不关己，李丙、蝴蝶作壁上观，笑而不语。
唯野鹤和魔僧交情最厚，这哥俩在一起，最爱斗口，相互拆台。故而红莲尚未回答，野鹤就插话了：“大道无难，唯嫌择检。老魔着相了啊。”
野鹤之言出自是禅宗的重要法典信心铭。野鹤说这话是在在于挤兑魔僧。言下之意就是：魔僧你说这场的茶叶比上次的好，就是有了比较之心，违背了你禅宗经典信心铭的教导。
话说这野鹤身为道家，为何却对禅宗经典也如此熟悉呢。这却要从野鹤的宗派说起。
野鹤的宗派太乙金华宗，是武当派的分支。而武当派，却是全真教的分支。
因为金庸老爷子写了本射雕，所以大家都知道全真教的开山祖师是中神通王重阳。但历史上的王重阳，却并不等同于金庸老爷子笔下的中神通。王重阳在华夏道教史和修真界都有着很崇高的地位，被尊道教为北五祖之一。他的七位弟子，在道教历史上被尊为北七真。绝逼不像神雕写的七个废材二流高手那么简单。
王重阳揉合儒道释三家的思想，创立全真道。他主张三教合一，声称“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并以道家的道德经、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儒教的孝经为全真道徒必修的经典。
王重阳后世修道理论影响甚大，后世修士多崇尚“三教合一”王重阳之后，大凡在修真界数得出字号的，比如王常月、刘一明、朱育阳、黄元吉等玄门大德，无一不是贯彻三教，博通百家的人物。
在座几位元神大能，自然是也不例外，皆是出儒释道，旁览百家。故而野鹤身为道家，却精通禅宗经典，并信手拈来，恰到好处将其运用到调侃之中，是毫不奇怪的。
李丙、蝴蝶皆笑而不语，红莲也乐得清静，坐看魔僧和野鹤对掐。
话说野鹤用禅宗经典对付魔僧，颇有几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此言颇有些难解。好在魔僧身为禅宗大德，对本门经典已经达到了烂熟于心、融会贯通的地步。这问题虽然有些棘手，但尚不足难倒他。
魔僧略一思索，就有了主意，笑道：“本自朴素不修道，对境无心不坐禅。本无一物，相着何处？”
短短一句话，显示出了魔僧深厚的理论功底。魔僧的回答既牵涉到道教经典道德经，又牵涉到本门经典六祖坛经。这句话的精华就在于最后八字，用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六祖慧能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还击了野鹤的“着相”一说。
魔僧回答得太绝了点，野鹤却是有些词穷，便笑道：“你这颠货，忒滴会说，贫道却是说不过你。贫道却只会一招。”转而冲李丙一拱手：“请祖师评理！”
李丙微感为难，沉吟起来。
在坐六位大能，两僧三道一妖。话说，大家虽然嘴上喊着“三教一家、万法归一”但实际上，这句话性质也就和比赛场常见的那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差不多，只是句口号而已。真实的华夏修真史上儒道释三家的关系，却并不像口号宣传的那么融洽。
无论任何宗派，若要发展，就需要新血不断加入。
道德修养高深的大儒、圣贤，高道、真仙，高僧、大德或许可以浩然之气崇塞天地，可以与天地精神相往来，可以四大皆空，可以辟谷，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未修炼到家的普通弟子，却是还要吃饭的。
无论你修炼那家功法，修炼未成功以前，还需要衣食住行，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宗派要发展，就离不开世俗政权的支持。
故而，为了宣扬自家教派，获得正统的地位。历代儒道释三教弟子都向世俗帝王兜售自己的学说。
表面上一团和气的儒道释三教，从出现的那天起，暗地里的争斗就从来没停止过。像“三武一宗灭佛”、“韩愈斥佛”、“元代佛道大辩论”等有史可查的宗教争斗，就有十余次之多
儒教的“天人感应丶君权神授”“君要臣死，臣不死是谓不忠”与“三纲五常”的学说教义和“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治世功能，几乎是为君权的正统丶权威丶管理量身打造之奢华方案，深受历代君王青睐，成为了正统。而道教的炼丹长生与佛教的因果轮回，既要君王清心寡欲，又要君王节制权力，是难入皇宫庙堂，成为主流正统的。但因为历代帝王需要借助其强大的愚民功效，安抚民性与顺化民心的缘故。最终确定了儒为正统，道释并列的格局。
当年，儒道释三教相互争斗，是因为国家神器，治权道统，大义所在，民心所向；因此教派源流不得不争，也不可不争。而现在末法时代、西学东进“科技”成了正统，儒道释皆已没落，没甚好争了。但毕竟是争了几千年了，已经争习惯了嘛。所以虽然是已经争来无用了，但还是要争一争。
僧道之间以茶论道，眼看就要扯到道佛之争这个千年未见其果的话题，哪里是一句话便能评断的？李丙有心不答，但见野鹤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也不好推脱，大家都是道家，自然是要同道相济嘛。遂微微一笑，说道：“五色使人目盲，五味使人口爽。”
魔僧回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
李丙也不过是看在同道的份上，帮衬了野鹤一下而已。他却无意和魔僧继续掐下去，掐上火了，由口舌之争演变成全武行就不好了。遂一怂肩膀，故作无奈的叹道：“这颠货，为口灵茶连道济大师都搬出来了。这下贫道也没招了请妖王评理！”
话说，几人虽同是元神境界，但功力却有高下之分。几人中，却是魔僧道行最为深厚，野鹤次之，红莲再次，蝴蝶再次，李丙再次，新晋地仙复阳道人最弱。
李丙不愿和魔僧对掐，蝴蝶自然是也不愿意：灵茶是红莲的，干本王鸟事啊！
不过，战火既燃到自己身上，自然是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好歹你得说句吧。
蝴蝶略一思索，便举杯一比，断喝道：“喝茶！”
红莲抚掌大笑道：“大善！坐而论道不若举杯喝茶！”
李丙举杯一比，笑道：“善，妖王此言深得慧海禅法三味来，喝茶！”
所谓的慧海禅法，即是指一段著名的禅宗语录。
一个叫源律的禅师问慧海是怎么用功的，慧海答道：“饥来吃饭困来眠。”源律说：“大家都是这样的啊！那他们都跟你一样用功吗？”慧海禅师说：“不同。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需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
这段公案的本意是说，该怎么就怎么，一切自然平常。蝴蝶活学活用，一句喝茶，就把此则语录蕴含的道理和当下的情景，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在座几位皆是识货之人，尽皆举杯称善。
魔僧亦笑道：“此言甚合吾意！平生于物之无取，贪享山中水一杯。”举杯一比：“喝茶！”
红莲举杯回应了一下，道：“虽然这茶我也剩得不多了，但既然你贪享山中水一杯，走时便带走半斤去吧”
红莲还未说完，就被蝴蝶打断了：“还有我们呢，老邪你不会厚此薄彼吧？”
红莲竖起两根手指一比，正色道：“当然不会，你们也有。”
蝴蝶转头冲李丙一笑，说道：“看见没有？老邪在给兄弟们节省呢”
李丙耸耸肩膀，双手一摊，叹道：“吾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老鹤、老妖，如此看来，是用不着你们精心准备的灵器丹药和贫道精心调制的符箓了。”
“哦？”红莲精神一振，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是贫僧听错了还是祖师说错了？”
魔僧也面露奇色，讶道：“你们三个光拿不送的吝啬鬼什么时候转性子了？居然知道送礼了？”
野鹤一翻白眼，不满的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三个光拿不送，好像就你送过似的。”
“老魔你这是在倒打一耙。”
“就是，那回不是你拿得最多？”
李丙和蝴蝶也在一旁符合。
魔僧讪讪一笑：“老衲不是穷么？若也像你们这样徒子徒孙众多、家大业大的，定不会像你们这样吝啬。”
李丙叹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这人多嘴也多，祖师爷不好当啊。”
蝴蝶笑道：“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做我的万妖盟之主，我来做你的穷和尚如何？”
野鹤也笑道：“若嫌不够，贫道就把我这金华宗搭给你做添头。”
李丙道：“若还嫌不够，还加上我的天师道如何？”
魔僧双手一阵乱摇“不换，坚决不换。给个龙椅老衲都不换。”
红莲笑道：“老鹤你们难得大方，看在礼物的份上，贫僧也豪爽一回，一人半斤茶叶。”
“这还差不多。”野鹤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把手一伸：“茶叶拿来。”
红莲呵呵一笑，大袖一拂，抛出五个竹筒，待魔僧、野鹤五人收了竹筒后，也把手一伸，笑呵呵的道：“礼物呢？”
野鹤手一翻，手上便多了一件鸽蛋大小、流光溢彩的剑丸，说道：“妙空师侄儿突破元神，老邪你这派功法后继有人，值得庆贺。我这做长辈的一时间也找不出甚好东西相送，恰好昔日炼了三枚剑丸还剩下一枚，虽不足用以寄托元神，但也有三十六重禁止，品阶也算过得去，便送与妙空代步吧”
说罢，曲指一弹，剑丸就向红莲飞去。
剑丸一出，在座五仙，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复阳道人外，余者无不为野鹤的大手笔动容。
虽然野鹤把这剑丸说得轻描淡写，貌似没什么奇特，但在座都是识货之人，自然是看得出剑丸的珍贵之处
在这灵材难觅、就连最低阶的符器都做不到人手一把的修真界，送出只差一道工序，便能进阶法宝的三十六重禁制的剑丸，就相当于，一个连自行车都是稀有之物的年代，一个人突然送出一辆法拉利作为礼物，是神马概念？
它的价值，又岂是简单的“珍贵”俩字所能形容的？
但是，在红莲、魔僧等人的眼里，这弹丸大小的剑丸的分量，却还要远远超过自行车衬托下的法拉利。
要知道，三十六道禁制的顶阶灵器，但从材质来说，和一阶法宝比起来，差距并不是很大。唯一的差距就是，后者多了一道灵识。
通俗点说就是，法宝有自己的思想，而灵器没有。法宝可以自主战斗，而灵器还需修士驱使。想想看，譬如两个水平相差无几的抢手，一个拿着有自动瞄准、自动上膛、自动探测风速弹道等等能够分析并利用一切决定胜负因素的全智能光脑枪械，一个拿把普通的狙击枪，在枪的有效杀伤射程之内对轰谁会赢？
所以，拥有思想、能自主战斗的法宝，对于修士的重要性，就不需要多说了。
既然法宝这么重要，那么，毫无疑问的，对于拥有灵器的修士来说，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么才能把灵器进阶成法宝？
办法肯定是有的，就是用水磨功夫，慢慢祭炼。毕竟，只要功夫到了，就算是铁杵也能磨成针不是，更何况是炼器进阶呢？所以，只要满足你寿命够长，有足够耐心，有灵器、有正确的祭炼法决这几个条件，慢慢的磨他个几百年，你就能够拥有法宝了，俗话说得好，天道酬勤嘛。
但是，并不是所有拥有灵器的人都有几百年的寿命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耐心慢慢磨的。爱走捷径，乃是人之通病不是，更何况，自从那鸿钧老祖合了那“天道”把“天道”变成了自家的过后以后，这“天道”也貌似时灵不灵的，有时候“天道”他老人家也未必酬勤，他还酬奸酬懒酬人品。有的人寿命够长，花了一生精力，却也不能练就一件法宝，就算侥幸练成了，自己也用不成，你比如说蜀山里那混元祖师，生平所炼的几样厉害宝贝，全是别人在用；而有的人，却随便买个古董都会被法宝砸到，你比如说王宝蟾。
话说，自打鸿钧老祖“家天道”天道酬勤的定律就不大准了，从古至今，修真界里绝不缺乏诸如混元、王宝蟾此类的例子。见多了天道未必酬勤的例子之后，修士们也学精了，杨戬学会骗了，燃灯、猴子知道抢了，黑熊精、黄狮子懂得偷了，蜀山众仙晓得满天下的划地盘圈地了。总之，大家是都学会坑蒙拐骗偷了，没几个老实祭炼的了！
咳咳，那啥，闲话少扯，咱言归正传，话说，那法宝不是对修士很重要，大家都很喜欢法宝么？而法宝这玩意呢，他又是个稀缺物资，又不像土豆地瓜那样随处可见，再说了，这坑蒙拐骗偷抢巧取豪夺他又是个技术活，没点实力没点背景的修士他又干不来，没看见黑熊精、黄狮子的下场么？
一个被观音菩萨判处无期徒刑，放在了自己的山场里接受劳动改造、一个被猴子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又没实力又没背景，也敢谋夺法宝，黑熊黄狮就是榜样。
当然，也不是说除了自己祭炼、和抢夺之外，就木有机会获得法宝了。也有，那就是师门传授，你比如说，太上、原始、通天、赵公明、三霄、殷洪、殷郊等道一代、截二代、阐三代手里的成名法宝，就没一件自己练的，全是师父传下来的。不过话说回来，能给弟子传下法宝的师门，绝逼的不会弱到那里去，严格的说，这个还是属于有实力有背景可以坑蒙拐骗偷巧取豪夺的那个范畴。
那么，除了以上三种情况之外，还有木有获得法宝的机会的呢？
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上帝在关了一扇门之后，绝逼的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户。同理，天道他老人家绝了木实力木背景木寿命木法决木灵器的五无修士的“抢夺”之门后，也会为五无修士打开一扇窗户，这扇窗户的名字就叫“撞人品”也就是修士们时常挂在嘴边的机缘。
比如，修真界当年就有个叫空海的六无修士，除了以上五无之外，此人还无功法，当然，这里的功法指的是练就元神的功法。此人出身外道佛门，也算是惊采绝艳之辈，居然把一部东拼西凑而来的二流佛家修炼心法，生生修炼到了开启九识，只差一步便可铸就金身的地步，即相当于道家修炼到温养，离长生逍遥之元神一步之遥的境界多年。却因为功法局限而迟迟不能跨出那一步，在九识境界蹉跎多年眼看就要绝望了时候，突然有天人品爆发，阴差阳错的帮了在海外游历的某名门正派弟子的一个小忙，那名门弟子就送他一自己用不着的二十七重禁制的上阶灵器，空海和尚得此灵器之后，立马就用之寄托元神，练就金身，证道长生了。
话说，这空海和尚出生小门小派，好不容易证道长生了，进入了当时修真界的上流圈子，做了人上人。这情况，就和现代小山村的穷娃子考上了清华北大差不多。这可是光耀门庭的大事啊，门派里自然大肆宣扬一番。于是便广发喜帖，广耀三山五岳的散修们前来庆贺了一番，当然了，估计空海举办庆典的目的其实也是和现在的红莲邪佛想在一起了，暗地里也无不顺道着展现一下肌肉、收些贺礼补贴家用的意思，人家三山五岳的道友们怎么也不好意思空者手来不是，这不，妙空和尚一成就半步元神，一贯光拿不送的野鹤老道不就拿出了一把顶阶灵器剑丸作为贺礼么？
对于这颗剑丸，红莲很是眼热。
等等，有人就要问红莲堂堂货真价实的、有灵宝寄托元神的、掌管如今修真界日常事物的正品地仙大能，又不是梅夏贤那样没见过世面的、一把奖品灵器就打瞎了眼的穷鬼，为嘛要眼馋野鹤这颗极品灵器剑丸？
前面不是说了么？人家空海用一把二十七重禁制的灵器就寄托元神了么？寄托元神，顾名思义，就是把元神寄托在了灵器之上，换句话说，就是灵器有了思想，自然就进阶为法宝了。
因为当时空海开了个庆祝会，也没申请专利和让宾客们签署保密协定，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基本上，宴会过后，全修真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法了。这一代传一代的，后世的红莲也知道这个方法，是毫不奇怪的。
当然，满足这种快速的把灵器进阶为法宝的条件也很苛刻，不是人人都可以的，用这种方法进阶，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修士的境界必须不低于温养、灵器的品阶不低于二十七重才行。
这两个条件，就把如今修真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修士都拒之门外了，而妙空却恰恰都符合，妙空已经是元神了，境界比当时的空海还高，野鹤的剑丸是三十六重的，而当你空海和尚寄托元神的灵器，才二十七重
两个条件都超出了，超过的部分就算补上空海时代和现在的天地元气的差距吧，最保守的估计，妙空也是和空海站在同一条起步线上，并略有超出，都是和尚，空海和尚能成功，妙空和尚木理由不成功。
换句话说，妙空得了这剑丸，立马就可具体元神，野鹤这剑丸，就相当于一个正牌地仙，攻打昆仑秘境在即，哪怕增加一分成功几率也是好的，更何况一个正牌地仙呢？小小一颗剑丸，却承载着渡劫大计，事关自己小命，你叫红莲如何能蛋定？如何能不眼热？
不过，眼热归眼热，毕竟，这颗剑丸忒贵重了些，做五大地仙之外的任何大派镇派之宝都绰绰有余，红莲却还是要退却一下，不好意思像空海那样，连人家的镇派之宝也敢收，人家不送还要揍人家。毕竟，人家空海元神举办庆典请的全是修为不如自己的，而红莲的徒弟半步元神请的全是修为和自己差不多的不是。
一念至此，红莲遂大袖一挥，拂起一股气流，托住剑丸，退却道：“这剑丸如此珍贵，乃是老鹤你当年精心为自家弟子准备的礼物，对你有特殊意义。小徒何德何能？却是受不起老鹤你这份厚礼！”
野鹤谓然叹道：“往事已矣，还提他作甚？复朴、复虚、复真福薄，却是无福消受这剑丸，复阳颇有些遇合，却是用不着这剑丸。为免埋没苦心练就的三枚剑丸，贫道没奈何，只得把惊鸿和飞燕给了两个徒媳，却还剩下这青雀，没找着主人。既然决定给他了，你便收着吧，贫道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在座几人都是旧识，野鹤一说，大家自然是认出这枚剑丸的来历，见野鹤提起往事，魔僧便说道：“正是如此，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佛门虽然广大，却不度无缘之人。你我修道之人，最讲究的，便是一个缘法。复朴、复虚身陨。复真失去道心，便是无缘。而你我几家，既然是妙空师侄儿最先突破，这便是缘法，合该青雀落入他手。老邪你便收着吧，也算去了老鹤一桩心事。”
魔僧所说的复朴三人，却是野鹤的早期弟子，野鹤一共收了十个弟子，以朴素本清净、虚静生真阳排名。
早期弟子以复朴、复虚、复真天赋最高，最有希望突破元神。野鹤便精心炼制了三枚剑丸，作为突破境界的礼物、供弟子寄托元神之用。奈何天不遂人愿，未等弟子出师，便爆发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件，大批忍者、阴阳师随日寇入关，刺探情报，刺杀华夏军将领。想那忍者、阴阳师乃是修士，皆有神通术法，华夏军上下虽誓死抵抗，但毕竟**凡胎，不通道术，如何能挡？结果自然是伤亡惨重、节节败退。日寇是势如破竹，四处肆虐。一时间，华夏山河破碎、局势风雨飘摇。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贯讲究清净无为、慈悲为怀的方外修真之士再也坐不住了，各门派修士在野鹤、魔僧等前辈的带领下，纷纷下山投入了抵御外侮的抗日战场。
战争是残酷的。
残酷战争，对于修真界诸参战修士来说，既是浩劫，也是机遇。后来成就元神、当时精英的红莲、蝴蝶、李丙，便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从扶桑阴阳师殊死斗争中大浪淘沙淘出来的真金；更多的，则以身殉国、陨落在了抗日战场，其中就有野鹤寄予厚我的弟子，复朴、复虚。复真虽侥幸身免，但却在战争时期加入了世俗政权组织，并组建了家庭，被世俗凡务沾染道心，再难突破元神。
高人行事，最重缘法，不干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复真心意已决，志在尘世，不愿修仙，纵然野鹤身为元神高人，也是无可奈何，失望之下，只得打发其下山，放任自流。三得意弟子两死一伤，为弟子准备的元神之贺的剑丸自然也就没送出去，而晚期弟子复阳道人却另有一番际遇，得了一颗太上紫府金丹寄托元神，却是用不着他这剑丸。
辛辛苦苦祭炼了三枚剑丸，却送不出去，野鹤也颇有些哭笑不得。好在复阳道人娶了两门妻室，方才送出去两个，却还剩下一枚，恰好妙空突破，野鹤便把这剑丸拿了出来，一来算是去了一桩心事，用仙侠点的说法就是，了解和三枚剑丸之间的因果。二来呢，也算是一种投资，守望互助、互利互惠之意，提升一下妙空的战力，攻打昆仑秘境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战力，渡劫之事就多了一份把握，这是对在座六人何妙空都有好处的事情。所以，倒也无人眼红、反对，李丙和蝴蝶也开口符合了几句，红莲遂顺水行舟，感谢了几句之后，把剑丸收了起来。
接下来，李丙三人也掏出自己的那份贺礼。虽然成就元神的是别人的弟子，但攻打昆仑秘境，事关自己利益，倒也无人藏私，送的都是好东西。
李丙送的是天品初阶符箓“太上秘传六丁六甲护身符”据说，此符能从冥冥中沟通借用到六丁六甲神将的神力，加持自身，激活此符后，修士一举一动都有无穷无尽大力、神通大进。实乃斗法打架保命安身的必备佳品也。
蝴蝶送的一瓶东海灵泉出产的极品灵泉，一两泉水中蕴含的能量，约相当于一个巅峰地仙的真气总和，蝴蝶送了足足十斤，有这瓶灵泉，妙空是用不着再嗑药嚼丹打熬真气、转化法力了。
魔僧的礼物是一截看似平凡的指骨，却是禅宗某前辈大德遗留下来的一截佛身舍利，此物虽不能立马就让妙空功力大进，却有一桩比提升功力更珍贵的妙用，此物蕴含这前辈大德的佛家真气，只需佛家弟子运起佛家功法感应之下，便会自动泛起一层佛光，有清心灵神，隔离一切心魔的奇效。几人的礼物都很珍贵，随便放一件出去，组建一个超越所有大派的宗派或者修真家族绰绰有余，但认真说来，从长久利益来看，却是以魔僧送的这节舍利最为珍贵。
收了诸仙珍贵的礼物之后，红莲也颇为弟子欣喜，再不藏私，痛快的拿出了自家珍藏多年的灵酒。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些修真界的趣事，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