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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暗涌
誊闵之昨日刚走,小艾今儿就已经开始觉得无聊,没人陪她鬼混,日子太平的很单调,厨房里堆着的各种材料也不想去碰了,本来那般期待明日的到来,今日再想,似乎也不是那么有吸引力了。
最近几位王爷都没来孤苏阁鬼混,联想到前些时候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小艾想,肯定不是干好事去了。
失去了王爷们光顾的孤苏阁显得有些冷清,倒不是没人,只是大部分都是些小姐姑娘,说起来都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说起话来轻声轻气,连喝茶都是浅酌轻抿,每喝上一口就要掏出条锦帕,仔仔细细擦擦嘴。
往日喧闹的少爷们,这会儿也抬头挺胸高声谈论着史书诗经,时不时赋诗几首,只是暗地里一个个都直了眼睛往女人堆里瞧,隔三差五交头接耳,靠近了,就能听见“那个穿蓝衣服的小姐不错”“我看那位红衣的才有韵味”之类的私语,小艾失笑,无论哪个时代,男人始终是男人啊!难得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面色从容,若不是亲耳听见,谁能猜到是在讨论这个?
上茶的空挡,小艾百无聊赖的瞄了瞄,不难发现有几张老面孔。
“哎呀秋儿姐姐,你看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王爷们过来,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哎呀兰儿姐姐,你可别乌鸦嘴,我可听说了,爷们都是这的常客,就说那菊轩,连秋儿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也要啧啧称奇,这天下哪儿有人会不被吸引?舍得不来?”
“哎呀,秋儿姐姐,你这话可不对了,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王爷们还不如秋儿姐姐你见过世面?”
闻言秋儿涨红了脸,端起茶杯抿了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而占了上风的兰儿则是昂着头叫来小二点些小食。
小艾靠在柱子旁,叹了口气。
“东家这是何意?日日客源不断生意兴隆,你为何还唉声叹气?”
这是吴法吴天两兄弟边往嘴里塞糕点边走了过来。
“你们懂个啥?这几个娘儿们一来就坐大半天,点餐也不肯点些贵的,一杯茶能喝一整天,一点儿赚头都没有!纯占座!浪费资源!”
吴法摆出八婆的姿态,单手挡在嘴边,却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对吴天道:“瞧,看来还在记恨那俩娘们陷害她的事呢!”
吴天也用同样的动作音量回答:“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这女人小心眼!”
四周传来几声偷笑,小艾无奈抚额,真不该教这俩臭小子现代用语!周围本来就是高手,就算小声说话也会被听的一清二楚,何况这么大声……
孤苏阁东家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威严,几乎用完了……
小艾作势要发飙,和吴法吴天追打起来,没多久就跑到了别有洞天门前,确定没人后再取出钥匙,进门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东家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我们是有要事在身!”对于拍马屁,吴法从来不吝啬,收获是每天比别人多一份的点心。
对于这么明显的奉承,小艾只是哼了一声,也不否认,拍拍他肩膀:“得了,我知道你对我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快说正事吧,没看见我忙着么!”
忙着?忙着看阁中客人喝茶?
吴法表情不变,从怀里取出个不小的包裹塞给小艾。
“主子给你的,另外有口谕,‘最近乖乖呆在阁里玩,别到处乱跑,外面坏人多,我有事,暂时不能回来了’。”
小艾囧了,我是你家小孩么!但还是老老实实接过了包裹,等那两人走了打开一看,是有那人语气的字条——
穿上。
两个字,一个标点,真是语言贫乏的男人……
包裹里的东西被保护的很好,一层一层拆的小艾快失去耐心,终于在即将暴走之前看到里面银光闪闪的软甲。
这软甲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入手又凉又滑,质地柔软,可当小艾试着去拉扯,却能感觉到它的坚韧,好不容易忍住了找把匕首戳两下的冲动,发现软甲里衬还写着字,看清了内容,忍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生辰快乐”
今天一天因为计划中的生日野餐泡了汤而产生的失望也好,因为所有人忽然都不见踪影而酝酿的无聊也好,在看见留言的一瞬间,消散无形。
她想:面瘫这人,也许其实也不错吧。
不久后的皇城——
身穿黄袍的人,边看折子边肃容问:“如何了?”
与他长相酷似的誊敛跪在殿上:“快了,很快就能凑到赈灾的粮食。”
龙椅上的人放下折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
“跪安吧。”
皇城一处僻静的园子,有人面无表情的修剪着花枝,暗处有轻微的声响,剪刀卡擦落下,一朵桃花伴着被风刮落的花瓣飘落,他弯下腰伸手去接。
“主子,东西已经送到。”
誊子楚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吹落袖口几片瓣儿,“她的反应?”
那声音顿了顿,带着笑意回答:“回主子,东家很开心呢。”
“恩,”他站起身,拍拍肩上落下的灰尘,“东边缺人手,你去帮忙吧,不要表露身份。”
不要表露身份的意思,就是扮成“那里”的工人或者“那里”的鸨娘,出体力或者丢脸,自己挑一个吧。
吴法哭丧着脸看他兄弟,谁知换来一句:“活该,谁让你笑主子,有空摆这种脸给我看不如好好考虑丢人还是丢身。”
两人在房梁上迅速移动着,夜行衣让他们的身形隐藏在夜色里,在守卫森严的皇城,如入无人之境,几个来回,停留在一座马车前,几下扯掉外衣面罩,取出几个瓶子在脸上几把摸索,再出现的,就是两个花甲老人,驼背弓腰,面如枯槁,还不住咳嗽着。
驾着拴着两匹老马的马车,没一会就来到城门前,守卫一见他们就纷纷捂住了鼻子,“站住!什么人?拿出令牌来!”
一老者抖着手从怀里取出块半黄半灰的令牌,“咳咳,官爷,咳咳,我们是,今天咳咳,来收夜香的,咳咳咳咳咳,这是孙公公给的令牌咳咳咳……”
那侍卫也不靠近,皱着眉用长矛将令牌挑起看了看,“怎么把令牌弄成这样?”
刚刚说话的人咳嗽的厉害,另一人替他答道:“官爷,我们咳咳,我们两兄弟昨儿染了风寒,咳咳,年纪大了,身子骨比不上从前了,咳咳连个恭桶都抬不动了,那令牌,小老儿原本仔细揣在怀里,咳咳,可是,咳咳咳咳,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恭桶和令牌就……小老儿一定会洗干净的,咳咳,绝对不会留下那些……”
守卫刚刚伸近的手顿住,挥动长矛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不嫌脏我还听着恶心,快走快走!”
两人交换了个彼此明白的眼神,驾着马车,不紧不慢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们走后不久,从皇城出来大量拿着密函的黑衣人,马匹踩踏卷起的尘烟,直到他们远去了,还未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