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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是她,所以即使怀疑了,还是摒弃了想法。可莫彦的这一计抛砖引玉,真得就将她诱了出来。雪儿很清楚,这一切的一切,真得是她所为。
她,害了她。她,要杀死她!
所以,除了心痛,还能怎样?来到这里,带给她第一缕温暖的人,竟然也是包藏祸心的。雪儿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哭泣?
而发现根本无法再欺骗雪儿的小慧,渐渐收起可怜的模样,仰天大笑。“哈哈哈,雪儿,你也用不着难过,我们都一样地人,不会相信任何人,只为自己着想的人!”
博雅赶紧派人拉走了慧,而在她走过雪儿身边时,小慧冷笑着说道:“如果你真得如你说过那样,永远相信我,那么今日我就不会被发现。你看错了我,我也看错了你,才会赌上你的信任,设下了这些陷阱。所以我们都一样,我们的世界中没有信任。”
小慧被拉走了,雪儿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摇晃起来。莫彦扶住她,她便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她好难过,她需要这样的发泄,不然真的就要疯了。小慧说得不错,如果她真得那么信任她,又怎么会产生怀疑,又怎么会眼看着莫彦策划了这一场的戏?
莫彦抱着她,在这厨房的门口。心碎,固然痛苦。但因此认清了一个人,认清了世道,也并无害处。希望雪儿过去的这道坎,会成为她人生的良师益友,时刻提醒她任性险恶。
小慧对自己做过的供认不讳,之后被被关在红院里等待着她应得的惩罚。酷热,看不到光线的牢房。门口却突然响起了声音,随后有人打开了房门。
不由分说,几个下人拖着她来到院中。雪儿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被带出来,被扔在她的面前。小慧慢慢爬坐起来,看着雪儿一阵冷笑。
“怎么,雪侧妃,您是来看奴婢的笑话,还是来找奴婢报仇雪恨的?”
雪儿的脸色很不好,双眸中也含着泪水。可她却平静,好似因为心死,才会有的镇静。“我来,只是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痛恨我?为什么巴不得我死?这样子做,究竟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小慧看着她,冷笑道:“你真得不知道?”
“当然。”
小慧垂下了眼帘,看着院子中那黄色的土地。“所以我才恨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破坏别人的好事。什么都不知道,却抓住了王爷的心。”
“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慧猛地看向雪儿。“还记得王爷那日怒气冲天来到澜殿的事吧?哦,对了,你说你忘了。那好,我从头讲给你听,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说给你听!”
言罢,小慧又垂下了眼帘,似乎回到了一年前,司徒画刚刚嫁过来的一年前……
一年前。
得不到宠爱,甚至连面都见不到,司徒画整日地烦恼。可这里都不是蓝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可以拿来出气的。所以,她的陪嫁丫鬟雪儿就成了唯一的出气筒,没有一天不会挨打受骂的。
这日,司徒画又欺负了雪儿,只是天气热,打着自己是上气不接下气,随后恶狠狠地叫雪儿滚。柔弱的雪儿,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哭着离开了房间。小慧正好端着凉茶过来,见雪儿离开,知道屋子里面再无他人了。
正是好机会,她想了很久的计划可以实施了。于是小慧赶紧进到了屋子里面,待司徒画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小声说道:“娘娘,其实娘娘不必烦恼的,金枝玉叶的高贵公主,早晚会受宠的。只是咱们王爷就是这样的人,一次不做了,日后想要做也不好意思回头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司徒画看着小慧,急切地问道:“谁能帮上这个忙?”
“当然是皇后娘娘了。王爷很尊重母亲的,风岚皇后的话她一定会听。”
看着司徒画点头,小慧不由得阴险一笑。很快,司徒画进宫给皇后请安,将自己的遭遇哭诉了一番,希望皇后能够帮忙。风岚皇后听了,也对莫彦很不满意,答应会帮忙劝劝莫彦。
而事实上,风岚皇后也真得这样做了。本就是打算要做二儿媳妇的女人,成了侧妃也觉得可怜,叫来莫彦一顿的说教。
莫彦听罢,便怒气冲天地来到了澜殿。而这个时候,小慧已经到想法子大发走了所有的丫鬟们,与司徒画一起等在寝室中。
眼睛的余光,瞥到司徒画期待的模样,心中却不禁一阵冷笑。女人,就凭你无才无貌的德行,王爷是一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而王爷的脾气,听了皇后的教诲一定会火冒三丈,一定会来这里,用他的手段惩治你。
而王爷的手段,自然就是羞辱。宁可与你身边的丫鬟也不会跟你怎样。现在,你身边的丫鬟只有我一个,那么我就可以承欢南王身下,成为他的女人了。
不错,这就是我的计划。好喜欢南王,一定要得到他!
正想着,莫彦就真得推门进来了。看到他的表情,司徒画一愣,小慧却是一笑。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柔柔弱弱地雪儿却端着夜宵战战兢兢地走进来。一直看着地面,连头头不敢抬起来。自然不知道屋子里面还有一个男人。
“侧妃娘娘,吃夜宵了。”
小慧一愣,她怎么会出现?!不是说过不要来了,好好休息的吗?小慧的确说过,雪儿也的确听到了。可是到了夜宵的时间,雪儿又不敢不来送。要知道宝公主是一顿不落的。这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一趟。
而这一趟,却改变了很多人的很多命运。
莫彦嘴角一翘,拉着雪儿的手便将她拖了出去。夜宵洒在地上,径直的瓷碗也破碎。而同样破碎的,还有两个女人的心……
雪儿微微皱眉,这些她当然不会知道,想必那以前的雪儿也同样莫名其妙吧。只是没有想到小慧这样有心计,可怎样的谋略竟然被毫无心思的雪儿打碎了,她当然会恨吧。
“所以,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雪儿这样问。
小慧苦笑一下,脸上却没有了很多的杀意。“一开始,真得可怜你。但后来却恨你,恨不得杀死你。而你的失忆,对我来说便是机会,那就是借刀杀人!”
“你是说,手帕风波?”
“不错。你不记得,可我却还记得。你曾经嘱咐过我,无论如何不能有绿色的东西出现在宝侧妃的面前。因为宝侧妃小时候在宫里面无意间见过投井宫女的时候,伤口处俨然冒着绿水,从此,只要见到了绿色,宝侧妃就会呕吐。于是我故意替你选了一条绿色的手帕,宝侧妃果然勃然大怒。可惜,她真是个没用的女人,竟然没有当场打死你!”
雪儿摇着头,含着泪说道:“你真是可怕的人。”
“可怕?这就叫可怕了?还记得你被打入洗衣房工作,当晚所有洗好的衣服统统落地的事吧?”
雪儿瞪了圆眼睛。“那……也是你做的?!”
小慧得意一笑。“不错,是我做的,我做的却也不止这几件。当我听说你那夜在王爷和韵衣面前舞蹈之后,便鼓动宝侧妃去挑拨韵衣,说你如何的妖精,当初踩着宝侧妃的肩膀成为了王爷实质的女人,现在更是要踩着韵衣的肩膀成为王爷心中的人。韵衣那样的骄傲,怎么受得了这些,她一定会对付你,一定会要你死!”
“的确,我差一点死了。”
“可惜,你却没死。因为王爷喜欢你,所以你才死不了。也是从这一件事,我慢慢懂得,想要你死,借着一些小阴谋根本就不行。我要通过更厉害的人,方能斩草除根。”
雪儿摇着头,看着那越发得意的小慧……
三个多月前。
“真是岂有此理,低贱的奴才,如今竟然傲慢起来!”司徒画从宫里面回来后,便狠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小慧给她端来热茶,斟上,送到司徒画的面前。“那个雪儿的确没大没小,在这样下去,早晚要骑到娘娘头上作威作福。”
“哼!”司徒画又是一阵愤慨,小慧待她平静后说道:“所以娘娘,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要想法子对付她才是。”
“可如今,王爷对她宠爱有加,如何才能对付她?”司徒画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怕身侧的椅子。
小慧这便坐在司徒画身侧,小声说道:“虽然恩宠有加,却不是毫无办法。娘娘不妨先与她修好,以退为进。将来想到了办法,就可以出其不意。虽然讨厌了些,可与她暂时化敌为友有益无害。”
司徒画点头,听了小慧的建议。事实上,司徒画很信任小慧,全赖小慧平常做足了功课。可她哪里想到小慧的城府,此时正有一条毒计在她那看似善良的外表下酝酿着。
而那毒计就是要用司徒画的生死来毁灭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