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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予搂着他的脖子,试探性的开口:“薄寒时?”
他掐了下她的腰,略带失望的轻笑,“就这样?”
她大概知道他想听什么了。
但名不正言不顺,她喊不出口。
有些事,并不是压下去不提了,就翻篇了。
只是彼此默契的,不会再轻易触碰那个话题罢了。
乔予没那么不识趣,在这种时候跟他闹,只在他耳边插科打诨的喊了一句:“相思她爸?”
“……”
喊得挺好,但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相思她爸。
这个称呼的重点在“相思”,总给人一种父凭女贵的错觉。
他眸光渐深,长指捏了捏她的脸,“故意招我是不是?”
乔予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说了句:“你连婚都没求过,还想听什么称呼?”
她淡淡的说完这句后,床上的气氛明显不对了。
其实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作,挺破坏气氛的。
薄寒时明显僵了下,眼底划过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愧疚。
乔予知道大概不会有答案,也并不纠缠他,弯了弯唇角说:“相思在严家,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她倾身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点亮屏幕,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再待半小时,待会儿一点半回去。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帝都?”
她很平静,也很理智。
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作闹。
可她转头看向他的时候,薄寒时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失落。
他将她一把捞进怀里,用力抱住,“予予。”
“嗯?”
乔予看他的眼神,依旧很温柔。
她对他的包容度似乎很高。
薄寒时抵着她的额头,心脏抽痛,“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乔予淡淡莞尔:“是啊,是挺委屈的,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是我自己造的因,这恶果大概就是报应。他们不想也不希望我跟你在一起,觉得我配不上你,也挺正常的。”
她把这一切,再次归结到了七年前做假证的丑闻上。
薄寒时除了心疼之外,好像再也做不了别的。
他只能收紧手臂,将她抱的更紧。
如果这个节骨眼上,他跟她求婚,用一张结婚证书把她牢牢圈在自己的领地里,只会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群狼环视,撇清关系,送她去R国,是最安全也是最稳妥的做法。
他不愿意拿她冒险,只问:“不恨我?”
乔予自嘲道:“我有什么立场和理由恨你?谁让我想跟你在一起呢。”
薄寒时大概不会清楚,她有多想跟他在一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是躲避着大众和媒体,见不得光其实也没什么。
她本来也不喜欢把私人感情生活暴露在大众眼皮底下。
但人都是矛盾的。
不在意旁人眼光是一回事,想要光明正大的和薄寒时站在一起,也是真的。
她更不清楚,薄寒时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想和她在一起。
有时候,一段感情奔跑了太久,最后其实不剩多少激情和惊喜,只剩下习惯和依赖。
仅仅是因为陷在过去的美好记忆里,所以一时半刻贪恋着,暂时不舍得放手,但其实,可能早就不爱了。
就像是很多人都说,谈恋爱最好不要超过三年,一旦超个三年五载的,就很难再有什么结果了。
谈到最后绑住彼此的,就只有沉没成本和麻木的习惯而已。
但乔予很清楚,她不是。
她对薄寒时,不是只有习惯而已。
就算认识这么多年,她每次看见他,依旧会止不住的怦然心动。
就像是现在,她明明该生气,气他不表态,气他不负责,可仅仅是这样静静相拥着,乔予都觉得奢侈。
怕一生气,就真的结束了。
人真的很复杂,有些感情,对方愿意为你去死,可说不爱了就能立刻不爱。
她仰头看他,说:“薄寒时,我现在还愿意跟你纠缠,是因为你不跟我结婚,也答应过我,不会跟别人结婚。但如果有一天,你连这个也做不到了,我不确定会不会恨你。”
她这不是商量,而是提醒。
男人轻握住她的后脖颈,再次填满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予予,我永远是你的。”
永远都是。
他所有的喜欢和心动,给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别人,哪怕是曾经恨着她的时候。
……
帝都。
自从和江屿川提了离婚后,沈茵便搬出了天誉别墅。
那里,是江屿川的家,不是她的家。
赵春华得知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后,将二百万的彩礼钱打进了沈茵的银行卡里,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自己。
沈茵租了个小公寓暂时住下。
以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但和江屿川离婚,是铁板钉钉的事。
只是现在江屿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一直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江晚这个凶手还没找到,她暂且也没什么心思去跟江屿川周旋离婚的事情。
睡得迷迷糊糊中,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沈茵坐起来,听了会儿动静。
那敲门声一直没停。
她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去看猫眼。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屿川。
沈茵一怔,没打算开门。
门外,江屿川开了口:“茵茵,开门,我们谈谈好不好?”
听声音,像是喝醉了?
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
沈茵靠在门后,没吭声。
但很快,有邻居听见动静,出来骂道:“大半夜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说你扰民了!”
江屿川难得失态,“我跟我太太闹了点矛盾,正在解决,吵到你实在抱歉。”
邻居见是夫妻吵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别敲了,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离婚吧。”
“……”
对方明显是嘲讽。
但江屿川却认真了起来,垂着脸,忽然说:“我不想离婚。”
这话,不知是说给不相干的邻居听,还是说给屋内的人听。
隔着一道门,沈茵自然听见了。
她垂了垂睫毛,忽然开口对外门说:“江屿川,你走吧,我已经决定离婚了,别再动摇我了,就当做点善事,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