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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做什么?”谷中岳皱眉抱胸,瞪着楼梯口正在拖地板的阮又清。
“拖地啊!”阮又清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楼梯下的谷中岳。
在这里待着实在无聊极了,为了安全,谷中岳又不准她去上班,也不喜欢她随意出门,只能乖乖地待在别墅里,如果不找些事情做的话,肯定会问出病来的。
谷中岳白了她一眼,他当然知道她是在拖地。“我不是说过,这些都由钟点佣人来做就好,你别做了。”
他不喜欢她做粗重的工作,如果平日煮煮饭菜,洗洗衣服,她坚持要做的话就由她去,但是这样需要体力的工作,应该不是阮又清这样娇小的柔弱女子所做的工作。
另一方面,每天看她做家事后那疲累的模样,他也觉得心疼。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让我做嘛!好不好?”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轻轻地抿着嘴唇。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阮又清也慢慢地摸透他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个性。
虽然他凶归凶,说话大声归大声,但是他对她真的是很好,最近也比较没有那种对她大小声的情形出现。
真是好现象。
她那亮晶晶的眼神让谷中岳根本无法招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她吃得死死的,不管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自己总是会心软地答应它。
“好吧!不过别太累了。”这别墅这么大,整个拖下来岂不是累垮了吗?
“好。”阮又清笑眯眯地点点头,那可人的模样,令人心动。
她转过头去,继续她的工作。
谷中岳则是愣愣地看着她的身影,纤细的身躯充满活力、有节奏地动着,口中还轻轻地哼着歌曲,弥漫在屋里的,是一种真实的幸福感。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谷中岳突然觉得很甜蜜,那种甜甜的感觉很陌生,却充满了他整颗心。
楼梯上的阮又清认真地拖地,没有注意到水桶在她身后,就在转身之际,右脚竟然踢到水桶,她惊叫一声,担心如果把水桶翻倒就前功尽弃,倏地踏出左脚想要抢救,却一步踏空,整个人往楼梯下栽了下去。
“啊!”谷中岳眼明手快地接住她。
他将她抱个满怀,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离开,不然她这样摔下来还得了?
阮又清大大地喘着气,惊魂未定。“还好你在这里”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会跌个鼻青脸肿的。
谷中岳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平定她惊恐的心情,感觉着她的心跳似乎也慢慢地由快转成慢,趋于平缓。
阮又清深呼吸,缓和了下,抬起头来想谢谢他,正巧地也低下头来,两人的眼神对个正着,距离仅有十几公分。
他们同时停住了动作,眼神在空气中流转,纠缠着。
心跳又悄悄地由慢变快。
她吹拂在他身上的气息,带着薰衣草的淡淡香气,勾引着他的**神经,有种挑逗的意味。
而他停留在她腰际上那双烫人的手掌,像是一个安全的港湾,一个可以让她永远依靠信任的地方。
他们的眼神正慢慢地接近,他的唇也缓缓地靠近她,想一亲芳泽
突然一阵音乐声,打破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愫。原来是手机响了。
两人迅速跳开,刚刚的情景,让阮又清晕红了一张脸,手忙脚乱地接着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喂喂!你好。”她回以一贯温温软软的声音。嗓音中几分的颤抖,是方才的心情,尚未平复。
谷中岳有种被打扰的不满,开始后悔刚刚怎么不快一点行动,不过他正盘算着等一下她挂电话之后,可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
不过阮又清接下来的轻呼,却打断他的兴致,让他重重地攒起眉心。
“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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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岳很不高兴。
他载着阮又清往浓情茶坊的方向,一路狂飙,觉得整个理智都被刚才阮又清的那通电话给掏空了。
想到阮又清一放下庄中维的电话之后,就充满歉意地看着他说:“庄警官请我去浓情茶坊一趟,他说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所以只好麻烦我过去。”
谷中岳当然不想带她去。“一定要去吗?什么事?”
阮又清摇摇头。“不知道,他也没说清楚,只说一定要见到我本人。”她诚恳地凝望着地,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可以麻烦你吗?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我怕耽误了。”
她的请求,他从未拒绝。只好带着非常不爽的心情,载着她出门。
浓情茶坊到了,谷中岳远远地就看到坐在落地窗边,打扮斯文的庄中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气闷。
“他在那里。”阮又清下了车,走进浓情茶坊,由于是上班时间,除了客人之外,几个死党们只有老板娘俞巧巧,和无业千金连亚璃正聊着。
“小清,你怎么来了?”坐在柜台前的连亚璃首先打声招呼。“你不是正受到保护吗?怎么有空过来?”
而正准备小饼干的俞巧巧,也好奇地看着她。“你这样随便出来,不怕有危险吗?”
“对不起,是我约她来这里的。”庄中维适时地出现,解答了她们两个女孩的问题,却换来她们两个更大的疑惑眼神。
“你是”她们两人同时轻问。
阮又清只好解释一下:“他是庄警官,上次的维尼小熊就是他送的。”
这样一说,俞巧巧和连亚璃立刻恍然大悟,然后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浓情茶坊外头的谷中岳,眼中闪起了好奇又试探的眼光,看着阮又清与庄中维。
“庄警官,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阮又清感觉到背后有股尖锐的光芒,她隐约地感受到那目光的方向,是来自于落地窗外的谷中岳。
庄中维还是这样温文儒雅,他歉然一笑,对她颔首。“很抱歉突然叫你出来,这个送你。”说着,他从身后捧出一大把花束。
阮又清睁大了眼睛,好漂亮好别致的薰衣草花束,搭配着粉红玫瑰、满天星以及金色巧克力的组合,让人爱不释手。
“哇!好美啊!谢谢你!”阮又清凑着鼻子闻了下,薰衣草飘散出来的味道,让她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喜欢吗?”
“嗯!”她就是喜欢薰衣草那软软轻轻的模样,香气又令人安适舒服,所以每回来浓情茶坊的时候,俞巧巧都会泡一壶薰衣草茶给她。
“还有这个也是要送你的。”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只蓝绒的盒子,轻轻打开,是一条雕工细致的银制项链。
“这个我不能收。”她忙着摇摇头,这项链看起来价值不菲。“你约我出来,就是要送我东西?”电话里说得神秘兮兮的,害她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我其实”庄中维突然腼腆地笑了下,脸颊上有些微红。“其实送东西只是借口,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了,我只是单纯想见你而已。”
他暧昧不已的话,让阮又清也红了脸,往后退了两步。“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还是回去了。”奇怪,对于他的这番话,现在的她怎么已经没有那种被追求的喜悦感,反而下意识地排拒。
“等一下。”庄中维叫住她,阮又清转过头,看到他扬起了手中的项链。“这是我特地去挑的,你好像再两个星期就生日了,就当成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赏脸收下吧!如果你不收下的话,就是不当我是朋友-!”
他的话说得让阮又清无法招架,只好收下了庄中维所送的项链。“好吧!”
“我帮你戴上。”他不由分说地就拿起项链,套在阮又清的颈项,让她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好了,很漂亮,很适合你。”
“谢谢你。”阮又清摸了一下脖子陌生的冰凉感觉,知道这是对方的心意,也是诚心的感谢。“那我回去了。”
“刚好,我也要走了,我们一起出去吧!”庄中维护送她走出浓情茶坊,心烦意乱的阮又清,还来不及跟两个好友道别就走出大门。
谷中岳一见到他们相偕走出,转身就进入自己的车里,不想看到这景象。
方才庄中维送花、她那喜爱不已的模样,以及他为她戴项链的情形,全都落入了谷中岳的眼里,他咬着牙,心里一阵无名之火悄悄升起,觉得血液里头酸酸的,有种浓烈的不悦。
“再见!”
阮又清向庄中维道别之后,开了车门正准备上车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丢掉!”谷中岳看也不看她,淡淡地说。
阮又清不明就里,狐疑地问。“什么?什么丢掉?”没头没尾,说什么啊?
“把花束丢掉。”看到那束花,闻到那花香,就想到他们的那一幕。
“为什么?”她不解地道。
“我说过我对花粉过敏。”其实他根本就是看这束粉紫薰衣草不爽而已。
“可是这不是花啊!”阮又清看看手中的花束,她本身就很喜欢薰衣草,再加上庄中维还在附近,就这样丢掉是不可能的,她只有做一些垂死的挣扎。
谷中岳从后照镜中看她愈抱愈紧,心里就愈来愈闷,在看到她脖子上头那摇摇晃晃的项链坠子,更让他的火气上扬,口无遮拦。
“你丢不丢?”他大声起来。“不丢你就不要上车。”
他的声音让阮又清震惊地望着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声跟她说话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嘛?
她的眼睛迅速地蒙上泪,但她却咬着唇,不让泪珠滚下来。
这个谷中岳,莫名其妙地对她发什么脾气,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真是无辜,他是不是看她平常好欺负,才这样对她?想着想着,她也坚持起来。
“好嘛!不上就不上。”反正她就是不丢。
阮又清难得地倔强起来,自从遇上了谷中岳之后,她发现自己也慢慢地改变了性情,好像愈来愈不怕他了。
“你再不上车,我就走了!”他也不耐烦了,为了这样一束花一条项链,她就被人收买了吗?
阮又清难得地甩上门,还是一样嘴硬。
“要走你就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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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臭谷中岳,竟然真的走了?
阮又清坐在浓情茶坊里的座位上,不停地掉着眼泪,瞪着谷中岳刚刚停车的方向,心里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别哭了,喝茶吧!”俞巧巧端上一壶紫色的薰衣草茶交给阮又清。
薰衣草茶香弥漫在她鼻间,但此时此刻,却引不起她半点啜饮的欲望,一颗心还是悬念着离去的谷中岳。
想着,她终于忍不住地发表意见。“你们说嘛!他是不是莫名其妙?跟我发一顿脾气就这样走了,到底什么意思嘛?”她好无辜,搞不清楚状况,莫名地被人家抛在这里,倒霉死了。
“唉!你们这些没经验的人,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亚璃笑道着。
从刚才看到庄中维与谷中岳之后,对男女之情相当敏感的她,立刻就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有眼前这可爱天真的阮又清还一头雾水。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阮又清看着连亚璃,眨眨眼。
“只有你不知道吧!”俞巧巧笑起来,拍拍她的脑袋。“我告诉你好了,世界上有一种心情,叫做嫉妒。”
“嫉妒?”阮又清轻轻重复,然后问着。“你是说,他嫉妒我?”
“拜托!我快被你打败了。”闻言,连亚璃差一点昏倒,但她还是非常优雅地深吸口气,保持一贯的丰姿绰约。“他当然是嫉妒那个庄警官啊!你看人家又送花又送项链的,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嫉妒的。”
“他嫉妒庄警官?”没事干吗嫉妒别人?“为什么?”
“如果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你嫉不嫉妒?”俞巧巧耐心地解释着。
她的话让阮又清的小脸飞快地红起来,她马上联想到在谷中岳家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们出门前那个差一点发生的亲吻。
“喜欢的人?那你是说”谷中岳喜欢她吗?真的吗?所以他才会嫉妒,才会吃醋,才会生气-!
想到这里,阮又清的泪水都干了,唇角甚至还有淡淡的笑容。
“是的!我阅人无数,肯定如此。”连亚璃肯定万分地说着。
“嫉妒是爱情里的劣根性,但是偶尔,会是爱情的润滑剂,只是看看你怎么去运用而已。”俞巧巧深深地喟叹轻语。
见阮又清终于不再掉眼泪了,连亚璃忍不住地嘲笑她。“唷!难得呢!你居然也会发牢骚啊!我本来以为,你一辈子就这样被人欺负定了。”
从认识她开始,就是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这谷中岳也真厉害,竟能够让她改变。
“我才不要一辈子被他欺负呢!”阮又清下意识地说着,而另外两个女孩都注意“一辈子”这三个字,两人交换一下会心的眼神。
“不被他欺负,那就是打算要欺负他哕!”连亚璃摇摇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你小心啊!小心变成像田恬一样的男人婆喔!”
阮又清听了终于被逗笑了,她泪中含笑,看起来怪里怪气的,只好站起来。
“好了,我先去一下洗手间。”还是去稍微梳洗一下、整理一下,顺便想想谷中岳的嫉妒和吃醋的表情。
阮又清踏着轻松的步伐,走进了浓情茶坊的洗手间里。
其实谷中岳没有走远。
他只是一时心情烦闷,开着车子到附近去晃了一下,到便利商店去买了罐咖啡之后,又将车子开了回来。
他将车子停在浓情茶坊附近,既然刚刚都说要走,现在又出现,好像有点没骨气,一时的负气让他不想示弱。
但是阮又清的安危,却牵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他知道白自己放不下,毕竟还是要守在她身边才能安心,所以他徒步走向浓情茶坊的方向。
谷中岳也搞不懂,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样生气?
其实仔细想想,阮又清也没有错,像他这样突然地对一向都胆小怕事的她大发雷霆,她肯定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是心里的不悦就是停滞不去。
他不喜欢阮又清和其他男人接近,他不喜欢阮又清对其他男人亲切地笑着,他不喜欢阮又清对其他男人温柔的说话谈天牵扯到她与其他男人,自己就觉得自己不大对劲。
嫉妒?
这是嫉妒吗?
走回浓情茶坊,谷中岳没有直接现身,他站在落地窗的一角,努力地搜寻着里头阮又清的身影。
他看到她和两个好友说话,那哭泣的模样抽疼了他的心,一颗颗滚下来的泪珠仿佛熨烫着他。
他描绘着她的脸,细细地端详着茶坊内的阮又清。
他该承认的,方才自己的确因为嫉妒才大发雷霆,的确因为吃醋才口无遮拦,因为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就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
对她,他早已经弃械投降。
不知道曾几何时,他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恋恋之情,一次次对她包容,一次次对她妥协,占有欲与保护欲充斥着他的心,让他想要拥有阮又清,想要给她幸福和快乐。
他看到阮又清站起来,缓缓地走向了洗手间。
她那纤纤的背影与窈窕的体态,让各中岳看痴了。他想要保护她,一生一世、永永远远
守候着她。
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