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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逸言看着燕炽面露欣喜,随机为难的问道,“神医,既然在下已经将医典交于您,您就帮她诊诊脉吧。”
燕炽瞄了一眼慕景,摸了摸胡子,语气随意的说道:“小姑娘,把手拿来。”
慕景皱皱眉。
于逸言轻轻的拍了拍慕景的肩,示意她快些照做。
燕炽见慕景迟迟不把手伸出,颇有些不耐烦,“快点啊,老头子我又不会占你小姑娘的便宜。你再不伸出手让我诊脉,老头子我就不为你把脉了。”
“别。”于逸言出声,“慕景,快些,这是为了孩子好。”
慕景闻言,眉宇间有些忧郁,她缓缓的伸出了手。
燕炽摸着慕景脉搏,沉思了一会儿。
“神医,这孩子现在还健康么?”于逸言焦虑的问道。
燕炽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吵不吵啊?别打扰我!”
于逸言连忙安静下来,他真就怕这老顽童一样的神医会因为嫌他吵,而不把脉了。
过了好半晌,慕景在燕炽越来越严肃的表情中,也微微有些紧张起来。
“这姑娘不过是有一点受惊了,导致孩子胎气不稳,多休养一段时间,再服些我开的药,保证孩子和她都生龙活虎啊。”燕炽摸着胡子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于逸言打从心里高兴,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神医,如果她没什么大碍,那您为何刚刚沉思了那么久?”
“因为老头我在想,你的脑子是不是给驴踢了!拿那么一本珍贵的古医书来换几帖寻常的药!”燕炽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介意的是这么珍贵的书,却是他那么廉价就能得来的。
“只要母子平安,这医书什么的,不过是身外之物。”于逸言温和的说道。
“看不出你小子挺疼娘子和孩子的,这位姑娘,你可是有福了。”燕炽说道。
慕景尴尬了一下,于逸言解围说道,“神医,您误会了,这位姑娘是在下的妹子。”
“哟,妹子啊?弄的跟个相公似地。”燕炽啧啧了两声。
慕景尴尬的低下了头。
“神医,您别这样说。”于逸言脸上有点红,急忙解释道。
“得了得了,老头我知道了。”燕炽一脸心里明白的表情。
“呐,这是药方,给你们。对了,你们快走,我还要等我家的那个兔崽子呢。”
逸言和慕景听到燕炽下的逐客令,也不好再久留。
只是,逸言为难的问道,“燕炽神医,您能不能再帮我妹子一个忙。”
燕炽现下心情不错,道:“说吧,什么忙?”
“她的脸……您能帮着治好么?”逸言为难的问道。
“她的脸怎么了?”燕炽撩开慕景的面纱。
慕景被燕炽的动作惊了一惊,后退了好几步,刚想护着面纱,可面纱已经被燕炽摘下。
燕炽看到慕景脸上的伤,皱眉头,“谁这么缺德啊好好的一张脸,悔成这样。”
慕景捂脸。
“这脸要是放到大街上,可是会吓坏了孩子的,啧啧。”燕炽啧啧道。
慕景脸上一阵难堪。
“神医,你怎能这样说话呢!”于逸言皱眉,“若您不想医治她,那就请明讲,何苦说这些话,让她痛苦?”
燕炽耸肩,“老头子我可没有恶意,我只是照实说。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医治她了?”
于逸言闻言,眉头松开,“您的意思是?会帮她治脸?”
燕炽想了想说道,“小姑娘,你把连凑近点,让老头子我仔细看看。”
好半晌过后,燕炽说道,“于逸言呐,不是我不想治她,只是她的脸,都毁到骨子里了!而且这伤也过了好久了吧?现在就是我师傅在世,也难将她变回以前的模样啊。”
慕景闻言,脸上黯然,不是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了么?为什么在听到燕炽神医的话后,还是那么难过,难道说,原本的她还是对能恢复容貌抱有一定的希望么?
于逸言见慕景这般黯然,语气颇有些激动,“神医,你是当世的神医啊,总会有办法的,她的脸必须要治好,这样她才能回到她夫君那儿!”
燕炽闻言,看了看慕景,“她夫君嫌她容貌成这样,不要她了?”
于逸言还没答话呢,燕炽就说道,“小姑娘啊,我同你说,你那个夫君不要也罢,瞧瞧眼前的人,对你多好啊,你要擦亮眼睛!”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慕景也不遮着脸了,只是急忙的替美人辩解,她的美人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只是她没有勇气,顶着这样的面容回到美人身边!是她的错!
于逸言安慰的拍了拍慕景的肩。
“咦?”燕炽吃惊的看着慕景,“小姑娘,你的声音很像老头子我的一个小孙女啊,诶,你别激动的哭啊,这对孩子不好。”
慕景闻言,擦了擦留下来的泪,真是,怎么又哭了呢,这也太没用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的声音像我的小孙女,还有医书的份上,老头子我尽力帮你。”燕炽说道,“只不过,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即使我帮你,你的脸仍会是这个样子,顶多伤痕会浅很多。”
慕景眼神刚刚有些神彩,却又因为燕炽后面的话黯淡了下来,伤痕变浅有什么用?脸上现在纵横交错着这么多伤疤,即使变浅,这张脸依旧是面目全非,自己依旧无脸站在光芒夺目的美人身侧。
“真的只能做到这样么?”于逸言有些失望,他知道容貌对慕景来说有多重要,唉。
“废话,老头子我还能骗你啊!光是要让她脸上的伤疤变浅,都需要珍贵的万陀罗为药引,这万陀罗什么东西?十年开一朵啊!老头子我还要候着脸皮去向别人要呢!再加上配置好药,这会花费多少时间,你知道么?要半年多呢!你要是再多话,老头我就不弄药了!”燕炽气愤的说道。
“您别激动。”于逸言是真的投了降,“都听您的,只是,半年后,我该去哪向您拿药呢?”
“我会送去你那的,说说,你的地址是哪?”燕炽问道。
于逸言温和老实的报出了家门地址。
“好了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快出去,我要等的人就快要来了。”燕炽挥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