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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在那边都快和【黑龙】干起来了，你一发消息我就带人撤了。到头来告诉我不是关于【蟒团】藏身之处的事儿!?”
横滨，地铁站附近的一处小酒馆，一帮人加起来有十多个，开了个包厢。
长泽宏冲着黑川伊佐那拍桌子质问，看得身后刚挨完打的灰谷龙胆眼皮直抽搐。
也就他敢这样了……
“所以你不是说是去找【黑龙】的那帮家伙协商合作的吗？怎么又差点打起来了？”
黑川伊佐那揉了揉眉心，对眼前自己这个发小也是颇为无奈。
“……先别叫了，这件事情或许比覆灭【蟒团】还要重要一点点——至少对你来说应该是。”
“——你知道那对我的损失有多大吗？那可是上亿的单子!”
长泽宏没理会，继续咋咋呼呼。
也没别的用意，主要就是想看他家小黑一副想动手又忍住，表情逐渐崩坏的样子。
整天板着一张脸装酷算什么嘛，死掉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不笑，现在不让自己开心那还要等什么时候?脸部肌肉都僵硬了以后吗？
——嗯，指的是愚弄小黑使他高兴，不过小黑应该也不讨厌就是了。没看到他高兴得都发抖了吗？
“你还记得当初在横滨福利院我们被称为‘四色’吗？”
黑川伊佐那有些颤抖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子瞄准了长泽宏的脑袋好几次，还是决定先说正事，大拇指顶了顶自己:
“我是‘极恶的黑’。”
又指向长泽宏:
“血腥的红。”
长泽宏挑眉一笑，抿了口酒。决定暂时不说话了。
再看向鹤蝶:
“野蛮的黄。”
鹤蝶也摸着脑袋咧嘴笑了笑。
“嗯……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要不我就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少收你点?就拿【天竺】的地盘来补偿怎么样?”
看着黑川伊佐那一本正经地说着，长泽宏又忍不住小嘴叭叭。
“……”
黑川伊佐那终于忍不住拿酒杯砸了过去，被长泽宏及时躲开。
“闭嘴啊混蛋……我说的是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碰到那颠……你的虎妞了。”
说着，他又抿了口酒，恢复风轻云淡的样子。
“统管横滨福利院的第四种颜色，那个‘冷漠的蓝’。”
一饮而尽，酒杯重新放在玻璃桌子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此刻显得格外寂静。
“害，我还以为是……还以为是………”
长泽宏本来连脑子都没过就想接着贩剑，等真正听清黑川伊佐那话里的内容后又瞬间沉默。
过了好久才又听到他的声音，起伏又恢复了平日的波动，显然不如先前跳脱。
“……哈?你说谁?”
这下他也不闹腾了。端起的酒杯就停在半空中没有放下。连带着身旁的几人都停下了嘴边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反应。
空气一时陷入了诡异般地寂静。
黑川伊佐那嘴角肉眼可见地勾起。眼底闪过诡计得逞的笑意。
他就知道……拿那颠婆来钓长泽宏比拿艾玛来钓他都管用。
“还能有谁?就是那时候你尿炕……”
“咔嚓——”
一道快门声伴着闪光，又打破了刚才的寂静。在场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灰谷兰正举着一个便携相机对准长泽宏那有些呆滞的脸，这副表情出现在长泽宏脸上也是极为难见的，当然要好好记录下来。
“哎呀，忘关闪光灯了。这下遭了呢。”
灰谷兰低声念叨一句，转过头来看到众人盯着他，又挥了挥手推卸责任:
“都看我干嘛？老大的任务罢了。”
说罢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黑川伊佐那:
“老大，您接着说!”
“喂!麻花辫你别太过分!”
看到这，长泽宏这边，田里真司率先忍不住跳出来:
“我家老大是你想拍就能拍的吗!？——不给兄弟们一人一份就想私吞?”
在得到灰谷兰“oK”的手势以后，也面含希冀地盯着伊佐那:
“黑哥，您接着说!老大尿炕以后怎么了？你们说的那个‘蓝’对老大做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没有?用的什么姿势?后来呢后来呢!?”
“……”
黑川伊佐那看着自己身边一众人八卦的眼神，又看着长泽宏身边一众人盯着他眼里都快闪出光来了。
扫到长泽宏满含杀气的眼神，先是缩了缩脖子，转念一想这小子平时对他也没干过几件人事，清了清嗓子，接着说:
“没什么，帮他把被子拿出来晒了晒而已。嗯……倒也不能说多管闲事，毕竟不晒的话他俩都没法睡了。”
“哦哦哦——————!!!”
众人纷纷配合着发出吁声，猿猴般的尖笑。有人都乐得合不拢嘴，直在那儿拍掌。
“看不出来嘛…我们的‘阎王’大人也没有传闻中这么冷面嘛。”
说这话的人是斑目狮音，站位离长泽宏比较近，因此刚说完这话就被长泽宏干脆利落地一拳送去睡觉了。
“黑川伊佐那……”
长泽宏连小黑也不叫了，阴沉着脸，显然是憋着火。
不过也没当场发作，直盯盯看着他:
“我可是还没跟他们说你在小树林撒尿，差点被野狗咬到那话儿，吓得三天都不敢自己上厕所的事呢!”
“噢噢噢哦哦——————!!!”
在场众人喊的更欢了，发出海鸥般的叫声。尤其是斑目狮音，本来被一拳夯倒在地，听到这话也醒了过来，捂着肚子拍着地板狂笑。
“老大还有这种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笑完就又被黑川伊佐那一脚踢到墙上，又睡了过去。
“长泽宏，你他妈别找死!”
两者一比，显然还是后者更让人难堪。也亏得跟长泽宏厮混了这么久，养气功夫还没到家。黑川伊佐那咆哮着，一个箭步冲上去砸向长泽宏的面门。
“怎么着?这回可是你先挑事的。玩不起别玩啊！”
长泽宏朝着黑川伊佐那下颌挥拳还击，于是两人又扭打到一起。酒桌都被打翻，酒水什么的撒了一地。
“喂喂，这也太乱来了。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下子看来又要赔不少钱了。——你们谁去把他们两个拉开?”
说这话的当然是负责掏钱的北马敏也。
扫视一圈，一帮混蛋都吹着口哨斜眼往外看，显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开什么玩笑?狗咬狗还有办法管，这狮子扑老虎的干架那不是谁上谁死?
没办法，北马敏也只好空手上阵，两头喊话:
“喂，我说老大，你不着急去看看你的那个她吗？一会儿走了可就见不着人了!”
“喂!黑哥!我可是先说好，到时候我只赔我家老大的那份，你的我可不管哈！”
听到这话，黑川伊佐那已经有了几道血印的拳头也是犹豫了，又被长泽宏找到时机一脚踹翻。
两人还在打着，翻滚中撞碎了消防栓，碎了一地玻璃，玻璃渣子有的沾到两人身上也没在意。
“喂!别他妈打了!老大，再这样你的那份儿我也不报销了哈!”
长泽宏动作明显有一瞬间的停滞，又被黑川伊佐那飞起一脚踢到墙边，把一旁的饮水机也碰倒。
…………
打斗持续了好长一阵子，此时因店老板报警而上门的警察也已经到来。
等打开门，单间已经如同叙利亚战场般混乱不堪，观战的几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飞出的杯子还差点砸到了执勤的警员。
没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集齐，银手镯铁房子一套安排。
最后北马敏也还是帮两人付了钱，不过该关的还是一天都没减。
时，2005年11月18日。
距离和尚普弥出狱还有十二天。
两人也正巧要在拘留所关押十一天。
三兄弟几乎同时出笼，倒也算是义气。
两人也都死猪不怕开水烫，习以为常。
就是里面的饭不怎么好吃就是了……
月光透过窗户撒落几点到地上，长泽宏身穿囚服，端着盒饭，如是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