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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你先去睡会儿,爹来看着这些东西。”
“爹,不用看着,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是别人拿了我们的东西,我们也能很快发现啊。”
“唉,遥遥,你是不知道人心,现在流放的人那么多,万一有什么比较大的家族来抢,我们家就这几个人,是根本就抢不过的。尤其是你奶奶那边的五个儿子,他们这样是抢我们四个人,哪里抢得过?”
朝遥顿时明白了,原身的记忆里里也确实有不少这样的事情。
那五个伯伯每年都会来家里面,以各种要供养父母的名义抢家里的东西。
要说他们自己过的不算差,但就是看不得朝天才好。
这兄弟关系也是奇了怪了。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姐妹都有反目成仇的,更何况兄弟呢?
“好的,我知道了爹。”
朝遥没继续劝他,等再过一会儿,她直接让他睡过去就行了。
朝天才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是因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才使他哪怕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了,依然要撑着身子照顾家人。
朝遥开始假寐,动了动手指,朝天才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照常又施了一个幻术,然后就让全家人都躺在床上睡觉。
总不能真的每天都在地上躺着,别说虫子蚂蚁,就是地上的湿气也会让人受不了。
全家人睡沉了之后,朝遥才开始改造今天晚上做出来的所有竹制品,包括那个板车。
这个板车肯定是朝天才来每天推的,哪怕是其他人想要帮个忙,他也不会让。
所以朝遥能做的就是让板车推起来更加轻便,还有就是坐在上面的人要感觉到更舒适一点。
从这里走到北地至少要三个月以上,在这途中还会搜集很多的东西,所以这个板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络腮胡子男人就醒了。
朝遥连忙将家人全部都放在地上,然后收起床,再撤了幻术。
很快,这些官兵就叫所有人起床,阳迢迢醒过来之后觉得浑身轻松。
“怎么在流放的路上睡一觉起来还觉得比以前在家里面睡觉更轻松一点?”
朝天才也醒了,他第一时间检查昨天晚上做的所有东西,看到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朝悦白果真还是年龄小,他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看到眼前的大推车,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他满脸都是兴奋,这个摸摸那个看一看。
朝遥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可能是我们昨天太累了,所以在睡了一觉之后才会觉得浑身舒服很多。”
阳迢迢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能真的是吧。”
她摸了摸新做的板车,满脸欣喜。
阳迢迢看着朝天才,眼中满是敬佩与爱意,她温柔地说道:“相公,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这板车做得如此结实,坐在上面又如此舒适,我们这一路会轻松许多的。你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才好啊。”
朝悦白也附和着母亲的话,他兴奋地跳到板车上,手舞足蹈地说:“爹,你真是个天才!这板车太好了,比家里的马车还舒服呢!我以后要每天都坐在上面,让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个这么厉害的爹!”
朝天才被妻子和儿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悦白,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面对。”
朝遥看着他们三人,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阳迢迢哪怕是到了这个年纪,依然像个孩子一样的原因。
女人被爱着,至死是少女。
而朝悦白有这样的父亲作为榜样,只要健健康康的长大,怎么也不会算差。
络腮胡子这时候突然对众人宣布道:“原地休整,一刻钟后出发!”
他们这一家人还没有吃早饭呢,现在又要突然赶路了。
朝天才把朝悦白赶进竹编棚子里,一手还欠着阳迢迢。
“遥遥进来,我们先在棚子里面休息一会儿。”
一家四口进了棚子,朝遥立马就把棚子的竹席一遮,外面的人就不会看到棚子里面有什么。
阳迢迢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些包子和稀粥,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气味,好容易被别人发现。
当然,这只是她的认为,肉包子哪有没味道的?
朝遥不动声色地设了一个结界,免得外面的人真的闻着味儿了。
家人吃饱喝足,收拾好了之后,这才出了棚子。
吴氏带着她的五个儿子也赶过来了,正当他们一群人想要指着朝天才说什么,突然走过来两个官兵一鞭子打在朝老大的身上。
“都说了是原地休整,你们这些人是想要干什么?”
朝老大被打,其他人纷纷拖着他就马上离开。
朝天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一看这些人的架势就知道是竹编车被盯上了。
自己辛辛苦苦编了一晚上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想要让给别人。
“继续出发!”
络腮胡子下令,众人纷纷站起来拖着脚镣往前走着。
昨天走了一天,不少人的鞋子就已经磨坏了。
以前这些大部分人都是养尊处优的,穿着那些鞋子并不要求有多结实,而是注重华丽和舒适。
可是在流放的路上,这些鞋子就很不实用,稍微多走一些路就会磨坏,以至于到了第二天,有一些人就只能光着脚走了。
脚镣和脚踝不停地摩擦,许多人的脚踝都已经出了不少的血。
才出发没多久,有几个人就已经倒了下去。
士兵的鞭子抽打了过来,结果直接把人活活给抽死了。
被抽死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原本是家中的顶梁柱,此刻却躺在黄土路上,一动不动。
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哭喊声震天动地,他们扑在他的身上,试图唤醒他,但一切都是徒劳。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为什么要打死他!”
男子的妻子绝望地哭喊着,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冲向士兵,却被其他士兵用长枪拦住。
“再敢闹事,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士兵恶狠狠地威胁道,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和残忍。
周围的人纷纷退缩,他们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自己这些被流放的罪民是没有任何尊严和权利的。
他们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苦难和折磨,等待着那未知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