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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尚妍气息奄奄的躺在榻上,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她身边不管白天晚上,都会有两名宫女立在那里帮她打扇。
这样的待遇就连皇后都未曾得过。
尚妍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但是每当看着宫女端过来那些难闻的汤药时,她的心又滑入谷底。
“太子来了。”门外传来宫女通禀。
屋子里宫女呼啦啦跪了一地。
太子匆匆走进来。扫了一眼四周,吐出一字“起。”
宫女们纷纷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
“孩子怎么样了?”太子问,眼睛始终盯在尚妍的肚子上面。
尚妍本想起身施礼,但是她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那里哀哀的望着太子。
“孩儿好着呢。”她强颜笑道。
太子却理也没理她,转头问宫女“大夫在何处?”
宫女去请了大夫过来,为了尚妍肚子里的孩子,皇后专门派了两个大夫专门服侍在侧,不论白天晚上,随叫随到。
太子与大夫去了帘子外面说话。尚妍隐隐听到他们的声音。
“孩子尚好,只是尚姬躺的太久,气息弱的很,怕是生产的时候要困难些”
“孩子不会有事吧?”太子打断大夫的话。
“目前看来无事。”
“那就好。”太子叮嘱道“不管发生何事都要先保孩子。”
“是。”
尚妍呆呆的躺在那里,只觉胸口像是压着块冰,一直凉到心底去。
就算她早知太子一心只念着这个孩子,可还是被他的话惊到了。
没错,她早该明白的,太子每次来时只是盯着她的肚子,就好像一只狗在护着他精心埋藏的宝贵骨头,他时常过来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还在。
而她不过是用来埋“骨头”的“泥土”罢了,随时都可以被弃掉。
尚妍紧咬牙关。
不行!她绝不能死去!
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她便是最大的功臣。到时可以凭着这个孩子得富贵。
司空琰绯失去了封地,等他与那个贱人到了宫中,看到高高在上的她,他定然会后悔万分。
想到这里,尚妍又重新鼓起勇气她一定要活着生下这个孩子!
太子与大夫说了会话,这时一名亲随急急走过来。“太子,情况有变。”
“什么事?”太子询问。
“丹阳城那边,情况有些不对。”
太子挥退了大夫“丹阳城能有什么事?”他冷笑,被皇帝夺去了封地,他就不信司空琰绯还能有什么本事与他对着干。
“丹阳王离开了封地,但是却不像是要往宫里来”
太子愣了愣。
不是往宫里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司空琰绯还能逃走不成。
“他身边带了多少人?”太子问。
“五千精兵。”也就是说,司空琰绯随身只带了他的私兵。
太子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还是有些怕司空琰绯会不听皇帝旨意,他在丹阳城的兵强马壮,要是真的把他逼反了。到时还真不好收场。
“不过才五千人马而已。”太子不屑道“有何好担心的。”
“可是丹阳王此行却是往卫国边境去的!”
太子愣住了。
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等来了皇帝下旨将司空琰绯的封地收了。以为失去了最后的依仗定会让司空琰绯老老实实的回到宫里来,不想他竟真的逃走了。
太子狠狠咬着牙齿“命周边各城拦截丹阳王!”
“是!”亲随应声下去传令去了。
太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冷哼一声“逃?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皖太子怒冲冲下令沿途各城池拦截丹阳王,可实际上,接到命令而去执行的却连半个人都没有。
皖太子远在宫里。他不甚了解司空琰绯身边带着的这五千精兵。
周边各城的城主却是深知其威力。
当初丹阳王还曾不费一兵一卒平了一座城池,只是因为那城主的嫡公子对他的夫人不敬,最后引得城中暴乱,连城主都丢了性命。
他们好端端的过着他们城主的日子,何苦去找那个麻烦去受呢。
所以司空琰绯带着五千精兵顺利的直奔皖国边境,沿途毫无阻碍。
宽大的马车内,司空琰绯居于一侧,数名将领跪坐在他面前,一路行来,他们连夜兼程,就是晚上也没有扎营休息,所以就连议事也是在这疾驰的马车里。
“丹阳城中之事俱已安排妥当。”一名将领道。“白将军为首将,守城器具齐备,城中粮草充裕。就是守个半年左右也不成问题。”
司空琰绯缓缓颔首。
丹阳城是他家族世代封地,在城中,他的影响力远比皖国皇帝还要大。
“无需半年之久。最多再有一个月便能见分晓。”司空琰绯幽幽道。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大王如何判定?”
“再有一月,太子的子嗣就该生下来了。”司空琰绯的语气隐隐带着讽刺。
“尚姬若是真的诞下男婴恐与大王更为不利啊。”有人不安道。
司空琰绯看了他们一眼。“尔等可信天命?”
众人俯首“天命不可违。”
“然孤的妇人却是个能看到天命的,尔等可信?”司空琰绯幽幽道。
众人全都惊住了。
那个月夫人能看到天命?
难怪他们大王从一开始便对她抓了不放。
司空琰绯继续道“孤在外隐姓埋名在外许多年,若非遇到月,孤此时本应天命已尽。”
“大王!”众人大惊。
“大王何出此言?”
司空琰绯淡淡一笑。“能得此妇,实乃孤之大幸,尔等无需焦急,天命已定。”
“是。”众人见丹阳王如此淡定从容,于是也全都安下心来,纷纷告退。
司空琰绯等所有人全都走后,这才转身掀起身后的一道幕帘。
在幕帘后,睡着一大两小三个人。
晗月和衣而卧,风儿跟宝儿蜷缩着小小的身子依偎在她怀里。三个人睡的很香,就连司空琰绯来到身边也似毫无觉察。
司空琰绯伸手在晗月的脸上摸了摸,然后重新拉上了幕帘。坐回到车厢里。
晗月慢慢睁开眼睛。
其实她是醒着的,刚才司空琰绯与众将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不知为何,他的那句话总是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能得此妇。实乃孤之大幸。
他是这样想的吗?
她翻了个身,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她没有注意到幕帘外,司空琰绯的唇角悄然勾起一道弧度。
前阵子他时常听下属谈起家中琐事,让他了解了不少关于妇人的事情。
其实妇人的心思也没有那么难猜嘛。
司空琰绯摸着下颌思忖着,他正好要借这一路消除这妇人心里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