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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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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灏不只醉了,还因为感冒而不停的轻咳。寿无疆兴致一来,猛灌他好几杯niko;aschka,徐灏盛情难却,结果两个人现在昏沉沉倒在贺吉祥的车子后座。万如意搭方若泉的车继续去过他们的两人世界。贺吉祥开车送徐灏回到住处,由霍婕儿唤醒他,扶他下车。

    徐灏倚靠着霍婕儿,感觉疲惫“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他嗓音哑到不能再哑。

    “你不用抱歉,该抱歉的是这个笨蛋。”贺吉祥火大的用指尖戳后座的寿无疆,‘‘给我起来滚下车,我不载笨蛋。”把客人灌醉就算了,连自己也一并醉倒,简直蠢到没大脑。

    寿无疆把头呻吟了几声,眉头一皱,大手压住胸部,忽地作呕着。

    贺吉祥脸色大变,跳下车拉开与他同边的车门

    她高声嚷叫“寿无疆,你敢吐在我车上试看看!”她猛地抽气,来不及了,他已经吐了。

    “呃我送徐灏上楼,你不用等我,我搭计程车回家。”怕遭池鱼之殃,霍睫儿搀扶着徐灏,速速离去。

    一进徐宅,徐灏就躺进沙发闭眼喘气,他浑身酸软,动弹不得。“你发烧了。”霍婕儿探触他额头,那温度高得让她心焦。“没关系。”他绽出虚弱微笑“睡一觉就好了。”“怎么可以!要是睡醒后病得更严重怎么办?”“好,那你照顾我,”霍婕儿错愕极了,这不像他会说的话。他微微睁开眼睛缓声低语“我开玩笑的。”他不该让她为难,趁生病的时候提这种要求,真是狡猾。

    “我帮你叫无线电计程车,你快回去吧,很晚了。”他果然是醉了、病了,所以才管不住寂寞吧,今天,他好渴望有她的温暖与他做伴。

    “等等。”她按住他握起电话的手“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徐灏因她的话而微愣,她赶紧低声解释“我笨手笨脚的,总是别人照顾我,没人相信我会照顾别人,只有你。”

    “婕儿,你一点也不笨。”他叹息,她全然不了解她拥有多可贵的单纯。

    “只有你会这么说。”她坐在他身旁,忽然好感慨“我以前的男朋友说我傻得可爱,所以什么都不必做,他会宠我,他会帮我做。后来,他累了,就反过来骂我,骂我什么都做不好。”

    “是寿极垠吗?”提起这个人,他不再心痛苦涩。

    “嗯。”霍婕儿眼神黯淡“他怪我不体贴他,怪我在他朋友面前老出错,他怪我很多地方,没耐心再教我该怎么做。”她想起那次在徐灏店里,他温柔中不失严格地教她放轻松,引导她做舒芙里,他从没骂过她笨。

    “如果”徐灏的心情念意“如果有一个男人说你可爱,但并不傻,他会宠你,也会教你,他不会怪你不体贴,因为他喜欢你的直率单纯,他不会怪你在朋友面前出错,因为他的朋友不需要虚浮华丽的场面动作”

    霍婕儿蓦然脸红,她听得坪然心动,再傻也听得出他在暗示什么。

    “如果这个男人说爱你,你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徐灏好不容易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心跳好快,仿佛会跃出她喉咙。“真的。”他望住她明亮双眸“我喜欢你.婕儿。”喜欢到一塌胡涂,喜欢到让嫉妒蚀心、让欲望折磨。

    “唔”她大口咽下唾沫,鼓起勇气怯怯道:“我我也是”

    下一瞬,她眼前蓦地一黑,他饥渴火热的唇覆上她,激情的吻酝酿隽永的爱意,像是一道风味绝佳的巧克力威风蛋糕,chiffon轻柔绵密的口感有如雪纺纱一般,chiffon化为唇畔香浓的甜蜜。

    霍婕儿决定留在徐灏家过夜,并通知了家人。

    她去便利超商买感冒药喂徐愿吃后,用干净毛巾拧热水连续擦拭徐灏不停冒汗的脸庞。

    他握住她的丰,亲昵愉快地低语。

    “真希望我能永远生病,永远让你这么照顾我”

    她窘红了脸,"快睡啦。”她拉高被子蒙上他的脸,羞赧地关灯出房门。

    查看厨房后,她想煮些营养易吞咽的食物,拿起手机,想找万如意遥控监督她煮食,但脑海旋即浮出徐灏的话——

    你什么都别管,只要想像人们品尝你做的料理后,脸上会充满幸福的表情。你是创造幸福的魔术师,做菜便是你施展魔力的方法。

    是啊,幸福是要靠自己创造的,只要她小心、不紧张,她也可以独立做出美味的食物,她有满满的爱,只想为徐灏付出。

    她洗净糙米与白米一同浸泡,熬煮高汤后,将鸡肉剥丝,

    再从冰箱找出先前看到的蟹**,过程中她想像着徐灏吃进营

    养美味的粥点时,脸上洋溢幸福甜蜜的表情。

    天方露白,小心翼翼量过徐灏的体温,他退烧了,她开心

    地松了口气,打量半晌他沉睡时英俊潇洒的脸庞,她脸蛋红了

    红,蹑手蹑脚离开他家。

    徐灏醒来时,满屋子食物香萦绕。他忆起童年有母亲张罗早餐的晨光,走出房间,就见餐桌上,保温锅暖着糙米鸡丝粥,小碟子装盛蔬果卷与红薯糕,碟下压了张纸条。

    要全部吃光光喔。婕儿。

    望住纸条上秀气的笔迹,望住一桌热腾腾食物,望向窗外稀薄日光,他眼前朦胧,巨大的感动冲击他胸腔,令他久久不能自己。

    外头寒风刺骨,珍馐馆主人的热情宛如冬天里的一把火-

    沈松风闭门歇业一天,打算亲自下厨款待霍婕儿,那个有幸得到凤杯的可人儿。徐灏真是宠她哪,沈松风递上菜单时.笑眯咪地想。

    “想吃什么尽量点,我这菜单上的每一样都是滋阴补阳的春膳美食,包管你们两人吃了更加甜甜蜜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缠缠绵绵到天边”沈松风讲得不亦乐乎。

    沈妻忍俊不住地打断他“你这张嘴唷,别吓坏人家小女生!”她打了老公手臂一记,两人恩爱不输当年热恋时。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的话,老公当然遵命。”沈松风打躬作揖后又狡黠地朝徐灏眨眨眼“小老弟,我可是为了你的‘性’福着想,甘冒大不讳,顶着被踢下床的风险,将独家秘方、拿手绝活通通献上,假以时日,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喔!”

    “知道了。”徐灏觉得好笑,他这老朋友都三十七岁娶妻生子了,性子还像个大孩子。

    霍婕儿瞪着菜单好半晌,一头露水地悄声问徐灏“春膳到底是什么啊?”

    徐颢被问得一脸不自在,沈松风说要请两人吃饭,但他完全没料到他居然使出这招。沈松风擅做助性膳食,厨界因此对他评价两极,也因此班孟寰才要他少跟沈松风往来。

    “这珠光宝气是什么?”霍婕儿皱起秀气眉梢,这菜名前所未闻。

    “珠光宝气啊”沈松风得意地扬扬嘴角“珠光,就是油炒松子,宝气呢,指的是牛睾丸。松子搭配牛睾丸一起吃,喷,绝配!”

    “牛、牛睾丸?”霍婕儿错愕。

    “是啊。”沈松风头头是道地讲述“中药谓食牛睾丸以形补形,能达补肾益精壮阳之效,主治虚损肾亏,妇女吃了可改善失调。”

    沈松风讲得双眼闪闪发光,霍婕儿听得狂冒冷汗。

    “将牛睾丸用鸡汤煨熟切片,吃了保证齿颊留香,汤汁还可掺入高梁酒,冬天饮了不怕冷。”沈松风好期待地望着她“怎么样?试试看?”

    “这道珠光宝气”霍婕儿干笑两声“我下次再吃”光听已经吓出一身汗,真要她吃她投降。她看到另一道菜名,又问:“那百鸟朝凤呢?”

    沈松风击掌“霍小妹,你真识货!”他摇头晃脑地解说“将巴戟天、冬虫夏草、人参、yin羊蕾四种药材加禾花雀鸟的头,裹人乌骨鸡肚,再藏进猪肚,炖足六小时,那味道”沈松风讲着讲着差点就流口水了“真是太棒了!”

    霍睫儿额头降下一排黑线。yin羊蕾?禾花雀鸟?妈啊!那是啥啊?!

    “我看”霍婕儿虚弱地搭住徐灏肩膀,很认真地望着他“我请客,我们还是去外面餐厅吃饭吧。”

    徐灏发现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呵呵低笑起来,看来她受到不小的惊吓。

    “霍小妹,你这样看不起我啊!”沈松风很伤心“你讨厌我做的菜,我好难过。”他投奔妻子怀抱,泣声哭诉“老婆,她不想吃我做的菜,呜呜”

    “好好好,你最可怜喔。”沈妻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霍婕儿傻眼,显得有些仓皇紧张。他哭了?她弄哭一个年近四十的大男人,不会吧?

    “你别慌。”徐灏握住她小手,嗓音低沉“沈大哥就是这么宝,他们夫妻三不五时会来这么一下,久了,你就见怪不怪了。”

    霍婕儿眼色迷惘“是这样吗?”可是沈松风眼泪狂飙耶。

    “就是这样。”徐灏凝睇她天真无辜的俏颜,温柔沙哑地说:

    “你不必在我的朋友面前这么谨慎,也不需要说场面话,他们都是真性情的人。”他握紧她的手,仿佛想传递力量给她“就算你跌倒、砸坏东西都无所谓。你看沈大哥,他敢做春膳、敢大方表达情感,人要活得像自己,才是最重要,不是吗?”

    霍婕儿脸蛋泛红,大力点头。原来他都知道,她一直绷着神经,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他知道她的害怕,光这点就让她好窝心。

    “沈大哥”霍婕儿软软地叫唤。

    沈松风从妻子怀中抬起头,现出一张灿烂笑脸“怎么样啊?霍小妹,你改变主意了,对吧?”

    “不。”她展露从未有的灵黠微笑“多谢大哥的好意,不过我跟徐灏都还年轻有活力,这春膳”她咬咬下唇,娇赧地说“就留给沈大哥喽。”

    “哇!你这小妮子,敢调侃大哥我!”沈松风孩子气地双手擦腰,气唬唬地吼不停。

    徐灏哈哈大笑,霍婕儿抿着红唇娇笑连连,沈妻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当班孟寰走进珍馐馆内厅,见到的便是这满室欢笑的一幕。“孟寰?”徐灏惊讶起身“你不是下个月才回台北吗?”

    “我提早回来,怎么,不欢迎吗?”班孟寰摊摊双手,挑眉瞅着他。

    “怎敢不欢迎。”徐灏开他玩笑“你是我的经纪人,衣食父母呢。””知道就好。”班盂寰故意拽拽地哼了声。

    徐灏微笑,热情地为他加椅添箸,等班孟寰落坐,徐灏向他介绍霍婕儿。

    “霍婕儿,我女朋友。”

    他亲昵搂着霍婕儿,那开朗笑颜刺得班孟寰心头阵阵酸涩。

    “喔。”他冷淡地应了声。

    沈松风睐着班孟寰表情,眸色高深莫测。“天要下红雨喽,自命清高的卫道人士也会踏进我这邪魔歪道的地方,真令寒舍蓬壁生辉啊1”

    “哼,你这邪魔歪道都敢设宴招待,我怎会不敢走进来。”班孟寰哼道。

    “哼哼,我设宴又不是设来招待你。”沈松风吐槽回去。

    “哼哼哼,我到这里也不是来看你这张臭脸!我是来找徐灏的。”班孟寰哼得更大声。

    “好了,你们两个,都几岁的人,每次见面还拿吵嘴当招呼。”徐灏见两个好友吼到面红耳赤,忍不住叹气:

    沈松风与班孟寰互瞪一眼,脸庞各撇一方,双双气得吹胡子瞪眼晴。

    “你就让他们慢慢吵,当看戏。”沈妻懒洋洋对徐灏说,然后拍拍霍婕儿肩膀,黠笑问:“我要去做一些‘正常’的菜肴,一起来帮忙?”

    徐灏轻轻地捏了捏霍婕儿的手心,眼底一片温柔,给她加油打气“快去啊,别紧张,你会做得很好的。”

    “嗯。”他信任她,霍婕儿好开心的随着沈妻进厨房。

    徐灏眸底有着依恋。真是的,她只是进厨房一会儿就出来了,他竟已经开始想念她。

    班孟寰脸色难看,徐灏对那:女人的爱恋是如此明显,明显得让他眼红。

    托托忽然兴奋地冲至徐灏脚边摇尾巴,猛蹭着徐灏。

    “托托,你怎么跑进来了呢?”徐灏笑着摸摸狗儿:“你又变胖喽,我该叫你老爸帮你准备减肥餐才对。”

    人家才不胖呢!托托抗议地呜咽。哼,它老爸要设宴招待那个怕它的笨女人,居然将它关在厅外,是方才那个男人没将门开好,它才能溜进来。

    班孟寰瞪着狗儿“钦,谁养的狗啊,不跟主人撒娇,倒缠住客人啦。”他嫉妒死了,一只笨狗也可以博得徐灏的宠溺。

    沈松风一派轻松地扬眉“狗呢,是我养的。”他凉凉地说:

    “托托是公的,我早怀疑它是同性恋。”

    班孟寰脸色越来越难看,冷瞪沈松风那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仿佛他早将自己心情看透,令他难堪而愤怒。

    “你在胡说什么啊,沈大哥。”徐灏失笑,没发觉两人间的暗潮汹涌。

    “不是吗?”沈松风冷笑“我周遭的同性恋者似乎都特别爱缠你。”

    班孟寰拍桌而起,对沈松风咆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瞧不起同性恋者吗?”

    相对班孟寰的狂怒,沈松风显得冷静多了,他缓缓地说:

    “你误会了,我对同性恋者没偏见,我支持他们、欢迎他们,但是”他顿住,目光盯紧班孟寰“我瞧不起任何对自己不诚实的人。”’

    被沈松风一语道破,班孟寰像是疮疤被狠狠撕开般难堪痛苦。

    难怪他和沈松风一直不对盘,因为沈松风早看出他的狡猾,他从未对徐灏坦承爱意,甘居于好朋友的位置,因为他以为徐灏永远不可能真心爱上任何女人。

    “我要走了。”班孟寰仓卒转身,意外迎面撞上端出菜肴的霍婕儿。

    “婕儿!”徐灏快手拉开她,热腾腾的和风烧芋肉洒了一地,他紧张担心地查看她双手“你没被烫伤吧?汤汁有没有溅到身上?”

    “对不起。”霍婕儿慌乱的对班孟寰道歉,但班孟寰目光却锁着徐灏。

    徐灏动作如此迅速,只怕是霍婕儿一出厨房,他便望住她,看他掩不住焦急直问她有没有烫着了,丝毫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受到波及,他眼中只有霍婕儿!

    班孟寰难受地力d快脚步离去。

    班孟寰在pub狂饮一夜,喝得烂醉如泥。当他在自家公寓的沙发上睁开眼眸,晨光照得他伸手遮掩,觉得自己好狼狈。

    手机铃响,来电显示是徐灏,他心情复杂地接起“喂?”

    “你助理说你没进公司,都中午了,你还在睡啊!”徐灏的嗓音听起来轻快愉快。

    “嗯,有事吗?”班孟寰刻意冷淡,希望徐灏能听出来,问他不高兴什么。

    但徐灏没有,他跟他谈着公事。“我手上两个节目主持约正好都只签到这一季,你别再替我续约,也别再帮我接其他通告。”

    “为什么这么突然”班孟寰感到心慌。

    “不突然,我之前就跟你提过了。”他并不眷恋镁光灯或掌声。

    “别这样!”班孟寰僵硬地址开笑容“我欠制作人—份人情,你帮我再做一季,那个制作人很赏识你的。”

    “孟寰,这个理由上次你已经用过了。”徐灏淡淡提醒。

    班盂寰一爬乱发,神智全然清醒“那好吧,冲着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有个新节目真的很适合你,你考虑看看”

    徐灏打断他“不用考虑了,我不想再出现萤光幕前,只想经营好mimosa,专心当个西点师傅,其他的,我别无企图。”

    班孟寰眉一皱,嗓音陡现不悦“徐灏,你连企画案都没看过,别这么快”

    “我已经作出决定,你说服不了我的。”

    “徐灏!”班孟寰低咆“你一直打断我,根本没有好好听我说话!你这样还算朋友吗?你出书,是我帮你安排打书;你上节目,是我替你确认节目流程,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徐灏在电话那头缄默下来。

    班孟寰觉得好沮丧,他知道,出书、上节目都是他勉强徐灏的,他都知道,徐灏不反驳已给足他面子,他没资格跟徐灏讨这些人情。

    久久,徐灏低缓地打破沉默“孟寰,我谢谢你,可是,我不想再让这些琐事牵绊住我。”

    “琐事?!”班孟寰无法控制的歇斯底里起来“原来我为你所做的都是琐事!你怕这些琐事侵占你时间,因为你忙着谈恋爱是吗?”

    见徐灏再次缄默,班孟寰酸涩地降低音调“你真的很喜欢霍婕儿吧?你宠她,比赛时让着她,就连钟爱的酒杯也送给地。”

    “我爱她。”徐灏吐出一句摧毁班孟寰所有理智的真话。

    “为什么?”他的心在瞬间跌成碎片。

    “没有为什么,我找不出理由,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很深很冷的夜里,但她却使我觉得好温暖,她小小的脸蛋好可爱,她微笑的样子让我心动。也许在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她

    ......,”

    班孟寰没有说再见就挂上手机,切断那捣毁他所有知觉的利刃。

    是的,利刃,徐灏对霍婕儿深浓的爱是一把刀,刺得他心神俱裂,刺得他嫉妒难当。

    班孟寰心一横,动手拨号给熟识的八卦记者。

    “哇,好荣幸!班大经纪人居然会主动打来找我哪!”女记者笑得花枝乱颤。

    “给你一个独家消息,怎样?”

    “独家?!”

    女记者欣喜惊嚷“谁的独家?萧薇?蔡贰琳?”

    “都不是。”

    班孟寰听见自己的嗓音冷冷说:“是徐灏。”

    “徐颢!”

    女记者欢呼“这个好!徐灏神秘得紧,都怪你们公司保护得那么滴水不漏,有很多女人都想知道他的八卦!”

    “想知道徐灏的绯闻吗?”

    “想想想,一千一万个想!”

    女记者连声应答后,忽地疑惑问:“咦,班经纪。人什么时候转性做善事,主动发派独家给我?”

    班孟寰黯然,他是转性没错,他变得好恶劣,恶劣到要破坏一段令他羡慕到嫉妒的恋情。

    女记者自颐自地猜测“呵呵,我知道了,你要炒徐灏的知名度是吧?他长那么帅,当厨师好可惜,干脆让他演电视剧才不浪费。”

    “废话那么多!”

    班盂寰厌恶女记者刺耳笑声,更厌恶这般恶劣的自己,但他管不住他的嘴,就像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徐灏。

    “我只说一遏,你听清楚”

    说完后,他狠狠地将手机摔烂,他蒙住脸,真是太难看了,空荡荡的屋子斜映冷冷日光,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好不甚,好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