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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在自己的头顶画了一个十字。
“愿祖保佑你吧,孩子,上……”
齐安掉着脚从上面一下子就滑了出去,下面三条狗在追,齐安想,他这辈子能不能别过的这么刺激?
齐安最终还是掉了下来,他一身都是鸡毛,嘴里也是,头上插的也是,简直就是一个小鸡人。
“呸……”
齐安眼睛转着,大哥你倒霉的时间要来了。
王斯羽骑着小摩托从外面回来,齐安就跟一个狗宝宝似的跟三只鞋争宠,抱着王斯羽的大腿。
“嫂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齐安看着后面绵羊还在坐着的方向,绵羊觉得自己周身很冷,摸摸鼻子。
好吧,继续装淡定。
斯羽拍拍齐安的头,齐安耀武扬威的掐着腰看着绵羊得瑟。
他就说嘛,他报仇的机会来了。
王斯羽的政策就是当没有看见他,因为之前受伤,所以绵羊现在的位置在地下面。
地上还不行,得地下面,下面十八层。
齐安觉得自己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他跟了一个好的女主子。
齐安和斯羽在烤肉,滑锁上面掉挂着一个人,好吧,是他自己把自己挂上去的。
“嫂子吃肉……”
齐安偷偷看了绵羊一眼,自己捂着嘴开始贼笑。
“你和别人吃香又喝辣去,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吹冷空气,我会活得很好,真的没关系……”绵羊开始唱歌。
齐安听着味道怎么这么怪异呢?
他扫了嫂子一眼。
“你真是没什么良心把我就这样抛弃,我真是没什么出息对你还放不下去……”
齐安吞吞口水。
“嫂子,我吃饱了……”
先闪人是主要的。
反正要去看望一个人,齐安快速骑着之前王斯羽骑回来的那辆摩托车走了。
绵羊卡巴着自己的星星眼看着王斯羽。
“你要不要考虑把我放下来呢?”他抱着自己的胸,倒看着王斯羽。
因为角度的问题,所以看着他老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的扭曲。
王斯羽将东西整理好,然后满足的打了一个嗝。
她慢慢走到绵羊的身前,然后拍拍绵羊白嫩嫩的脸。
“听说晚上可能有狼哦……”
王斯羽嚣张的耸着肩就走了,留下了绵羊自己在这里守着。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想着应该不会有狼吧?
也不知道是他们三只鞋叫的还是真有狼,叫的绵羊心里发寒,真的假的?
“死,齐安,你不管我……”
齐安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齐安知道现在是完全就是二爷的世界了,那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心思到底有多深,恐怕是没人知道。
齐安觉得人活成那样,真是悲哀,每天都在算计人,请问他不会做噩梦嘛?
“还是那样呗,不过上面三个老的现在受到了威胁,二爷根本就不是可能会拿钱出来白送给人家钱的人,他现在下手狠,弄的下面的人唉声载道的,钱都是进了他的腰包里,下面的矮骡子能得到什么啊?”
齐安叹口气,也是,出来混的,那么是为了那点风光,觉得比平常人牛,要么就是为了赚钱快。
“二爷现在下面有四大金刚。”
齐安来了兴趣:“都谁啊?”
“虫子,枪、火车还有六月,这四个。”
齐安在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快速的想着,可是他不敢确定,需要嫂子来确定一下。
“你们现在怎么样?”
齐安耸肩:“比想象中好多了,嫂子是个聪明人。”
以前齐安觉得女人在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深信嫂子可以将这个黑转化为别的颜色,不然他们就永远是地下的老鼠,谁看见谁喊打。
黑色会的合理化还是可以的,就像是嫂子说的,黑最后的颜色不一定是黑的。
齐安骑着自己的小绵羊,(╯)╭好吧是小摩托车飞快的往庄园里飞,路过绵羊身边的时候,因为车速太快,直接刮到了绵羊的身体,绵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在上面转来转去,转到最后自己眼前都是圈。
齐安扔下摩托车,跑进里面。
“嫂子……”
王斯羽在看书。
她现在的乐趣也就剩下看书了,不过还好,觉得看书挺有趣的。
齐安将线人的话告诉了王斯羽,王斯羽也是一愣,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嫂子,你觉得你的这个人情,她会不会还给你?”
齐安笑了,因为他知道机会来了。
人不可能永远被压在下面的,他相信,以嫂子和大哥的合力,二爷倒台那是早晚的事情。
绵羊和王斯羽躲到这里,上面自然有人偏心的帮着安排,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们不说谁会知道?
王斯羽布下了四条线,三条现在跟着他们在国外,国内有一条现在可以确定的,名为X的人。
原本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第四条线的,可是现在给了她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人站在高位就一定会变了性格,二爷就是其中极具代表的人物。
站在高位,他开始想的和上面三个大佬所设定的就是完全不同的路。
现在种种的冲突也不是说是二爷才会这样,如果是洪爷活着或者是绵羊上去,面临的都是一样的选择。
绵羊因为知道四叔倒是死因和洪爷有关系,所以他趟了进来,可是近来之后就是身不由己了。
王斯羽在书房和齐安说话,齐安眼里都是星星眼,抱着拳头,偏着头。
“嫂子,我对你的崇拜犹如……”
王斯羽一瞬间以为看见了拓羽小时候,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罗里吧嗦的。
“齐安,不要把我算在里面,我跟你们不一样的……”
王斯羽从来就没有觉得她进了黑社会,她所作的无非就是为了爱一个男人,好好的爱他,她没有走进不应该走进的地方,这是她对家里的保证。
齐安明白,王斯羽的意思,她跟大哥和自己还是拉开距离的,就像是大哥嫂子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结婚。
王斯羽送了齐安出去,自己坐在书房里发呆,看着桌子上的电话,打了回去。
接电话的是她母亲,毫不留情的给挂了。
这样的结果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有间断过,有时候她也会觉得累,想放弃,可是看着那张脸的时候,斯羽想,人有时候必须要有舍有得。
对于父亲她倒是不担心,可是母亲心里恐怕会很难过。
王斯羽想的是,顾安宁自从和王梓飞结完婚,她的日子就差不多一直是顺着的,可是王斯羽这么一弄,心里上火,可是咬紧嘴不说,心里在挂心,这些就够她受的了。
顾安宁的心很坚强,可是在坚强的母亲遇到这种事情,她都扛不住。
她现在留在了香港跟刘菁在一起,一个月内连着住了三次医院,刘菁心里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只能劝,可是在劝她做奶奶的她也跟着担心,所以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两个人结伴的进医院。
王拓羽倒是能解点烦忧,可是她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妈妈和奶奶的身边。
刘菁和顾安宁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看着不像是婆媳,到像是母女。
两个人也倒是能安慰,你安慰安慰我,我安慰安慰你。
有些事情不见得她们就不知道,好在现在人去了国外,总算是能放下来一点心。
刘菁觉得如果小时候知道斯羽会这样,她宁愿把她藏在家里,自己教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王斯羽和赵敏还有祈连城依旧是有联系,祈连城因为她的不告而别生了几天的气,赵敏生了一个女儿,很漂亮,简直就是夫妻俩的结合体。
小姑娘很可爱,长得算是上品了,竟取爸爸妈妈的优点来张。
她叫干妈的时候,王斯羽觉得恨不得自己什么都送给她。
齐安问斯羽,如果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王斯羽没有回答,生一个?
现在的事情还没有完,怎么生?
绵羊是肯定要回去的,如果他回去,孩子怎么办?
就像是别人说的,她一只脚在棺材里,她不敢。
赵敏的孩子会说的话还很少,简单的可以说,王斯羽心里算是放心了,至少赵敏生活的很好。关了电脑,看着外面,自己一个人觉得空寂。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就会这样,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很寂寞,一种空虚,顺手拿过旁边的单衣拿在手里穿上鞋子慢慢走出去。
这里地方很大,很空旷,当初选择这里的时候,是怕二爷会派人来,地方大,逃走的时候也容易。
她现在就是这种生活,王斯羽觉得有点冷,将衣服披上,抱着胳膊看着前方。
这场仗打起来,一定会有死亡,幸运女神不会永远的站在一个人的身边。
对二爷是,对绵羊也是。
金山的死,绵羊是肯定要报的,多少次他们因为这个争吵,王斯羽厌烦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他什么都能听她的,偏偏这个不行。
这让她觉得很无力,后来她就再也不提了。
绵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下来的,跟在后面,没有靠前,只是远远的看着。
绵羊知道斯羽心里不好受,一个人离乡背井的跟着他跑到这里,生活看似简单,可是简单的过头了,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等死,这样的日子是个人就能疯,绵羊不想让她过这种生活,可是他也放不下。
二爷的目标对准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斯羽,如果他把斯羽放了,让她回去,他不放心,至少待在他的身边,他可以稍稍的安心。
绵羊回了屋子里。
王斯羽站了很久,身上都挂满了凉气,叹口气抱着胳膊往回走,因为吹冷空气吹多了,所以心里倒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齐安过来找绵羊,说着嫂子曾经救过二爷手下四大金刚其中一人的老婆,也许可以从这里打开缺口。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提,对她也不要说。”
绵羊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就要由男人自己来解决,洪爷是死了,不然就算是将二爷揪出来,他和洪爷之间的事情远远还没有完。
齐安心里想着,我已经说了。
绵羊除了搞笑的功能,还有一个,就是被欺负的。
早上他穿着兔女郎衣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齐安才醒,开始的时候看着像是个女人,齐安就纳闷了,这里连鸟都很少来一只,哪里来的女人?
后来定眼一眼,齐安捂着胸口开始吐。
我靠,大清早的就刺激人,还叫不叫人活了?
王斯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她睁开眼睛,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一直在抖,到现在还没有平静,吓死她了。
突然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么一个怪物。
“你想死啊你……”
每天必定上演的一幕,王斯羽变身为高人,对着绵羊大声的吼着,绵羊瞬间成了小豆丁,只能被吼。
吼的他莫名其妙的。
他是为了让她开心,为什么要这样的不淡定?
绵羊被惩罚去种菜,这种活他从来没有干过,三只鞋负责监管。
“绣花鞋,这样吧,我给你一斤肉吃,你别告诉她我偷懒成不?”
一人三狗蹲在一起,好像是在开会。
绣花鞋嗷了一声,绵羊赶紧捂着它的嘴。
“你是我祖宗……”
叹口气,穿着靴子挽着裤腿子,肩上扛着翻地的东西,重重叹口气。
他觉得坐牢的人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
无语的看着老天,你怎么不下雨啊?
“这天适合下雨……”
绵羊自己嘟囔着,想着想着,这三条狗真是太过分了,狗仗人势。
必须要吓吓它们,绵羊心里有了一个主意,然后转过头看着那三只鞋,然后长大嘴。
绵羊努力将自己的嘴巴拉到最大,拉到他的眼睛都没了,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三只鞋同时长大这嘴巴,对着绵羊一起将眼睛挤没有了。
好吧,技不如人,只能去干活。
王斯羽收回视线,看着那个鞋子同学有一下没一下的刨着地。
绵羊觉得他现在就是苦行僧,什么能干的不能干的,他通通都给干了。
早知道弄什么鞋出来啊,他应该弄个别的名字才好,结果呢?
悲剧的到现在才知道,鞋子都是一双的,所以现在三只鞋加上一个鞋子总管一起欺负他。
他悲剧的命运啊,原本是打算要做个小白脸的,结果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真是太可怕了。
绵羊继续干活,一边骂着鞋子门的总管,一边自己继续刨坑。
齐安在一边蹲着吃香蕉,看着绵羊越挖越深,越挖越深,等等……
他现在才发现一个问题,这是种菜还是要种人啊?
齐安弄了一个躺椅,悠闲的躺在上面,旁边支开了一把伞,然后旁边放着水果汁,弄的跟在度假似的。
其实看看这里面的风景,真的是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大哥,你这坑挖的不对啊?”
齐安终于不淡定了,站了起来。
绵羊在下面跟吃了菠菜一样,坑越挖越深,他在努力的将土杨上去,可是到后期,土已经扬不上去了,一锹扬上去然后都落到自己的脸上。
“呸……”
绵羊将嘴里的泥土吐出去。
“没错,这里将来就是埋了你的地方……”
绵羊哈哈掐着腰身嚣张的笑着,仿佛后面长出了很多的长发,笑的得瑟。
齐安本来不想那么没有友爱之情的,毕竟他是大哥,是老大,他想告诉他,下面的坑太深了,也许他会上不来。
可是现在齐安淡定了,大哥,你就在下面蹲着吧。
齐安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往屋子里搬,这时候绵羊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好像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他自己跳进去了,不要把?
“齐安……”
齐安看着天空。
“大哥,你等下雨的时候,你就可以上来了……”齐安本来想特严肃的说出这句话的,可是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
他憋不住啊。
想着绵羊可能被水给冲出来的模样,齐安低垂着头阴险的笑着,小牙上面闪过一道金光。
这坑挖得实在太有艺术感了,一个筒形的,四周都是土,他要怎么上去?
绵羊试着想爬山去,可是两边太滑了,上去就会掉下来,这事儿不好。
“高跟鞋……”
绵羊喊着。
高跟鞋是三只鞋里面唯一的女性,跟王斯羽好,可是跟绵羊也好,主要是女的,所以对男的有兴趣。
绵羊勾勾自己的手。
“嘿,把我拉上去吧,要不然去告诉你主人……”
他眨着眼睛,结果高跟鞋被电到了,猛地一个飞起,扑了下去。
咣当!坑里面起了好几米的灰尘,绵羊被高跟鞋给坐在屁股下面,他脚抽抽着。
手里抓着土,嘴巴有点抖。
“你个蠢狗,狗就是狗……”
高跟鞋还以为他在夸奖自己,拿着狗爪子重重的往绵羊身上这么一拍。
绵羊的骨头都要断了。
一人一狗,还是一只大狗,就那么大的地方,高跟鞋有了地方,就没有绵羊的。
好吧,绵羊体积小,可是也没有他的,高跟鞋这么一横,绵羊被挤的,他很想哭,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齐安更坏,怕嫂子发现了,到时候心疼,就在上面盖了一层布,给蒙了起来。
“齐安,我要杀了你……”
齐安耸肩,等你能出来的时候在说吧。
王斯羽和齐安吃中午饭,齐安想着下面的人,一口面条直接喷了出去。
王斯羽断住自己的碗,躲开。
“齐安,你很不文明……”
齐安想,没错啊,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文明的人,耸肩。
“你大哥呢?”
齐安想沉住脸,可是没沉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哥在坑里呢,哈哈……”
齐安这么一笑,面条直接从鼻孔里穿了出去,他被呛到了,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王斯羽看着那个坑,很是无奈的将上面的布扯开。
“老婆……”
王斯羽觉得自己可能看见了一直灰太狼。
将手里的绳子扔了下去,绵羊爬了上来,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咱们走吧……”
王斯羽看着里面的高跟鞋,看见没?
叫你迷恋男人,男人就是头狼。
高跟鞋从此以后对绵羊可谓是爱之深责之切,看见他就对他喷气。
绵羊最近想修修身,养养性。
齐安手里端着砚台,他头上绑着两个疙瘩。
他有点不习惯的去摸。
“安儿……”
绵羊跟一副大老爷的样子,懒洋洋的。
齐安泪奔,这人是不是待着很无聊啊?
干嘛要让他穿这身啊?
齐安穿完衣服看见镜子里面的人,自己差点没吐了出来。
想他齐安风流倜傥的,现在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齐安揪下来头顶上面的假发。
“老大,这个游戏很无聊诶……”
绵羊也知道很无聊,不然玩什么啊?
王斯羽在外面敲门。
“人来了。”
绵羊比齐安变化的还快,将身上的衣服扔出去,快速走出了里面。
里面关着门在开会,王斯羽就在外面绣十字绣。
以前不喜欢这东西,觉得太过于浪费时间,开始的时候绣错一步,就要从头开始,那时候恨不得将手里的东西挫骨扬灰,可是现在不会了。
她慢慢的淡定了。
即使绣错了,也可以慢慢的拆线重新开始。
绵羊出来的时候说要出去一趟,让齐安跟王斯羽留下。
绵羊走后没多久,王斯羽开始换衣服。
推开门。
“齐安,走吧……”
齐安还是觉得自己难做,大哥说了,不让嫂子搀和进去,嫂子自己也说了,她不想搀和进去,那她现在是?
王斯羽和齐安看着像是游客,其实不然。
王斯羽和齐安并肩走着。
“你有多大的把握?”
齐安苦笑,他上哪里有把握啊?
他没有干过。
“我尽量,尽量……”
齐安想早知道就雇一个扒手好了,也不至于弄的现在这么麻烦。
齐安手里拿着镊子,又要让人知道,又要给自己时间逃跑,这个不好掌握啊。
也许是第一次出手,齐安的大镊子直接就夹到了男人的腿毛上,齐安赶紧是抓到了,这么一扯。
“嗯……”
有人轻哼了一声,齐安将夹子拿到眼前这么一看,他哭了。
嫂子,我先去等你了。
说着撒腿就开始跑。
后面那人就开始追。
“这里的贼真有意思……”女人捂着自己的嘴,真逗,简直是来搞笑的嘛。
感觉有人走向她,眼睛一转,看着前面的人。
“是你?”
王斯羽和女人在原地交谈什么,女人的表情很是不耐烦,她不停的用手比划着什么,倒是王斯羽表情很是淡定。
齐安到底是对这里熟悉,左穿右穿的,倒是跑了出去,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十五分钟,搞定。
齐安抱着手。
“嫂子,你一定要成功啊……”
火车这次来,是过来拜见一个老大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让他见了绵羊。
“左叔,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过来,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二爷如果知道了……”
火车觉得这事儿左叔未免做的有些不厚道,现在道上都知道绵羊在洪爷要和解的情况下弄死了洪爷,他这个老大不服众,所以才跑路的,可是要自己帮他?
开玩笑,且不说别的,跟这样的一个人,他有未来嘛?
男人说话就要离开,齐安躲在后面,心里想着,怎么不拦下来啊?
绵羊和左叔都很淡定,两个人闲闲的喝着茶。
“你怎么看老二?”
绵羊的眼睛被茶熏的水汪汪的。
“好茶。”绵羊放下手里的杯子:“他现在在慢慢失去人心……”
二爷的要走的路子是跟警察里面的败类勾结,然后扩大自己的地方和力量,他的钱几乎都给了上面,那下面的人就只能吃骨头渣子了。
这样下去,谁会服他?
不见得火车就是没有意见。
“我XXX龙绰……”
才走出去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火冒三丈的掏出自己腰身里面的枪,直接对准了绵羊的头。
“大哥……”
齐安到底是沉不住气,从后面冲了出来。
“是你?”
火车现在明白了,他们是故意的,他扣动了扳机:“我老婆呢?我告诉你,你要是找她麻烦,我就跟你拼了……”
“你希望我做什么?”
女人不解的看着王斯羽,这个人情是她欠下的,如果知道就不应该欠下来,搞到现在这个样子。
她自然不会以为就那么巧,就遇上了,肯定她是算计好的。
大家都是当女人的,能为的就是自己的男人。
王斯羽点了一根烟,递过去一根给对方。
“我现在在戒……”
女人抱歉的笑笑,不过倒是觉得这样拉进了距离,王斯羽是大学生,她只是出来混的,身份上对不上,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倒是现在看着她的动作,原来人和人似乎没有什么距离。
王斯羽将烟熄灭掉,她忍着想咳嗽的欲望。
她根本就不会抽烟,别看姿势老练,那都是跟齐安现学现卖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女人笑笑:“我怀孕了,所以不能抽烟……”
王斯羽笑笑。
“祝贺你。”
女人很是小心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王斯羽低着头,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脑子里。
“你也许可以坐下来和他谈谈。”
左叔站起身,他的年纪真的很大了,绵羊起身搀扶着左叔出去。
“我希望你还是尽早金盆洗手的好,或许你可以学学你爷爷,我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我不想在管了,就这一次,如果你不能解决,希望下次不要在来打扰我了。”
每个人都想求平安,他不想自己老了老了,然后去得罪人。
这是他欠四哥的,他现在还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和他无关。
绵羊送着左叔上车,然后返身回来。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我们之间是敌人,龙绰,你千万不要回去,不然我一定第一个就捅了你……”
齐安走过去,绵羊拉住齐安的手。
绵羊和王斯羽的生活无非就是那样,简单。
甚至吃的上面都是简单至极的,王斯羽说要吃一个星期的素食,减肥。
齐安泪奔,他看着那两个怪异的夫妻,好吧虽然没有结婚,可是和结婚的人有什么分别啊?
王斯羽现在在齐安的心里那就是恶魔,不给他吃饱,还要他干活。
她自己减肥就好了,到底是谁想的出来这么缺德的主意?
王斯羽追了绵羊和齐安两条街,齐安跑的腿都软了。
“前面的那个,你给我站住……”
齐安想不是吧,这样还能找到?
绵羊是乐在其中,脸上套着丝袜,他的脸都被嘞得变形了,后面王斯羽紧追不舍。
“我说你,就是你,给我站住,你个小萝卜腿……”
绵羊一脚没站好,狠狠在地上啃了一个狗啃泥,他是萝卜腿?
不过这家伙体力真是好啊,追了他五条街。
绵羊才想起来,马上就感觉被人按住了,他哭了。
这个死女人,竟然敢报警?
“我是在和我的爱人玩呢……”
可是无论绵羊说什么,警察是不会听的。
绵羊和齐安从警察局里出来,齐安就一路在抱怨。
“我就说嘛,就这样跑好了,你非要在头上套丝袜,生怕别人不认得我们一样,狗鼻子里插大葱,你装蒜。”
绵羊一个巴掌飞下去,齐安抱着头。
还不许说,本来就是嘛。
齐安看着王斯羽。
“嫂子,你到底看出来是我们没有?”
他嫂子有没有那么傻啊?
可是如果看出来不应该会报警的,没看出来?
齐安不知道是他们的扮相高明,还是应该觉得伤心点,他这么可爱的人,嫂子都分辨不出来。
王斯羽摊手。
“你说我有没有认出你?”
齐安泪奔,听着这话是肯定认出来了。
“那你还报警……”绵羊的牙齿瞬间成了铁锯齿,大声的吼着。
“我完全任务了,消耗了足够的卡路里,剩下的就可以拜托警察先生制止你们两个疯子……”
齐安觉得现在王斯羽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意外的,就算是那天让他和大哥穿上狮子服,然后让他们跳火圈,他也不意外。
甚至可以四只脚一起举起来然后拍手。
王斯羽的强势不止是体现在她的语言上,行动上一样。
绵羊心里偷笑着,今天周五,据说可以同床,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
做男人好啊,做男人可以有肉吃。
得瑟的早早就洗干净了上床上盖着被子等着她进来,可是等了快两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的出现了。
绵羊特懵的揉着眼睛,露出自己一大半的肩膀。
这是诱惑吧?
来吧,蹂躏我吧,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着。
王斯羽看着在自己胸前一直忙活的那个‘骚蹄子’用手巴拉开,绵羊不泄气,继续上去,在被推开,在上。
拉开自己的睡袍,大腿跨了上去,王斯羽抱着头,看着上面的那个人。
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他在下面,绵羊咬着枕巾,自己痛哭着,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我抗议,我要在上面……”
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在上面,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你不爽?”
王斯羽看着他,绵羊无奈的点点头,好吧,该死的爽。
绵羊大清早起来,无奈的在外面扫着尘土,看着天空,小小的嘴巴里吐出一口气,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句点。
“老大……”
齐安走过来,两个人在原地勾勾搭搭的说着闲话,王斯羽带着三只鞋出去跑步。
这里的空气清新,很适合生活,王斯羽在前面跑,后面三只鞋跟着。
齐安看着下面在里面跑的人,叹口气。
这样的时间不知道还能有多久?
齐安明白,如果这次在回去的话,恐怕就不会在回来了,要么是死,要么是二爷死。
齐安难得身上有这样凝重的气氛。
绵羊看着齐安离开,看着王斯羽的位置。
“……”
绵羊听着电话听筒里面的噼里啪啦的骂声,他很无语。
将话筒挪开,稍稍让耳朵休息一下。
“岳母……”
“谁是你岳母?你诱拐我女儿……”
顾安宁难得这样斗志昂扬的这样骂一个人,很难得绵羊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刘菁将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她盘着腿,戴着眼镜一直在笑,笑的有点夸张。
王拓羽看着下面的母亲和奶奶,看着外面的天空,无语。
原来她家是这样的。
刘菁乐完了,对顾安宁勾勾手。
“我来……”
顾安宁气呼呼的将电话转交给了她婆婆,自己拿着遥控器继续看这个所谓的喜剧,气死她了。
就没有见过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她到底要什么啊?
斯羽的追求是什么,顾安宁不理解,也没有办法理解,孩子选的,她愿意尊重可是这个除外。
天下哪有一个母亲会同意让女儿跟这样的一个男人?
越是对比,安宁越是觉得失望,绵羊和荣铮是根本就不能比的,也许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健康的活着,哪怕选择一个不太好的人,这些她都能接受,可是不像是眼前这样的情况。
斯羽是根本就不给家里人选择的机会,她自己选择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顾安宁是不讲理派,那么刘菁就是犀利派,这给绵羊喷的。
绵羊现在特想跪在地上叫奶奶你放过我吧。
脸上一直在苦笑,本来是想为他们做做关系,结果弄成这样。
这些都是绵羊想过的。
他不是没想过让斯羽走,可是她逼他。
他信她说出来的话,就会做到,所以他不敢。
刘菁的话句句都像是刀子,现在她和顾安宁就是两把刀,一边一个捅进绵羊的心里,然后不停的在里面搅动着,将他的心搅的稀巴烂的。
就是这样玩了,他还得带着面具去哄那个女人开心,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是压抑的,可是他没有的选择。
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她是他的女人,至少在可以在一起的范围,他给她快乐。
绵羊知道斯羽心里不像是现在表面上这样平静,他想为她做一点事情,可是太难。
奶奶和妈妈肯定是不能原谅,也不能接受,到现在态度还依然这么强硬。
绵羊回到房间里,拿了一件衣服,然后披在斯羽的肩上。
“起风了……”
王斯羽回过头看着他的脸,对他笑笑。
绵羊最近在赶工,要在山顶给她做一个玻璃房,想象中得很美好,可以看见天上的太阳,到时候里面都放满了鲜花,中午可以过来睡在这里,醒过来之后伴随着花香。
可是有一点,现在时间不多了。
他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的这个机会,他不能放弃。
金山死的时候,那个样子,那么惨,甚至其他人连看都不敢看,是他亲手把金山给葬下去的。
金山等于是他的父亲,一直扮演的也是父亲的角色,可是现在他死了,死的那么惨,他知道是谁杀的,可是不能报仇,这是绵羊不能忍受的。
他什么都可以不求,可是二爷一定要死在他的手里,必须。
这次离开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知道自己自私,可是走了看不见了,也许她不会那样的,希望到时候奶奶和妈妈可以劝住她。
有了亲人的阻挡,想必斯羽不会太难过。
绵羊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太难。
机会很是渺茫,他回去,二爷就一定能接到消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绵羊不愿意这样,如果一开始他没有迈进来这一脚,至少不会像是今天这样,可是选择了就不能后悔。
齐安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绵羊日夜不敢停手的继续做。
一个看似差不多的玻璃房建造起来很难,至少不简单。
绵羊的手都破了,全是口子。
不说别的,其实绵羊也算是娇生惯养的人了,从小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没有了金山,只能他自己来。
他要送给王斯羽的,是最后的他的心。
王斯羽心里感觉到了不安,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知道。
绵羊支开齐安,就是怕齐安招架不住,到时候什么都招了,斯羽没有理由陪他死,没有。
他将回去的日期更改了,提早了一个星期,只有奶奶和妈妈过来,拦住斯羽的脚步,这样就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绵羊深信,奶奶和妈妈为了斯羽的性命着想,她们一定会拦住斯羽的。
齐安每天都给绵羊打电话,汇报着进度。
火车那头如果他是骗他们的,那么他们上岸之后,可能就会被人砍死。
绵羊想过通过别的方法登陆,可是太难。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火车出卖他,那是他的命。
绵羊每天还是嘻嘻哈哈的,还是被三只鞋欺负着,三只鞋每天都追着绵羊嗷嗷的跑。
王斯羽原本是嚷嚷着减肥,可是现在连一口饭都吃不进去了,随着日期越来的越近,她心里越来越不安。
斯羽怕。
她很怕。
可是她不能说的,说了大家只会闹的不愉快。
斯羽很是矛盾,真的很矛盾和疲倦。
“奶奶……”
刘菁拿着电话就要挂掉,谁是他奶奶?
“奶奶,求求你别挂……”
也许是因为绵羊从来没有那样说过话,所以刘菁犹豫了。
“奶奶,我知道你不希望斯羽和我在一起,你帮我一个忙,奶奶当我求你……”
刘菁慢慢的手握紧话筒。
她说不好心里的感觉,刘菁很头疼。
顾安宁从外面回来,看着婆婆疲倦的躺在沙发上,走过来。
“妈……”
刘菁在哭。
是的,没错刘菁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她觉得很难,进退为难。
绵羊要是死了,斯羽怎么办?
一开始就是不应该开始的,不开始就不会痛苦。
老小的路那么顺利,可是老大的路怎么就这么崎岖?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跟安宁说。
安宁是做母亲的,知道孩子会遇到困难,肯定会着急,到时候什么就都砸了。
刘菁坐起来,摆摆手。
“没事儿……”
这事儿还是得对梓飞说。
刘菁想了一晚上,可是想来想去,她谁都不能说。
刘菁的心里承受的压力很大,也许闹到最后孙女就会恨她,可是她说不动绵羊,她觉得她已经尽了奶奶的责任。
她说公司可以交给绵羊,可是绵羊不要。
如果是这样,她只能自私的看住自己的孩子,斯羽是闹也好,哭也好,不想活也好,她必须活下去。
刘菁失眠,睡不到一小时肯定醒,醒了就是一身的冷汗。
吓醒的,同时顾安宁也是一样的。
她心在心里都是灰色的,就怕她在做出什么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情,她真承受不起了。
顾安宁醒过来就是一身的汗,王梓飞将台灯打开,然后顺着她的后背。
“做噩梦了?”
顾安宁双手托着头,她觉得很痛苦,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头?
她梦见斯羽满身都是血,祈连城不说,可是她就真的不知道?
拓羽说话给说漏了,说斯羽被人绑架,那是她命好。
要是命不好,那样的人什么事儿干部出来?
如果她要是真被……
她要怎么活?
或者她就那么死了,她怎么对得起生了她的爸爸妈妈?
顾安宁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放下,盼着她长大,等着她终于长大了,可是却这样了。
自己搁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人,就这个样子?
她疼斯羽要比拓羽多,拓羽在怎么说,都是在她奶奶身边长大的,可是这孩子不懂事。
顾安宁下了床,冲进了卫生间里,她用双手捂住脸。
她不愿意在王梓飞的面前这样,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
医生说就是因为她心里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总是跟婆婆隔三差四的进医院。
王梓飞在外面,他很少抽烟,可是最近的烟瘾很大。
不知道当初支持女儿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王拓羽半夜醒过来,口渴想出去喝水,可是端起杯子来,自己又不想喝了。
她看着窗外。
斯羽让全家人都伤透了心,妈妈嘴里不说,可是上次晕倒,医生就是说,操劳过度,家里有什么能让妈妈这样操心的?
斯羽到底要干什么啊?
王拓羽觉得斯羽活的太累了,像是她不是挺好的。
嫁给自己喜欢的,简单,两个人两家人都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弄的那么麻烦?
王拓羽穿着拖鞋推开书房的房门,荣铮还在忙。
“睡不着?”
荣铮起身快速出了书房,一会儿拿着一杯牛奶走进来。
王拓羽和别人都不一样,她的信仰就是她老公,王拓羽活的简单,她也是最幸福的,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公公疼婆婆爱,老公对着还好,开始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大家都当着公主一样的侍奉,婆婆愣是没让她妈动了一根手指头。
王拓羽就不存在和婆婆的不和,她婆婆那就是天使牌的。
生了女儿之后一年拼了一个儿子,现在两个人二人世界,孩子公公婆婆给养,要什么给什么,还不幸福?
拓羽接过丈夫手里的杯子。
“我担心斯羽……”
荣铮当然知道肯定是这个,他心里知道近期绵羊是要回来的,可是他不能对妻子说。
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乖,去睡吧……”
家里每个人似乎都在烦恼一个问题。
绵羊的玻璃房终于建筑好了,他拍着自己的手。
他牵着斯羽的手,牵着她往山上走,蒙着她的眼睛。
“你在搞什么?”
王斯羽因为看不见路,所以很担心,不敢下脚,绵羊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着,告诉她哪里有坑,哪里需要怎么走。
“你看见就知道了。”
玻璃房里四面都是白纱,风一吹,白纱飞扬。
王斯羽紧紧抓着绵羊的手,绵羊带着她到了里面,然后解开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
因为长时间眼睛处在一种黑暗当中,所以睁开了一下,马上又闭上了,刺眼。
只是一眼,可是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等着眼睛习惯了,看清。
绵羊难得一身的黑色礼服,单膝跪地。
见过求婚的没有?
见过拿狗尾巴花求婚的没有?
好好的一个气氛被搞成了这样,哎。绵羊就是绵羊,一个小抠。
看看墙上挂的是什么?
王斯羽眼睛抽抽的疼,她说的嘛,早上起来家里的白色窗帘没有了,原来被他拿过来做成婚纱了。
等等,他身上的衣服……
“你这衣服,看着眼熟……”
绵羊将狗尾巴花戒指套进她的手指里,王斯羽将手指头弯起来。
“这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绵羊吹了一声口哨,外面三只鞋每天都穿着白纱,然后憨憨的有点发懵的看着王斯羽,一个个的都是迷糊样,因为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是她家的洗衣机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