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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笑眯眯的看着大女儿,真是越看心里越是喜欢,看看她的依宁,多么的善解人意。
安宁见顾依宁在厨房里来回忙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顾依宁进了厨房,她等了一会儿顾安宁也没跟进来。
该死的,她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不会闭火。
顾妈妈哪里能不知道这些,换了衣服就进了厨房,将火闭掉。
尽管不喜欢安宁,可是顾妈妈心里不得不承认,安宁确实手巧,什么都会,她没有教过,可是安宁都会。
依宁跺着脚,气鼓鼓的皱着眉头。
顾妈妈拧拧依宁的小脸,看了一眼外面,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包交给顾依宁。
张着嘴无声的说着:“去买喜欢的东西,不要让安宁和海涛知道。”
顾依宁的脸上终于算是有了笑容,抱着顾妈妈的胳膊,指着饺子。
“妈,是我弄的,你说我乖不乖……”
顾爸爸和顾海涛下了班,两个人正巧在楼下遇到了,顾海涛快骑了两步,追上顾爸爸喊着。
“爸……”
顾爸爸从车子上跨下来,顾海涛也跟着下来,两个人并排推着车。
“你怎么也去值班了?”顾爸爸问着。
昨天不是海涛的班啊。
顾海涛笑眯眯的将车子在楼下锁好,看着堆在一旁的雪人,笑了出来。
“呦,谁堆的雪人啊,真好看……”
顾海涛觉得现在这么有童心的人不多见了。
顾爸爸看了一眼,觉得雪人像是自家女儿堆的,安宁别看平时稳稳当当的,像是一个大姑娘,可是心里有一颗不会变大的童心。
“是你二姐吧。”
父子两个人上了楼。
“爸你们昨天给了多少?”顾海涛问着父亲。
顾爸爸呵呵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
“二十,打算给你二姐买点书,你要是有时间,今天你们两个出去转转吧……”
顾海涛点头:“我们也给了十块,我想存起来,不跟妈妈说了,早晚有一天我一定给二姐买一把那个琴……”
顾海涛不知道那是什么琴,不过看着顾安宁喜欢,每次路过街边的那家琴行她总是会站在外面很久,久久不动。
父子两个进了家门,顾妈妈在厨房里嚷嚷着:“回来了,快进来吃饭,依宁做的,尝尝女儿弄的饺子……”
顾海涛将大衣挂在架子上,翻着白眼走进厨房。
“她包的?她说你就信,妈你不问问她,她会包嘛她?上班自己挣工资还花弟弟的钱,脸皮比谁都厚啊……”
顾海涛坐下身,顾妈妈给儿子和丈夫拿着碗筷,瞪了小儿子一眼。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当然知道饺子不可能是依宁包的,更不可能是依宁蒸的。
顾爸爸换了衣服踩着拖鞋对这顾安宁的房门喊了一声:“安宁,出来吃饭……”
顾依宁嘴里咬着饺子,眼睛往上一翻。
“不会自己出来啊,还要别人叫,现在顾二小姐架子真大……”
顾爸爸坐下身,看着女儿包的饺子,他真是幸福啊,将饺子送进嘴里,眯着眼睛。
“我女儿就是手巧……”
顾依宁直接当做是在表扬自己,仰着如花一般的脸蛋。
安宁从房间里走出来,坐下身,顾爸爸将红包推到安宁的方向。
“这个呢,依宁我就不给了,头过年的时候你花了你弟弟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这个钱我就给安宁了,安宁马上就要高考了……”
顾依宁要炸毛,顾妈妈在桌子下面按住女儿的手。
顾依宁勉强压下火气,将冰冷的目光扫过安宁的脸上,然后摔了筷子直接坐在床上生气。
顾妈妈对顾安宁笑笑:“安宁啊,你有什么想买的?妈妈陪你去。”
顾海涛连忙搭话。
“不用了,一会儿吃晚饭我陪二姐去……”
他能不知道他妈的那点心思,陪二姐上街?那是假,将钱顺下来给大姐花,这才是真。
顾爸爸皱着眉头,对这顾妈妈说着:“海涛陪安宁去就行了。”
顾妈妈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顾爸爸的奖金还有顾海涛的,顾妈妈本来是打算给自己买条围巾的,可眼看着没戏了。
等大家都吃完饭,安宁将海涛拉近房间里,将手套拿给顾海涛。
顾海涛本就喜欢这东西,和他一样大的人手上都有一副皮手套,就他没有。
顾海涛抱着顾安宁的肩膀,装作小鸟依然的样子,其实他姐真是很高。
“二姐,我太爱了你……”
安宁拧拧弟弟的鼻子。
“是舅妈给的钱吧?”顾海涛想着除了舅妈没人会给二姐钱。
安宁点点头。
海涛的手在手套上来回的抚摸着,爱不释手,可是嘴里说着:“舅妈给你钱,自己留着多好,我挣工资了,我没想要,要是想要我自己就买了……”
顾海涛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这个钱买了手套有什么用啊,留着攒在一起,是不是就离买琴进了一步?
顾海涛将顾爸爸的那副拿给顾爸爸,顾爸爸觉得很是欣慰。
养女如此没白费啊。
可是顾妈妈不愿意了,她也知道方颜昨天肯定来了。
这些年方颜都是这样,在过年的头一天过来给安宁送点钱,顾妈妈虽然觉得对依宁有些不公平,不过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钱没有给别人花不是嘛。
方颜给了安宁钱,然后她拿着钱给她的爸爸和弟弟都买了礼物,唯独没有她和依宁的,怎么个意思?
对她这个做妈妈的有看法?
顾妈妈起身,推开顾安宁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坐在床上。
安宁回过头看着顾妈妈。
顾妈妈笑笑,嘴上说着:“你看你的书,昨天你舅妈来了吧。”
能来这里的舅妈只有方颜,卓丽是根本不屑来顾妈妈家的。
顾安宁点点头。
“你舅妈给了你多钱?”顾妈妈像是在聊天似的问着。
顾安宁平静的回复道。
“一百。”
顾妈妈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顾安宁身后,声音很是柔软说着。
“安宁啊,妈妈可对你们姐俩没有偏心,你是不是偏心了呢?给爸爸和弟弟都买了礼物唯独没有妈妈和依宁的,你对妈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有想法你就说,今天你高考,你爸让我们家都围着你转,我听你爸的……”
顾妈妈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那样,挑理。
顾安宁其实昨天买东西的时候并没有说给谁买,只是爸爸和弟弟的手经常会冻到,所以她才会兴起给爸爸和海涛买手套的念头。
安宁有些歉疚的看着顾妈妈;“妈,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
顾妈妈挥挥手。
“我们是亲母女说什么对不起啊,哎,你说能怪妈妈不喜欢你嘛,你跟人家私奔……算了不说了,你爸爸给你的钱给妈妈看看……”
顾安宁从裤兜里掏出顾爸爸给的红包。
顾妈妈将顾爸爸和顾海涛的钱都抽走了,然后还给了安宁五块钱。
“你还小,不要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妈替你保存着,等你以后结婚做嫁妆……”
顾安宁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想买的。
顾妈妈满意的准备撤出房间,看着顾安宁。
“安宁啊今年就高考了,别看你平时学习好,不要放松,这个考试跟平时不一样,不是次次都那么幸运的,要是考砸了,我们的脸就丢光了,你想想你爸爸还有海涛,还有千万可别在弄出私奔的事情了,我这都要急白头了,你说说你将来这要是嫁人,谁会要你啊……”
顾妈妈觉得顾安宁将来肯定是要砸手里了,谁家会要一个残花败柳?
虽然这么想女儿有些不厚道,可是这是事实不是吗?
顾海涛约顾安宁出去,安宁觉得自己没有想要买的东西,加上海涛才回来,一会儿还要去姥姥家,就说自己有点题要做,不能出去。
顾海涛回了床上盖上被子没一会儿就睡了。
他的工作和顾爸爸不同,一整夜可都是在干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顾妈妈顾爸爸换好衣服,拿着买给老太太的礼物。
自从上次顾爸爸态度坚决的闹离婚,老太太倒是有些怕了顾爸爸。
一家人将门锁好,顾依宁挽着顾妈妈的胳膊,顾爸爸走在中间顾安宁跟在后面,最后是顾海涛。
出门的时候顾安宁又看见了那个雪人,那个雪人就对着她的脸,像是对她在微笑。
安宁觉得奇怪,觉得这个雪人像是有生命的一样。
从雪人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拍拍雪人的肩。
“姐姐要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等我哦。”
一行人进了老太太的新家,老太太换了一个更大的房子,有一百多平,徐云海家买了彩电,老小徐云海也是这两年手里才有了一些钱,倒是他二哥徐云峰家是第一个买的。
顾海涛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毕竟自己家现在看的还是黑白的。
顾依宁和安宁给着卓丽和徐云峰拜年,徐琳琳看着顾依宁冷哼了一声,贴在妈妈的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徐琳琳也上了高中,不过是自费,不过人家钱不缺钱。
起先卓丽觉得女儿上不上这个高中意义不大,可是眼看着顾依宁什么也没有考上,她来了兴致。
比不了顾安宁,那就跟顾依宁比,顾依宁这样的都念了高中,她家琳琳也必须念高中。
卓丽笑着,拿出红包放到顾依宁和安宁还有海涛的手里,顾爸爸也同样给着徐琳琳钱。
徐云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嘴里吃着瓜子。
“姐夫家真是合适,生三个孩子,得三分钱,你看姐夫多有远见,这小不小也能挣一笔钱呢……”
徐云峰虽然看着像是在开玩笑,可是他的语调很是令人不舒服。
顾爸爸站起身,安宁和海涛将钱交给顾爸爸,顾爸爸仍还给徐云峰。
“行了,我们家安宁和海涛就不要了……”
徐云峰放下腿,收回自己的脚,将顾爸爸退回来的钱收好。
“姐夫你可别认为我是故意在讽刺你,我没有,我要是讽刺你我就直接说你们需要我们过年给红包救济了,呵呵……”
徐云峰哈哈大笑着,像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顾爸爸也陪着笑,只是那种笑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徐云海看着二哥说的话,和顾爸爸说着。
“姐夫和我下一盘吧……”
顾爸爸来了兴致,他就好这个,起身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徐云峰也跟着进了去,他是臭棋篓子,不会下喜欢说。
顾爸爸输了他就在一旁嘚嘚的说着:“我就说吧,不能那么走,你输了也是活该,下棋下成这样真是臭……”
徐云海将象棋的棋子摔在地上。
“二哥你能出去吗?”
徐云峰觉得徐云海纯属有病,他跟谁亲?
四六不懂。
卓丽知道徐云峰的毛病犯了,进了屋子里将徐云峰拉出去,嘴里嚷嚷着。
“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人家对你甩脸子你没看见?不看你能死?”
徐云海叹口气看向顾爸爸。
其实徐云海挺佩服顾爸爸的,姐夫现在很有男人的气概,对安宁也不错。
“姐夫你别挑他们,我二哥二嫂就那样……”
顾爸爸笑着,重新摆着棋子。
“哪能啊,他们那样我也那样不是说明我小心眼……”
方颜的儿子徐骁跟在顾安宁的身后,顾安宁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安宁停住脚,看着跟在自己后屁股后的小不点。
“骁骁跟着姐姐干什么呀?”
徐骁嘟着嘴巴,伸出手看样子是要人抱,顾安宁弯下身将徐骁抱起。
徐骁已经不小了,很沉,有点像是小胖堆。
“妈妈说要我像安宁姐姐,个子高高,智商高高……”
徐骁说着说着自己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笑着。
顾安宁弹了徐骁的一下小脑门。
“我们骁骁将来肯定是大个子,比安宁姐更聪明……”
小孩儿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在顾安宁的脸上啃着。
卓丽在厨房看了一眼,在心里冷笑着,嘴上说着。
“看看还是安宁和徐骁好,徐骁跟谁都不亲,就跟安宁亲,方颜在其中没少教孩子吧……”
卓丽知道方颜心里图什么,小时候就对安宁好,安宁现在眼见着就要收果实了,方颜这下子丰收了。
顾妈妈知道卓丽心里不舒服,故意的对卓丽笑着。
“是啊,我们安宁就是有人缘……”
卓丽一听不但没有生气,反倒乐了。
扯着嘴巴笑着:“是啊,安宁好我知道啊,也没人能比得上安宁,可是徐骁好像跟依宁不怎么好吧,大姐记得你说过依宁不是认识一个了不起的人嘛,你说依宁不费劲的就当老师,哎,那依宁现在怎么还是一个臭工人呢……”
顾妈妈被堵的一句屁也放不出来,能说什么,当初的话是她放出去的,可是王家就是不给帮忙。
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顾妈妈在心里骂着在,周扒皮。
“是啊,在怎么样我们依宁现在也行啊,她才工作,要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来……”
卓丽捂着嘴偷笑。
“大姐,这依宁的年纪也该搞对象了,我们班上有一个同事家里有个儿子不错,条件很好……”
卓丽淡淡的说着。
她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后来同事说她儿子想找个漂亮的,家世不错,父母都全民,儿子在做生意,家里不缺钱。
顾妈妈一听,条件不错,来了兴致,像是忘记了刚才和卓丽的不愉快。
“怎么个很好法?”
顾妈妈是想着要是依宁能嫁入王家很好,可是看现在这个样子,王家根本就拿依宁当臭狗屎了,能娶依宁吗?
在说也没有听依宁说过那家的孩子对她有想法。
卓丽笑着说道:“父母都是全民,儿子现在做生意,人家光是楼房就有两个,车子也有,你自己猜呢。”
这卓丽话说的不假。
那家的孩子她也见过,一般人个子很矮,不到一米六,可是依宁也不高啊,在说人家条件好。
顾妈妈一听,是不错。
“那男方本人你见过没有?”
方颜见她们两个聊的这么欢,主动给她们腾出位置,自己出去摆桌子。
卓丽点头。
“男孩儿不错,就是一般人,个子矮点……”
顾妈妈想着一般人就一般人,条件好就行,个子矮点能多矮啊。
“那也行你去帮我问问把,要是能有一米七六七七我也能对付看……”
她是能对付了,可是卓丽不对付了。
卓丽将手里的菜扔进水盆里。
“你以为你们家依宁有什么?不就是一个临时工人,装什么啊,人家男孩儿就是因为个子矮,不然找你们家依宁?看看依宁的个子吧,她找得起个高的吗?对方一米六……”
顾妈妈将手里的盆往卓丽的方向一砸。
掐着腰。
“你什么意思?你弄一个残废还糊弄我?”
卓丽也不愿意了,怎么就残废了?
“大姐你先看看你们家依宁在挑别人,什么什么都不会,就这样的谁娶了谁倒霉……”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当场就掐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厨房里打成一团的人,徐云峰和顾爸爸将她们两个拉开。
“你们还能过年不了?不能过都给我滚……”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谁也不说话。
徐琳琳挨着顾安宁坐着,她其实很想和顾安宁说话,可是妈妈说了,顾安宁心里是瞧不起她的,徐琳琳狠狠瞪了顾安宁一眼,安宁一愣。
为了缓和气氛,顾爸爸和徐云海打着圆场,可是话题不知道怎么说到红包上面去了。
徐琳琳不知道怎么来了一句。
“舅妈给的红包里面包的钱都不是一样的吧……”
直接将炮火点像方颜。
方颜很是无力,她知道这不是徐琳琳要说的话,是替二嫂说的。
“安宁啊,舅妈给你的红包给舅妈一下……”
方颜对这顾安宁说着。
安宁将自己收到的红包交了过去,方颜当着徐琳琳和卓丽的面前打开。
“这里呢,是十块,二嫂看看琳琳的是不是十块?”
卓丽没说话。
徐云峰推推女儿:“多少?”
徐琳琳耷拉着头说着:“十块。”
徐骁不懂事,以为大家在晒红包呢,他将卓丽给他的红包打开,拿着五块钱给方颜看着。
“妈,钱……”
方颜从来没这么喜欢过她儿子,捏捏儿子的脸:“吃饭。”
可是顾妈妈来劲儿了,她笑着对徐骁说着。
“骁骁啊,你将大姑给你的红包打开,看看里面……”
徐骁听话的打开,里面包着十块。
不管如何,顾妈妈这个面子还是要做的,她可不能给自己丢人。
顾妈妈弯下腰对这徐骁说着,将顾安宁的钱还有卓丽的自己的放在一起。
“骁骁告诉大姑,这些钱哪个多啊……”
卓丽和徐云峰的脸有些白。
卓丽尴尬的笑着,解释着,掩饰着。
“我是包错了,来骁骁,这个才是我给的……”
卓丽从裤子里重新拿出钱。
方颜推了回去。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他小不懂事。”
意思就是徐骁年纪小,可是徐琳琳年纪不小啊。
卓丽脸一阵白一阵黑的,难看极了。
从婆婆家走出来,卓丽拉着徐琳琳就径直扬长而去。
纪蝉坐在家中,一家人吃过饭,王宝臣还有事没处理好,很快就出去了。
王梓飞和王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纪蝉的朋友上门,手里提着礼物。
“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对了上次问你的事儿问的怎么样?”
朋友坐下身,丽红将茶水端上来,然后退了出去。
朋友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放在纪蝉的面前,这是她在香港的朋友给她特意带回来的,她也没想到会在上面看见那个女人,看来传言的不假啊,刘菁现在不比以前了。
说是首富的老婆也不为过。
“那件事我问过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根本不是,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还挺帅的,是单身,不过他现在不管正事,见到他的人的也少,都是陈怡在给管,你知道陈怡吧?就当年跟刘菁一起跑的那个,刘菁现在牛了,跟着她的陈怡也牛了,自己管一个饭店,锦荣饭店现在是我们这片最大的饭店,住在里面的都是那些香港人,人家现在和我们已经不一样了,我们一个月拿着几百块觉得生活不错,人家每个月听说都拿几千,听说刘菁在香港每天都燕窝鱼翅的……”其实纪蝉的朋友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这个年代香港股票大热,玩股票的股民都是鱼翅燕窝的当漱口水,政府对股民发放散股不像几年前,股票只能是以限购的形式发放。
纪蝉拿起那张报纸,不是就好,不然她的心就一直提在半空放不下去。
不过当纪蝉将报纸打开,看见上面的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粉像是漂浮在水中一样,油和粉混在一起,漂浮在水面上,一丝一丝被剥离开,精致的面孔有些狰狞,从骨子里渗出的白色涂满了一张脸,血色顺着血管慢慢向下滑掉,然后终于消失不见。
纪蝉是一个算是低调着奢华的女人,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她几乎都有,从头型到衣服化妆品她几乎是走在最前面,可是报纸上的人……
刘菁挽着彭孝礼的胳膊,两个人夫妻有爱的给记者摆着造型,脖子上带着夺人眼球的珠宝。
这样的东西是纪蝉不敢想的,她夺了刘家的房子,可是夺不走刘菁的运气。
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寒气层层浸透皮肤。
她收下的报纸被捏成了纸团。
朋友看着纪蝉的动作,像是不意外的叹口气。
“我托朋友打听了,刘菁嫁的是彭孝礼,你也知道吧,香港最富有的富豪,彭孝礼心脏很不好,就是传出他住院的新闻,整个界内都会乱成一团,你可以猜想得到,刘菁的丈夫到底有多么有钱。”
其他的她就不多说了。
要说刘菁还真是有命,被人这样陷害,可是所有的运气似乎都在她的头顶笼罩着,偷渡去了香港就遇见了彭孝礼,不知道怎么就和彭孝礼结婚了,现在彭孝礼的身家可是不可同日而语。
纪蝉身上喷了一点香水,因为老太太不在家,又是新年的,她也涂点喜气。
当时收下那瓶香水就是听别人说,从香港拿过来的。
可是此刻身上的味道像是多添加了什么,挥之不去的令她不舒服的东西,那种味道此起彼伏缓缓围绕在身边。
纪蝉突然起身进了卫生间,开始努力搓洗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洗不掉。
越是想越是恶心,捂着唇站在洗手盆位置呕吐着。
虽然都是女人,可是纪蝉最讨厌的就是自己比不上刘菁。
关于刘菁和彭孝礼的婚姻,坊间有很多的流传,可是那些流传从来未被当事人承认过。
刘菁的爷爷是地主不仅是地主而且更深层的却是富贵人家出身的。
钱是祖祖辈辈就带下来的,可是后来刘菁的父亲从军,不知道怎么家里就破落了。
刘菁万念俱灰的从看守所里逃出来,却听见那样伤人的事实,她想活着,所以她只是捂着嘴让自己什么都不要说。
这笔账她以后会讨回的。
刘菁的爷爷曾经留下过一首诗,说是自己家内有宝藏,刘菁的爸爸笑着说,哪有什么宝藏就是骗人的。
可是这个时候刘菁突然想起爷爷经常教自己念的一首诗,她很快发现了一点问题。
拿着铁锹,一个人半夜在院子里挖着,结果就真的被她挖到了。
一个三个手掌宽的箱子,里面装着各种银元还有康熙年代的玉器还有大量的金元宝,刘菁就是带着东西偷渡到香港的。
很意外的情况下遇到了彭孝礼,她怕王宝臣会对她纠缠,怕纪蝉继续陷害她,怕内地的人会抓她回去,她选择帮助彭孝礼,然后嫁给彭孝礼,如果纪蝉要的是王宝臣的人,那这样她可以放心了。
就是因为她抱着想活命的想法,却给她带来了一条新的生机。
在被关的几天里,刘菁经历过了人生最可怕的噩梦,那些人虽然不打她,可是却用无言侮辱她,说自己的父亲应该死,白天出去游街,晚上回来干活,睡在牛棚里,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哪怕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扔下儿子跑的,没有办法,对于纪蝉她是将恨放在了心里,这笔账早晚她会要回来。
纪蝉捏着手,一拳打在墙上。
彭孝礼,竟然是彭孝礼。
刘菁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纪蝉的眼中镀上了一层黑色。
顾安宁很多时候喜欢去市中心的读书馆,因为那里书很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钱。
闲暇的时候依然跟王妃在学琴,至于学成什么样了,安宁也不知道,王妃也没有提过。
马上就要开学了,安宁穿好鞋子,准备去图书馆。
“安宁……”顾妈妈叫住她。
顾安宁站在门口,等着顾妈妈发话。
顾妈妈交代着小女儿:“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六两的红毛线,记得要粗一点的。”
安宁点点头。
顾妈妈挥挥手:“你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安宁穿着白色的那件大衣慢慢的游走在街头,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尽管冷,可是却觉得惬意。
每天醒来就是头昏脑胀的,在这样的天气里走走,脑子就清醒了很多。
安宁摸摸自己的胸口,她带了一条链子,翠绿翠绿的,这是奶奶离开以前留给她的。
奶奶曾经说过,如果没有钱念书了,那么去卖了这条链子。
而且顾奶奶在临终之前反复的交代着顾安宁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告诉顾妈妈以及任何人。
那条链子是她还没有离开家的时候她的母亲给她的,据说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佩戴过的,值不值钱顾奶奶不知道,因为是母亲赠与她的,所以格外的珍惜,一直收在箱子里。
而顾安宁得到之后,几次想过将链子交出去,可是只要记起奶奶的话就会马上打消那个想法。
一藏就藏了这么多年,甚至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有这条链子的存在。
还是搬家的时候意外的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找出来的。
安宁不知道这条链子到底值多钱,也不知道它是否能为自己带来好运,可是这是奶奶的遗物,她想自私一把,自己一个人将这条链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寄托对奶奶无限的哀思。
她的想法很是简单,从来就没有想到去过卖,或者问问价格。
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的路到了市图书馆。
顾安宁走了进去,里面很暖,她摘掉自己的手套。
图书馆里的人很多,大家都保持安静的气氛,有些人坐在地上看着书,有的人是在抄书。
安宁在柜台询问了一下自己想要的书籍,到后面去寻找。
那个位置有人登在梯子上面,图书的架子是两格的,靠拢在一起,需要的时候将两格分开,然后进去寻找,这样可以节省很多的空间。
登在梯子上的男人很高,顾安宁觉得自己已经很高了,可是对方显然更高。
他在摆弄着什么,仿佛是觉察到了身边有人,将视线投射过来。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习惯,他的唇角极淡极淡的浮起一丝笑容看向顾安宁。
“需要什么?”
半个身子侧看着安宁,一只手挂在上面。
安宁看着男孩儿的侧脸,觉得这张脸好熟悉,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男孩儿看着她,从梯子慢慢爬下来,站到顾安宁的身前,手里抱着一大摞的书本,看样子也是在找书籍。
顾安宁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人,只是好瘦啊。
这样的场景如同一幅诗情画意的一幕电影。
“我想找这个……”顾安宁淡淡的说着。
男孩儿蹙着眉头,似乎没有弄懂,是那些个字。
安宁知道叫同名的书本有三种,可是名字都不同,她伸出手在自己手上比划着,男孩儿无奈的伸出自己的大掌,伸到她的面前。
安宁的心多跳了两下,也许是因为他突然将手掌伸了过来。
安宁将自己的手指落在他的掌中,他的手掌有些凉,像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链子,无论她怎么去捂,可总是凉的。
女孩儿纤细的手指落在漂亮的掌心上面,她一笔一划的写着。
女孩儿、男孩儿像是电影里的胶片,一幕一幕慢慢交替着。
男孩儿点点头,像是在说知道了,缓缓的抬起眼眸,那双眼睛是顾安宁用肉眼见到最漂亮的一副。
乌黑乌黑的,像是一种黑色的石头,像是一把温润的水,就直接沁在她的心上。
安宁觉得有些奇怪,这种熟悉的感觉真是越来越强烈了,可是却想不起来。
“我……我们认识吗?”她小声的问着。
说话的时候眉眼一弯一弯的,像是一轮弯月很是漂亮。
男孩儿的眼中只有平静,突然对安宁笑笑,一口白牙。
“不认识,难道我像是你的哥哥或者弟弟吗?”
安宁被逗笑了,微微收回视线,笑笑。
“没有,认错人了。”
男孩儿快速找到了安宁所需要的书籍,将梯子顺着直线一推,然后快速跳了上去,在上面精准无误的找到顾安宁要的,弯下身这个高度正好是到顾安宁的脸颊边。
安宁的脸有些红,男孩儿的眼里像是弥漫了雪一样的清澈,看着她,低声问着:“是这个吗?”
顾安宁接过书,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男孩儿从梯子上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面有指尖划过的痕迹,笑笑。
“安宁啊,你可得努力啊,你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和你爸就不用做人了,你姐姐以后也没办法在厂子待了,你学习这么好,总不能是学习好假的吧?上不了大学我们全家就一起等着死吧……”
顾妈妈反反复复的开始不断的重复这样的一句话,越是临近考试她重复的次数就越多。
顾爸爸和顾海涛加班,家里只剩下顾妈妈顾依宁和顾安宁三个人。
顾妈妈说着说着又叹口气,眼见着就要高考了,这次如果家里在没有一个高考生,他们就真的不用活了。
她的牛皮已经吹出去了,说小女儿一定会上名牌大学。
顾妈妈看着顾安宁的方向,那道门一直都是关着的,至少是在顾爸爸在家都是关着的,顾爸爸就怕顾妈妈说些没用的影响到孩子的心情,可是顾妈妈不管。
“你说你啊,上不了大学你以为你能跟你姐一样去做工人?别说是臭工人你做不成,谁要是都知道了你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跟人私奔,你说说谁能要你?在说吧,我和你爸供呢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你总得给我们点回报吧?要是考不上你爸估计会被人埋汰死,就算不为我,我也知道你们父女感情好,就算为你爸着想你也不能考砸了,不然你爸肯定会从楼上跳下去的……他还有脸活着吗?……”
反正就是这样的话,反反复复的。
顾安宁真的很拼命,她知道有很多人平时学习很好,可是到了上战场的那一天却会考试失常的人。
顾妈妈所说的话无形当中像是一股压力瞬间压在她的头顶。
顾安宁的睡眠开始出现了问题,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又开始不停的做噩梦。
而且时常流鼻血,上课注意力不能集中,其实现在也没有讲的了,都是在复习。
老师发现了她的异常,下课的时候叫住了顾安宁。
“顾安宁你又流鼻血了?”
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老师知道家长们对学生都抱着无限的希望,往往就是这种希望会让同学们喘不过来气。
“安宁你要放松心情……”
安宁觉得累,很累。
只要爸爸上夜班,顾妈妈就如念经一般的在她耳边不断说着那些话。
安宁的脸开始越变越尖,脸的颜色越来越不好。
她也想放松,可是神经一旦紧绷了起来,就无法放下来,加上天气热,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最先发现顾安宁有异常的是王妃。
音乐是不会骗人的,顾安宁现在拉出来的音乐明显里面有了一丝焦躁。
顾妈妈对顾安宁还去学拉琴很不满,马上就要高考了,还去拉什么琴?
拉琴对于安宁来说是一种放松发泄的过程,可是这种过程被顾妈妈给阻断了,可想而知结果如何。
顾妈妈每天开始不断的给顾安宁换着做菜,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做给顾依宁的,那些菜绝大部分都是顾依宁喜欢吃的。
放学她就在学校的门口去等安宁,一步不离,晚上就守在顾安宁的门外,就怕她分心去干别的事情了。
到了离高考越来越近的日子,顾安宁的心思越是焦躁,这种焦躁就是方颜也明明白白的看了出来。
方颜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安宁的情绪一直很稳妥,可是最近明显她整个人陷入到了一种看不到岸的状态。
将儿子安顿好,骑着车子去了安宁的家。
已经快八点了,方颜的到来让顾妈妈很是意外,她来干什么?
“这都几点了?”顾妈妈看着自己的表说着。
这方颜也真是的,上别人家串门也不挑时间。
方颜脱了鞋子,她知道顾妈妈不愿意了,那种不愿意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了。
顾妈妈怕顾依宁在客厅睡不好就让依宁进自己房间去睡了,她在安宁的房门口放了一个凳子。
这样一来可以监督安宁,二来还可以给她施加施压压力,人只能有了压力才会有动力。
方颜换了鞋看着顾妈妈摆放在门口的椅子,眉头纠结了起来。
“大姐,你怎么在安宁房间门口摆着一个凳子啊?”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眼看着安宁就要高考了,怎么能这样呢?
不是给孩子压力呢嘛?
顾妈妈不愿意了,她怎么教孩子是她的问题,不需要别人来插手管。
而且顾安宁现在学习这么好,不就是说明了她的教育没有问题吗?
顾安宁听见了方颜的声音,她站起身,才一起身,鼻子一酸,血沿着鼻管就流了下来,等她仰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衣服的前面都是红色的血。
方颜走进门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冲到安宁的前面,按住安宁的头将安宁的头往后推着,自己的手搭在安宁的脑后接着。
“大姐去拿投得凉一点的毛巾……”
顾安宁摆着手,从一侧拿过卫生纸堵在鼻子上。
“没事儿舅妈……”
方颜拍着顾安宁的脑门儿对顾妈妈喊着:“去拿毛巾啊……”
方颜一手都是血,这不正常啊,安宁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
顾依宁在顾妈妈的房间听到方颜的吼声还以为是顾安宁在喊呢。扯过被子拉在自己的头上,大声的骂着:“你神经病啊,大晚上不睡觉喊什么喊,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方颜冷笑着,就这样的家庭能考出好成绩才奇怪呢。
顾妈妈投了一条毛巾交给方颜,有些责怪方颜的大惊小怪。
“小孩子不就是火气大流点鼻血,方颜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就回家吧,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虐待她?”
方颜见顾妈妈根本就没拿冰块,将毛巾捂在安宁的鼻子上,返身进了厨房将水龙头拧开,哗哗冲刷着自己手上的毛巾,然后冲回到安宁的房间里,将安宁鼻子上的毛巾换下来。
“行了,人我先领走了。”
顾妈妈不愿意了,这眼看着高考没几天了,什么叫她领走了?
方颜未免有些做过头了,她算什么人啊?
“方颜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安宁的妈妈了?我还没死呢,我是她亲妈,有亲妈在你这个舅妈就不用对我女儿献勤,她妈还没死呢……”
顾妈妈将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