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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就是为了那个吻而来,虽然知道古代女子要矜搏、要被动,可她更知道在爱情面前别耍骨气、别死要面子,她愿意跟他交心、握手言和。
他原想不理会她,但瞧她咳个不停,终究还是伸手拍抚她的背,力道之温柔,令她不由得眼眸含笑,咳嗽也停了。
见状他立即收回手“你的话还没说完。”
又变冷漠了!唉,她早该习惯了。“我说,我来找你,谁知道正巧看到潘恩还有小厮手上的那块布”她瞟了桌上的云锦一眼,摇摇头“知道大事不妙,所以我先躲起来,想听听你们谈什么。”
他绷着俊脸,走近桌旁拿起那块布,指着一个一直让他匪夷所思的四脚动物图样“你绣猪给太后?”
她凑近一看,瞪大了眼“拜托,这是龙凤的凤好不好!”他瞪着还敢表现出一脸受辱模样的她,无法置信,这两者差很大,她竟也能混为一谈?
他又直指另一个地方“那这个呢?”
“金黄色的云朵啊!虽然看来一坨坨的像黄金大——咳咳。”她连忙将下一个不雅的“便”字吞进喉咙,不然眼前这张臭得像粪坑里石头的脸绝对会更臭。
他狐疑的瞠视她,她应该不致“出口成脏”才是吧。
他放下布匹,双手环胸“好好的一块上好云锦,照理该绣出图案、色彩都富丽丰满、匠心独具的作品才是,怎么全成了四不像?”
“你想要我解释吧?我早跟你坦白过了,我什么都不会。”
“所以你的才气确实全是谣传?言过其实?”
“是,你现在可以面对事实了吧?你娶到的不是才女而是草包女。”她坦然却也紧张,双手不由自主的绞扭着,就怕他又认为她在刻意找麻烦。
见他定定看着自己,她也望着他,希望她眼眸里的真诚能说服他。
没想到——他冷不防转身走到门口,叫来一名小厮去将屈总管请来。
不一会儿,屈总管来了,祁晏立即吩咐他办一件事,靖闵则静静的听着。
接到任务后,屈总管傻眼困惑。王妃的绣功明明闻名天下,怎么主子竟还要他找人代绣?!
难得看到精明能干的老总管露出讶异茫然的神态,靖闵觉得很好笑,也对他很抱歉,因为这件事是她“前身”捅下的楼子,而她这名附身的现代人却又做不来。
“奴才明白,但时间上——”
“这事十万火急,来不及也得来得及,用任何你想得到的方式去办。”
瞧见主子凝重的神情,屈海拱手一揖“知道了,奴才马上去办。”他再向靖闵行礼后退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带上。
屋里又剩下兩人后,她皱皱鼻子“真有这么严重吗?太后收不到这件贺礼就会不高兴?那我还是一人做事一人担,别麻烦屈总管了,届时我去跟太后负荆请罪就好。”说着,她就要出去追屈总管。
但他拉住她的手“不用,屈总管能办好的,我对他有信心。”
“可是——”
“就这样决定,你別自作聪明,听到没有?”
口气很凶哪,不过当中有着难得的忧心她突然眼眯眯地笑“你会担心我啊?伴君如伴虎,太后也是万人之上,一样难伺候,所以你才要求屈总管找的人,绣品务必要做到典雅贵重、图纹案严谨,绣功更要精巧绝伦?”
他不得不承认,她还不笨,可她一直把身子靠过来是怎样?他屏住气息,敛容不发一语。
“谢谢你。那我们和好了好吗?”
她美丽的脸庞靠得更近,近到他可以轻易俯身吻住她,这个诱惑很大,令他的欲望开始燃烧起来。
然而,他可没有忘记她曾说过的话“为什么要和好?你不是不在乎我、不打算爱我?只要夜晚可以跟我在一起就行了?”
咦?这话怎么好耳熟?她眨巴着眼眸,突然想起来了“是窦茵跟你说——”
“不是,我自己听见的。”
她蓦地笑了“好,那便扯平了。但为什么强调夜晚?我记得我没那样说。”
“你说在一起,但我们在那个时候,也只有晚上行房时才在一起。”
她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错了,我说的才不是那个意思。何况那是为了气窦茵,其实我对你可是动了心的。”话说得很大方,她一张粉脸却突然红了起来,就连他也怔住了。
吓到了吗?她深吸口气,真真切切、诚恳地看着他“我知道你讨厌女人,但你可以开始学习喜欢吗?一丁点也成,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可以等。”
还是不说话?她噘起红唇再道:“我都这么剖心的说真心话了,你也动动口——唔!”
祁晏动口了,他吻了她,黑眸也闪动着炽烈的火花。
然后,他又动手了,一把抱起她,再动脚大步将她抱到床铺上放下。
再然后就是床动了
翌日,旱膳时间,总是刻意避开与祁晏同桌用餐的靖闵竟然在座,再加上两人昨天在奴仆面前失控亲吻的画面众人仍记忆犹新,在在都证实了王妃跟王爷的感情急速加温,幸福又美满。
此刻,佑儿又坐在两人中间,看来更像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小口吃哦。”靖闵发挥科技人的精神,自己吃,一边也喂粥给佑儿吃,展现十足效率。
闻言,佑儿小脸发亮,笑笑点头。
他年纪虽小,却能分辨得出来舅母人很好,一碗粥喂下来,她一直温柔的跟他说话,不像抱着他的丫鬟老趁着额娘不在时瞪他、念他,也不像额娘动不动就砸东西、发脾气。
佑儿明显喜欢靖闵,靖闵对他则是心疼的。
这段日子以来,由于她尽量不跟窦茵有交集,和佑儿自然没有机会互动,但就她所知,窦茵纯粹是将儿子当作拉拢祁晏的工具而已,总是要丫鬟抱着佑儿跟自己一块追着祁晏跑,亦步亦趋的,因为就算祁晏再怎么不高兴,也无法对佑儿摆臭脸。
可是这太过分了,一个当娘的人,怎么能如此利用自己的孩子?
祁晏凝睇着靖闵,瞧她温柔的喂佑儿、不时耐心地给佑儿擦擦嘴,他发现她真的跟其他女人很不一样。
她有好多面貌,偏就没有传统女子要巴着丈夫不放的一面。她独立而坦率,令他刮目相看,再想到昨晚她的主动求和,他嘴角不由得扬起笑意。
她为他动了心,他又何尝不是?
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靖闵抬头,朝他嫣然一笑。
这时,窦菌走进来,她是特意打扮过想吸引祁晏目光才晚到的,不过眼前这一幕却令她怒火陡起,跟她想像的完全南辕北辙。
她怒不可遏的走到桌旁问:“祁晏哥哥,潘副帅没去找你吗?”
祁晏的神情顿时转为漠然“找了。”
“那你还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她?!她存什么心?太后亲自开的口,她却胡乱刺一堆,这不是刻意要惹祸上身吗?她想害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肯定是你。”她气愤怒叫。
“你有被害忘想症哦?我害自己丈夫做什么?”靖闵一想到这刁蛮郡主昨晚联合潘恩挑拨离间,心里就很不满“而且你太大声,吓到你儿子了。”
三人瞥去一眼,佑儿的确直往靖闵的怀里钻,眼眶也愈来愈红。
“你是该注意自己的态度。”祁晏边说,边将佑儿抱过来。
窦茵激动反驳“哥!我没说错,她肯定是反皇党的一员,除掉皇家御用三少是第一要务——”
“够了!窦茵。”他神情一沉“那件事我自会处理,现在你可以选择坐下吃早膳,不然就离开。”
窦茵握紧拳头,气得全身颤抖。
靖闵也不想理她,重新拿起碗筷,喂了佑儿最后一口粥。
“吃玩了。球、球舅、舅。”五岁娃儿立即从祁晏的怀里跳下来,胖胖小手就拉着他的手,央求要到外头的庭院去玩。
靖闵听不懂他的话,一脸茫然,她只听懂他一直在念“舅舅”
许是看出她的困惑,祁晏向她解释“佑儿很喜欢玩球,每天吃完早膳我会拨点时间陪他玩。”
“你不是有一大堆的事要忙?我陪他,我也很喜欢玩球。”她笑着说,就要去牵佑儿的手。
“等一下,我有事想请教嫂子。”静默许久的窦茵突然开口,表情当然也不好看。
“你现在就可以说。”祁晏马上直视她,护卫妻子的态度很清楚。
窦茵心一痛,眼眶马上红了。
靖闵却笑了,不知他自己有没有发觉?他渐渐展现出一个爱妻男人的特质。
但她不会揭穿他,免得这个男人又缩回他的壳里,就让他不知不觉当起这古早年代的新好男人吧。
“没关系的,你先陪佑儿,她没法子吃了我的。”她知道他不放心,只是她也很想领教一下这女人先前到底是怎么护骂她的“前身”?基于同住在一个肉身的缘分,有必要时,她也会替“前身”出一口气的。
窦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哥,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我告诉你,嫂子亲口跟我说过,她不在乎你、也不爱你——”
“我知道,这件事我们也已经讨论过。”祁晏态度漠然,但再看向靖闵时,眼神即韩为温柔“我跟佑儿就在外面。”
“嗯,需要求救时,我会大叫救命。”她朝他俏皮的眨眨眼。
他忍不住笑了,屋里的屈海、丫鬟、小厮们也都忍不住低头偷笑,只有窦茵的脸色变为铁青,气愤的泪水亦滚落眼眶。
祁晏牵着佑儿走出去,屈海等仆从也一起出来。
“球球”佑儿开心的拿球就丢给了祁晏。祁晏回以一笑,接过球后俯身又丢给佑儿,见佑儿笑着去追球,他转头看向厅里的靖闵跟窦茵——
只见窦茵正不服气地拭去脸上气愤的热泪,一**坐下身来,瞪着一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靖闵“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对,你也同样小看自己让别人讨厌的能耐。你不觉得孤单吗?就连自己的儿子也怕你。”靖闵收回了笑意,真的替她感到悲哀。
但她的话窦茵听来只有刺耳,觉得她在嘲讽。“你真的很不一样了,上次我要离开前,曾为了掴嫂子两巴掌一事奉茶道歉,那时你可是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靖闵瞪大了眼,没想到她这么恶劣。
窦茵冷笑“干么?忘了吗?也是,这次来跟上次见到的你是判若两人,拥有了哥的爱,的确可以把自己那时的窝囊忘光光,可我就偏要你记得!”
于是,窦茵娓娓道来那日自己欺人太甚的过程。她先是逼嫂子喝下那杯代表姑嫂尽释前嫌的和解茶,而后便说了心里话,她说自己这辈子只爱祁晏,也会努力拿到休书回到祁晏身边,届时,她就要当个“有实无名”的小妾,一起跟嫂子伺候哥哥
听完这个隐藏版的秘密,靖闵真不知该给她拍拍手,还是把她脑子打开来,瞧瞧到底是哪个零件出了问题?她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最惊人的是居然还理直气壮?!
靖闵哭笑不得的摇头“所以你要请教的便是这件事?你拿到休书了?因为你见我跟你哥感情愈来愈好、愈来愈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因此干脆撕破脸不对,是整个摊开来说?”
“没错,我是拿到休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