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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两人震撼不已,但还不能把此事告知熊亮,若是让他得知真相,对他的打击那得有多大。
只能先过了目前再说,之后再想想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最好能从那两个住持嘴里探出点什么。
苏青每日除了监视他们,便是在房内炼丹。
近日参照《丹道》功法让她有了新的感悟,寻常炼丹法不过是一步步猝炼提取融合再成丹,《丹道》却剑走偏锋。
它是让所有的药材先融合再猝炼提取,接着再猝炼提取,然后才融合成丹。
一是让所有的药材有了相融性,大大提高成丹的几率,二是节约了炼丹的时间。
这样的做法无疑很是大胆,若是没有高超的炼丹术,稍不注意一炉的好药材便毁之一旦。
她决定拿些寻常的灵药练练手,等她真正上手的时候,才知道这样的炼丹法对灵识的强度有着很大的要求。
一番下来识海疼痛欲裂。
但她不甘就此放弃,若是能习得此法,说不定她的丹术又能更进一步。
她稍作休息又开始炼制,如此反复下来,她发现她的灵识竟比之前更强大了。
以前探视的范围不过一丈,现在竟能达到一丈多。
主要也没人闲着无事挑战灵识的极限,要可知识海尽毁,灵识尽失,没人敢拿识海作赌。
接连几天不断,她已然能不间断地以此法炼制丹药。效果出乎她的意料,竟能炼出五品丹了。
若是她的修为再上一步,天级丹药指日可待,离炼固神丹又近了一步,心里一喜便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祖。
可是师祖的神魂已经好久没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了。
苏青取出木牌细细端详,微微有些出神,里面的伏神木灵已被自己用灵力剥出种下,倒是不知师祖的神魂还在不在。
自己来了这祁连州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她想一一告知师祖。
开口轻声呼唤,‘师祖?你还在吗?’
良久也没有回应。
她又把木牌小心翼翼放回腰间,仿佛如此才能感觉师祖还在一般。
或许他只是沉睡了,等自己炼成了固神丹再把他唤醒吧。
一周后他们在后山集合汇报情况,熊亮忙着冲击筑基便没有来。
“景扬兄,你那边情况如何?”
丁景扬看了看大家,神色不太好,“只有沈律同另外两位金丹弟子愿听我一言,其他人见效甚微。”
黑丹一事非比寻常,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异类,那日他们的话历历在目,犹如耳畔。
“景扬兄,若如你之言,那两位住持对我们有所图谋,那我悄然离去便是,又何需与他们为敌,我若要走,这明月观又何曾留得住我?”
“那功法有问题!你就不怕以后修道之路有所障碍?”丁景扬自是知晓人心难测,本来同他们交涉,便是欲想大家联合起来一同对抗。
“哼!能有什么问题?我不是已照样炼至金丹?而且这功法甚是好用,修炼起来颇为顺畅。”
曹雷不以为然,只要能修炼的功法就是好功法,而且他顺利结丹,大道之途有何障碍?
“景扬兄,莫不是你同住持他们有所过节,所以这般挑拨离间?张井都跟我说了,说你也找过他?”
这丁景扬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在这明月观修得好好的,搞什么阴谋阳谋,黑丹又怎么了?
管它黑丹金丹,是丹不就成了?
一番交涉无果,曹雷愤闷离去,真是闲的没事找事!
其他人要么就是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要么就是恶言相向。
“丁景扬,你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是吧!你自己不习炼那功法,倒反过来说功法有问题?”
“景扬兄,这可开不得玩笑,大家在这里都待得好好的,哪有什么问题?而且住持前几日才给大家发了补灵丹呢,你还是好好修炼吧。”
看来情况没有他们预想的那般乐观。
“师兄,那熊亮他怎么办?”雨寒也从他们那里知晓功法一事,很是担心熊亮。
“他还没有结丹,一切应该还来得及。”苏青出言安慰,但此事尚未有头绪,若是师祖的神魂在就好了,他也许知道。
“但愿吧。”丁景扬微微叹气,“倒是希望此事别被他们传出去的好。”
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不好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我说,就不该管他们,既然他们如此不领情,我们自己偷偷走了便是。”雨寒在一旁没好气道,见不得他们两个这般唉声不矣。
三人打定主意便回观打算把熊亮叫走,功法一事之后再想办法。
明月观主殿内。
“你说什么?”
沙鸿眯了眯眼,盘坐在凶兽像前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毫无起伏的语气听着有些阴阳怪气。
“弟……弟子所言句句属实,那丁景扬近日传唤观内金丹修士,扬言住持所传功法有问题,还说了黑丹什么的。”
张井跪身于他身后,身子有些颤抖,他本欲是来告发丁景扬,以博取住持青睐,再奖赏他一些丹药或是法器。
但此时住持言语间听不出好坏,让他有些拿不准主意,心里竟有些害怕。
沙鸿缓缓站起身来,张井身子趴得更低了。
“你已炼至金丹?”
他明知故问一句,让张井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反驳什么,只顺从答道,“弟子一月以前便步入金丹修为,全是仰仗住持悉心教导。”
沙鸿背着身未答话,不知心中所想,良久他才转过身来,笑着扶他起来。
张井一脸惶恐,但又心下雀跃,住持见他有功定会奖赏于他。
陡然张井微微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紧接着殿门“啪”地一声关上,殿内瞬间暗了下来。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沙鸿,
眼里有不解,有愤恨,有懊悔。
沙鸿一张脸隐匿在黑暗中,他面无表情,眼神如同秃鹫猎物般阴冷。
张井朝身体疼痛的地方望去,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鲜血顺着手臂倾流而下,它此时正穿入自己体内丹田之处。
张井蠕动着嘴角似要说些什么,但殿内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在安静的大殿里是那么地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