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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尝尝这个蘸料，还有刚出锅的这个炸鸡。”方小满一边拉刚进来的徐尔雅品尝，一边嘴里念叨，“好在还有普通家禽……也不知道炸凶兽的肉会怎样，有机会可以试试。”
徐尔雅依言品尝了些许，给了点意见，又见方小满继续捣鼓，徐尔雅抿了抿唇，还是说道：“小满，外头都在传是你指使凶兽杀的苏芳芳，苏家，想找你要个说法。”
“这个你之前跟我说过了，嗐，先不管了，吃好吃的才重要。”
徐尔雅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禀报，最近这些天愈演愈烈，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想，这件事你还是需要知道一下的。”
听出来徐尔雅语气里的严重，方小满放下锅铲，看向徐尔雅。
徐尔雅说：“因小满你在短短几年功夫就晋升到十阶，好些权贵们都想方设法找到你，想拉拢你。我手上就接到过不下十个国家发来的邀请。”
“这事……”
“请听我说完。”徐尔雅说到这，像是才说到重点，“民间有股势力，比‘鸽子’强大，比‘鸽子’狠毒。有人下了悬赏令，一千个极品灵石，还有十个稀有灵石，要你的人头。那个势力接了。”
“嚯。”方小满转头将锅里的东西翻了下，一边笑道，“我还挺值钱的嘛。”
要不是总是轻易能接触到好东西，方小满都忘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块上品灵石已经是十年都难能可贵得到的东西。
这发布悬赏令的人，还真是舍得。
“那个势力影响巨大，是‘鸽子’根本无法比拟的。
“虽然剑阁与世无争，那势力不敢轻易进犯，但是他们的手段低贱得很。他们说你是靠指使凶兽杀人，然后吸取修行的人的灵力，所以灵力才能进展飞快。
“小满，剑阁的百姓们多年待在剑阁，对外界传来的消息总是津津乐道。而且对于你的负面消息总是飞得比好的快，甚至完全覆盖了你的好。
“我不排除这其中有苏家的手笔。”徐尔雅说道，“但是我查了，根本查不出什么线索，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苏家在从中作梗。
“如今百姓们已经在心中对你存疑，我怕我们在剑阁待不长久。”
方小满直到听完，才放下锅铲，擦了擦手，牵徐尔雅的手：“尔雅，我虽然身为‘神宫’宫主，是传说中的神女，但是这个组织，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打理，这么久以来，你辛苦了。”
徐尔雅摇摇头：“我心甘情愿做的。”
“身为一个组织的头头，如果一味的只是躲，怕是成不了什么大事。我也不想成为一个遇事只会躲的人。如今我待在这里，是因为我舍不得修竹，也更因为这里，还有一些未解之谜我想解决。”
“那那些言论……”
“老办法，散播一些比我杀了苏芳芳更大的谣言，同步进行的是要找到谣言的来源，就算抓不到源头，我们也得恶心一下背后的人。
“至于散播什么谣言么……苏小雅最近不是从良了吗，就说她之所以从良，是因为看中了一个农夫。具体内容么，香艳一点。”
“这……一个姑娘家的声誉……”徐尔雅有些犹豫。
“尔雅，苏小雅趁我不在的时候，和修竹做了些交易。修竹虽然没坦白告诉过我，但最近修竹时不时皱眉走神，我尝试说要去市集上走走，他也避讳不让。他不是会担心我会被谣言困扰的人，所以他一定知道什么内情，这个我会跟他解决。而且我认为，苏芳芳的死，跟苏小雅有关。”
“为什么？”徐尔雅不解。
因为苏芳芳视苏小雅为尊，当苏芳芳被死亡威胁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先去找谁？当然是她最信任的那个，一直帮她出主意的苏小雅。苏芳芳那么莽，能想到用炎虎来当刀，害她方小满吗？不会，所以从头到尾，暗中推手都极有可能是苏小雅。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方小满只是推测。
“你说的也对，虽然她与我有怨，但是怎么着也不能做毁人声誉的事。尔雅，谢谢有你在这提醒我。这样吧，就隐晦说苏芳芳死之前最后一个联络的人是苏小雅，而且还有人看见是苏小雅独自离开。”至于后面谣言会怎么传，那便看民众的力量了。
方小满在徐尔雅走后，愣在原地许久。刚才要不是尔雅提醒，她真的会做出主动散播谣言毁一个姑娘清白的事。
她怎么……
“好香啊，小满又做好吃的了？”苏修竹进来，见方小满一脸难过地待在原地，赶紧关心，“怎么了？”
方小满回神，看向苏修竹的眼神都带了点心虚：“没事，我做了点炸鸡，你尝尝？”
“真的没事？”苏修竹捏了捏方小满的脸，“你最近不是想出去走走吗？走，我今天带你出去。”
方小满无语地看着苏修竹：“好啊你，都学会偷听了？”
苏修竹笑眯眯的，没有反驳。
“既然这样，那咱们换个地方，聊点儿正事。”
转战到两人的卧室，桌子旁，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香味四溢的一只炸鸡。
“规矩就是，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真话假话各自辨别，答一个问题，咬一口炸鸡。”
苏修竹点头，朝后一靠，自信地一笑：“开始吧。”
对面这人一身雅白长袍，为了方便批折子就一直半扎着发，轮廓俊逸，眼里有光，不管什么时候看去，都是令人动心的模样。
真是像阳光一样令人向往啊。
基于颜狗的心，方小满原本质问的话变了个模样：“我先问你，刚刚是不是偷听了？”
“是。”苏修竹点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炸鸡皮酥脆，一口咬下去鸡肉会淌汁，“好吃！”
方小满挑眉：“换你问了。”
“我偷听，你应该没生气吧？”
“没生气。”方小满将炸鸡接过，从自己袖口中拿出一个瓶子，随后撒上了些，接着又关了起来。一口咬下去，看起来就比斋吃更有味。
苏修竹问：“那是什么？”
“一个神器，是顾辰雪以前给我的。”方小满又咬了一口。
苏修竹：“刚才那个问题不算……罢了罢了，轮到你问。”
看苏修竹心疼的模样，方小满笑了笑，问：“你和苏小雅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修竹接过炸鸡，但没急着咬，而是说：“我如果说了，你不能生气。”
方小满没一口答应：“看程度。”
苏修竹只能先咬一口炸鸡，满足了胃才有底气，将苏小雅来找他的事情讲完，“她誓死也要我答应她的要求，才肯透露你的位置。我心知那凶兽凶险……”
“所以你就答应了帮助她的家族，给钱给他们，给事情给她的家族做。现在苏小雅好的名声在外，定然也有你的功劳吧。”
苏修竹没说话。
方小满叹了口气，坐下来，陷入沉思。
苏修竹放下炸鸡，拿了手帕给方小满的手擦干净，柔声道：“我怕小满你会因为我的选择而不开心，就像你之前遭遇的那般。于是选择避而不谈，我怕你到了集市上，听见民众对你指指点点，又对苏小雅肯定万分，心中定然恼怒，便不想多说。”
方小满自然是不高兴。
“苏修竹。”方小满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不该把以前的经历加在你身上，你的初心是为了我好，担心则乱嘛。可是，你也知道我经历过那两个人……曾经的过往，虽然我可以嘴上轻轻松松说，不在意，但是我是人。”
苏修竹握着方小满的手，看着方小满，此刻觉得离方小满很远。
“这个东西，你要不要试试？”突然，方小满从须弥戒里拿出那瓶调料。
苏修竹有点莫名，话题怎么转成这样的？
他不知道方小满想做什么，便顺从地将调料撒在炸鸡上，一口咬下，比之前纯吃炸鸡多了更多的灵韵，少了烟尘气，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更香更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