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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足不出户了,除了上班。有时,甚至可以一成两个周不出大院的那个大门。透过铁栅栏,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听着城市深处无尽的喧嚣,总觉得自己不是它的风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精彩的内容在我的视野之外,我已孤独到不想去了解。
进了办公室,面对做不完的工作,除了非说不可的话,真是懒的张口。不想去恭维别人,不想去联络感情,更不想知道谁的位子如何变动。人生苦短,世事如烟,守住内心的日子度过每一天,尽管内心的明天永远没有灿烂的光环,属于我的只是一份从平淡和辛酸。
下班回家,先生和儿子一个看电视一个做作业,我系上围裙帖近一生有缘的锅灶,想着法子把萝卜白菜炒的四季飘香。没有家务也不必加班的时间,一个人,与电脑相依相伴。想说话就就让语言流淌在苍苍的指尖,不想说话就任鼠标随意地乱点,或者,干脆就对着窗外的树木、鸟鸣、天空、云朵和风声发呆。在先生不满的目光里,我也会坐回到电视的旁边,悲哀地是竟无法陪他看完一整集电视剧。不想再惹他烦,找了书来翻,在电视的嘈杂声里把一本翻完,回忆看过的东西,脑子里却是模糊一片。
一直喜欢雨,下雨的日子不用说一句话。特别是那种淅淅沥沥的小雨。白天,烟雨凄迷的远方似乎有着看不尽的惆怅;傍晚,雨雾朦朦的窗外我的思想一遍遍地徘徊;深夜,听着一声声的冷雨敲窗,在久久无眠中我会想起消逝已久的童年时光总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我的心特别地宁静,远离人情世故,远离世事烟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缓缓游走,而不带走一片红尘。在雨中,我也会莫名地忧伤,孤独随雨疯长,那么深那么痛,仿佛与生俱来挥之不去。当忧郁的虫子噬穿我的脚心,我是如此渴望用语言表达自己孤独的情感。然而,翻开手机,所有的号码都熟悉之至,所有的号码都从指缝一一飘落是啊,世界很大,可是想说话的时候不一定找得到一个听众,寻求安慰的时侯不一定会有一份守侯,孤独无助的时刻不一定会有一只温暖的手
先生对我说,有好多的亲戚朋友应该请来聚聚,我随口答应,却不想付诸实施,我已厌倦喧嚣,不想亲手制造锅盘叮铛的交响乐和觥槲交错的热闹场面。其实,很多的晨昏,我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看苍茫远山,看一河碧痕,都会想起许多的事。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出去走走,那气势雄伟的河堤,那竹点绿水的轻舟,那河之南的烟柳画桥人家久违了;想起艰难时光里给我温暖的朋友,大家同在小城却咫尺天涯;想起以前在几个论坛游走,想起朋友们所给予的关怀和友爱如今,我却在这里沉寂,连再见也没说一声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越来越足不出户,越来越不想说话。先生说我成了一匹老棉布,儿子说我不像过去的我面对他们的目光和责怪,我什么也不说,懒的说。
每一天都是满满的日程,我用这种方式驱逐孤寂的岁月。我不想放逐自己,我害怕在某一个日子真的变成了一滴水,从太阳底下蒸发。
在忙碌中守住内心的日子,守住的也只是一份属于自己的沉默。
2004。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