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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夏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游戏已经进行五十七分钟了。
三分钟之后,第二次「补充」即将到来。
可现在的情况很被动,若齐夏猜得不错,现场的众人不可能再掏出哪怕一颗「道」来,那接下来要怎么进行补充?
这段时间里又有四个队伍逃脱了,齐夏算了算,场上余三十二个人。
理论上的「哀」最多剩余二十二把。
“不对……”
齐夏嘴角一扬,刚才的方脸男人被自己欺骗,连续两次在机器中投入了「哀」。
「市面」上的「哀」仅剩二十把了。
地羊见到时间来到六十分钟,又低头翻弄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提出巨大的手提包,反而拿出了一个小包。
紧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了四把扇子,一一打开之后摆在了桌面上。
「喜怒哀乐」各一把。
正在众人不解之际,他拿过小黑板,用手帕将上面的字迹抹去,然后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粉笔,认认真真的又写下一句话,最后将粉笔扔在了桌面上。
众人一看,小黑板上写着:“折扇每把两把折扇。”
这句话写的很绕嘴,但众人还是明白了其中含义。
用两把扇子……去换取桌面上的扇子?
齐夏明白,这个规则适合像自己这种三把起始扇子相同的参与者,否则很难有人会甘愿用两把扇子来换取一把。
齐夏摇摇头刚要离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慢点……”他回过头,看了看这诡异的一幕。
小黑板,桌面,折扇,地羊。
地羊明明是个参与者……他居然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做起了生意?
他有什么权利补充众人的扇子?
“原来是这样……?”
齐夏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不论是第一轮的五十二把扇子,还是现在的四把扇子……应该都是免费的。
而这个小黑板就是一个骗局,如果这是「规则」的话,至少不应该用手写的小黑板,这明显是为了随机应变而做出的选择。
介于地羊一开始以裁判的身份登场,众人无人敢忤逆,所以无论是三颗「道」一把,还是两把换一把,这些东西都会落入地羊的口袋。
这是他在本场游戏中的骗术。
齐夏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了桌子旁边。
地羊见到有人走来,表情非常平淡的看了齐夏一眼,然后吐出了几个字:“请随意挑选。”
齐夏点点头,根本没有去拿桌面上的扇子,反而拿起了桌面上的粉笔。
地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做什么?”
“和你一样。”齐夏回答道。
这句话让地羊慢慢眯起了眼睛。
只见齐夏将粉笔握在手中,来到了远离地羊的另一侧,然后在地面上写下「一把换一把」。
接着他将除了「哀」之外的四把扇子展开,扔到了地面上,他思索了一下,又将尖刀拿出来插在自己的面前。
齐夏的奇怪举动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喂,那边有个人一把换一把啊!”
“那个人比地羊便宜啊!”
很多人来到了齐夏身边,发现这个人身前同样摆着四把扇子。
喜、怒、怒、乐。
除了没有「哀」,其他三种花色一应俱全。
他的面前插着刀,看起来也并不好惹。
一个大婶狐疑的看了看齐夏,问道:“什么都可以换吗?”
“是的。”齐夏点点头,“所有扇子都可以换。”
“我用「喜」换你一把「怒」可以吗?”大婶又问。
“当然啊。”齐夏点点头,将「怒」直接拿了起来,“给。”
见到齐夏这么主动,大婶将信将疑的掏出了自己的「喜」,跟齐夏交换了一把「怒」。
齐夏点点头,将换来的「喜」又放到了地上。
“各位,我的交换持续半小时。”他对众人说道,“时间到了、或是我不想换了,这次的摆摊将会结束。”
地羊见到这一幕,慢慢离开了桌子,来到了齐夏的摊位前。
围观的众人见到地羊走来,纷纷让开道路。
齐夏慢慢的站起身,跟地羊对视着。
“你活够了么?”地羊问道。
“来这里之前我连后事都交代好了,你觉得我会害怕威胁?”齐夏回答道。
地羊一直平淡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看透这个游戏了。
两个人相隔仅仅半米,气氛非常压抑。
地羊沉了口气,说道:“把摊位收了,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齐夏的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杀意,“你以为我对你客气吗?”
“什么?”
“别人要的是「道」,可我更想要的是你这身皮毛。”齐夏笑了一声,“只要有了这身皮毛,我就可以见到我想见的人。”
地羊顿感不妙,只见齐夏嘴唇一动,缓缓道出:“地羊,我要和你赌……”
话音未落,地羊的长满黑毛的手已经狠狠地按在了齐夏的嘴巴上,他捏着齐夏的下巴,让他顿感呼吸困难。
“小子……你疯了?!”地羊瞪着眼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级别吗?”
齐夏说不出话,但眼神之中依然透过一丝戏谑,这让地羊感觉极度危险。
这是什么眼神?
地羊手上微微用力,他感觉自己必须要马上杀死这个人……
齐夏慢慢的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把扇子,而后「啪」的一声在地羊面前展开了。
扇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哀」!
这个极具羞辱性的动作让地羊气的眼睛充血。
“你是谁……?”地羊凑上前去,低声问道,“一个目前连「回响」都没有人要跟我赌命……你怎么敢的?”
齐夏用力的甩了甩头,地羊也放开了手。
他咳嗽了两声,慢慢的抬起头,笑道:“「回响」……?我行走在「终焉之地」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只会扰乱我……”
地羊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犹豫了。
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非常熟悉的气质。
他冰冷、危险、癫狂……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
“你……”地羊憋了半天,才终于说出一句话,“你知道你选了一条多么危险的路吗?”
“我当然知道!”齐夏冷喝道,“这世上的路有许多条,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条!”
地羊听后慢慢瞪大了眼睛,他往前一步抓住了齐夏的衣领:“谁教你的这句话!?”
“哦?”齐夏嘴角一扬,“你想知道的话……不如来跟我堂堂正正的对决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