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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认识阿p是在大学的时候,一个宿舍,她是我们大家的开心的小妹妹,来自于一个美丽的海滨小城。生性活泼开朗又热情大放的pp一直深得全班同学的喜爱,再加上她骄人的成绩,使得原本不是很漂亮的她越发的可爱。
大二那年暑假,同学们归心似箭,不想再多做片刻的停留,只有pp收拾好了行礼坐在宿舍发呆。
“阿p,你怎么了?等车来接你吗?”
“pp,发什么神经呢?同学们都快走光了。”
是啊,同学们都快走光了,可pp还是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来叫她,这是她心中的一个小秘密,之前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心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翻腾,不是很大的眼睛开始了些许的湿润。
“阿p,在吗?快点,车要开了!”
楼下一个女生在喊“蹭”的一下,阿p站了起来,爬到了窗口。
“你是阿p吗?yan喝多了,就在我们要开车的时候,他突然说还有你。”
pp没有丝毫犹豫的背上行礼包飞奔下楼,pp心中很激动,毕竟这是她独立后的第一次重大决定,而且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
挤进了那辆充满热空气的汽车,阿p坐到了别人特意为她留下的空位,可她唯一认识的一个人竟爬在座位上睡着了,她急了,怎么办?这时一位男生安慰她说:“你不用怕,我们是老乡,让他睡会儿吧,他喝的实在太多了,到时候我知道在哪里下车。”
阿p使劲地点了点头,开始了她生平头一次的伟大的计划——走进革命老区。
二
老区的生活阿p 早有所闻。可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直到yan成了她的同学,她的大哥。
yan 说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病逝了,他是长子还有两个妹妹,小妹15了,小学三年级没念完就开始编柳条子挣钱供他读书,还要照顾全家人的生活,一提到小妹,yan就说:“将来一定要让两个妹妹过上好日子。”
“可是那么小就不读书,多可惜呀!”pp同情的说。
“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女孩子嘛,念到三年级就不错了,有几家有钱能让女孩子继续读书的?”
“都这样?”pp的心又软了,软的象一块吸满水的海绵,一挤,满眼都是泪水。于是pp心里暗想:将来毕业后一定要去山区做一名老师,不能再让那些小孩子失学了。
经过了一路的折腾,阿p 心里实在难过:热气让她受不了且不说,这个该死的yan还在说酒话:“你怎么上来的?我好象忘了叫你了。”
当车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了。
pp快步跳下车,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呼出了沉闷已久的怨气,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柏油路:街上很静,一切还都没有睡醒,没有车,准确的说是没有机动车。因为远远的,pp看见了一辆马车过来,同学们下车以后都在等,这辆 马车就过来接走了四个同学:肯定是同乡的,pp想。
夏天的太阳出来的就是快,一会儿,街上除了阳光又多了几辆小三轮,yan招呼来了一辆,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上了三轮车。
三
崎岖的山路颠簸的pp心中一翻一翻的只想呕吐。可她还是强忍着,因为车上除了她全是男生。pp想看看路边绿的树,却恶心的什么也做不了,恍惚中有人喊:“师傅,就在这儿停下吧!”
pp知道已经到了,她的心却莫名的紧张起来。
“哟,他大哥回来啦,这是咱家大嫂吧?”
“妞,还不快喊婶子。”
“婶子!”
pp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怪怪的看着yan。
yan说“你别介意啊,他们就这么热情,可能你还会遇到更热情的呢!”
要到家了,pp更是局促不安。
“姐姐,你来了,我哥早就写信告诉我们了,这是咱三婶。”这肯定是他的那个可爱懂事的小妹了。一声姐姐让pp心里舒服了很多。“三婶,您好。”
“好,好,快进屋。”pp就象初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在大家的簇拥下进了那间所谓的屋。什么屋啊,就是一间空房子嘛,房子不算小,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三婶准备了饺子说是为了迎接远方的客人,吃了一口饺子,pp想到了她很小的时候家里包的招待客人的最好的饺子:油条,豆腐,粉条外加一点青菜。yan 说这样的饺子也只是偶尔有客人来才吃的,中午的时候,三叔回来了,提了一大袋蝉。原来为了准备午餐,三叔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带着已经七岁还没上学的小儿子出去捉蝉了。pp这才注意到群树遮掩下的小村的上空都是烦燥的蝉鸣声。pp知道这种东西很有营养,可炒熟了以后pp实在是咽不下去。
不过奇怪的是她居然会对煎饼感兴趣。虽然从来没有吃过。刚出锅的煎饼热呼呼的,很香,再卷点儿青菜,味道还真不错呢!
晚上屋里太热,外面臭水沟太多,蚊子太猖狂,蝉更加肆无岂惮的嚎。yan在一边摇着蒲扇为pp赶蚊子,三婶一直地盯着她看,都看不好意思了。这时小妹说:“姐姐,你的衣服真好看,不过俺可不敢穿。”
pp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与这里的风俗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啊:没有袖子的短衫外加一条自以为很漂亮的短裤裙,还光着脚丫子,pp这才想起了白天她见到的一切:街上的小姑娘都是长裤长褂,除了脸,没有一寸肌肤是露在外面的,膝盖上,屁股上,胳膊肘上全是厚厚的补丁加补丁,然后跨着一个自编的柳篮子去河边洗衣服;老太太们则全是对襟的厚厚的的卡料子的长袍。“怪不得她们看我象看外星人一样。”pp心想,可是她的心还是微微的一颤:花一样的小姑娘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拥有云一样的衣衫,繁重的家务劳动过早地埋葬了她们花一般的童年世界。
四
晚上pp一个人睡在唯一的一间厢房里,院子好大,却没有院门;屋里好热,却没有窗户;蚊子好多,却没有蚊香;蝉声好响,pp的心却静的吓人。pp怕的把头缩进了小被子里,哭了。尽管憋的满头是汗,可她还是不敢伸出头来。
听着屋外的蝉鸣声,pp一看表,下半夜2点了,伴着蝉鸣声,pp听到了好象有雨的声音。
呀!真是雨!声音好大好大,淹没了蝉声
第二天雨还在下。第三天雨还在下。第四天pp急了,她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可这个村唯一的一部电话因为暴雨,线断了。怎么办?原计划去的所有地方都因为这场雨而搁浅了!
暴雨一直持续了整整七天,第八天pp要走了。一辆自行车驮着pp到城里去坐车,可是通往城里的桥被雨水冲断了,水很深,yan 不让pp自己过河,就先推自行车过河,再背pp过河,pp的心酸了,眼里又充满了幸福的泪水。
pp 想:等毕业了,一定要让yan 离开这个有钱也没地方花的地方。
可是善良的pp心中还在想着:这是我们的革命老区啊!将来毕业后我一定要为这里做点什么的!
怀着梦一样的憧憬,pp坐上了返回阔别已久的故乡的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