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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拒绝面对自己的妻子,她连理会、响应他的意愿都没有,只是径自冷漠的隔绝与他之间的距离,径自对他生气没来由的无奈和沉重的烦闷感令男人再次觉得好烦、好倦,总觉得面对她,他变得无力。
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和她相处这个与他交往了五年,结婚整整十年的女人,他的妻子,怎?会突然变得这?难以亲近?
再次沉重的叹了口气,男人看了看手表,攒起眉头“你有带手机吗?”
女人不回答,缓缓的点头,仍然背对着他。
“我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只是希望你能体谅别人的心情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的手机有卫星定位,我知道你现在不想面对我,我让公司的司机来接你,你待在这里,别乱跑,知道吗?”确定附近仍然有不少情侣正在观赏美丽的夜景,也因为公司还有不少员工在等着他回去,男人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然后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直到车子的引擎声愈来愈远,女人缓缓的转身,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泪水更是扑簌簌流个不停,心头苦涩,感觉好疼。
扬起的僵硬微笑充满哀伤,她抹去眼中的泪水,却在下一秒有更多的眼泪持续涌现。
她让他这?难过吗?她所做的一切,连小彻都觉得痛苦吗?
她只是希望他的丈夫无后顾之忧,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学习,只是希望一切尽善尽美她这?做,为什?有错?
“对了,今天是十周年结婚纪念日礼物还没有给他”女人从皮包里拿出包得十分漂亮的圆形小礼盒,那是她准备在今天晚上送给他的礼物。
可是,看来好像送不成了。
“等一下他就要去美国开会了”而这一去,就是两个星期。
不!抹去眼中的泪水,一想到两人将分开两周,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女人急急的朝着车子驶离的方向奔跑。
等一下!她还没有将礼物送给他,如果今天不交到他的手上,就没有意义了,因为今天是他和她的结婚纪念日。
女人不顾一切的快跑,在只有微弱月光的漆黑道路上,快速的追逐着远去的车影。
等一下!就算他好气她,就算他不谅解她,至少让她将这个礼物交给他,每一年她都在这个日子给他一个礼物。
为了让他知道这十五年来她对他的感情一如往昔,未曾改变,所以就算近几年他早已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但是她不在意,还是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等一下!开慢一点,别让她追不上。
身为母亲,身为妻子,她不被谅解,这无所谓,只要她自己知道最爱、最在意的仍然是他们就够了,该表达的情感,她不想因为赌气而放弃权利。
虽然在她的心中,多少对他们的误解有怨言,多少对他们因为她行为对待的做法有排斥,但他们仍然是她的家人,最重要的亲人。
等一
“啊!”一个踉跄,女人拐到了脚,身子倾斜的摔向满是杂木的路边。
当她摔落地上的瞬间,手上的礼物也掉落地上,朝着杂木的方向滚去。
她赶紧爬起来,追了上去。
伸出手,她在靠近草丛的杂木上拿到礼物,脚下却踩了个空,整个人无重力感般的开始往下坠。
杂木的后方是断崖,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霎时传遍山头。
女人十分恐惧,不断的挥舞双手,想要抓到什?东西,藉以阻止往下坠落的态势。
骆霁小彻她的家人,她最爱、最重要的家人她的
但是,什?都没有。
不一会儿,可怕的坠地声响起。
在漆黑的深渊谷底,陪伴她的,只有紧紧抓在手中的那个礼物,以及满是鲜血的泥泞
价值不菲的豪宅,华丽雄伟的矗立在精华地段的街道上。
附近的住户灯火明亮,唯独它始终漆黑一片,显示着无人居住,又或者主人尚未回到家。
女人静静的站在豪宅前,微微挑起的凤眼布满疑惑,无法理解,为什?没有人?
“人呢?都这?晚了,为什?还没有回家?”她低沈的嗓音略显沙哑。
平凡的脸孔不算白皙,脸颊上有几颗显目的雀斑,嘴唇十分薄小,圆圆的鼻子搭配在她的五官上,果然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
单薄的身子伫立豪宅前将近两个小时,直到晚点十一点,低头看了眼手表,确定了一件事。
这间屋子的主人不会回来了。
为什?
到哪里去了?
不算淡薄的眉头缓缓的皱起,单细的眸子此刻浮现出的却是忧心。
突然,惊人的喇叭声响起。
女人回头,看到一辆顶级的轿车,随即扫了眼前方的车牌号码,紧皱的眉锁松了松,安心的吐出一口气。
刺眼的车灯令她的双眼几乎睁不开,更无法从车子的挡风玻璃看清楚车内主人的神情。
她缓缓移动身子,让车子得以进入,然后神情变得很怪异,撇了撇嘴,显露出不满的情绪,看着下车的男人。
关上车门,身材高大的男人转身,看着刚才挡住自己车子进入的女人。
她的眼中闪动着惊讶,好像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事。
“我是骆霁,你是职业介绍中心介绍来的保母?”他有一张十分好看的面容,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但是双眼冷冽,给人的气息太冷漠、太无情、太严酷,任何人瞧见的瞬间,都会觉得他可怕和充满压迫。
保母?他请了保母?要保母做什?
女人不出声,只是瞪着他那张无情无绪的脸孔,即便一点也不想表现出这种傻傻怔怔的表情,但是在看到他的瞬间,她惊讶得连脑袋都无法运转。
“我问你,你是不是职业介绍中心介绍来这里工作的保母?”等不到答案,加上她与自己有一段距离,又只会看着他的脸孔发楞,骆霁的口气显得十分不耐烦。
他知道不少女人在初见到他的剎那,总是因为他好看的面容而惊艳,但是他痛恨任何女人这?无礼的注视他。
他是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算不算称得上难看,不过至少他没将任何女人放在眼底。
连说话的口气都这?严肃和不耐烦?
“到底是不是?”这个女人到底要站在那里看他看多久?
“什?”女人回过神来。
瞪着她那副呆楞的神情,骆霁干脆大步走到她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保母吗?从今天起到这里工作的保母?”
保母?保
她的脑袋快速的运转,似乎了解了某件事,以及他误会了某件事。
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她佯装冷静的缓缓开口“是是的,我是我是利瓦伊宁,从今天开始在这里工作的保母。”
话一说完,不知为何,她悄悄的?起头,不着痕迹的偷偷睨着他的神情。
“李维宁?”骆霁的眼神闪了闪,神情变得飘忽。
这时,车子后座的门被开启。
利瓦伊宁转头,看着走到车外,站得直挺挺的,长相与男人有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孩。
她的眼底闪着激动的光芒,唇瓣微微颤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想到什?,神情很快的变得黯淡,敛下激动的情绪“这位是?”
骆霁盯着她,费解深沈的眸子在下一瞬间变得冰冷犀利“他是我的儿子,骆恩彻,从今天开始,你的工作就是负责照顾他,包括他的学校课业,还有他的生活起居。”
利瓦伊宁点了下头,表示了解。
“小彻,这位是李维宁,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新保母。”男人的语气冷漠,目光始终没有和孩子有交集。
神情冷淡的骆恩彻霎时显得错愕,虽然他看起来不大,但是态度和面容有着与年纪相当不符的睿智与成熟。
瞧了眼站在父亲身边的陌生女人,男孩在确定某件事后,无法掩饰的流露出失望的眼神,淡淡的开口“你好。”
“我们刚从美国回来,屋子现在还很凌乱,今天也晚了,所有的工作就从明天开始吧!”男人拿出放在车内的行李,走向屋子。
刚从美国回来?
利瓦伊宁的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是紧闭着嘴巴,因为骆霁太冷漠了,明显的流露出不愿意搭理人的态度。
“我知道了,老板。”
她转头,看着走在男人身后,面无表情的男孩,不禁皱起眉头。
等到他们两人进入屋内,她独自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奢华的豪宅,神情变得复杂。
屋内的灯光亮了,淡淡的温暖气息缓缓的由窗口透出。
她知道自己应该走进去,但是看着眼前的世界,不确定自己这?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更不确定就这?回来,就这?做了,是不是到最后她会感到后悔?
也许她应该在情况还能补救的时候,和骆霁招认自己不是保母,也许在她还来得及控制的情况下,应该转身离开,也许她不该再出现在这里,不该再让自己踏入这个令她伤痕累累的世界,也许
深吸一口气,利瓦伊宁的眼中满是犹豫与不确定。
半晌,她拿起地上的行李,缓缓的向前踏出脚步,朝着华丽的豪宅前进。
就算有无数的也许,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她想回来,因为她想念他们,想念她的家人,想念所有令她烦恼、让她身心受伤的这一切。
即便这一切也许将再次狠狠的伤透她的心,但她还是想回来。
因为这里是她的家,她“曾经”深爱的家人全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