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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关起,前一刻面露和善的男人,下一秒脸上的笑容就缓缓逝去,温和的双眸散发着诡异的色彩。“出来吧!你也待得够久了。”
巴斯特•蓝口中吐着无人能懂的话,对着仅有他一人存在的房内命令着。
黑耀司不知何时进入房内,只见他缓缓地自床底下滚了出来。
“老天!他们可真慢,做事这么没效率。”扭扭发酸的肩,黑耀司扯着一抹骇人的笑意,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
“我要你办的事做得如何?”巴斯特•蓝朝着黑耀司冷冷一瞥。
“当然全员出动,想把狱冥堂搞得天翻地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当我从萧那里得到你只身来台湾的消息时,我还以为你是特别来救我的,害我乱感动一把的,谁想得到你是为了那女人。”黑耀司不满地撇撇嘴,口中喃着抱怨。呋,害他浪费宝贵的一滴泪!
“废话少说,你明明有能力可以离开,为了看戏,不也宁可待在这里被绑得像头死猪一样?”巴斯特•蓝讽刺地提醒黑耀司。
“谁要你这五年来这么想那个蛇魔女,我可是为了帮你认知自己的感情才做牺牲的耶!”谁知这个男人竟然不懂得感激!
“说吧!大家都到台湾了?”巴斯特•蓝扯出一记感激的笑容,虽然黑耀司口中所谓的帮助根本没帮上任何忙。
“刚才那个叫陆毅的不是说了吗?他们西区的势力范围被发现不少的毒物,还有些店子被砸,我看肯定是咱们这帮人干的。”黑耀司说得好得意,脸上的笑容让他可怕又狰狞的脸孔看起来更加骇人。
“叫他们玩归玩,别真玩出什么大麻烦,更不准让虹艳受伤。”拉开身上的被子,巴斯特•蓝缓缓走下床。
“喂!别忘了你的女人要你别下床。”黑耀司戏谑地提醒。
“那个医生太小题大作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之所以在虹艳面前乖乖配合她的要求,目的只是想增加她的内疚感,否则以他肩上的伤来看,根本只是一个小伤口。
“好啦,现在我能问你为什么要下令我们将狱冥堂搞得天翻地覆吗?”黑耀司提出自己的好奇心,依他对巴斯特•蓝的了解,巴斯特•蓝对虹艳那个女人有着强烈的情感,既然如此,为何要给她找麻烦?
为什么?巴斯特•蓝笑而不答,这个原因,当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好吧,你不说也无所谓,但我还有一个问题。”黑耀司看着站在前方的男人,表情有些怪异。
巴斯特•蓝挑挑眉。
“你不觉得下半身很冷吗?要不要去衣柜内拿件裙子将就将就?这么冷的天气明目张胆地乱露鸟,可是很无耻的行为哦!”话一说完,黑耀司忍不住先行哈哈大笑。
巴斯持,蓝狠瞪笑得像疯子的黑耀司,老实说,被他这么一讲,还真的是蛮冷的。
幽静的室内,修长的人影自窗口闪入。
刀锋的光芒散发骇人的亮度,男人的身影伫于床边,以轻缓的速度扬高长刀。
当刀子由空中向下挥落的同时,一双大掌突然出现,从中拦截。
“想干什么?这个女人可不是你能杀的。”巴斯特•蓝高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修长男子身旁。
“该死!”没想到房内除了虹艳之外,竟然莫名出现另一个男人,身着黑衣的男子见行踪暴露,不由得心一慌,丢下手上的刀,转身急速朝着窗口逃离。
“想走?”巴斯特•蓝冷冷一笑,蓝眸进射致命光芒,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拳朝黑衣人背脊挥去。
他挥拳的力道强大到让黑衣人吃痛地闷哼一声,身子虚软地跪跌在地。
“说!是谁想要她的命?”巴斯特•蓝的声音虽轻,却十分骇人,沉沉的语气像吐气般在男子耳边缓缓传出。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由得冷汗直流,巴斯特•蓝轻笑一记,双手缓缓箝住他的颈子,双手只要轻轻一转,即有可能在瞬间结束他的性命。
“无意义的逞强可是没有半点帮助,如果你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这么继续保持沉默吧!”巴斯特•蓝不以为意地警告着,仿佛眼前男人的存在可有可无。
“不不要杀我。”男人吓得求饶,眼中带着惊悚的恐惧,口齿不清地浑身打颤。
“是谁?”沉睡中的虹艳被黑衣人那句求饶唤醒,她坐起身,自枕头下抽出长刀,目光犀利地在黑暗中巡视。
当她的视线对上正冲着她露出招呼般微笑的巴斯特•蓝,她拧起眉,跳下了床。“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对,医生说你现在无法下床,难道你忘了吗?”责备的话语十分习惯地自她的口中吐出。
“有时间骂我不如检讨自己。”要骂他?这女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意他是谁?”靠近巴斯特•蓝身旁,虹艳终于发现他身旁还有另一名陌生的男人。
“他是谁?呵!你问我?老实讲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半夜三更进入你的房间,手上还拿把刀。”巴斯特•蓝极为讽刺地轻笑。
“刀?”虹艳眯起眼,察觉他话中的讽刺,不满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也知道他是来杀我的不是吗?”这男人有必要为此而嘲笑她吗?
“来杀你的,既然知道他的目的,你觉得现在的情况是该好好审问他,还是质问我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人闯入你的房内,你竟然没有半丝的警觉,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更严重吗?”
不是他太聪明,而是这个女人的警觉性太低。
明明两人相邻而居,窗外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住棒壁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却仍然熟睡在被窝中。
“我我这几天太累了,所以才”
“没有任何借口。”巴斯特•蓝难得对她流露严肃的神情。
他伸出手朝黑衣人颈上用力一劈,让黑衣人吃疼地昏眩后,才缓缓站起身,带着压迫的气势朝虹艳方向逼近。
“你成为狱冥堂堂主也有五年了,这五年来你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如果刚才不是他发现有人进入她的房内,是不是明天早上,他只能等着替她收尸。
虹艳咬着唇,神情懊恼。
“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条,你以为只要有无数理由解释,就可以免于受到暗杀?还是你认为,就算自己不够警觉也无所谓,反正多的是有人愿意为你送命?”
“我没有这么想,今天只是一时的大意,谁说我五年来没有长进?你不也被我刺伤了吗?成为堂主五年来,到目前为止不知发生过多少的危险,我不也安然无恙?今天真的是一时疏忽,你不能就这么否定我”面对巴斯特•蓝的责备,虹艳觉得很委屈。
没错,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一次是她缺少了机警,但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误,就将她这五年来的努力全数抹煞。
她努力了五年,让自己的名声、能力培养至此,终于拥有了扁于自己的一片天,她做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只是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句赞扬。
但现在呢?她得到的是什么?巴斯特•蓝非但没有赞扬她的用心?反倒责备她没有长进。
呵!这到底算什么?虹艳心中隐隐作痛,那是因为他的谴责所引发的心痛。
“无论这五年来你做了多少,你该知道一次的大意就是失误。”巴斯特•蓝冷声提醒。
是的,现在的他无法对她说好听的话,更无法承认她先前如何地辛苦、如何地努力,因为就在方才,她已让自己陷入致命的危机中。
五年来,她有多么认真,成为堂主后,她做了多少牺牲,他全部知道,虽然他始终待在距离她遥远不已的国度中,但她的一举一动全有人定时向他报告。
这个女人确实是长大了,更成熟了不少,但是方才的危险情况却足以让他吓的窒息,这要他如何把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
瞧她倔强的神情,巴斯特•蓝悠悠叹了一口气。
他认输了!他无法承受她那带着受伤和委屈的不满神色。
轻轻捧起虹艳的脸蛋,巴斯特•蓝宠溺地轻吻她的唇。“我希望你能平安,这个圈子太危险了,你无法好好保护自己的话,就不该留在这。”
“是你说我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也是你说我能在这黑色世界创造出一片天的。”他现在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轻她了?
“我后悔了。”巴斯特•蓝沉着语气严肃地道:“当初我不该这么说。”
他不该放她走,不该让她再次膛入这淌浑水。
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虹艳心中浮现丝丝的怪异,看着巴斯特•蓝,她心中涌起莫名的危险警觉。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只有他能见到她最真实的一面,他熟知她所有的脆弱,也只有他是她唯一的弱点,但是明明对她来说熟悉不已的男人,为何现在的她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要你一人安好,其他我全不在乎,如果你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会”巴斯特•蓝顿止接下来要说的话,仅是意味深长地凝望着虹艳。
“你会如何?”心中的不安愈来愈扩大,虹艳不确定地紧盯他的面容。
“如果你无法保护自己,我会让你知道答案的。”
因为他已经在实行了,事实上,无论她是否适合黑色世界,他都一定要把她带走,带离这个属于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