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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浪尧板着脸,不肯妥协于舒舞臻的提议。
别的办法都可以,但要安以晨去冒这个险,除非先打死他!
他段浪尧就算懦弱,也不可能拿自己心爱女人的命去赌!
“除了这个方法,你们根本见不到炅尧的人。”
“要见他的方法多得是,没必要让以晨去冒这个险,我不同意。”一个连自己父亲都敢杀害的男人,若让安以晨去见他,简直是送羊入虎口。
所以就算安以晨有再好的身手,他仍不会让她去冒这个险。
“我可以的。”安以晨偏偏要跟段浪尧唱反调似的说。
“这里轮不到你作主。”段浪尧瞪着她“再想想别的办法。”
“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当我将以晨带到他面前,你再随后闯入,他根本不会怀疑是我串通你们搞的鬼。”舒舞臻信心满满的说。
这是什么好方法?以安以晨的性命当赌注根本是一个烂计,他简直太高估舒舞臻的智慧了。
“你很怕他发现事实的真相?”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一旦他恼羞成怒,岂不是成了反效果?我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们、将事实真相告诉你们,不是要你们动刀动枪、闹出人命的,而是希望你能与炅尧当面好好的谈一谈,将炅尧的心结打开。”
“我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不能再将以晨白白的送入他手中,这个方法行不通。”段浪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我已经答应他,三天之内会把以晨带到他面前。”
“我相信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真的行不通?”舒舞臻瞅着安以晨。
“别问她,她肯我也不肯。”段浪尧气冲冲的说:“他要我的命就让他来取吧,只要他有本事,我随时候教。”
“别让舞臻难堪,她也是为了你们兄弟俩好。”安以晨幽幽的叹道。
她知道段浪尧的脾气一旦拗起来,也真是让人吃不消。
“哼!我并没有原谅他的所做所为,我只答应跟他当面好好的谈一谈,但若是发生意外,就不能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了。”他可是把丑话先说在前头。
“只要你能好好的跟他谈一谈,我相信你一定能改变他的心意。”
女人就是女人,永远都只有天真的想法。
他并不这么乐观,依他所见,赵炅尧根本不会与他好好的谈,有可能如同仇人见面般分外眼红。
“把炅尧少爷引来这里。”安坚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的出现,炯亮的眼眸对上舒舞臻。
“爸,你怎么来了?”安以晨纳闷父亲此刻的出现。
“这件事,应该是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了。”安坚没有响应安以晨的话,眼神中似乎在传达着某种讯息。
“不可能,他不会出现在这里。”舒舞臻想也没想的回话。
“若是放出浪尧少爷死亡的消息,我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安坚信誓旦旦的说。
“你要我假死!?”段浪尧纳闷安坚怎么要这么做?
“只有这个方法,他才会踏入段家一步。”
“你确定?”
“只有把他引来这里,所有的事才好解决,包括段爷的事。”
“也好,我要与他好好的算算这笔帐,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良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下手残害!”
“浪尧,我并没有死。”乍然响起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唤醒段浪尧已沉重的记忆。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
是他的错觉吗?
否则一个早已被安葬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反应的错愕与惊讶,只能令段浪尧呆若木鸡。
“段叔,您还活着!”安以晨揉揉晶亮的双眸,因段凌的出现而盈满了泪水。
舒舞臻也眨着灵活的眼眸,面对这急转直下的变化,也和任何人一样难以接受。
“很抱歉,我骗了你们。”段凌面带歉意的睐着他们。
段浪尧错愕之余,赶紧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听了父亲的话意,敢情他是被父亲摆了一道吗?
“我以为我死了,可以消除他心中的怨恨。”段凌落寞地将他原先的计划从头属实道出,却得不到大家认同的眼神。
“你竟然想出诈死的方法!”哦,他真是败给自己的父亲,哪有人用这种方式摆了大家一道啊!
“若不这么做,他根本不会死心。”段凌满是痛楚的道:“但是没想到就算我死了,他心中仍旧有恨,连你都不肯放过。”
段浪尧是他们之中最有资格反驳这番言论的人,因为这些日子他几乎被一连串的打击搞得心力交瘁了。
“这是什么蠢方法,你有没有想过你诈死的事,一旦让他知道真相,他会更生气、愤恨,届时你打算怎么办?”
都几岁的人,竟然还搞这种把戏,哦,真是气死人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尽情发泄这阵子的哀恸与挣扎。
“所以我决定提早让这件事情结束。”段凌说得好像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们好像一群白痴,被你摆了一道。”段浪尧有满腔的愤慨。
“浪尧,段叔没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必去计较那些小事情;再说,现在不是气段叔的时候,我们应该赶紧想办法化解炅尧少爷心中的怨恨。”安以晨柔声的说,因为段凌的出现,使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唷,这女人这会儿倒说起长篇大论来,也不怕他耳朵长茧。
不过,这话倒是说得恰当适时,所以他也不反驳。
但一想起那未曾谋面的兄长,他就头痛不已;虽然他知道赵炅尧长年积累的怨恨,不是一时就能化解的,他还是忍不住痛恨起赵炅尧。
不过他有一个疑问,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就是赵炅尧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恨他们?
“要化解他心中的怨恨,就必须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痛恨我们的存在。”他看向父亲。
“因为你的存在,让他认为是你夺走他快乐童年的人,而我则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刽子手。”段凌心情沉重的垂下眼睑。
“子敏误认为我变心娶了你的母亲,对我相当不谅解,于是彻底离开我的生活圈,而炅尧的出生却让她忘不了痛苦的回忆。”
“每当她看见炅尧就如同看见我,于是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炅尧身上;他的童年生活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子敏从来都没有施予过亲情给他,所以也就造就他今日孤僻、冷傲的性格。”段凌面对这样的结果内疚不已。
赵炅尧会变成今日这样,完全是因为他软弱的个性所造成的;当时他若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或许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这一切都得怪他!
“这一切,你怎么这么清楚?”段浪尧不解的问。
“子敏写在给我的信中,字字诉尽她的悔意。”
“那封信”安以晨眼眸突然亮了起来。
但段凌没看见她眼中的眸光,仍是黯然失色的说着:“她后悔自己不该让炅尧的童年如此不堪、不受温暖,她希望在她死之后,我能把炅尧应享的父爱加倍还给他,并且告诉他,她这个做母亲的复杂心情;其实子敏并不是不爱炅尧,只是有许多事,并不一定会如自己的心意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