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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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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项瑞冬这个混蛋又骗了她,他根本没打算留种子给她,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她要子心切的心理来占有她。

    李沫沫浑身酸痛地泡在浴白里,除了咒骂还是咒骂。

    该死的,之前装得跟三贞九烈似的,没想到一开荤就恢复了没脸没皮的本色,缠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一点也不顾及她是初夜的情况,真是种马、种猪!好吧,谁叫她犯贱地想要一个孩子,更犯贱地爱上他,爱情这回事,谁先动情谁就先输了。

    “喂,你蜗牛呀?还没洗完。”浴室的门被大力敲了敲,项瑞冬独特的嗓音传了进来。

    李沫沫艰难地从浴白里爬出来,然后擦干身体,套上浴袍走了出去。

    真可恨,为什么男女差别那么大?经过一晚上的激战,项瑞冬一脸的神采奕奕,与她的满脸颓色形成鲜明对比。

    恨恨地瞪了一眼项瑞冬,李沫沫撑着腰杆走了过去。

    项瑞冬环抱住她的腰身,在她颈间嗅了嗅“好香。”

    李沫沫浑身一哆嗦,生怕他不管不顾地再来,语气几乎是央求着“快去换衣服吧,爸妈还在楼下呢。”

    经过昨晚,她可算是见识到了男人的恐怖,在床上,什么理智、什么节制那都是浮云。

    项瑞冬见她满脸惧色,低低笑了起来“什么叫自作自受,现在明白了吧?”

    李沫沫满心愤怒,但是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昨晚的一切的确是她开始主导的,他这话也没说错。

    “哼。”李沫沫横眼瞪了他一眼,轻微的怒色带着娇媚,竟然很动人。

    项瑞冬的心跳了跳,发现李沫沫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冷冰冰,相反的,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她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热情,可能是家庭环境和教育的影响,让她不轻易显露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李沫沫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了。

    李沫沫并没注意到他眼中的笑意,在衣橱里挑了件比较保守的裙子,然后当着他的面就褪下浴袍,换上了衣服。

    项瑞冬的眼里露出赞赏之意,他喜欢这样率直的女人,而不是故作羞涩,经过昨晚,她的确不需要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什么。

    她的胴体雪白,上面还有各种欢爱时候留下的青红紫痕,暧昧得惨不忍睹,项瑞冬看着,不自觉地咽下口水,眸色暗了下来。

    而当事人李沫沫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对着穿衣镜,她只烦得要死,又有种冲动想将后面那只种猪给揍一顿,一晚上的乱来,她生得又白,一点点痕迹都显得很明显,已是初夏,总不可能穿高领的衣服,在镜子前照了半天,最后还是欲盖弥彰地在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好吧,总比没有遮掩的强,李沫沫羞愤地很想撞墙,但是又没有借口不下楼。

    “这丝巾很漂亮。”某个人睁着眼睛说着风凉话。

    李沫沫嗔怒地看了他一眼,风情无限,一点威胁感也没有。

    项瑞冬笑笑,打开房门,两个人一起下楼。

    李沫沫本来就生得高挑,穿上高跟鞋已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有的高度,但走在项瑞冬身边还是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两人第一次这样并肩走在一起,看起来分外地和谐。

    李沫沫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下楼梯的时候偷偷地瞥了一眼项瑞冬俊秀的侧脸,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虽然过程和结果都不如想象中的美好,但至少他们的关系向前迈了一步,也许事情并不是像她以前所想的那样无法回转。

    项家父母看到他们小两口一起下来,心里自然高兴,都是过来人,看到李沫沫脖子上的丝巾,那就什么都明白了,又见自己那个倔强的儿子并没有甩脸而去,心里对李沫沫就更满意和欢喜了。

    本来接下来一家四口可以坐下来好好地吃一顿午饭,聊聊家常,那该多么的温馨,但项瑞冬的行动电话里有通电话进来,打破了接下来的美好。

    项瑞冬的脸色从接到电话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惊讶,再到后面的喜悦,虽然听不清楚电话那头都讲了什么,但李沫沫可以从他的面部细微表情里发现,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或是那件事让他极其的喜悦。

    到底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呢?李沫沫细嚼慢咽着,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爸妈、沫沫,你们先吃,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一趟。”他站起身,难得也跟李沫沫打了招呼。项母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李沫沫,温和地对他说:“有什么事那么要紧?连吃饭都只吃到一半的。”

    项瑞冬嘴角的弧度看起来那么的轻松愉快“嗯,朋友找我有点事。”

    正在慢条斯理吃饭的项父开口了“什么朋友那么要紧?看你一天都无所事事的,怎么比我还忙?”他的不满显而易见。

    项瑞冬的脸色有点垮了下来,将眼神投向一直不说话的李沫沫,那是在求助了。

    他还算聪明,知道李沫沫在这个家说话,一向是被喜欢和认同的,只要她为他说上那么一句话,他父母也许就立刻放人了,以往想到这些,项瑞冬就极其地讨厌李沫沫,觉得她做作、有心机,故意讨长辈欢喜,而此刻的他巴不得她立刻为他说好话,这样想着,那眼神自然就带了请求的意味。

    李沫沫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向项父和项母说:“打电话来的大概是前几天请他帮忙的朋友,做正经生意的,瑞冬和我提过一次,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忙,帮人家一次,人家度过难关了自然记得我们家的情谊,这次来电话可能是事情已做成了,人家专门来道谢的,前事都做了,也不差这一回了。”她说得句句在理。

    这话要是项瑞冬说出来,项父项母肯定有所怀疑,可是在一向谨慎端庄的李沫沫嘴巴里说出来,那效果就不一样了,两老均是满意地点点头,再次看向项瑞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大有种“吾家有儿终于长成”的喜悦。

    “那就去吧,让人家久等也不好意思。”项母满面和悦,她这个儿子什么都没得挑,样貌、课业、经商,样样都是顶好的,就是这个性吊儿郎当的,太爱玩乐,如今见他渐渐把心思放在工作和人情处理上,自然很是满意,以后他爸退下来了,他也可以从容接手,到时候他们两老可以出去好好走走了。

    李沫沫笑着向他点点头,项瑞冬面色复杂的看着神色淡定的李沫沫,欲言又止。

    李沫沫朝他淡淡一笑,项瑞冬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就大步出了屋子。

    餐桌上又恢复了一片安静,但李沫沫却有些食不知味。

    她虽然跟项瑞冬接触的不多,但她关注他、观察过他,他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呼朋唤友、喜好热闹,但是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事情却极少,是个外热内冷的人。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忘了自我伪装?她可记得他接到电话时那种惊喜是真的惊喜,那笑也是发自真心的笑。

    很快李沫沫就知道了什么事,因为项瑞冬又开始夜不归宿了,而且有时候选不回家。

    项瑞冬满面春风、洋洋自得,就连刁刁也看出他的好心情,老是围着他打转,他总是好脾气地丢刁刁最喜欢的糖果给它吃。

    这天他又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刁刁,然后丢了第五颗糖果给刁刁吃。

    李沫沫终于忍不住上前,将刁刁嘴巴里的糖果夺了下来,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去,刁刁生气地吼了几声,跑到垃圾桶边使劲地用爪子挖着垃圾桶的表面。

    “你知不知道,不光是人吃多了糖果会蛀牙,狗也一样的。”李沫沫拍拍手,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偏过头来看他,阳光下的肌肤显得更加的雪白剔透,睫毛浓密,更衬得那双黑眸幽深幽深的。

    项瑞冬不知道怎么地,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愧疚和难堪的情绪,他转过头不去看她的眼,心情开始烦躁“我知道了。”语气很是冷淡。

    两人开始沉默下来,气氛变得压抑。

    原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渐渐好转,可是现在看来还不如以前,至少以前的他对她虽然针锋相对,但至少还是关注她的,哪像现在对她不冷不热,客气得就像个陌生人。

    这样的气氛令人压抑得想要逃跑,项瑞冬说不上心中是何想法,他竟然在看到李沫沫时会感到心虚和愧疚,真的是见鬼了,他烦躁地起身,或许离开家一段时间感觉会好一点。

    “瑞冬。”他的衣角被她拉住,她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他却意外地能听出语气里一丝恳求和脆弱。

    这个在人前骄傲冷淡的李沫沫也是脆弱的吗?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抿着唇看他。

    项瑞冬也在看她,她今天的头发只是随意地束在脑后,身上穿了简单的无袖连身裙,肌肤雪白,简简单单的装束、随意的举止,可是看起来依旧那么的端庄淑女,李沫沫生于富家、长于富家,就连随意里都透了几分刻意的雕琢。

    而另一个她呢?沈燕如,那是真正的清纯、透明,却也高傲,她们两个很像,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曾经他是很喜欢沈燕如的,可是现在呢?也许依旧是喜欢沈燕如的吧?项瑞冬想得有些远了,而对于李沫沫,其实他现在也不是很讨厌她了。

    “瑞冬。”这样的项瑞冬,李沫沫是没见过的,她只见过在人前喧闹、任性、跋扈的项瑞冬,可是她隐约也知道那只是他的保护色,原以为结婚后她能看到真正的他,但是

    “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虽然他不爱她,但她如果能做他信赖的那个人也是好的。

    爱上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卑微,所有的都可以退而求其次,只要他好,只要他开心,

    项瑞冬沉沉地看着她“不需要。”

    “哦。”李沫沫失落地松开他的衣角。

    “晚上我会回来吃饭的。”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鬼使神差地从他口中说出来了。

    “真的吗?”她惊喜地抬头,眼里迸发的笑意如同天真的女孩子。

    她冷的时候如高高在上的仙子,原来笑的时候也可以很天使。

    项瑞冬的心顿了顿,唇角不自然地弯起“当然。”

    “太好了。”她上前抱了抱她,而后看到他怪异的神色才不好意思地退后几步,她怎么就在他面前失态了呢?

    “我要出去一趟。”他看着她脸上的红霞翻飞,怎么也移不开视线了。

    “那好,晚上早点回来。”她双手放在身后,笑得娇俏,有一股女孩的娇憨之态。

    项瑞冬边走边觉得奇怪,为什么过去的他只看到李沫沫的冷漠及心机,而现在的他竟然能看到李沫沫身上的诸多特点?是李沫沫变了,还是他渐渐把她放在心上了?

    当项瑞冬的背影消失在欧式铁门外之后,李沫沫脸上的笑意慢慢隐了下去,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里沉沉的,即使在炙热的阳光下也一如既往地幽冷深沉。

    她慢慢地走回屋子,刁刁早就忘了那颗诱人芳香的糖果,在花圃里追着一只白色的蝴蝶玩耍了起来,而项母正在坐在客厅里听戏曲听得打盹,项父则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