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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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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双回想起与玉儿的点点滴滴,满脸的柔和,连眼神都是高兴的。

    珍妃看着她回忆时幸福的摸样,心如刀割般心痛,如此优秀的孩儿,该是围绕在她身边的呀。

    轩辕圣看她满脸幸福的摸样,知道她是真的爱健儿,她说的没错,健儿他见过,健儿的确与众不同,小小年纪看起来确是那么的引人注目,他虽然穿的普通,却难掩身上华贵的气质,细细想来,却是跟花无双相像。

    “珍妃,此事就依皇后意见。朕的旨意明早便到,你先下去吧。”轩辕圣终于开口。

    一句话把珍妃希冀的心打入谷底。

    “不,皇上,珍妃不能没有健儿。”她死死的抱住轩辕圣的腿不松手。

    “来人,送珍妃娘娘回浏阳殿。”他语气深沉,不忍去看珍妃悲伤的眼眸。

    外面守着的内侍闻声进来两个,站在珍妃面前,低低的说道,“珍妃娘娘,您请吧。”

    珍妃止住哭声,她的目光在轩辕圣身上兜兜悠悠转了许久,见他毫无松动之意,终于慢慢的提起裙边随着侍卫出去。转身的当口,两条晶莹的泪痕从她眼角一路迤逦下来。

    忽然,珍妃高声道,“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健儿回到我的身边。”

    花无双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回道,“本宫拭目以待,希望那时候你不要让本宫抓住把柄,否则可不是降份位那么简单了。”

    珍妃出了房间,没有了她的哭闹,房间里霎时又是死一般的沉寂了。

    “你们所有人都后退五十步出去,朕有重要的事情和皇后单独说话。”轩辕圣高声吩咐。

    话毕,便听见门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立刻开动起来。

    昏暗的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响,轩辕圣晶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如同猫眼一般,炯炯有神的看着花无双。

    “我们之间,总是会隔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明明离的很近,心却怎么都走不到一起。”他走近,牵起了花无双的手。

    此刻,花无双的手冰凉,没想到他的更凉,花无双忽然记起大婚之日,他也是如此冰凉的手牵着她,柳夫人说,他从小就手脚冰凉,是个没人疼的孩子。

    没由来的想起这些,花无双的心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怪他,为何心里还有淡淡的不舍?说不怪,这满腹的委屈如何能放下?

    “朕其实心里明白,皇后的怎样的品性,朕心里也明白,你和柳夫人的死没有关系,但朕痛失生母,尤其是让朕看到柳夫人这幅惨状,朕是如何的心情,皇后应该可以体谅,而皇后是唯一一个见过柳夫人的人,朕心有怀疑也是正常不过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形势,却是朕不曾想到的。”轩辕圣拉着她冰凉的手,语气中也不带一丝温度。

    “臣妾不会虐待潜儿,在此之前,在此之后,潜儿都是臣妾最疼爱的,不会因他是孤儿而看轻他,更不会因为他是皇子而高看他,在臣妾心中,他就是臣妾一手带大的孩儿。”花无双直接说道。

    她实在不想看到轩辕圣那副可怜的样子,男人不要是那样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轩辕圣忽然问道。

    “臣妾去冷宫接柳夫人的时候她就告诉过臣妾,皇上和珍妃有过一个孩子,出生半年就病的严重,皇上抱出去找人医治却再没有抱回去,臣妾想起六年前,臣妾的大姐曾抱了一个孩子给二叔,让二叔带着好好养大,二叔问起潜儿的身世,大姐只说他姓萧,叫潜儿,别的就什么都没说,臣妾就暗暗留意,岐山之行的前两日,臣妾发现皇上差人带着画像四处打探一个男孩的下落,那画像,张张出自臣妾之手,还有那胎记,稍一联想,臣妾就知道潜儿就是当初那个病重的孩子。”花无双眉头不皱一下,有真有假,有虚有实的说道。

    “皇上与北花家的矛盾无非是因为太后对皇上和柳夫人太过苛责,让你们受了十八年的苦,又痛失孩儿,臣妾天真的以为,再大的苦也已经熬过来了,臣妾的大姐又救了皇上的孩子,臣妾抚养了他六年,将他培养的出类拔萃,万中挑一,而臣妾也已嫁给了皇上,将潜儿还给皇上,或许能化解皇上心中的恨,所以岐山之行,臣妾充满了希望,希望能与皇上像历代花家的先祖一样,帝后恩爱,却没想到……”

    花无双声音一顿,想起山崖下所受的苦楚,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山下野兽出没,都能把人吃了,又怎会有猎户?

    “却没想到,就那么短短几天的时间,老天都不给臣妾,臣妾从小就跟着二叔浪迹江湖,什么打架劫匪蒙面刺客没见过,那几个刺客,分明是冲着臣妾来的,招招想要置臣妾与死地,当时,臣妾对皇上是心怀怨恨的,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皇上如此狠心诱杀?后来臣妾发觉错怪皇上了,所以,在皇上危难之际,臣妾愿意为了皇上去死,让臣妾心痛的,不是死,而是臣妾坠落山崖,皇上便即刻回宫了,原来所谓的帝后恩爱,都是臣妾一厢情愿的愿望而已,臣妾劝自己,皇上是一国之君,该以国家百姓为重,所以臣妾理解,臣妾不顾身上伤痕累累,接了潜儿打算带回宫中,希望通过臣妾这一切的努力,可以让皇上忘记仇恨,却不料有更为伤心的消息等着臣妾……”花无双说着,流下了眼泪,这些话,她没跟任何人说,也没人可说。

    她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轩辕圣握着她的手,他知道他口中更为伤心的消息是什么?使劲的将她握住,生怕她跑了似的,听她一番表白,轩辕圣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终于明白岐山之行,为什么她与以往判若两人,只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纳妃之事,只不过是为了对付老皇后的权宜之举,可惜却硬生生的伤了她的心,他还记得她在将军府说的话,她说‘捂不热,便不悟,她要带着潜儿离开’。

    可是,这一切其实都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在乎她的,只是,他们之间总是有什么阻隔着,矛盾重重,轩辕圣看着花无双,此刻,她不再是威风八面的皇后,而是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

    轩辕圣伸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花无双侧头躲开,轩辕圣无奈的一笑,仰天长思,我们之间的姻缘红线,到底在哪里打了结?为什么总是生生的错过?

    躲开轩辕圣欲擦拭她泪水的手,花无双抬手,轻轻的擦拭了几下,她不是爱流泪的人,眼泪也没几滴,转瞬间,她又是那个八面威风,不买任何人单的花无双。

    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轩辕圣没再说话,此时的千言万语都不抵一个结实的拥抱来的实在。

    花无双静静的被他抱在怀里,享受着片刻虚无的拥抱,谁知道,这温存有多少虚伪的成分在里面?

    “皇后,今日之事,朕要你随朕一起亲自去将军府向花将军解释清楚,这只是一个误会,朕别无她意,柳夫人还尸骨未存,不能停放大久,明日早朝后,朕就安排闭棺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