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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双光顾想着后晌的事情,冷不防前面有人请安见礼把她吓了一条,抬头细看,已然到了宸阳宫,刚刚给她请安的正是杜喜。
花无双正聚精会神的思考,被杜喜一吓,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只好站在门口平稳心绪。
“奴才该死,吓着皇后娘娘了。”杜喜赶忙请罪。
“杜公公免礼,是本宫太过专注了,你忙去吧,本宫要见皇上。”花无双和颜悦色道。
杜喜并未离开去忙自己的,而是低头高声道,“老奴失礼,奴才多谢皇后娘娘不罚之恩,恭祝皇后娘娘万福。”这一句大家都能听到,而她最跟前的花无双还听到了别人都听不到的一句,“珍妃在内殿。”
花无双假装未听到一样,脸上依旧是淡然自在,心中却狐疑不安,“杜喜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狐疑,口中却道,“皇上可在内殿?”
“启禀娘娘,皇上在内殿,只是……”杜喜没有说。
“只是什么,杜公公尽管直说。”对有好善良的人,花无双还是很友善的。
“禀皇后娘娘,皇上交代下来,说是要午休一会,任何人不得打扰。”杜喜为难道。
“午休?”花无双重复道。
还午休,日子过得倒还挺滋润,这借口也大蹩脚了点,就凭她对轩辕圣的了解,别说午睡,就是昨晚他也不一定能睡实。
花无双还未再接话,就听见从殿内传来一句:“是皇后娘娘吧,皇上让娘娘进去。”
一个轻柔至极的声音,除了珍妃还能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今日何以总是巧遇她?若不是刚刚杜喜提醒,花无双倒真是会震惊的一愣。
珍妃行到花无双面前盈盈欠身,略微施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话毕,抬眼与花无双探究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她的目光无畏直视着她,不眨眼也不回避,双目间熠熠生辉,脸色也不似晨间的苍白。
心中有大多的狐疑,珍妃今日大过反常,让花无双觉得心里不安,冷冷的说了句,“本宫知道了。”就在杜喜的牵引下往内殿走去。
“皇后娘娘慢行,臣妾告退。”就听见丁夫人柔柔地回禀了一句,直起身来,从内向外走了出去,与花无双擦肩而过之际时,她高傲的抬头,花无双正巧瞄到她颈脖上一片嫣红,花无双心下冷笑,那不是吻痕吗?轩辕圣在这一方面一向强势,每次过后必然留下痕迹,看来还真是在午休。
心中忽然涌出一股郁结之气,堵在胸口,憋的她呼吸有些困难,脚下款款的迈着轻盈的步子,轻抬衣袖,挡在嘴边,大口大口的呼吸,方觉舒服了许多。
不觉已经到了内殿,杜喜悄悄的退下,花无双迈步进去,轩辕圣一身青色常服,背着双手站在窗前出神。
是在看风景还是在看珍妃的背影?
“臣妾参加皇上。”花无双对着窗边出神的轩辕圣施礼。
轩辕圣闻听她施礼,缓缓的转过身来,神情慵懒的走到她身边,拿出她宽大秀袍间的手,顺势将她拉起,自言自语道,“你瘦了。”
花无双起身,看着伤痕依稀可见的右手,那是在岩壁上刮的,当时刮痕密密麻麻如网筛。
“谢皇上关心。”花无双慢慢抽回右手,刻意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他身边不远处落座,他此刻的柔情,让她心生出许多的害怕。
对他,她已然不再抱有帝后恩爱的期望,如今,她只求相安无事便好。
看她刻意摆出来的生疏,轩辕圣并未说什么,一转身,坐到了她的身侧。
“听说皇后去了琼华殿,可是找到了柳夫人纵火的铁证?”轩辕圣眼神迷离的看着他,淡淡的道来。
“臣妾来此正是跟皇上禀告此事,臣妾已然找到了纵火真凶,后晌即刻审理,将真凶依法惩办后臣妾就会派人送柳夫人回平阳殿。”花无双淡淡的道。
“哦?”轩辕圣饶有有兴趣的说道,“朕的皇后还真是当判官的料,审案如此迅速,只是不知这真凶到底何人那?连太后都敢烧。”
花无双刚一坐下宸阳殿,早早的就有内侍备好了茶水端了上来,依旧是淡淡的雪水腊梅,味道极淡。
花无双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她完全没有喝茶的心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轩辕圣耐心的看着她,极有耐心,仿佛并不着急听到她的答案。
“这件事臣妾已经查清楚了,乃是太后的贴身嬷嬷不忿太后换了新的嬷嬷,自己失宠,趁柳夫人在宠怡殿不注意之际偷了她的通行令牌,放火焚烧宠怡殿然后嫁祸给给柳夫人,她先在各处洒了煤油,一切准备就绪后假扮成黑衣人逃了出去,然后为了逃避责任掩盖真相,在太后面前邀宠,故意嫁祸给与太后关系不睦的太后。臣妾早上已经审问过王嬷嬷,她对此事供认不讳,已然俯首认罪?”说话的时候,花无双一直盯着南宫的表情,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哦?如此简单?”轩辕圣语气淡淡的,却透着精明。
“那皇上以为多复杂呢?”花无双反问,他若有证据就让他拿出来,若没有,她怎么说就怎么是,他就算怀疑也是无可奈何。
“既然皇后如此肯定,那是否可以公审了?”轩辕圣语调轻松。
“臣妾来此就是想告诉皇上,此事事关重大,不易久拖,既然已然找到真凶,臣妾打算后晌进行公审,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花无双优柔得体的说道,说完朝他明媚的一笑。
“皇后说的没错,那就后晌吧。”
出乎花无双的意料,轩辕圣竞然爽快的答应了,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怀疑。
事情办的大过顺利,倒更是让人担心。
“如此,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午休了。”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去。
她发现,这次见面,回到宫里,她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况,说完了正事,竞是无话可说了。
“皇后,何事如此着急?”轩辕圣一手按住了她放在椅字扶手上的手。
“臣妾无事,怕扰了皇上的午休。”
花无双冷淡的想要抽出被他按住的手,无奈他大过用力,她也不好强抽,只好被他那么按着。
“朕还没用午膳,皇后可否赏脸陪朕一起用膳?”说着,已然站起身吩咐杜喜传膳。
花无双安静的坐在,轩辕圣在她身侧舒展着手脚,云过天青的青袍玉带,将他修长的身躯包裏出尊贵优雅的气度。
花无双心道,他虽然在冷宫长大,没有经过正统的帝王的教育,但他却是天生的王者。
而父亲也说过,她天生具有皇后的威仪和气质。
想罢,忽然想到柳夫人说的,“圣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我希望你们能像历代的帝后一样,恩恩爱爱,我对太后的欠下的债,就让圣儿还给你吧,我会告诉圣儿,让他好好爱护你的。”
如此想着,不由的莞尔一笑,这话说的听起来更像玩笑,现在这种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轩辕圣对花家世家的恨,花家世家对轩辕圣的不信任已然无法化解,双方已经没有了信任,到了不能共存的地步,他中间隔着这许多事,许多人,还怎么能恩恩爱爱?
让他好好爱护我吗?我又怎敢接受他的爱护,谁知他哪一刻是真心,哪一刻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