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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隋炀帝陵有感
炀帝墓前一抔土
千古帝王淹风流。
南北一统兴科举
长城运河冠千秋!
这首歪诗是我在隋炀帝陵前憋出来的,因为举着酒杯邀请他喝酒,就不能不说几句话的。在我眼中,他不但是个帝王,更是个文人,史书说他有文集55卷,在他的面前作几句歪诗一定比讲白话文使他欢喜吧!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读了一些诗词颇感无味,便出门望着天空,随便走了几步。抬头处,已是繁华熙攘的文昌阁,在这“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的街市,我却感觉不到“春风十里扬州路”的诗意,繁华也许相当,喧闹却有一点败笔。无论如何,这扬州的繁华总与一个人有关,他就是文武大帝——隋炀帝。他生为扬州,死为扬州,可是他的陵墓却何其的遥远,这似乎对于隋炀帝太不公平。也许别人可以骂他暴君,但是扬州人却不能,因为他为了这座城市,耗尽了他的生命乃至名声。
当我下了公交车,到了槐泗下一站下的时候,我发现还要走许远才能到,真是荒郊野外了。我想扬州人若是可以尽一份力的话,不妨把他的陵墓移到瘦西湖,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寂寞,还可以给西湖增个景点。不过又一想,隋炀帝也许就是喜欢“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的感觉呢,就随他去,入土为安吧!
我买了一壶酒,一袋花生米,便怀着一颗凭吊的心进了隋炀帝景区的正门。一眼望去,隋炀帝的陵墓已经映入眼帘,真个青山有幸埋帝王,一片帝王意。步入正门就是雷塘的旧址,传说原来雷塘很多水,可是后来干涸了,便只剩眼前这一片小塘了。雷塘的来历也是源于隋炀帝,传说他生前犯的罪太多了,下葬在雷塘时候,老天劈了他的棺材,还留下了三个塘,雷塘名字也就由此来。我想这不会是真的,是善良的老百姓编出来的。但是当时扬州的百姓若知道,他的运河之路将让扬州成为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他们的子孙都生活在“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奈是扬州”的城市,一定会原谅这位“暴君”吧!
塘边是一座汉白玉色的长桥,颇具美感,站在桥上看夕阳,却化成了他的诗歌“斜阳欲落处,一望黯销魂”的感伤。
沿着桥的方向径直向北,是一条青石铺满的笔直大道,道路两旁都种着青柏,郁郁葱葱。登上最高的陵墓,旁有石碑记载:墓冢为十分整齐的平顶金字塔形,高12米,四边均为规则的等腰梯形,上下边长分别为8米和29米。墓前竖立着一尊高大的石碑,底座为阶梯式,上部为片状云,中部左上方刻有“大清嘉庆十三年在籍前浙江巡抚阮元建石”;正中刻“隋炀帝陵”字体用正楷抒写,宽大优美;右下方刻有“扬州府知府汀州伊秉绶题”
我便学东坡“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的做法,将酒撒在陵墓里面,将瓶子还剩一半酒,恭恭敬敬的放在墓碑的前面,把题上的那首歪诗读了一遍,拜了三拜。终是觉得羞愧的恨,比起他的诗歌春江花月夜“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的大气真是惭愧。不过,我想,隋炀帝看到我这般的虔诚,也会笑我多情吧!
吟着他那首绝命诗幸江都诗:“求归不得去,真个遭成春。鸟声争劝酒,梅花笑杀人。”竟是那样的悲伤,如今陵墓的远处四周都已经遍种垂柳,还有一条小河环护着,旁边还似宫殿一样有四个宫门和矮矮的城墙,象征着他曾经的尊严。那绿波荡漾的河水,我觉得就象那一春远去的古运河水;周围的景色,也是按照他“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的意境造的,真是如此逼真。古人云:“一语成谶”哎,此言得之啊!
唐朝诗人罗隐有诗吊念他云:“入郭登桥出郭船,红楼日日柳年年。君王忍把平陈业,只博雷塘数亩田。”这诗歌是讽刺也是同情,隋炀帝绝对是一位聪明绝顶的皇帝,他能平南陈、杀父弑兄、兴科举、通西域、拓疆土、修长城、开凿大运河、三战高丽、营建东都洛阳、行宫江都,件件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也许怪不怪他太聪明、太有才、太自信了,他急于求成,想成就秦始王一样的霸业,他做到了,却没有能够善终。然而他该是无悔的,即使留下了万事的骂名,被人们无数次的唾骂,被人误解,他也依然不改那个想了就做,做就做到底的“大头症”(柏杨语)皇帝。
是的,做就做了,死就死了,一切功过是非留给后人去说吧。他死后自有痴情绝代的萧后为他收尸,二十多年后,还思念着他,不远千里万里求得与他相伴,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琼花盛开的季节快到了,扬州又渐渐恢复了昔日的繁华,只是在“烟花三月”美景里,在“暖风醺的游人醉”的时候,是否还有人会想起他那个随风飘散的大隋王朝,那个千古风流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