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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这么大的蛇,难道是白素贞?
七七的心猛的收缩了起来,那大白蟒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音的就出现在身后的树林里,那眼神,就好似不加掩饰地在说,这两人一狼是它今天的中餐!
秋天了,怎么还有蛇出来啊——
御夜这时表现的相当有男子风范,他一脸镇定,手轻轻的将七七挡在身后,目光与那大白蟒直视,全身的肌肉蹦的紧紧的。
虽说他自幼在崖底长大,各种野兽也见过不少,眼前这条却是他见过最大的蟒蛇了,大白蟒虽然没有毒,但是它那巨大身体一旦扫到人身上,或者将人卷起,能活活的将人骨头碾碎——
御夜眼角余光在周围寻找着能抵挡的武器,除了刚才七七递过来的小树枝,这十米以内是没有任何硬武器——
小狼此时的神经也是蹦的紧紧的,它从体型上来说,已接近一头成年野狼,狼虽然勇猛,大多数时候还是群体作战的,此时对上这么个庞然大物,它心底有着些许害怕,但野兽的直觉和经验告诉它,不能动,一动那大白蟒就会发动攻击!
七七也在寻思着怎样打败那蛇,她大脑飞速的运转,计算着空手与蛇搏斗的胜利的几率,如果是小狼在一旁拖延时间,那么御风就能飞去取来小刀,依他的功夫很简单就能搞定。
可是那样一来,小狼必定是危险了,这些日子相处,她对小狼有着深深的感情,让它去做炮灰,实在舍不得。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牺牲而搞定这蛇的呢?
她看着旁边,除了树,就是花,要么就是掉落一地的树叶了!
树叶,树叶,想起来了,《风月》里面有介绍怎么用树叶吹出迷惑野兽的音调,但是迷惑时间非常短,不过,只要能坚持10秒,御夜拿了利器回来,问题就解决了。
想到这里,她从齿缝尽量不动嘴唇的说道:“等会我蹲下的时候,你就去屋内拿小刀——”
御夜虽不知她有何打算,还是轻轻得“嗯”出一声后,全身真气涨满,准备在最快的速度将刀取回。
得到回应后,七七立即蹲下身子,从地下捡起一片细长的树叶——
仅仅一个蹲身的时间,大白蟒身形如电的向七七窜来,御夜蹲身飞纵入屋内,七七迅速将树叶放进嘴里,一个音符飘了出来——
大白蟒的速度明显的迟缓了一下,七七见有效赶紧接着吹起下面的调子,这曲调有点像现代的印度蛇舞的曲子,估计可能是印度蛇舞曲子的雏形。
相当有效,七七看着大白蟒的身形顿了下来,似乎有些软绵绵的垂在地上,摆动起它硕大的身子,扫到旁边两棵幼小的树苗——
御夜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大蟒蛇的眼睛又似乎清明了起来,似乎是曲调迷惑的时间已经过去,它扭动的身子开始直立,就要摆脱曲调的控制!
御夜看到这种景象,心内猛的一缩,一个飞身,已到大蟒蛇的七寸之处,他将内力注入手中的小刀之中,猛的插JIN蛇身里面,那蛇皮相当的坚硬,若不是御夜先灌注了五分的内力进去,怕是不能钉进去的,他将刀往下一划,蛇身被拉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那大白蟒痛的两只巨大的金色蛇眼似要爆出来一般,血色的舌信不断的闪着,它拼命扭着,对着七七咬下,小狼后肢用力一蹬,狼嘴大张,拦住它,狠狠咬住蛇的下嘴,拼命撕咬!
在双重攻击下,大白蟒坚持挣扎了几分钟后,身子倒在了地上,拍起层层落叶!
七七的树叶还没从口中拿下来,刚才大白蟒挣扎时,那血盆大口正对着她,她清楚的看见尖牙里残留着的肉块,以及那喷鼻的腐臭味——
待大白蟒死了,她对小狼说句“好样的!”将树叶一扔,跑到一旁大声的呕了出来!
御夜赶紧过来扶着她,来回抚摸着她背心处,过了好半晌,她才慢慢的缓过来,转身靠在旁边的小树上,看着那条已经死了的蛇——
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许仙看到白素贞的真身会吓得晕过去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怎么处理?”御夜看着蛇的尸体问道。小狼蹲坐在蛇的一旁,也望着七七。
她看着那一身通白坚硬的蛇皮,倒觉得是个好东西,“蛇皮剥下来,可以做两条好鞭子,至于蛇肉,你和小狼吃吧!”本来她是喜欢吃蛇肉的,可是刚才看到的那幕,闻到的味道让她太过铭记于心,还是算了吧。
御夜也不勉强,把她扶到房间里后,走到大白蟒的尸体旁,利落的用刀将蛇头斩落,丢给小狼去拖到树林里去啃。
再从腹部正中将其切开,剥开一点边后,再用力的扯住蛇皮,自前往后,均匀的用力,缓缓的往蛇尾方向撕扯,将蛇皮整张剥下,再将蛇皮上残留的肉渣刮得干干净净,晾在外面的树冠上。
阳光照下,那蛇皮倒像是一道绕着树冠的银环,依旧如蛇生前一般闪亮。
待晒干后,他按照七七所教的方法,找来质地结实耐磨的树干,削出一大一小两个握把,然后将拧紧的两条一粗一细的蛇皮鞭子用余下的蛇皮牢牢的围着握把处绕紧。
两条银白色的蛇皮鞭子顺利做好,七七接过细的那条,对着空中凌厉的一甩,“啪——”划破空气的声音响得清脆,地上被打出一条白印。
“蛇皮比牛皮的柔韧要好,这蛇皮更是出色,怕是已经成精了!”七七满意的将鞭子缠成一圈,她又拿起那根稍粗一些的,握在手中,笑着问御夜:“你知道粗鞭子和细鞭子那个打人更疼吗?”
御夜指着粗鞭子。
“不对,是细的,细鞭子打人最疼!”七七娇笑,还是拿着鞭子最顺手啊,这可是调教师必备的工具之一,她一脚跨上木凳子,一手叉腰,下巴微抬,将平日里那稍显活泼精怪的神态一收,眼睛半垂看着御夜,气势嚣张的将手中的鞭子往空中一甩,配合那清脆的鞭子声,骄傲的喊道:“comeon,baby,叫我女王!”
御夜看见她那嚣张的样子,也不管自己懂不懂就不由的笑了出声来,喊道“女王——”
七七白了一眼他,将手中的鞭子对着他一甩,她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只是轻轻的在御夜身上擦过去而已,御夜假装被打到,“哎呦哎哟”的叫疼!
“你叫女王,你知道什么是女王不!哼——”七七斜睨了御夜一眼,撇嘴说道。
“女王就是你,你说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御夜也不装疼了,站起身来,那刀斧雕刻般俊美的面上带着些许痴迷,深邃的眼眸变得黯沉,他对着七七重复道:“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七七将目光转开,戏谑道:“难道我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啊!”
“是的,如果你要我去死,我就去死!”
本是一句无心的回话,却得来他如此认真的答案,七七立即有些尴尬的笑道:“死不死什么的,不吉利,不要说这些,”她将那根较粗的白蟒皮鞭,塞到御夜手中,“这一根是给你的!这鞭子我们给它们取个名字吧!”每个厉害的武器都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御夜看着那银亮的鞭身,随着阳光照耀的折射还反射出五彩的光芒,“不如叫我的叫耀星,你的就叫麝月怎样?”
耀星,麝月,七七在心底暗念了一遍,星月的有些俗气,名字倒还不错,将鞭身的光芒比作日月星辰也算是合理。
“好吧!”于是,待他们出了崖底后,江湖上称其二人为“银鞭侠侣”,把七七笑得前俯后仰,只要不是淫(银)贱(剑)侠侣就好,此乃后话。
将称手的武器准备好了后,七七便开始将所学的剑法和刀法一一根据所使用的鞭子一一进行改进,每日与御夜两人切磋讨论,日复一日,两人的武功都在飞速变高,七七现在能准备的用鞭子将桌上的杯子卷起而不打碎,这其中力道的控制,她已把握的十分准确。
慕容圣卓现在也不同于以往,偶尔会对他们二人进行指点,他毕竟是高人,有时卡了她与御夜两人整天的问题,他在旁边观看一刻钟,就能将其中的缺点指点起来。
人都说,有名良师,是学习是否出色的条件之一,七七既有良师,又有天分,还有一个好的武伴,半年时间,她虽无半点内力,比之习武十年之人在招式上也能轻巧取胜。
慕容圣卓将这一切都观察到心里,暗道:师妹的女儿在学武这一点上与她有着一样高的天分,是时候将内力传给她了。
做出此番决定,慕容圣卓便唤来七七到他所住的小屋来。
他住的地方离御夜的小屋不远,只是更靠近桃花林而已,七七随着他进门而去,房间的布置极为简单,一张木搭的床,简易的四方木柜,再无其他东西。
在靠他床头的地方挂着一副画,画纸泛着微微的黄,一看就知道有一定年头,七七好奇的凑过去看——
虽然她当年在“夜色”看过不少小姐,其中不乏生的姿色靓丽的女子,但是与画上的女子比起来,就如油菜花见了芙蓉,失了颜色。
只见那女子一身轻纱倚罗提花粉红衣,余下一头丰厚的青丝自然垂及腰部,随着淡风化为千万条,轻轻飞舞,完美的瓜子脸上,那眼,如秋水含波,那鼻,直挺俏丽,那唇,不点而艳,似是世间美好的词语都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那笑,更让整个人添加生动色彩,狂而不浪,艳而不俗。
她从心底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将目光转向右下角的一行毛笔小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思忆云,大宇年历四十二年三月初二子时——慕容圣卓作。”
忆云,楼忆云?
“她是你娘,这是我刚来到崖底作的,”他无限深情的望向那幅画,“我觉得画的不够好,只怕连她十分之一的美都没有画出来,以后也没有再画了!”
十分之一都没有?七七震撼了,她觉得这画中的女子,也就是她娘的美貌已是世间少有,若再美下去,那都不是人了。
不过,她也清楚,情人眼里出西施,更可况是这么个为爱到痴狂的男人呢。
“娘很美。”她的目光望着画上人的脸,似要刻在心上,原来娘是这个样子的,难怪当年被称能笑牵魂的“玉面罗刹”,美人一笑,三千杀。
慕容圣卓慢慢的将目光从画上收回,望着七七的脸:“你其实和她很像,样子像,有时候说话的样子也像……”
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将自己和美貌的娘相比,她连忙说道:“哪里像,娘那么漂亮——我顶多也就是长的还不错,呵呵——”对于外貌,她不必要太谦虚,那样便会觉得有些假,她知道自己长得不丑,也还有几分姿色的。
只不过,没有到倾国倾城,能让人不管我是不是处子之身都能要我而已!呵呵——
慕容圣卓看着连忙否认的她——其实,有时候又不那么像,七七的外表虽然是开朗活泼,但是那双眼中偶尔会闪过异样的神色,有时是悲哀,有时是落寞,而这些,在师妹的眼里却是很难看到的。
这也是当年他自卑的原因,师妹像悬空高挂的太阳,出生于名门之后,外表得天独厚,天资聪颖超人,几乎这世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她占了,那时,可能他心中也是嫉妒的,嫉妒她什么都有,自己恰恰相反,什么都没有。
年少时,总是那样的幼稚,看不清自己的心,从而错过许多。
他将心神收回,将床上的被子移开放在木柜上,唤道:“过来!盘腿将背对向我。”
七七知他是要将内力传给自己,便听话的走了过去,依照他吩咐,打坐盘腿。
“放松心境,默念我前日教你的行脉经,不要分心——”慕容圣卓话一说完,双掌贴上她的背心。
从他手掌贴到的背心处传来丝丝的如微弱电流般的感觉,七七默念行脉经,那传来的电流就顺着她所默走的经脉流淌到全身,一股股延绵不息的传到四肢以及心脉处,全身越来越热,如同坐在热炉里边烘烤一般。
身上无一处不滴汗,竟然沁湿了衣物,紧紧贴在身上,身后的慕容圣卓也好不到哪里去,区别于七七的满身冒着热气,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头顶冒出的竟是丝丝寒气——
半个时辰后,七七渐渐习惯了内力导入的情境,她有一种浑身畅通的感觉,甚至可以感觉内力在丹田以及全身各处游走时所带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圣卓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连嘴唇都不见一丝血色,他将手一收,调息片刻,才开口道:“好了。”
听得耳边结束的声音,七七才徐徐的张开眼睛,试着调节一下内力,胸口却紧接着一口闷气涌了上来,像是血脉在逆转,痛如绞心一般,方才还红光满盛的脸顿时一片苍白,她用手紧紧的揪住胸口,无力的向后倒下。
“怎么——”慕容圣卓原本已经有些虚脱,两人进行内力传递时,最为难受的应该是传递者才对,他没有料到七七竟会有这种情况!
七七眉头紧皱,小脸疼得豆大汗珠如下雨一般,她咬紧牙齿挤出几个字:“心绞——”
慕容圣卓连忙将手搭上她心脉一探,这一探不要紧,却让他觉得这时就算一剑捅过,让自己死了,都无法面对地下的师妹——
她的心脉曾经受损过!
这么一股强大的内力于几个时辰输入到她体内,受损的心脉承受不了,才导致心脏强烈绞痛,他将七七放好躺在床上,到柜中取出一包银针,坐在床边,扎在她几个大穴上细捻,见她眉头渐渐放松了下去,才将针取出。
七七待疼痛弱了下去,慢慢的张开眼——
慕容圣卓见状连忙说道:“你以前心脉受损过?”
“嗯,中过毒。”就是因为中了这个毒,才去的万炎宫,也是因为去了那鬼地方,才掉到这崖底的!
“唉——都是我事先没有替你检查经脉,这样的话,以后你使用内力会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不会是不能用吧!
“你心脉受损,接受了我将近四十年的内力,经脉受损所以导致遇到刚才那种情况,你日后使用内力时候,保持在五成以内,最多不要超过七成,否则会有内力反噬的危险,而且会随着反噬的次数,越来越加深——”他说着,看见七七望着他的眼里都是惊恐,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你才不过十五岁,有二十年的功力已经足够你在江湖上行走了,况且你的招式掌握的相当好,只要对方不是绝顶高手,一半的内力,你与他对上,你也不会吃亏的。”
呼——
七七感叹道:“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啊……”走条捷径,接个内力还有限制,那种小说里面天下无敌,杀这个暴那个,金刚不坏之身的女主怎么不是我呢!唉!
正感叹,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你走开,别把爪子搭我身上——”御夜刻意压低的声音,像在赶什么东西一般。
“呀呀,叫你别趴我身上,小狼,你走开,我在偷听——”
偷听,七七与慕容圣卓两人目光对视,慕容圣卓站起身来,将门拉开——
顿时滚进一人一狼,御夜将趴在他身上的小狼一把甩开,连忙爬起,再把它踹到门外,关上门,不管它在门口叫的呜呜可怜,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师傅,七七,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丫丫的,这孩子,说谎都不会,你刚才明明就是躲在门口偷听吧!还原来你们在这里,假不假啊!七七翻了个白眼,对着御夜表示自己的鄙视。
慕容圣卓不发一语的站着,这个小徒弟,在想什么最是简单不过,少年情窦初开,也学会了吃醋,看着自己和七七单独进了房门,趴在门前听墙角……他心里暗暗发笑,面上还是沉静如水的样子,指着七七说道:“你把她抱回房里吧。”
御夜高兴的晒出他一口白牙,屁颠屁颠的过去将七七抱起,带他们带了门口时,慕容圣卓淡淡的说了句:“御夜,好好照顾自己,替师傅保护好七七。”
从小到大,他从未对御夜说过半点关心的话,所以御夜一听他的嘱咐,连忙点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她的。”说着,还将抱着七七的手臂收拢了些,以示自己的决心。
窝在御夜怀里,她穿过肩膀看到屋内的慕容圣卓,他的身影是那样飘然,似随时要乘风而去。
回到屋子里后,御夜将七七放在床上,把跟在身后的小狼赶回树林中,高兴的坐在床边道:“七七,你现在有内力了,可以去报仇了!”他听她说过怎样掉下崖底的事情,恨弄琴恨得要死,说起报仇比七七还要积极。
七七望着他笑的单纯的脸,开口道:“你不嫉妒我吗?他可是你师傅,可是所有内力都传给了我……”
她靠在床头的枕头,被汗浸湿的发还有些黏在脸上,他伸手将发丝捻开,带着长期习武打猎的粗糙的有力大手在七七头上揉了两下,笑道:“师傅的内力,给谁是他的自由,给了你,我更是开心!”
她伸手将他放在头上的手拉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掌心握着,手背处传来炙热真实的温度,这就是御夜,接受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不贪心,甚至——在这崖底生活十八年也从不厌倦——
也许慕容圣卓将御夜带到这里野生放养的目的也是如此,让他保持纯良的心。
慕容圣卓,七七想起临去前说出的那句话——
“御夜,好好照顾自己,替师傅保护好七七。”
这话……那种语气,好像遗言!
七七心内猛的一收缩,他一直的表现就像少了灵魂的躯壳,如今又一次将内力传给了所爱的女儿,已是了无牵挂!
人最怕的就是了无牵挂,如若没有牵挂,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她赶紧扶着床沿下床,将脚套进鞋里就往外面跑,口中喊道:“御夜,快去看你师傅!”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到慕容圣卓房前,七七猛的一掌将门推开,呀——那扇木门顿时碎成几大块,七七欲哭无泪,这内力她还没习惯啊,力道有点猛——
重点不在这里!
七七扫向房间,屋里没有半个人影,床头的那幅画也不见了,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浓烈!
“去桃花林!”他一定在那里!
两人都提起飘起身形,七七虽然刚接受内力,也能纵身飞起——
穿过桃花林,直到坟墓所在!
片片桃花依旧娇艳,淡摆随风摇,暗香林中浮。
白衣男子扑倒在黄色的坟包上,面容沉静,眼睛闭起,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他左手扶着坟包,右手按在画上,苍白的手指正停在画中女子的脸上,能想象到他死前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抚摸着画中女子的脸蛋……
情深至此,唯死方休。
这一刻,七七不觉得悲哀,反而有种替他长吁一口气的感觉,终于解脱了。
慕容圣卓的身边有用树枝划下的十个大字:生不能同床,死亦能同穴。
天上轰隆一声雷响——哗哗的大雨倾盆而下——
御夜走了过去,将师傅的尸体抱起,平放,将那副画卷起,放在他的身边。
蹲下身子,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挖了坑来,他觉得师傅只是睡去了,这次要睡的不是床,而是地底下。
和那个人一起——
“我们来完成他的心愿吧!”御夜喊道。
七七轻轻点头,寻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和御夜一起跪坐在地上,挖开泥土——
她看着御夜的表情,很安静,这种安静让她感到不安,慕容圣卓,是御夜的唯一的亲人,他的悲伤,是自己所不能体会的,她拍拍御夜的肩膀说道:“没事的,以后还有我。”
隐藏在御夜眼底的液体混着雨水,也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水,一颗颗砸入地底,带走生人的思念。
将慕容圣卓的尸体埋好后,御夜亲手刻了一块墓碑,立在七七娘墓碑的旁边,“吾师慕容圣卓之墓”,两人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才回到屋里。
这时大雨已经散去,空气变得更加清新,崖底的景色也带上一层清亮的绿色,透亮到人的心底。
“我们出去吧!”御夜与七七坐在草坪上的石头上,他开口说道。
“为什么?”虽然出去是一定的,但是由御夜提出她还是要问出原因。御夜抬头看着上面的天,沿着崖底旁边一周都是白雾,只有中间这一团有阳光照进来,他伸出手,张开五指,从指缝中看着阳光照射过来,深邃的眼微微的眯起:“你不是说,在这里看天,就犹如井底之蛙吗?我,想看真正的蓝天!”
声音如同往常般中气十足,还带着隐约的霸气,七七暗道:男人的天性,果然都是需要在天下最广阔的地方一展拳脚,这种男人也最值得女人倾心和欣赏,她点头道:“好的,不过,你知道出崖底的方法?”
“往右面山崖下河流的尽头,穿过一个藤蔓遮住的山洞,就可以出去了。”
“你一直都知道出崖底的方法?”她不禁有些奇怪,知道出崖底的方法还从未出去过。
御夜点头,“以前觉得出去不出去都是一样,可是,”他看着七七的眼睛说道:“你来了之后,和我说了好多外面的事,说男儿志在四方,我,现在想出去看看。”和你在一起,做你做喜欢的男人,能保护你,守护你,这些话,他放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那好吧,我们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动身吧!”虽然内力还没有习惯,她就只能在路上边走边学会控制了,有太多事情要做,寻哥哥,找到妖孽,杀弄琴,还有,去找李青画,慕容圣卓和娘的爱情让她想到的,两人当面把心底的话说清楚,才是正道,不然就这样憋屈一辈子,太难受了!
她没有先回自己房里,而是先去了慕容圣卓的房间,待她和御夜走后,这里就没有人了,她想帮他把房间整理一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七七将柜子打开,里面有一格都是武功秘籍,她已经看过了,另外一格,七七看到一排长布包,是刚才他拿出的那包银针,她伸手拿了出来,在银针下面还有一沓东西,她也一并取出!
是银票,整整一沓一千两一张的银票!
刚才她还为出去后找什么方式赚路费才好,现在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她拿着银票热情亲吻了几口,哈哈,老天爷,你对我还挺好的!
将其他东西整理好,把被子床单用一大块布盖好,七七拿着那包银针和一沓银票退出,再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开。
是夜,七七靠在床头,双眼不知望向哪里,有些睡不着,她想到走出这个崖底,要面对又是复杂的社会,她转了个身,看见床头一个黑糊糊的影子,一掌就要斜劈下来!
那黑影接住她的手,“是我。”
“你怎么半夜站我床前?”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看来刚才想的太过入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出了崖底可不能如此松懈。
“我睡不着……”御夜的声音有些些软,背着月光,七七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明白他的心。
她拍了拍床上的空处,“坐这里,我陪你聊天。”
“是想师傅的事?还是为明日出崖底兴奋啊?”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
“都有!”
“其实没什么好想的,你师傅能与我娘同葬,只怕比或者人鬼两相隔更好,至于出崖,有句话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你出去就先跟着我,等熟悉了外面的世界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听到最后一句话,御夜将头转过,开口道:“我不会离开你。”
七七淡然的一笑,“你去睡觉吧。”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定呢?
他望着她,较之掉在崖底时更为漂亮了,这半年的时间,身子也长高,显得更加纤细,脸变得更尖更小,只有自己手掌那么大,最奇特的是眼睛,现在她的笑,不仅仅是灿烂,还带着丝丝魅惑人心的光彩,让人心跳不由的加速。
他当然不知道,他认为丝丝魅惑人心的光彩,是七七修炼《风月》后外在的变化,她还只是刚开始修炼半年,如若几年之后,举手投足之间会与姬无欢一般,风情自带,眼神不惑自魅,这种现象,姬无欢也没有告诉七七,他本来的意思是让七七先修炼,然后待她毒解下山之后,再将会出现的效果告诉她的。
只是,世事之变,不过,眨眼光华,再相逢,已物是人非。
走出崖底的一刹那,七七的心也随着开阔了起来,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走出崖底,然后乘着自制木舟渡过山洞,又是一片树林,再用了一天的时间,才看到有人烟居住的迹象。
“御夜,你看,前面有个小镇——”七七拉着御夜,御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眼前开阔的平野。
雪崖崖底其实也很宽阔,不过以树林居多,他第一次看到视野如此之广阔的地方,那么多的房子,脸上也带着兴奋的表情。
两人加快了脚程,现在他们在朝北方向,这里离京都很进,七七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后,再去京城寻哥哥——
站在小镇的门口,七七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经典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你们懂的)
接着也不管路人的表情,她冲到一家饭店里,大喊:“小二的,给我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赶紧的!”这半年在那崖底,天天不是烤肉就是果子,吃的她早就厌烦了,现在,先满足了胃再说!
小二一看她穿的粗布烂衣,但生的貌美,举止大气,旁边的公子虽然也穿的不起眼,生的也是一副好相貌,料想可能是哪里的公子爷小姐出来民间玩乐,赶紧应了“好勒!”就跑去后堂叫菜了。
不到一会功夫,小二就将一碟爆炒牛肉,一碟宫保鸡丁,一碟油爆花生米,又端来一碗三鲜汤,外加一碟子蒜蓉菜心。
御夜是第一次吃饭和菜,他握着筷子还十分的不习惯,七七抓着他的手教了好几次,他才别扭的夹起菜,学着七七的样子一口饭一口菜,当用筷子去夹花生米,在碟子里戳来戳去的,好不容易夹起一颗,快送到嘴边时,又滚了下来……
七七看得笑呵呵的,见他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送到他嘴边,“喏,吃吧!”
御夜一愣,赶紧将嘴巴张开,咬住花生米——
七七将筷子往回抽,抽不动,御夜把筷子也一并咬嘴里了,她边扯边喊道:“快松了,我还要吃饭呢!”
御夜咬着筷子,不说话,只摇摇头。
旁边的人都开始望向这边,她假装发怒的喊道:“松不松开……”御夜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筷子吐出,小声的说道:“我觉得筷子很甜——因为它去了你嘴巴——”
七七狂汗,谁开始说他纯情来的,谁说他什么都不懂来的,这幸好是在崖底长大,不然,如此会用语言调戏人的男人,还不得是个祸害!
她将手头的筷子扔在一边,从筷子桶中又拿出一双,瞥见御夜飞快的接住她扔掉的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饭来!
她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都没看到——
吃过饭之后,七七又在这家店要了两间房,御夜在人前装的十分稳重,当然,除去咬筷子那幕,到了房间后,拉着七七就开始进行十万个为什么之旅!
“什么是老板?”
“就是开店的人!”
“什么是开店的人?”
“就是做生意的人!”
“什么是做生意的人?”
“就是开店赚钱的人!”
“什么是开店赚钱的人?”
“……”
“店小二是什么?”
“点菜跑堂的!”
“为什么叫小二?”
“我不知道!”
“二不是数字吗?难道人人都能叫二吗?七七二!”
“你才二!”
“……”
好不过容易打发走那成年的小孩,七七蹦上久违的大床,没想到那沓银票竟然十年后还能用,店主说是楚家的银票,楚家,天下第一大庄,她可是记得的,看来,第一就是第一,十年过后,依然挺立!这就是古时的银行啊,有钱人!
她白天赶路已经累及,此时贴住软绵绵的床,不到一会,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大早,御夜便来唤醒她,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路,远远看到深青色的城墙高大厚重,显示着虞国京都的威严与庄重。
久违的喧闹又再次回到耳边,街上穿梭的文人雅士,才子佳人,街边耸立的摊子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有吃的,有玩的,还有用的,简直一应俱全,惹得御夜不停的左右观看。
感受到背部有目光追随,七七反头看见两个少女正指指点点,凝神听去,却是在说“你看那两人的衣服,好脏好难看,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
她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原本淡黄色的衣服都变成了淡灰色,的确是一身脏兮兮的,再看看御夜,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蒙了一层灰,看不出原来的肤色,想来自己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等会还要去寻哥哥的,可不能打扮成这幅乞丐模样。
她拉着御夜就往旁边的一家成衣专卖店走去,走到门口就被店员拦住:“去,不要到这里要饭!”
七七也不与他一般见识,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抽出一张银票往他眼前一甩,“看清楚了吗?”
那店员在看清楚上面的水印和数值后,原本市侩的脸立马变得犹如狗腿子一般,殷勤的说道:“小姐,公子,请到里面慢慢挑选,我们店有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做工也是出名的精致,你一定能挑到喜欢的……”
她撇撇嘴,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这世界,钱始终是通行的必备法宝之一啊。
她也不客气的走了进去,眼底一抹邪气闪过,对着架子上面的衣服点道:“给我拿这件,这件,这件——”
等那店员飞快的取下三件衣裙后,她才大喘气一般的继续说道:“以外的,全部给我拿来试穿!”店员虽知道她有意为难,但开始的确是自己把人看低在先,忍着脾气把手中取下的衣服再挂上去,再一件件取下其他的衣裙给七七到里面去试穿。
她随意试了几套,那店员倒没吹,无论是做工,款式,还是用料,都为精致,就拿了两件,一条白色提花丝袍,一条鲜红轻薄双层外衫,又买了两套同款白色提花男款外袍,另外照着御夜的身材买了二套黑色劲装,一身深灰长袍。
接着依旧先去找家客栈下脚,衣服买好了,下一步就要先去冲凉,然后去姬无欢信中提到的“绝色馆”里寻那个调教师!
待沐浴后,从房中走出时,七七只觉眼前一亮:阳刚帅气的脸,古铜色的肌肤的御夜,一身黑色劲装合体的显现出他倒三角形的身材,宽肩精腰窄臀,双腿笔直有力,一头长到臀部的长发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水汽,自由披散在身后,前面有几缕不服气的翘起,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
御夜眼底却只有七七此时的模样,自调到崖底后,七七一直是穿着他的布衣,都显得肥大不堪,此时她换上那套白色提花丝袍,简单在腰部的系着水蓝腰带,打上一个蝴蝶结垂左侧,头发也用一个简单的木簪盘起花苞头,露出精致的脸蛋,一双眼睛流光溢彩,似要吸了人的魂魄。
七七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果然人要衣装啊,我们家御夜长的真是俊,走到路上都要迷倒大片少女少妇了!”
御夜听她说要自己去迷倒别人,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但见她却已经走在了前面,只好跟了过去。
待问了客栈老板,七七便带着他所画的简易地图,绕过了三条街,现在她正满怀激动地站在一条灯红酒绿的大道前。
这里就是京都有名的温香软玉,寻欢作乐之地,而其中的“绝色倌”正是这其中最为红火,最为豪华的一家。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绝色馆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站在外面可以听到里面各种莺莺燕燕的声语,以及男人们调笑的声音。
七七往那门前一站,顿时旁边的人都向她射来各种的眼光,她此时穿的是一身女装,也长的貌美出众,却区别于青楼女子一身的风尘之气,众人的眼光也不免带着疑惑,难道这样的姑娘也需要到青楼寻欢?
若是一般的青楼,看见女子要进去,一定会有护院来拦住,可绝色馆不一样,它不仅卖女子的笑,也卖男人的身,不论男女,别说只是要找姑娘,就算你想女女,男男,只要你有银子,它就敞开大门欢迎你!
你有银子,它就敞开大门欢迎你!多么现代的思想呀!多么像哥哥的手笔呀!
七七从小在此种地方长大,又在藏花院里呆了几个月,对于这其中的一切清楚的很,而那些旁人射来的眼光,她根本习以为常,根本震动不了她分毫,只管带着御夜直走进去。
在来这里的路上,她已经跟御夜说了青楼是做什么用的,会有一些什么样的人,所以此时御夜也没有拉着她再三询问,只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不同于路上所见到的客栈,酒楼的大房子。
他随着七七走进,大厅里各色各样的女子,敞着胸脯,露着手臂,满身的香粉味,对着男人娇笑,有些姑娘看御夜生的好,还给他飞了几个媚眼,弄得他脸红得和番茄一般,连耳朵和脖子都滚烫滚烫的,心也在不停地扑腾,只是紧紧拽着七七。
七七到了正厅,便拿出一块碎银放在前来的龟奴手中,豪气的说道:“叫你们管事妈妈过来,姑娘我有事跟她说!”
龟奴笑眯眯的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下,足有十两,这里来的都是王孙贵族,出手都颇为阔绰,可随便打赏一个龟奴十两银子的客人,还是不多的!看七七穿的衣服又是上好的料子,举止也不小家子气,指不定还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他赶紧谄媚的说道:“小姐,公子,你们在二楼拾伍号包厢候着,小的就给你请管事妈妈去!”随后欢喜的退了出门,到了后院的阁子里去叫人了。
七七拉着御夜走上了楼,进了包厢,这才发现御夜的眼睛一直在院里那些姑娘的身上扫来扫去。
果然没想错,御夜对我的感觉,大概就是第一次见到女人而产生的错觉,现在看到那么多女人,注意力也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在心底苦笑,也好,不然还想怎样,就自己这身子,给人强了两次,心底又还装着姬无欢,挂着李青画,最后还背着本尊七七的初恋小情人宁钰晗,真是一团乱摊子。
扯出一抹笑,七七打趣御夜道:“怎么样,绝色馆的姑娘们好看吧!”她指着楼下一个穿着水红裹胸裙子的姑娘,“你看,那个不错!”其实她心底是真认为那姑娘不错,五官秀气,眼底还没那么重的风尘气,只怕出来接客也不久,要是御夜喜欢,她,她比较合适,不那么复杂,帮她赎了身,也适合御夜的淳朴。
本来她在客栈里一句话就让御夜憋屈了半天,刚才他来这里之后,看这些姑娘也只是好奇而已,此时听得她在那胡乱的说一通,心思又酸又涩,赌气地喊道:“好好,这里的姑娘我都喜欢!”
这话一出,活活把七七憋得死死的,她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想御夜能拒绝的,心里像打翻了半瓶老醋一般,酸不拉唧的!喜欢你个头,还都喜欢?你当我是皇帝的女儿呀,那么有钱?帮你找一妓院的女人?不理你,硬憋着去吧!
推门走进包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人都各自生气,谁也不和谁说话了!
屋里的气氛就这样诡异着,七七和御夜一人坐一头,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瞪鸳鸯床,恨不得用眼睛烧出个洞来!
那管事妈妈进来就看见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这氛围倒像是两小情人在闹别扭,实在是看不出两人来逛青楼的,不过她在风月之地打模滚爬了这么多年,这么小的问题随便解决了,一抹职业的笑容挂在脸上,显得殷勤又不过分,拿捏的正是好处,开口道:“刚才我听龟奴说,有位貌美的姑娘寻我有事,这下看到了,倒真是生得好!”
这话一说,七七也不再与御夜斗气了,她可没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也转头微笑,望着管事妈妈道:“妈妈,我来这里寻个人,”她边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你放心,我不是要带他走,是要与他见面问个问题!”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摆在桌子上,管事妈妈的笑又大了些,笑道:“姑娘找人怎么找到我们这做青楼生意的地方来了,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位小倌或姑娘呢?或是咱们的恩客呢?”
七七竖起左手食指摇了摇,“不,我找的是你们的调教师傅!一年前来这里的那位,”她顿了下又补充道:“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位!”
见她加上这么一句话,本来还想开口问话的管事妈妈明白了,她要找的必然是一年前来的那位,让绝色馆的名声更加响亮的那位紫师傅!
但是那位调教师傅性子也怪,外人想见他,还得先去通报,他想见才见。
七七见她犹豫,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说道:“如果妈妈能帮我引荐下,姑娘我还有更多的酬谢。”言外之意就是桌上的两锭银子不过是个表示而已。
俗话说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七七坚信,其实有钱更能使磨推鬼。
管事妈妈连犹豫都不曾,要他们再稍候一会,转身出门去寻那紫师傅。
御夜的脾气来得快也去的快,本来他对七七就没什么怨言,现在听得七七和管事妈妈的一番对话,便好奇的问道:“你来找谁的,这个你可从没跟我说过。”
“我哥。”斟酌了一下,七七才决定将真的答案告诉御夜。
门被推开,一位穿着亮紫暗花长袍的男子踏门而入,七七看着那男子,眼睛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