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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在情背面的幸福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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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听音乐,尤其是在嘈杂的人群中。音乐将所有的纷乱统统摒除。王菲,朴树,孙燕姿,蔡健雅。一张一张,温暖我的灵魂。仿若置身于潮湿阴暗的丛林。周围,是为止的凶险和死亡,唯有身边微弱燃烧的火焰,方能带给我安全感。让我不怕孤独,忘记眼前所有的困境。点燃火焰,点燃希望,等待黎明。

    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我爱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曾经幻想过许多许多与你再次相遇的场面。在幽静的公园,在纷乱的超市,在嘈杂的车站,在饭香弥漫的饭店,抑或是,在熙来攘往的马路边。我的手该放在哪里,我该怎样微笑才会好看。是假装未看见你,径直的从你身边走过,等待你回头唤我,媚,是你吗?还是径直的走到你的面前,微笑地和你打招呼,嗨,邴,好久不见。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幻想。我等待奇迹出现。等了5年,依旧在等待。c市并不大,在那天之前,我可以轻易得从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你的身影。但自从那天之后,你我却从未在见面。连偶遇都不曾发生过。我抱着满手的幸福碎片,一连茫然。

    几天前,在百盛买东西。我站在从二楼到三楼的电梯上,往下望。透过宽大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一个与你相像的背影。仅仅是一个背影,却已经是悸动不已。冲破人群,向熟悉的背影追去。不停地跑。不停地追逐,去追逐那辆单车。一条马路一条马路的追,知道筋疲力尽。眼睁睁看着背影渐行渐远,离开我的视线。终于站立不住。蹲在马路边的树荫下放声哭泣。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归家的路。那一刻,我才发现,对你的爱,随着时间的推移,竟越发浓烈。早已深入骨髓。

    youandyoucanthrillmyhesrtwithlove。

    你是这样英俊的男子。邴,你知道吗?第一次与你见面,是在高二文理分班后的新班级。周遭全是陌生的面孔,或放肆地笑,或木然地看书。或讨好般的客套。或勤劳的打扫卫生。唯有你,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纷乱嘈杂的陌生面孔中。一脸的寂寞。乌黑柔软的细碎长发荡在眼前。我看不到你的眼睛,是不是璀璨如星。我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我的心,就此沦陷。

    那一天,你穿烟灰色宽大t恤,黑色麻布裤子,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以一种拒绝的姿势,安静的听cd。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是那样的让人心疼。你是我十八年来唯一想要用尽心力去疼去爱去安慰的男子。我塔进教室的那一刻,你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与世隔绝。我只想将你拥在怀里,告诉你,你并不孤单,你有我,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但是这句话,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提起勇气说出口。在你面前,我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不知所谓的程暧昧。

    自小,我就是个单纯快乐的孩子。有父母的宠爱,朋友的关心,老师的关注。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勇气。我甚至曾经在毫无准备的仓促之下,走到台前,微笑地作得奖感言。而初见你的那一刻,我竟然丧失了所有的勇气,甚至不敢走到你的面前向你打招呼,嗨,你在听哪个歌手的cd?

    后来才知道,是死亡摇滚。我不明白,如此干净阳光的你,怎会独独喜欢这样绝望的叫嚣,有为何,在你听如此放肆而绝望的音乐时,你怎么会这样的平静。没有一丝兴奋,没有一丝的恐惧。甚至,没有一丝的脸部变化。你只是这样安静地听着,双眼望着窗外。窗外是明媚灿烂的阳光,天空是毫无前例的湛蓝。我不禁怀疑,你是天生的忧郁,抑或是曾受过巨大的创伤。

    那时,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这个忧郁寂寞的男子,已经住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

    呵。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但忘记你,忘记我们的曾经,竟然耗费了我整个青春年华,甚至整个生命。无数个思念成疾的夜里,寂寞无助地躺在冰冷的床上,蜷起身体,回忆曾经发生过的林林总总。冗长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唯有默数自己的伤悲。

    爱的方向找不到,我在你心中还剩多少。我的眼泪不重要,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外面世界吵又闹,你要小心照顾自己好。没有了我牵手和拥抱,你要千万保重,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一遍一遍的呢喃,这三个小女生,怎么会唱得我泪流满面。

    邴,我点燃了一盏灯,为你照亮回家的路,二十四小时精心照顾。让你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我等候的身影。这盏灯,已经燃烧了5年,为何,你还没有找到回家的方向?为何你还不回来?

    渐渐地,和你熟络起来,是通过宋哲明的关系。他是你的同桌,是你这个班里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和你,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男子。他爱笑,笑容灿烂,并且温暖。如同头顶上那明晃晃的大太阳。刺猬头,长长的头发竖立。摸上去,竟然扎手。他喜欢穿明亮色彩的衣服。t恤五彩斑斓。站在人群中,一眼便可以认出。那长长竖立的长发,坚棱有角的脸廓,修长的体形,以及一身的五彩衣服,本就是他独有的标志。而你不同。你是那样忧郁的一个男子。终日将耳机塞在耳朵里,不理会任何人。你不爱笑,长时间的沉默。穿暗色系的衣服。细碎的长发荡在眼前,将你漆黑明亮的眼睛掩埋。若哲明是天使,你便是撒旦,将我诱惑。

    笑容灿烂五彩斑斓的宋哲明,和冷漠干净苍白的邴溪年,竟然成为最最要好的朋友。

    排座位的时候,哲明选择坐在我的后面,而你是他的同桌。我暗自庆幸。因为这样,我不必回头,只需侧过脸,便可以看到你。将眼睛掩在刘海下面得你,无论是上课还是课间,都塞着耳机听cd。唯有在哲明拍着你肩膀聊天时,你才会关掉cd,摘下耳机,侧过头去听他说话。淡淡的微笑,竟然温暖我整个心房。那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笑容。

    在若干年之后,回想起你的微笑,心,依旧会不由自主怦怦地跳。这个我第一眼便爱上的男子。哲明拉着我的手站在你面前说,溪年,来来。看看我刚认识的妹妹。程暧昧。然后你抬起头来看我。眼睛漆黑透澈,是夏夜里静谧的湖水。你说,小媚,你听cd吗?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似展示自己最最珍贵的宝贝。我接过你手上的耳机,塞进耳朵。叫嚣地声音在我耳边回旋。我皱皱眉头,看到你脸上的涟漪。你说,这种音乐,不是你们这种好孩子听的。哲明从我耳朵上取下耳机,复又塞进你的耳朵。他说,妹子,别管他了。走了。我们打篮球去。帮我拿衣服。我抱着他的衣服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你。你依旧一脸平静地听着那些我听不懂的绝望。于是暗下决心。央着妈妈买了cd,从哲明那里借来摇滚,塞上耳机一张一张的听。

    那时的我们,是那样的年轻。任性地爱着自己应该去爱的人。不要平凡,只求爱地轰轰烈烈。总以为永远都会停留在孩童时代。永远都不会长大。没有烦恼,没有忧伤,单纯地寻找快乐。

    青春,明媚如阳光。而忧伤,则如同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无论青春如何灿烂耀眼,忧伤都无动于衷,独自站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一丝表情。

    认识你和哲明之后,我有了许多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上课不听课,第一次听摇滚,第一次让男孩子骑单车载我,第一次逃课出去玩。我疯狂地爱着这些第一次,随后,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是无数次。在高中大学的日子里,我将骨子里桀骜的一面,真实地摆放在你们的面前。

    第一次逃课,是在认识一个星期后的晚自习。我坐在哲明的单车上放肆地笑。听风抚过脸颊地声音。我侧过头在我身边骑车的你,你也侧过头来看我。你的头发凌乱地张扬着。你的眼睛,是夏夜里明亮闪烁的星星,一瞬间,坠入我的心房。

    哲明买了啤酒和烟。我们躺在公园幽静的草地上。周围满是青草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那个寂静的夜里,你和哲明,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喝酒。你拍打着哲明的肩膀说,哲明,你是我的兄弟。亲兄弟。来,我们干杯。你们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我唯有在一旁,暗自担心。你们喝完之后便躺在草地上,沉默。你在我的右边,哲明在我的左边。你们,是我这辈子最最珍爱的男人。一个,在六年后,成为我的丈夫。而你,却从此消失无踪。

    没错,哲明是我的丈夫,我们结婚,已经五年了。我和哲明,终于在一起了。邴,你满意了吗?当年你费尽心思将我甩开,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我终于成了哲明的妻子。我说哲明,我爱你。哲明竟然哭了。你相信吗?那么温暖那么阳光的哲明,竟然在我说爱他的十分钟内,泪流不止。他哽咽地说,小媚,我等着一天,等了十一年。我终于等待你说爱我了。

    我想起那个寂静的夜晚,你躺在我的右边,哲明在我的左边。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体内蔓延。我伸出右手,去寻找你的左手。你的手指冰凉。我轻轻的将他握在手心。你没有说话,也不看我。可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不收手,证明,你也喜欢我。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然后,我的左手,被人握在手心,是哲明。我的心,不停颤抖。甚至不敢侧头看他。我听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回响。他说,小媚,我爱你。

    他的声音,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击中我的心房。他说他喜欢我。我心乱如麻。闭上眼睛,我装作没有听到。而你,却将手,轻轻的,从我手中抽离。我再次伸出手,却握到一片虚无。

    如同我对你的爱恋,爱到最后,也终于,化作一片荒芜。

    你的手心,有一道蜿蜒曲折的疤痕。切断你的感情线,切断你的事业线,最终与你的生命线相汇。横穿整个掌心。我感觉到这道伤疤的粗糙,冰冷了我的心。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利器,如此坚定地划破你的掌心。你的手指修长,手心却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壁。我心疼,却无能为力。

    爱,终于还是件无能为力的事情。

    你从来不提起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你出手,是那样的大方。陪你去买衣服,你掏出银行卡刷卡,连眼都不眨一下。仿佛那贵得要命的衣服,是路边的地摊货一样的穿。每个月,你都会从提款机里取出一大叠粉红色钞票。我和哲明站在一旁,看着你随手将钱塞进口袋。然后回头说,走,小媚,给哲明买完手机,就给你买。在那个年代,手机,是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收入。你却不在乎地挥霍。我跟在后面,看你隐忍的背影,泪如雨下。你自己在外面住,后来认识哲明,他便搬过来与你同住。我去过一次,唯一一次。在那里,我献出了我的第一次。我抱着你,听到你野兽般的呜咽。你说,小媚,我要你幸福。

    我讨厌秋天。看着枯黄的树叶在风中瑟缩颤抖,然后盘旋而下。我的心中,总会有莫名的伤感。这已经是我们一起走过的第六个秋天了。三个人,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学。相依相偎。学习,打饭,游玩。坐在看台上看你和哲明打球。头发张扬的快乐。知道我们毕业,工作。我们终于结束了学生生涯,开始了我们的成长。

    邴,我们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长大了。再也不能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像个孩子一样放肆地逃避责任。这么多年,你为何不敢面对我对你的感情。从你的眼中,我分明看了爱的火焰。却往往在一瞬间,熄灭。转眼即失,如同不曾发生过。

    你站在我的面前说,小媚,哲明住院了。胃出血。我半天说不出话。昨天你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媚,我们去吃海底捞。咱别的没有,就是有一个坚强的胃。怎么才一天,他就住院了呢。我双腿发软,我口齿零乱地说,邴,我们快,去医院。

    你骑单车在我去医院。是山地车,没有后座。我侧坐在车的前梁。你的呼吸,救灾我的头顶,吹动我的发丝。你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让我忘却了哲明住院的事实。回手。环住你的腰,是那么盈弱的腰。我才发现,工作后的你,竟然这么瘦,甚至,比我瘦。而你的怀抱,却是那么那么宽广。是我想依偎的天下。你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专心的骑车。而我,闭着眼,环着你的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在心底轻声地说。邴,我爱你。

    只是这句话,我从未曾说出口,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我怕我说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我不敢冒险。

    哲明笑眯眯地躺在病床上。床单洁白。哲明的脸,也很苍白。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招呼我们坐下。我看着他强忍着疼痛地笑脸,泪如雨下。我怪我自己,怎么会没有发现你有胃病。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这么朋友,是怎么做的。他手足无措地说,小媚,你别哭啊,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别哭了,乖。那天,你就站在我身后看着哲明手足无措地哄着流泪的我。后来才知道,那一刻,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我推倒哲明身边。

    回家的路上,我在你的怀里,默默无语。是那么暧昧地动作。我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自己的细微动作破坏这种气氛。你英俊刚毅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专心的骑车。那天,你穿黑色风衣,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我亦不想自拔。我知道,我们没有多少机会,可以这样亲密的接触。

    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没有带钥匙。因为姥姥生病,爸爸妈妈都去医院照顾了。在听到哲明也生病的时候,我手足无措了,以至于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带钥匙。我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后悔不已。心想,这下好了。我要睡大马路了。然后你抬起头说,走吧,回我家凑合一晚上吧。

    你的眼睛,隐藏在细碎的长发后面。我看不到你的表情。在之前回家的路上,我将头埋在你的怀里,意外地,我听不到你的心跳。有一股暧昧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我想知道,这样善良的你,怎么会没有心跳。

    你的住处,是离我家不远的一所居民区。在顶楼,两室一厅,家具一应俱全。cd和烟头散落一地。站在阳台上,抬头便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我闭上眼睛,听风穿过城市的声音,寂寞涌动。你站在我身边,手里,有两只小龟。小媚,你看,这只叫小媚,另一只,叫哲明。我笑,抬起头来看你孩子气地表情。你把我和哲明当成最最珍惜的朋友。我是那样的高兴。忽然想摸摸你的脸。你的皮肤,有点干燥,几粒青春痘散布在脸上。

    你抓住我游弋在你脸上的手,小媚,你这是在玩火。你给我刷牙洗脸睡觉去。

    没错,那一晚,是我诱惑了你。自小,我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功课平稳,举止得体。不该做的事情,就不去做。但自从认识了你,我所有的矜持优雅懂事统统都不见了。在你面前,我是透明的,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能看到你脸上的笑容,怎样都好。

    你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好疼。可我微笑地看着你。我是这样的幸福,可以得到你的爱。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我流着眼泪笑着看你。然后在你脖颈上,咬了一口。那一口,可真狠阿。我估计要留下伤疤。有血丝流下来,顺着你的脖子,滴到床上,与我的处子之血融合。我抱着你,听到你野兽般的呜咽。欲望,终于战胜了理智。我们之间,没有说话。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逐渐学会沉默。沉默,有时候胜过千言万语。终于听到你开口,你说,小媚,我要你幸福。

    醒来之后,已经是正午。房间里什么都在,床,电视,沙发,小龟,cd和烟头。唯独,没有了你。我穿好衣服,抱着小龟奔向医院。哲明半躺在床上,在看书。看到我冲进来,微笑地看着我,小媚来了。然后拍拍身边的空位,来来,小媚坐。我有点失落。因为我没有看到你的身影。你不在家里,不在哲明这里。那么亲爱的,你去了哪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然后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说,小媚,他让我告诉你。他走了,他要你和我在一起。

    邴。你真的很伟大,很无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走就走,不理会我的感受。你为何不管我,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之后。

    我失魂般地流泪。哲明拉着我的手说,小媚。你知道吗?我和溪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七岁的邴,第一次接触到了死亡。一个面容憔悴披头散发地女子,从顶楼坠落。如飞鸟般,一瞬间,便坠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她的身下,开出诡异的花朵,是那样的鲜红。在你的眼前,绽放。当时你正坐在树荫下吃西瓜。红色汁液流了你一手。你那样的害怕。抓起切瓜的刀,划破自己的掌心。切断了感情线,切断了事业线,最终与生命现相汇。横穿整个掌心。

    那个跳楼的女人,叫做暧昧,是哲明的妈妈。我似乎有点明白,为何哲明一眼便喜欢上我,为何你们两个将我宠上天。我和她,有同样的名字。在你们的潜意识里,将我当成了她,把对她的亏欠和爱,统统转在我身上。你的爸爸,在你妈妈怀上你之后,有过一次出轨。邂逅了暧昧。但你妈妈是个精明的女子。怎么容许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鬼混。她运用手腕,将他们拆散。七年后,暧昧找到你爸爸,要他抚养哲明。她得知自己的了癌症。便从楼上坠落。她以自己的死,换来哲明的衣食无忧。可是你的妈妈,已经是一家跨过企业的总裁。她不肯,于是决定离婚。哲明归你爸爸,而你,有你妈妈抚养长大。

    哲明说,小媚,我和溪年,十年不见。他用尽关系找到我,他说她要替爸爸妈妈做补偿。他要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就在刚刚,他站在我的面前,坚定地说,哲明,我走了。从此之后,你和小媚,要幸福快乐。最后他说了一句话,我不明白,后来才懂。他说,哲明,对不起。其实溪年给了我很好的生活,我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一句话。然后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他脖子上有道深深地牙印。他虽然穿着高龄毛衣,但在转身时,还是被我看到了。小媚,你真正爱的人,是邴吧。

    邴,哲明他不怪我。他说他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他说他会一直等到我爱上他为止。这么多年来,他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难过时,快乐时,悲伤时,寂寞时,他都在我身边。而你,真的从此杳无音信。无论我怎么寻找,都找你不到。

    而我,在你离开后,却意外地发现,我竟有了你的孩子。我决定将他生下来。他是我对你化不开的爱恋。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我和哲明结婚了。我要给孩子一个爸爸,一个完整的家。哲明很开心,语无伦次地说,程暧昧,终于是我的新娘了。我的哲明,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和创伤。他不像你。你总是那么忧郁,无论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从不说出口。而他不同,他懂得遗忘,懂得满足。他的妈妈死的时候,他就站在顶楼,他看着妈妈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走向边缘。他不是不难过,只是生活要继续。无论怎样的痛苦,都要面对。所以,他可以微笑地看待一切。

    他是个好父亲,无怨无悔地照顾我,照顾我们的孩子。昨天,他在厨房做饭,孩子在房间里写书法,我看着这一幕,是那样地平和而温暖。十一年的爱恋,终于放下。我走到哲明身后,环住他的腰。我说,哲明,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幸福。我说,哲明,我爱你。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邴,你相信吗?这么阳光这么温暖的哲明,在听到我说我爱他的十分钟内,泪流不止。他哽咽地说,小媚,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一年,我终于等到你说爱我了。你看,我从未说出口的爱恋,终于对哲明说了。你是刻在我心底的印记,被时间掩埋。而哲明,是我心底温暖的源泉,亘古流淌。

    邴,孩子的名字,叫宋暧溪。宋哲明的宋,程暧昧的暧,邴溪年的溪。他已经五岁了,长得像你。忧郁,英俊,阳光。笑容灿烂的时候如哲明。喜欢听cd。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停死亡摇滚。在哲明拍打他肩膀聊天的时候。淡淡的微笑。那两只小龟,是他最最好的朋友。他已经学会说话走路。我教他的第一个字,就是,爱。

    他一个人,包含我了我们三个,全部的爱。纪念我们曾经拥有过的青春年华,短暂,却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