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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里哄着宝宝的月悠然,听到院门响,扭过头一看,怔了下。
“杏儿,你和小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衣衫褴褛的奶娘,月悠然不是没有看到,只不过,在事情没搞清楚前,她是不会随意与人搭话的。她们俩这是怎么了?提着空菜篮,搀扶着一陌生的妇人,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干嘛?
“大哥,这是奶娘哦!”严梦提着空菜篮,跑到月悠然身边,指着杏儿身旁泪流满面的妇人,对月悠然说道。
奶娘?她月悠然什么时候,多了个奶娘啊?
从月悠然陌生的眸子里,奶娘知道,杏儿说的,并没有骗她,她家小主子,真的是因遭受打击,寻短见后,失去了记忆,这样的小主子,看得她心里一阵阵的疼痛着“小姐,老奴是奶娘啊!”奶娘流着泪,声音颤抖着,向月悠然的身边走了过来。
杏儿望着月悠然,点了点头。
“咱们回屋里说吧!”月悠然把宝宝放到树下,她让颜睿出去找木匠做的推车里,对严梦交代道:“小梦陪宝宝在院里玩会,大哥去去就来!”
“大哥放心的去吧,小梦会照顾好宝宝的!”坐在宝宝推车旁边椅上的严梦,高兴的应了一声。
将军府寿安堂
自月悠然带着宝宝和杏儿,不告而别,太夫人耿氏,近些日子以来,浑身都不得劲;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月悠然那天下午来她的寿安堂,与她和于嬷嬷,说的那些话,是作为告别前的话语。
“小姐,你看开些,将军这不是,正到处找着少夫人吗?”于嬷嬷坐在太夫人床榻一侧,对其轻声劝道。
为太夫人按摩着肩膀的兰儿,在于嬷嬷话落,也出声劝道:“太夫人,兰儿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住太夫人您,不过,兰儿相信,少夫人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她定是心里面,有着什么疙瘩,才会带着小少爷和杏儿姑娘,离开将军府。”
“小姐,兰儿说的对。你看,少夫人给你的心里面,字字句句都是不舍离开你,还让你多注意身体,等她想通自个与将军之间的事情后,怕是不用将军去找,自个也会带着小少爷回来的。”见太夫人脸上的神色,没有因兰儿宽心的话,有所好转,于嬷嬷出声再次劝道。
“唉!你们别为了规劝我,说些好话与我听。老婆子我知道,那孩子必是对卿儿,先前的所作所为,伤透心,才会毅然决然的离去。在我老婆子有生之年,恐再也见不到她和小重孙了!”太夫人心里,亮的跟明镜似得。
她了解月悠然的性子,虽说,她们祖孙俩,处的时间不长,但那孩子的心性,她还是知道的。
外柔内刚,说的就是她。
卿儿当初不问青红皂白,着人让她们主仆住进荒芜的荷园,用度上也不尽心,任凭戚氏这个母亲,虐待她们主仆,生产时,不请稳婆,上吊未遂,又不请大夫,这些事,若是放到年轻时的她身上,她兴许也会似那孩子一般,带上两个幼儿,甩手离去。
然,她这一辈子,还是遇到了一个好男人。
可惜的是,他早早的留下孩子与她,撒手离去。
也不知道,他在那个世界,过得可好?言儿可有与他这个做父亲的相见?想着往事的太夫人,双目顿时有些湿润起来。
“小姐,您这是?”于嬷嬷递过帕子给太夫人,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接过帕子的太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湿润,道:“我没事,没事!”她怎能说出当年的往事,让琴子也跟着难过呢?琴子这辈子,已经不容易,晚年若是还因为自个,过得不顺心,待她这个主子离世时,又怎么放心得下她?1cmsx。
于嬷嬷的心里,何尝不清楚月悠然这次离府,十之*,不会回来。只是她不能对自己主子直言罢了,主子早年丧夫,中年丧子,这到晚年,本应是孙儿绕膝,子孙满堂,却因将军之故,至今也就只有少夫人意外生下的小少爷。17722635
少夫人能把她顾虑到的事,向主子交代清楚,拜托主子关顾一下,定是断了她自个回府的后路。
但是,即便知道这一切的她,还是希望少夫人能够在外面想通,带着小少爷,早日回到将军府,这府里离不开她,主子也离不开她。将军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男子,一旦动了情,必不会负了对方,少夫人倘若知道将军对她的真正心思,会回来的吧?于嬷嬷在心里自问着自己。
整个将军府内院,除过寿安堂的太夫人,于嬷嬷和兰儿,及荷园里的彩云三人,再没有人知道,月悠然带着孩子和丫头,趁夜黑,离府而去。一切皆源自太夫人管家的严谨,及大将军段郎卿,暗中使得手段。
才使得府里各院的姨娘,包括蔷薇苑的戚薇儿,明心居的戚氏主仆,皆是以为,月悠然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需要将养身子,才让太夫人不得不接起管家的重担。
戚氏这个恶妇,在这段时间,慢慢变得得意起来;大病?她最希望月悠然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早日把将军府,未来主母的位置腾出来,好给她侄女戚薇儿坐。
这边与奶娘及杏儿进了屋的月悠然,听了奶娘说的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脸色有些恼了起来。
“奶娘从京城那么远的地方,来这丰城,不单单是为了看悠然过得好不好,这么简单吧?”她月悠然,虽不是这具身体的正主,但,她发过誓,正主身上的一切,她月悠然全然接受,包括她苦命的娘亲,及过得不好的兄长姐妹。
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说什么只是应了夫人的命,来看看她这个小女儿,过得好不好,说给鬼,鬼怕都不信?
“我的好小姐,老奴没有隐瞒您半分!”奶娘记得杏儿交代给她的话,所以,她不敢在月悠然面前,说的太多,免得面前的自家小姐,动了怒,那时,她这个做奶娘的,可该如何是好?
“你说这些,以为我会信吗?我失忆,杏儿她没有失忆,相府里的情况,杏儿已经告诉我了,你就给我说说,你这次到底是为什么前往丰城就是!”月悠然说话的语气,不容奶娘有一句半句的谎言,一双泛水的桃花眸子,定定的望着奶娘脸上的神色。
在到下梦搭。“杏儿,你先出去,看着宝宝和小梦,我和奶娘有事要谈。”发现奶娘的目光,不停的往杏儿的方向看,月悠然心里瞬间明了,必是杏儿在奶娘面前说过些什么,使得奶娘有了顾忌,所以才不敢对她实言相告。
“奶娘,既然小姐已经这么说了,你就实话实说吧!”杏儿见自己的心思,被月悠然看穿,扭头对奶娘说了句,便走出了屋。
奶娘在月悠然的示意下,在椅上坐下。
“小姐,其实府里,也没发生什么事,是老奴看不过夫人,被那狐媚子母女欺辱,才想着与小姐说说,既然小姐已经知道当初的种种,老奴也就不多说了;这次来丰城,老奴是奉了夫人的命,前来伺候小姐的。夫人从那狐媚子处得知,小姐被将军下了堂,并且还被相爷,断了父女关系,她不放心小姐,便找了个接口,把老奴给赶出了府,临行时,夫人把她仅存的一些首饰,给了老奴,让老奴换些银两,好给小姐带来贴补下生计。”
“二公子和四小姐,也偷偷的给老奴塞了些碎银。谁知老奴在来丰城的路上,被几个地痞盯上,半道被他们抢的分文不剩”奶娘对月悠然,把她这一路从京城,到丰城所发生的种种,细说了遍。
“我娘,哥哥,姐姐他们还好吗?”
“夫人,二公子,四小姐身子都还好,他们就是担心小姐的安慰,时有些心累罢了!”
“只要他们身体好着,一切都好说,总有一天,我会让欺压他们的恶妇母女,尝尽凌辱与苦头,以解娘亲,哥哥,姐姐们心中的委屈!”月悠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么句话。
当务之急,她得先想办法,离开丰城,在外面过上个三五年,积累下资本,再回京城,找那狐媚子母女,及那可恶的老男人好好算笔账。
“小姐,老奴听杏儿说,你休了将军大人?”
“嗯,这些你无需清楚,既然杏儿在路上,对你已经交代了我的近况,想必有些事情,你心里自然已明了。”月悠然说着,话语顿了顿“以后,你就是咱们这家里的姨母,等过阵子,咱们就搬往南方城市,到我有了一定的力量,咱们回京城,为娘亲讨个说法,奶娘看怎么样?”
月悠然的话,听得奶娘眼里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老奴都听小姐的!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望了眼奶娘脸上的泪水,月悠然皱了皱眉,道:“咱们以后的日子,只有快乐,没有泪水,奶娘也别自称老奴了,用‘我’字称呼自个就好!”
“老奴听小姐的。”
“奶娘!”自己刚说过的话,这奶娘应得好好的,可这一眨眼的功夫,出口的话,又回到了奴才上。
奶娘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月悠然“我,我听小姐的!”
“奶娘,这也不对,现下,我是公子,以后,你就称悠然为慕白,或者慕儿就好!而悠然自是,称奶娘你一声姨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