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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杨扬就出门了,带了很多礼物,临走之前看着沉睡中的朱小八,仿佛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诉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叫醒她。
朱小八起床后随便收拾了一下,下午就在园子里逛了逛。
刚出了院门。忽然“咚!”的一声有一个重物从墙头掉进花丛。
朱小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警觉地望着那丛花草,“谁?”
却听见那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八姐……”
“你、你是谁?”朱小八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向花丛走去。
一个小脑袋从花丛里探出来,乱了的发髻上顶着几片绿叶衬着一朵红花,“是我啊,悠然……”
朱小八喜出望外,忍笑将她从花丛里拉出来,给她理了理乱发,责怪道:“你要来直接从大门进来就是了,干吗爬墙头,幸好这边的墙不高,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萧悠然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忽恼怒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要进来找你,月见那死女人怎么也不让我进来,还说是杨大哥的命令。你不知道,我昨天试了一整天,什么法子都用了,她就是不让我进来。”
朱小八奇道:“她干嘛不让你进来?”
萧悠然嘴一撇,眨巴两下眼睛,神秘道:“他们作贼心虚。”
作贼心虚?朱小八不以为然,刚要发问,却被萧悠然打断道:“小八姐,快跟我走,我哥他,今天成亲,但有些事必须让你明白,之后你就明白杨大哥为什么我不让你见我了。”
萧牧然,杨扬,朱小八失神地念着他们的名字,似乎明白了什么,略微犹豫了下,毅然点头道:“好,我们走。”
月见花见均不在府上,所以她们很不费力地就溜出了杨宅。在去萧家的路上,朱小八慢慢记起这些日子自己一直觉得挺纳闷的事儿,她心里很乱,一方面,她也想知道答案,之前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她不明白,为什么那紫若姑娘会对自己歇斯底里?为什么他会那么紧张她看到的那幅自己的画像?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怕杨扬知道了生气,他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她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是对的呢?
“姐姐,我们到了。”萧悠然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朱小八飘远的眼神渐渐凝聚,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答案,她要知道,杨扬,她瞒着就好。
萧家的宅子在长乐坊,临街的大门两边挂着红灿灿的大灯笼,锦缎折成的喜花门额上横挂在门额上,门前站着两个身穿喜服的小厮脸上也沾满了喜气。
她们俩下了车,绕过前面喜气洋洋的大门,悄悄地溜进来小巷子从后面花园的侧门进去,朱小八也不想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进去,萧牧然是扬扬的表哥,自然会在这里,她可不想被他发现。
虽然她们身处后院悠然的闺房,但是前厅的喧闹依然很清晰地传过来,朱小八心里痒痒的,她好想看看古人结婚是怎么一回事儿。
“悠然,有什么话快说吧。”朱小八望向被屏风隔开的里间,里面悠然似在翻什么东西。
萧悠然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轴,她把卷轴递给朱小八,眼神凝重,“小八姐,你自己打开看看。”
朱小八心里一紧,难道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卷轴里?她紧握住卷轴,神情严肃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拉开绑着的红绸,一点一点地将卷轴打开,原来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身穿浅绿色衣衫的女子,朱小八愣了下,继而笑了,“你们家怎么也有我的画像?我有这么出名吗?”
萧悠然道:“我哥哥经常对着她出神呢,……我就知道是你。”
“等等。”朱小八茫然地抬起头,“她旁边为什么写‘陆存衣’三个字?我在杨扬书房里看见的边上可没有字。”
悠然脸上喜色散去,郑重道:“姐姐你就是陆存衣啊,这幅画像是我嫂嫂家去年送来的,杨大哥其实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可是他说是为了安全嘱咐我不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可是现在看来,杨大哥肯定在路上就喜欢你了,现今只差一个名正言顺而已。”
朱小八也迷惑了,“你说的我不懂……也不曾记得有这事儿……”
萧悠然想了想,道:“姐姐,我知道你失忆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要不这样,姐姐,你稍坐会儿,我现在有事先出去一下,我找个人来见你,你千万别出这个屋子,要是被杨大哥知道了我会倒霉的。”
原来她也怕杨扬骂啊,朱小八笑着点点头。
悠然淘气地吐了吐舌头,转身推门出去了。
朱小八转过屏风,好奇地打量悠然的房间,她房间的装饰不多,只见朝外一张雕花大床,一对金钩挽住粉色罗帐,临窗放置着一张梳妆台,台上置一轮铜镜,几只锦盒,旁边放着一沓书籍纸张,梳妆台旁一只香梨几上,一盆白色兰花正盛开着,暗香浮动,满室芬芳。
忽听屋外锣鼓喧天,有人兴奋的呼喊声远远地飘过来,“新娘到了。”
新娘?朱小八突然想起什么来,新娘不是叫陆存衣的吗?如果那幅画是陆存衣的话,陆家二公子也曾将自己误认为是自家妹妹,那么陆存衣与自己岂不是极其相似。
朱小八蠢蠢欲动,忘了悠然的嘱托,特别好奇这个新娘子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