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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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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位于天母一处新建好的小型社区别墅,整个社区仅二十户,三层楼的建筑,建坪不是很大,单层约三十五坪左右。这个社区比较特别的是,除了共用的广大中庭之外,每一户都还规画有二十坪的前院,十五坪的后院,以及一个可以停放两辆宾士轿车的大车库。

    原本家里只剩下唐沁伊她们母女两个,并不需要这么大的空间,不过因为林淑琴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离女儿就读的大学也不远,所以趁着房贷利息低廉,登记了一户,去年底完工,今年年初才搬进来的。

    林淑琴最大的兴趣,就是利用上班前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整理庭院,半年多的努力,让自家的庭院成为整个社区的典范。而后院则让她辟为家庭菜园,种植当季青蔬,除了自用,还能送邻居,敦亲睦邻,皆大欢快,尤其在这种菜价高涨的时候,她的青蔬在社区里可是炙手可热呢,让她非常有成就感,弥补了女儿不在的寂寞。

    “喵--”一只黄猫从树上跳了下来,嘴里叼着某样东西,来到林淑琴脚边,放下。

    “什么东西”她眨眨眼,当她看清楚猫咪叼给她的竟是一只死老鼠时,立即跳了起来,尖声大叫“啊--”

    皮皮被主人的尖叫声给吓到,拱起一身的皮毛“喵--”凄厉的长嚎了一声。

    “皮皮!”她压下狂跳的心,双手扠腰的瞪着牠“妈咪不是说过很多次了,绝对不准给我叼这些东西回来,不管是死老鼠、死麻雀、死鸽子、死壁虎那些乱七八糟的尸体都不可以!”

    遭到主人责骂,皮皮马上蜷曲身体,耳朵向后掩贴,尾巴也缩在身体下,呜呜的低鸣。

    她见状,白牠一眼“少给我装可怜!”

    “喵鸣”皮皮偷觑着主人。

    林淑琴无奈的呼了口气,蹲下身将牠抱了起来。

    “你真是的,怎么敦都教不会,妈咪知道你是好意,想要带纪念品回来送给妈咪,可是妈咪和姐姐都不喜欢那些东西啊!那很恶心的,现在可好,姐姐不在家,没人可以处理你带回来的纪念品,怎么办?”

    “喵”皮皮撒娇的喵叫。

    “你把它带走。”她和皮皮打起商量来,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死老鼠,将皮皮放到它面前。“把它丢掉,皮皮,你自己带回来的,你自己处理。”

    “喵!”皮皮跳下,叼起死老鼠,一转身,就想送给她。

    “不要过来!”她忍不住尖叫。“皮皮,停!”大声喝令。

    皮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然后将死老鼠放下,又抬起头来看她。

    她叹了口气,好吧,她不该试图和猫咪沟通,也不能指望皮皮处理掉这只死老鼠,女儿又不在家,她只好自立自强了。

    她先在玉兰花树下挖了一个澡约十公分的洞,再戴上两层手套,挑了一支最长的夹子,来到死尸附近,尽量伸长手的夹起死老鼠,然后飞快地丢进洞里,拿起铲子快速的掩埋。

    “妈,你这样皮皮还是会把它挖出来的喔!”突然,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猛一回过头来,看见女儿站在庭院入口,笑望着她。

    她看见女儿突然回来,非常惊讶。

    “沁伊?!”她立即用力踩了踩地,脱下手套,向女儿跑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转身警告想要去扒土的皮皮。“不准动,皮皮,否则妈咪一定会狠狠的抽你一顿屁股!”

    皮皮低呜一声,窜逃而去。

    “哼!”林淑琴轻哼,幸好还有这句皮皮听得懂的话。

    转向女儿,她狐疑的蹙眉“沁伊,你怎么会突然回台湾?不是月底才会回来吗?”

    “临时决定的。”唐沁伊没有多做解释。“妈,咱们家里又要增加成员喽!”

    她一楞,随即瞠大眼,瞪向女儿的肚子。“拜托,不要告诉我你怀孕了。”

    “妈--你想到哪里去啊?!”唐沁伊啼笑皆非,提起放在门边的两个猫笼“看到没,我带回两只猫,不是怀孕,ok?”

    “是波斯猫呢!”林淑琴讶异。“怎么回事?”

    “寄宿家庭的女主人交代给我的,因为她暂时无法照顾,又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家人可以帮忙,所以就请我带回来了。”

    “长毛猫很难照顾吧!”她蹲下身子,看着笼子里两只超级可爱的波斯猫。

    “梳毛比较需要注意,还有洗澡。不过波斯猫的性格很不错,温驯、乖巧,不会恶作剧的在家具上跳上跳下,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刚好跟皮皮相反,她知道妈妈最喜欢可爱的动物,可也受不了动物太过吵杂,譬如皮皮,如果再来两只皮皮,妈妈一定会受不了的。

    “这么乖喔!”林淑琴闻言立即一脸欣赏的看着两只波斯猫“好,就让皮皮有个榜样,看能不能乖一点。”

    “妈妈,这只白色的叫做马库斯,红白色的叫做西欧保特,你先带牠们进去,我还要提行李。”

    林淑琴接手两只猫咪,带进屋里,打开笼子放牠们出来。

    马库斯和西欧保特立即退到墙角,两只猫紧靠在一起,摇着尾巴。

    “沁伊,你看,牠们在对我摇尾巴耶,牠们喜欢我。”林淑琴看见女儿走进来,马上高兴的说。

    “真的耶!”唐沁伊也非常高兴,来到牠们身边,牠们的尾巴就慢慢不摇了,慢慢的上前,偎在她脚边“啊?怎么看到我就不摇尾巴啦?”

    “呵呵,因为牠们比较喜欢我啊!”林淑琴得意的说。

    “也许牠们知道这里谁才是一家之主,在讨好你呢!”唐沁伊猜测道。

    “呵呵,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们的。”林淑琴心情愉快极了。

    “妈,牠们暂时交给你,我回房梳洗一下,整理行李。”

    “好,你去吧!”她挥挥手“马库斯、西欧保持,来,我倒鲜奶给你们喝,好不好啊?”

    “咪”马库斯低叫,尾巴猛摇。

    西欧保特则完全没有声音,不过尾巴也摇得挺厉害的。

    “就知道你们会喜欢。”林淑琴开心的说,起身到厨房倒了两盘鲜奶端出来,放在牠们面前。“喝吧!”

    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不想喝吗?”她奇怪的问。

    “喵”

    “不想喝啊?没关系,先放着,想喝再喝咦,你们两个的项圈是一样的呢,很漂亮耶!”因为波斯猫毛长,尤其是颈部周围的长毛最丰厚,所以她这时才发现两只猫有戴项圈,而且还是同款式的。

    她俯低身子看着那特别的坠子“是紫水晶吗?”伸出手,都还没来得及碰到,两只波斯猫便跑开,躲到沙发后面去了:

    “好好,我不碰你们的项圈,别紧张嘛!”

    “妈,什么项圈?”正好下楼的唐沁伊问。

    “牠们戴的项圈啊!”林淑琴指了指躲在沙发后的两只猫。

    “咦,牠们有戴项圈吗?”唐沁伊讶异,她都没注意到耶!

    “不会吧,女儿,你不知道哦?”“牠们的毛那么长,很难发现好不好。”她辩解道。

    林淑琴摇头“你这种糊涂的个性喔!”

    “好啦好啦!现在的宠物都有植入晶片,项圈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只是没发现牠们有戴项圈而已,又不是什么重大事件。

    “牠们一直不出来,是不是陌生的环境让牠们不安啊?”

    “很有可能。”唐沁伊点头,靠到沙发后头,俯低身子“马库斯、西欧保特,来,别怕,是我啊,安西雅。”她用英文对牠们说话,温柔的轻抚着牠们。

    “咪咪”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安心的住下来,别怕喔!”她微笑,安抚着牠们。

    这几天再观察看看,如果牠们一直无法适应的话,她会带牠们到兽医院去一趟,请医生提供一些协助和建议。

    --

    英国

    “砰砰砰砰!”重重的捶门声又在三更半夜响起,薇妮莎微微张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她故意放出消息,等了几天,终于来了。看着事情如她计画般顺利发展,她希望今天能彻底解决。她已经累了,那两个男人的爱恨情仇,折磨得她身心俱疲,她不想再看见她所爱的男人折磨自己,也不想再对她所恨的男人曲意承欢,她只想从这些纠葛中解脱彻底的解脱。

    披上晨袍,她赤着脚走到客厅将门打开,看也不看来人一眼,转身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在沙发坐下,倒了两杯酒之后,才徐徐的抬起头来面对男人。

    “不坐下喝一杯?”她扯开一抹冰冷的微笑。

    “东西呢?”男人没有多说废话,他要的定什么她很清楚。

    “哼,那个软弱的女人还是把我给抖出来了。”她轻哼一声,也没有否认。

    软弱的莉丝会将她抖出来,也在她的算计之内,本来就预定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才会找上莉丝,以她母亲盗用戴克斯家族的巨款威胁她协助,果然,一切如她所料。如此发展,也不枉她得知她所爱的男人的打算之后,费尽唇舌,才让他点头答应她的计画,如今也才能让她昕爱的男人置身事外。

    “把东西给我。”他冷声威胁。

    “不可能,精灵之泪绝不会再回到戴克斯家族。”

    “薇妮莎,你不要逼我把事情做绝了。”

    “相信我,我一点也不在乎。”薇妮莎一脸无所谓,端起酒杯轻啜一口。

    男人火大的一挥手,打掉了她的酒杯,红色的液体洒落在她白色的睡袍和白色的地毯上,宛如鲜血般的剌目,刺激着男人的野性,

    “对!你什么都不在乎!我要给你什么,你都不在乎,都不要!”男人怒吼。“我要的,只是求你放过我,可是你依然使尽卑鄙的手段,以他的性命和未来作要胁,这得我不得不作践自己!事到如今,我还要什么?还在乎什么?我当然什么都不在乎了!”

    男人怒红着一双眼,威胁的上前,双手圈住她的颈项“如果我杀了你,你在不在乎?!”

    她毫不挣扎的盯着他“我看着你杀我。”语调不疾不徐,一点也不在乎,她已经累了。

    “你!”男人怒火填膺,圈紧手指,阻绝了她的空气。“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担心你不敢”要说话已经有点困难了,不过她还是把话说了出来,看见他因她的话而双目赤红,怒到最高点,她心里有丝欣慰。终于可以解脱了吧!

    当她的意识渐渐飞离,她甚至没感觉到痛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等着

    男人突然放开她,突然冲进肺部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呛咳了起来。

    “为咳咳为什么停下来?!”薇妮莎哑着声音嘶吼。“你在利用我杀你!”他的怒火中有着一丝隐隐的悲哀,她临死前的那抹笑,将他的神智给硬生生的打醒。“你确实什么都不在乎!我对你死心了,薇妮莎。”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瞪着他,

    “把东西给我,薇妮莎,只要你把精灵之泪交出来,我或许能顺了你的心愿杀了你。”

    “我已经受够了,精灵之泪我绝对不会交出来,干脆告诉你吧,精灵之泪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它们再也不是精灵之泪了!”

    “什么意思?”男人瞇起眼。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精灵之泪已经消失了!”

    “薇妮莎,精灵之泪对戴克斯家族所象征的意义,你应该清楚,戴克斯家族能有今日的权势富贵,全都是因为有精灵之泪,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是不是迷信,对戴克斯家族而言,精灵之泪确有其魔法的存在,这百余年来,戴克斯家族也曾失去过两次精灵之泪,两次都几乎让戴克斯家族灭绝,幸而两次都及时找回,挽救濒临灭绝的家族,因此,精灵之泪绝不能不见!

    “如果我告诉你,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做的呢?”薇妮莎冷笑。“如果你不敢杀我,就请离开。”她冷淡的下逐客令。

    “薇妮莎!”男人抬手用力的一挥,甩了她一巴掌。“你该知道除了死,还有很多让人痛苦得巴不得死却又死不了的折磨方式!快说,否则我就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薇妮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冷冷的笑望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般。“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你!”他怒瞪着她,最后没辙,一把将她甩开,愤怒的离开。“你听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总会找到办法让你把精灵之泪的下落吐出来。”

    “请便。”她嘲讽的说。

    汽车驶离的声音让她微微一叹“还是没死成”惋惜的低喃,她拿起另一杯酒一口喝下。

    看见敞开的大门,起身准备关上,不料又看见另一名访客就站在门边。

    “今晚真热闹,怎么?他交代你轮番上场吗?”她嘲讽的一笑,转身让对方进门。

    他踏进屋里,反手将门关上,悄悄的掏出一把装上灭音器的手枪,对着她的背连开五枪。

    她砰然倒地,撞上茶几,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血被吸入地毯,缓慢的蔓延开来。

    男人仔细的把枪上的指纹擦拭干净,丢到沙发上,那手枪的所有者另有其人,丢在这里可以误导警方的查案。他又擦了擦门把,静悄悄的离去,将门关上。

    然而薇妮莎没有立即毙命,残存的意识听见男人离开,当意识渐渐模糊时,她仅存的念头是--呵终于可以解脱了

    --

    “该死!”毕天曦丢下晚报,冲到电脑前打开萤幕,花了约十分钟的时间侵入警局的电脑,调出了刚刚在晚报上看见的那则命案纪录,

    “真的是薇妮莎!”他低咒一声,快速的扫了一遍内容,然后退出,关机。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他立即接了起来“我是毕天曦。”

    “天曦,是我,”乔尔立即说。“晚报你看了吗?”

    “看了,确实是薇妮莎。”

    “我还有另外一个坏消息。”乔尔语气沉重。

    “什么消息?”

    “你前几天要我查的那个台湾女孩的住处,我已经查到了。”

    “在哪里?”这是坏消息?

    “她的寄宿家庭就是薇妮莎那里,不过”

    “什么?!”毕天曦跳了起来。薇妮莎遭杀害,唐沁伊又住在她那里,加上乔尔所说的“坏消息”难道“乔尔,她人呢?”

    “别紧张,她在八月二号那天突然结束游学,回台湾去了。”

    “回台湾了?”他蹙眉。八月二号?这么说,那天他们约好之后,她隔天就回台湾了!

    她不像是明知道要回去了还故意和他相约的那种存心耍人的女孩,所以说,回台湾临时决定的?

    “根据她对学校的说法是家里突发重大变故。”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歇手,其他我自己来。”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纽约?”

    “还不一定。怎么了?”

    “那个”乔尔犹豫了一下。“fbi的人打算和你谈谈。”

    “免谈。”毕天曦直接拒绝。

    “天曦”

    “乔尔,别再说了,你知道我是不露面的,更何况他们要谈什么,你我心里都有数,这一次是被你诓了,我才会去碰官方的差事,但是我的原则是不会变的,消息是他们给的,标的是他们指定的,既然我已经顺利取得他们指定的东西,这件案子便已经结束、现在他们发现晶片里的配方只有一半,又回头要我找出另一半,简直是想得太美了。”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天曦,你也知道fbi有多小人,他们总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尤其这次的东西又这么抢手,他们最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甚至怀疑现在完整的晶片在你手上,所以你自己要小心。”

    “shit!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我才要你小心啊!”“算了,反正也没有人知道hid真正的身份,不过我还是会小心的。”

    “那就好。没事了,自己保重。”

    币上电话,毕天曦陷入沉思。唉!真是忙啊,一大堆事情同时发生,连脑袋一向清楚敏捷的他都不晓得该从什么地方查起了。

    对了,先潜入命案现场瞧瞧吧,也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立即起身,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咦?天曦,你要去哪里?准备吃晚餐了。”毕宝琳刚好从厨房走出来。

    “妈,我临时有事,帮我留一份,我晚点回来再吃。”他喊回去。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她大吼道。

    “妈--”他无奈的回头。“我真的有事啊!”“有比陪妈妈用餐重要吗?”她斜睨着他。

    好吧,命案现场能等,天色更晚也较方便潜入。

    “没有。”毕天曦乖乖的走回来。

    至少,现在他知道唐沁伊是平安的,只不过她也太不应该了,要走都不会通知一声。

    他根本没想到,人家不知道怎么联络他啊--虽然唐沁伊根本也忘了这个约会了。

    --

    一身黑色的休闲衣裤,毕天曦趁夜色悄悄的潜入薇妮莎的住处。

    啧!不过是第二天,警方就已全部撤离,连个封锁线都没有,看来这件案子一定会草车结束,顶多弄个犯人,然后说是窃盗杀人,结案了事。

    由此可见,凶手肯定和高层人员有关。

    四处查探了一下,确定只有他一个不速之客后,他才戴上夜视镜,开始仔细的搜索屋内。

    屋内一团混乱,好像该翻出来的都翻了,茶几和沙发之间画了一个人形,是薇妮莎的陈尸处,他用脚挑开覆盖在地上的几个相框,戴着手套的手将它们一一拿起来检视,大部份都是薇妮莎和两只猫咪的合照,只有一张

    微瞇眼,他将照片从破碎的相框拿出来,是唐沁伊、薇妮莎、两只猫咪,以及另一个女孩的合照。

    他将照片塞进口袋里。,他希望不管是谁杀了薇妮莎、目的是什么,他或她或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别将唐沁伊给扯进来才好。

    视线一瞥,扫过其他照片,毕天曦狐疑的皱起眉头,挑起两张明显是不同时间照的照片,看照片上的日期,租那张合照是同一天,照片的主角是两只猫咪,而牠们的脖子上

    瞇起眼,拿着照片靠近点瞧,毛太长了,几乎全部被遮掩住,可是其中一只白猫露出了一点点项圈,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那个坠子该不会就是其中一只精灵之泪吧?

    他把这张照片收起来,然后搜寻其他照片,不过都没有收获。

    来到二楼,他搜寻房间,每间房都被彻底破坏了,他仔细的搜索一遍,在主卧房化妆台后面捡起一条鸡心项链,他将它打开,里面的照片让他非常惊讶。他将项链放进口袋,眼底有抹深沉的思绪。

    此时,他突然感觉到房门口一道一闪而过的强光,他立即侧身将自己隐藏起来。看来,有其他不速之客加入他的行列了。

    是谁?

    嗯,想知道是谁,就会会他吧!

    他不疾不徐的拿下夜视镜,从口袋抽出一个黑色头罩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再戴上夜视镜,现在压根看不清他的模样。

    从地上的残骸挑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铜制品,他掂了掂重量,perfect!

    静静的等待不明人士进房,看对方嘴里叼着手电简,在每个已经被翻烂的抽屉翻箱倒柜,还在地上的残骸中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毕天曦估测了一下距离,然后扬手,以一个完美的投球姿势将手上的铜制品丢向不明人士,匡啷一声,准确的打掉了那人嘴上叼的手电筒,四周立即陷入一片黑暗,而紧接着在对方大惊的剎那,他快速的窜出,抬手就是一拳,直击那人的下巴,再一个擒拿,制住了根本反应不及的不明人士,脱下他的头罩。

    “是你!”毕天曦讶异,他没料到竟然是伊凡!

    他放开伊凡,退开一步,

    “你是谁?”伊凡皱眉,这个人认识他,可是他却完全看不到对方。

    毕天曦没有回答,他下意外伊凡没听出他的声音,因为在“作案”的时候,他向来不用自己的声音。

    “别管我是谁,倒是你,戴克斯先生、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你不该出现才对。”

    “你想怎样?也把我杀了吗?”伊凡愤怒的说。

    也?毕天曦蹙眉,难道薇妮莎的死和伊凡无关?

    “那得看看你能给我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说。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伊凡无惧的说。

    “你以为我要你说什么吗?”

    “哼!”伊凡甩开头。

    “譬如说薇妮莎的两只猫到哪里去了?”他在测试伊凡到底知道多少,又在这次的事件中涉入多少。

    果然,伊凡惊愕的瞪向他的方向,随即又撇开头,抿唇不发一语。

    原来他真的知道猫项圈的坠子就是精灵之泪!

    毕天曦蹙眉,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在找什么?”

    伊凡依然沉默。

    “是这个吗?”他手勾着鸡心项链,坠子在伊凡眼前摇晃。

    藉由窗外一点点路灯光芒,伊凡一脸错愕,接着便抬起手想抢。

    毕天曦痹篇,他又冲过来,

    “别急,等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会把它交给你。”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伊凡咬牙切齿的道。

    “那么如果我将这条项链送到警局,你认为警方会不会干跪把你当做凶手,他们也不用再费心去找替死鬼了?”

    “你”伊凡一顿。“你知道的好像不少。”

    “还不够多,譬如我就不知道你和薇妮莎小姐是什么关系。”

    “看了项链里的照片还不知道吗?”伊凡嘲讽的说。“不就是私生子搞上父亲的情妇罢了!”

    “照片里的你们很亲密,也很年轻,至少是八年前的照片,而薇妮莎小姐成为戴克斯老先生的情妇,也不过是这三年的事。”父亲的风流成性毕天曦不是不了解,年轻时还好,可年纪愈大,表里不一的性情益发明显,尤其近十年来,表面彬彬有礼,暗地里用卑鄙的手段强取豪夺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令人厌恶。

    “你到底是谁?”伊凡瞪着他。

    毕天曦没有回答,将项链还给他,转身快速的离开。

    伊凡低着头,瞪着掌心的项链,良久,他将它紧紧的握在手心,颓然的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